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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第一百五十六章群毆1、2
遼東邊遠苦寒之地,歷來就是大陳官員們視之為畏途之地,私下裡皆將赴遼東任比作流放,可見一般,因此幾個大馬賊聽了譚志豪的話,面皮皆繃得緊緊的,生怕露出什麼喜色之後叫譚志豪誤會自己是幸災樂禍可就慘了。
只有馬如龍與譚志豪關係最近,也最瞭解他的性子,沒有那麼多顧忌,呵呵笑道:「兄弟要回遼東?那也挺好,咱們龍威的弟兄們都挺念著兄弟的,就盼著兄弟能夠繼續帶著他們縱橫草原,殺光搶光那些該死的韃子,兄弟是不知道,自從草原魔狼花兒卜刺坐鎮漠東之後,所有自保團的日子都過得苦到了極點。」
譚志豪呵呵笑了,道:「各位大哥們是不知道,我早便在這京城呆煩了,巴不得溜出去好好散散心,遼東好啊,山高皇帝遠,有那麼多一塊同過生死的兄弟,等這個什麼慶功大宴完事後,咱們一塊回遼東,上一次在大倉叫花兒卜刺這頭魔狼跑了,這回咱們索性殺到草原,好好會一會這頭魔狼。」
「痛快!這才是我馬如龍的好兄弟,天下威名赫赫的無敵公!」
一行騎著高頭大馬,嗓門洪亮的便聊邊行,正走著街道前方忽然現出一隊人馬,十餘個一看便是官宦人家護衛的青衣壯漢圍著一頂墨綠色的四抬華麗輕轎,浩浩蕩蕩迎面行了過來。
街面寬只兩丈四五,兩隊人馬立時堵在了路中。譚志豪這邊還沒怎樣,對面的青衣護衛已然厲聲喝道:「前面地閒人速速讓開道路。」
這邊的哪一個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亡命徒,一聽對方的話都樂了,穆和撇著大嘴道:「小子,憑啥叫咱爺們讓路?就憑你那張鳥嘴?」
此話一出,登時引來同行的大馬賊們一片哄笑。
「大膽狂徒,竟敢在天子腳下京都首善之地如此狂妄。速速讓開道路還則罷了,如若不然莫怪咱們不客氣了!」那發話的青衣護衛滿面怒容的大喝道。
街心地空氣立刻充滿了一股緊張的味道。
譚志豪沖身邊地大馬賊們擺了擺手。一手撫著黑風頸上神駿的鬃毛,一邊不緊不慢道:「對面的有話慢慢說,何必跟吃了炮仗似的,我來問你,這條大街可是你家的?若不是你家,你又憑什麼叫咱們讓開道路?知道咱們是誰嗎?咱們可是當今萬歲親封英雄號御賜員外郎的遼東抗虜英雄,是皇帝請咱們到京城來吃酒的。」
聽了譚志豪地話。那個打頭的青衣護衛面上現出一絲猶豫的神情,顯然有些拿不準該如何處理,就在這時,轎子裡面傳出了一個充滿了不屑語氣的年輕男子的聲音:「不過是遼東野地的一幫馬賊,也敢在京城放肆。甄五,叫他們立刻滾蛋,再不滾就叫京畿統領衙門的人過來將他們拿下!」
「聽到我家公子的話了嗎?快快滾開,不然叫你們這幫粗胚吃不了兜著走!」得了主人撐腰。那叫甄五地青衣護衛底氣登時足了起來,一臉輕蔑的喝道。
這邊所有人的臉色都變的難看起來,穆和的脾氣最烈,忍不住便破口大罵出來:「**母親的!哪裡竄出來地野種,敢在你爺爺們的面前裝大個的!」
馬如龍聲音冷沉的低聲道:「兄弟,怎麼著?」
譚志豪的嘴角掛起一絲危險的笑意道:「畢竟是在京城。下手別太狠了,打折幾根骨頭便算了。」
一眾唯恐天下不亂的大馬賊聽了這話,望著面前這些渾不知大禍臨頭的蠢貨的眼睛裡面同時放射出兩道興奮的殺芒。
轎子裡面地公子乃是養尊處優之輩,平日裡聽地儘是各類阿諛奉承之辭,哪裡還能聽得進這麼難聽的話,不禁勃然大怒道:「混賬,你家公子如此被人侮辱,還不將這些狂徒拿下送官!」
十多個青衣護衛一聽主人惱怒,登時也都急了眼,二話不說飛身湧了上來。看身法倒都有幾分功夫。
「兄弟們。動手!使勁招呼!」
隨著馬如龍一聲大喝,十餘個縱橫草原地大馬賊亦是不甘示弱。飛身迎了上去,二十餘條彪悍的漢子,在這街心之上拳來腳往打作一團。
「老大,咱們兄弟要不要過去幫忙?」王峰顯然手也有點癢,兩眼之中儘是躍躍欲試的神芒,探身問道。
由於譚志豪總是覺得宮主這稱呼太難聽,且容易引起外人的注意,便叫王峰他們改口叫了老大。
譚志豪好笑道:「這些小子雖然手頭上有點功夫,卻哪裡擋得住你們幾個,若是被你們三下五除二的輕鬆擺平,待會兒萬一馬哥他們打得不夠爽快,回頭酒桌上怕要為難你們了。」
一想起馬如龍酒缸一般的酒量,王峰不禁縮了縮脖子,白淨的小臉都有點發綠,論喝酒十個王峰也不是馬如龍的對手,更何況彭黑龍與穆和這幫粗胚的酒量哪一個也不比馬如龍小,這幫大爺真要灌他,他想不死都難,當即死了上去打一場的念頭。
由於是在京城之中,無人攜帶兵器,因此雖然雙方在街道正中拳風呼呼腿影憧憧,打得熱鬧至極,卻並不凶險。
青衣護衛們雖然手底下都有幾分功夫,卻哪裡是這幫在的大馬賊的對手,光是那股子不知經歷過多少殺戮形成的血腥殺氣,便叫他們心中顫顫,十成的功夫只能發揮出六、七成的模樣,在人數相當的情況下,落在了絕對的下風。
