老爸可以起床了,那天下午,剛剛放學回來的我陪他去外面活動活動。
老爸抬頭望著就要下山的夕陽,說:「谷子,沒想到張校長不計前嫌,還那麼關心我。」
我說:「他不是關心你,他是關心我媽媽。」
老爸從天上收回目光,看住我:「你說什麼?」
「張萬全想把我媽弄到手,那天我看見他抱著我媽親嘴,我媽不讓。」
我看見老爸的臉色由白轉青。
晚上,老爸不吃飯,媽媽叫了三次。
最後一次,媽媽放下臉:「不吃飯,一輩子不要吃才好,餓不死你,省的折騰我們。」
「餓死也比戴綠帽子強。」
「你什麼意思?」
「就這個意思。」
「林chun明,你說清楚,我做錯什麼了?你說呀!」
「月色朦朧,人面朦朧,多有詩意,多浪漫!」
老媽把憤怒的目光轉向我:「林谷,你在你爸面前說什麼了?」
我想逃,但老媽的位置剛好堵在門口,我無法溜出去。
「我沒說什麼,我就告訴老爸,張萬全摟著你要親嘴,你沒讓。」
老媽此時手上拿著一雙筷子,一下子就朝我頭上磕來。
「你這張破嘴,什麼時候才不會給我惹是生非!」
我把頭一偏,那筷子就落在我的額頭上,頓時額頭爬上兩條蚯蚓。
老爸的吃虧在女人身上,我吃虧就吃在這張破嘴上。父子倆真是同病相憐。
儘管我對周敏敏ri見情深,但周敏敏卻看不出有什麼感覺,我發現我和她之間的關係是剃頭匠的擔子,一頭熱。
蔣小莉是我們班的另一位女同學,長的沒周敏敏好看,但為人熱情大方,聽說她父親是公社革委會一位副主任,家境比周敏敏還稍勝一籌。
蔣小莉對我不錯,比周敏敏對我還好。蔣小莉對我不錯的重要標誌就是她從來不會因為我的「黑五類」出身而鄙視我,而會在我遭受諸如此類的侮辱的時候,挺身而出,說出「出身不由己,道路可選擇」之類的話來支持我。
就說那次我和葉暢文的打架,除了大chun這個見證人,蔣小莉是唯一站出來支持我的。
她說,當時她就在不遠處,親眼目睹了事件的整個過程,確實是葉暢文先動手的。
我不知道當時蔣小莉是不是在場,當然,這不是關鍵的問題,關鍵的問題就在於蔣小莉父親身份的特殊性,蔣小莉父親身份的特殊性決定了蔣小莉自己身份的特殊性,從而決定了她的話的份量。
本來學校是要給我一個記過處分的,最後是寫了一份檢討了事。
事後,我找到蔣小莉,向她表示感謝。蔣小莉說,林谷,你謝什麼,我就是喜歡你!
蔣小莉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辣地盯著我。
可是,我對她沒感覺。這種感覺是存在心中的,是與生俱來的,不是誰對你好你就會對她產生感覺。
現在的形勢就是這樣,我喜歡周敏敏,周敏敏對我沒感覺,蔣小莉喜歡我,我又對蔣小莉沒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