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上,她依然衝著褚小非罵罵咧咧,他始終低下頭不做任何的掙扎和辯解。誰也不知道他是認錯呢,還是懶得與她爭辯?也許他正在承受著一種刻骨般的煎熬。
她坐在椅子上才發現,**就坐在她的對面,她自嘲地笑了笑,說:「這個世界可真小,該遇的都遇上了。」
**嚴肅地看著她問道:「姓名?」
她盯著他一會沒說話,難道他不知道她叫什麼嗎?還是這麼快就把她給忘了。忘了她,也情有可願。他們只是萍水相逢,只有一面之緣。
「問你呢?」旁邊做筆錄的年輕警官大聲說。
她只好回答道:「穆童佳。」
「年齡?」
「二十二。」
「職業?」
「失業。」
年輕警察不滿地抬起頭看著她,「請你配合」。
她忽閃忽閃眨巴著眼睛,好奇地問道:「失業丟人嗎?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幹嗎對我凶巴巴的?怪不得把對象都凶跑了。」
「同志,我孩子都三歲了。」年輕警察睜大眼睛看著她說。
「你們是什麼關係?」**知道她說什麼,一臉正氣地問道。
「沒有關係。」她不屑地說。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他繼續問。
「和你一樣。」
「怎麼會和我一樣呢,我是警察,他是吸毒者,怎麼可能一樣呢?」
「和你怎麼認識的,和他也是怎麼認識的」
「哦,相親,你們也是相親認識的?」
她點點頭。
年輕警察嘴角向上撕了一下。
這時有人送來了褚小非的化驗報告。**看著報告說:「他得強戒,你可以通知他的家屬……」
「我對他不瞭解,更不知道他家屬是誰。」
「你們不是男女朋友嗎?」
「不是。今天和他是我有生之年第二次見,也和你一樣。」
「哦,原來我們這麼有緣份。」**的嘴角拉成了一片匪夷所思的笑意。
後來,褚小非被強制帶進了戒毒中心。
**把穆童佳送回了家,一路上兩人還說說笑笑,一點也看不出,剛才在派出所那副鐵面無私的表情了。他有意和她繼續下去。「穆小姐,想不到你骨子裡還有俠義之情呢。」
「如果不認識吧,我也許不管,可是,誰讓我還和他有過一次交往,所以就想管他。」
「當時,你就不怕自己有危險嗎?」雖然她只是盡了一個公民應盡的義務,但**心裡還是對她的魯莽有些擔憂,當時她應該有很多種辦法的,這種直面危險的作法不可取。如果當時有一個販毒團伙的話,那她一定非常的危險。在任何危險面前,保護自己才是人的本能,也是社會安定的基本。
「當時,沒想那麼多。對了,張警官,你說,那些捨命救人的人,是不是在危急時刻,像我似的,根本顧不上多想,就衝了出去。其實在危難之時,想什麼雷鋒呀,黃繼光呀,董存瑞……都是扯蛋。這麼緊急的時刻,誰會想那麼多,如果有時間想這麼多,那個需要救助的人,已經一命嗚呼了。以後,再聽到這種豪言壯語,直接拿吐沫子飛過去,讓丫閉嘴。」
**被她一頓說,逗的呵呵樂著,沒說話。溫馨的氣氛在車裡瀰漫。
他還從後視鏡裡用特別的眼神掃她一眼。他試探地問她,有沒有男朋友時,她竟然沒有經過大腦,脫口就說出了費子墨的名字,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她真想抽自己大嘴巴,無形之間就把自己給賣了,憑什麼她穆童佳的生活裡就得刻著他費子墨的名字。她已經把他從她的記憶裡,生活裡全部抹殺。
**泛著光芒的眸子裡,瞬間變得死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