從轎窗中探出一顆人頭,這人年紀不大。生得到不難看,只是一看便自幼生長在官宦人家,細皮嫩肉的仿若女子一般,沒有半分男兒地陽剛之氣,此時望著鬥場的眼神中充滿了緊張與畏懼。
單是一個大男人卻滿臉的脂粉氣,便令譚志豪滿肚子的不爽,加之方纔這小子冒犯之語。譚志豪打定了主意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廝,拿眼一瞄身邊的王峰道:「王峰。老大交給你個活計。」
吳悠然這一派系的人都好動,自從戰亂平息之後,足足快兩個月的時間王峰沒有撈到動手地機會,眼看著前面打作一團自己卻只能作壁上觀,早已心癢難耐,此時聽得老大發話,登時來了精神。興奮道:「老大您吩咐。」
「去把轎子裡面那個小子給老大我提出來,那小子一看就是嬌生慣養,骨頭軟得很,你小子手底下拿著點勁。」
「得令!」話音未落,王峰已然狂衝而上,這小子也會作怪,故意衝進正打作一團的人群,身似游魚。拳如流星,電光火石之間,便有三個青衣護衛被他打翻在地,而他地身形沒有一絲遲滯,已然衝近轎前。
轎中的少爺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已然被王峰有力的大手似提一隻小雞仔擒住後脖頸子。從轎子裡面提了出來。
「救命!快……快來人……救命……救……」
王峰嫌這小子太是呱噪,手上微微一使勁,救命的呼喊立刻變成了被踩了脖子的雞的「呃呃」慘叫。
護衛們本就落在了下風,這時見主子落入敵手下意識便想分身去救,然而他們的對手搏殺經驗何等地豐富,哪裡會放過如此好機會,幾下狠手之後,一眾青衣護衛倒了滿地葫蘆。
穆和一腳重重踩著那叫甄五的護衛腦袋上,惡狠狠的道:「小子,你不是要對爺爺不客氣嗎?有種你就來呀。爺爺等著看你怎麼一個不客氣法呢。」
「你們……你們這些賊胚好大的狗膽。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劫持內閣大學士黃志龍黃老大人的長孫公子,你們……你們死定了。」這甄五倒也是條硬漢。落在一幫怎麼看都不像善類的敵人手中,口氣依然又臭又硬。
對於一眾沒見過世面的馬賊而言,根本不會知曉內閣大學士是個多大的官,所有人地目光都不約而同看向了譚志豪。
譚志豪一臉淡然卻隱含危險的笑意,沖王峰招了招手,王峰立時會意,提著那位倒霉的黃公子來到了譚志豪的身前。
譚志豪漫不經意地拍了拍黃公子早已嚇得沒了人色的小臉道:「內閣大學士的長孫公子?少爺我好怕呀!小子,你叫什麼名?」
那黃公子早已嚇得沒了魂,哪裡還有方才在轎子裡地半點威風,結結巴巴的應道:「我……我叫黃少磊……」
「內閣大學士很厲害嗎?竟然敢叫少爺們這些擊退韃子十萬鐵騎的英雄給你個小王八蛋讓路,你的膽子不小啊?」譚志豪越說越是火大,眼神變得更加的危險起來。
在譚志豪那股無形卻如山嶽般沉重的威壓之下,黃少磊單薄的身體抖得有如篩糠一般,說話更是結巴的語不成聲了:「有話……有話好好……說……君子……動……動口……不動……不動……」
「不動手是吧?」譚志豪照著黃少磊的腦門就是一個爆栗,痛得黃少磊「嗷」的一聲慘叫,這才不緊不慢道:「還有一句話叫秀才遇到兵你個小王八蛋聽沒聽說過?今天你把少爺惹急了,少爺還就要動手教訓教訓你!」說罷大手又揚了起來,直將黃少磊嚇得尖叫出來。
就在這時,只聽街口傳來一陣急促地步伐,一隊全副武裝地士卒出現在眾人眼前,為首的一個小校大喝道:「何方大膽賊人,竟敢在天子腳下行兇傷人,立刻跪在地上聽候發落,膽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隨著這小校地喊話,他身後的三十餘名兵士迅速散開,刀槍前指,七八張強弓盡皆拉得滿月一般。
「本公子是內閣黃大學士的長孫黃少磊,被這些賊人所抓。軍爺救我!」黃少磊以為救星到了,拚命的大叫起來。
領隊小校一聽,立刻緊張起來,大喝道:「大膽賊人竟敢強擄公卿子弟,識相地趕緊將人放了,還有條活路,如若反抗。視同造反,當場格殺勿論。」
譚志豪不緊不慢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一臉天下太平狀道:「不過是一時口角發生了點小摩擦,也至於喊打喊殺的,這位老兄很是面熟啊,咱們是不是以前見過?」
譚志豪這話倒還真不是亂攀交情,那小校果然是見過譚志豪,一眼看清他的臉容後,竟然不自禁的發出一聲驚呼。慌忙對身後的士卒呼喝道:「快!都把兵刃收了,前面的是無敵公譚公爺!」
也難怪這小校如此緊張,他就是當初親眼目睹了禁宮門前那場史無前例地家丁親衛大混戰的禁軍百戶,哪裡會不認得眼前這位渾愣無比敢在闖了大禍之後還在天子面前力保自己親衛地無敵公?
原來隨著慶功大宴時日臨近,為了防止有人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面鬧事,不但京畿統領衙門的官軍全數動員起來上街巡視,便連拱衛皇城的禁軍皆抽調出三千士卒,輪流上街巡視。也不知這個禁軍百戶走的是什麼運。竟然趕上了這麼一出熱鬧。
再沒有比無敵公這三個字更好使的了,那些劍拔弩張的禁軍士卒一聽自己刀箭所指地竟是那位以瘋名著稱於京城,深受當今萬歲寵信的無敵公,一個個收刀撤弓的速度,盡都超出了生平最快之記錄,有些膽小的臉色都已經變了。
「公爺。您……您與黃大人家的公子這是怎麼一回事?」禁軍百戶小心翼翼的問道,也難為他了,鬧事的兩邊都不是他一個小小百戶惹得起的。
譚志豪一副氣哼哼道:「你們來得正好,今兒個這事沒完,少爺非要找那黃老頭討一個公道,你們正好給本公作個證人。來人,押著這些混帳王八蛋去他娘地大學士府!」
馬賊們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聽了譚志豪的話不但沒有息事寧人的勸告,反而起哄似的齊聲應是,將倒地不起的一眾青衣護衛全拽了起來。拉扯在手上。
一聽面前這個怎麼看怎麼像個大盜悍匪地年輕漢子竟然就是整個京城上層人物們避之唯恐不及的那個瘋子。黃少磊當場便嚇懵了過去。
當初京城五虎的遭遇在京城官場之中當真叫一個誰人不知哪個不曉,自己爺爺與父親千叮嚀萬囑咐。碰到這個瘋子有多遠便躲多遠,萬沒料到今日竟被自己碰上了,還有眼不識瘋子,闖下大禍來了。
一想到這瘋子就要闖到府上大鬧一通,黃少磊可當真是怕了,這瘋子白丁一個時都敢在宰相家裡都敢撒潑打滾,把宰相夫人氣得大病了一場,更不要說現如今已成了堂堂無敵公,深受天子寵信的朝中第一紅人,他祖父雖也是朝中重臣,卻哪裡招架得住這瘋子到家裡去鬧?
黃少磊嚇得渾身上下一激靈,倒是清醒過來了,慌不迭大叫道:「公爺,譚公爺,是晚生孟浪,攔了您的大駕,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便放過晚生這一遭吧,明日晚生定登門到府上道歉賠罪。」
雙方沒有深仇大恨,一聽對方服了軟,譚志豪自然也就依了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的江湖規矩,沖王峰一擺手,王峰會意,鬆開了黃少磊的脖頸子。
譚志豪轉了一臉和氣笑容道:「道歉賠罪的就算了,本就是一時口角,小小的意氣之爭罷了,不過本公告誡高公子一句,本公這些兄弟雖是綠林草莽之輩,卻個個都是抵禦外侮的英雄好漢,下次見了,恭敬一點,沒有他們,韃子早就打到京城牆下了,哪來你這少爺如此逍遙地日子,聽明白了嗎?」
「晚生緊記公爺教誨。」黃少磊也是個能屈能伸地聰明人,俯首帖耳的應完,便對著一眾大馬賊抱拳行禮道:「晚生方才多有得罪,望眾位英雄海涵諒解,晚生這廂賠禮了。」
「算了算了,譚公爺方才也說了,小小意氣之爭,過去便算了。」馬如龍為人磊落豪爽,不是睚眥必報之人。揮了揮手道。
有了馬如龍地話,彭黑龍等人隨手放開了那些鼻青臉腫地青衣護衛,至此一場衝突化於無形,那個禁軍百戶這才鬆了一口氣,若真叫這個無敵公跑到大學士府大鬧一場,無敵公是不會有事,只怕他這個小小百戶可要倒大霉了。
目送譚志豪等一眾煞星騎著高頭大馬揚長而去。黃少磊又回復了平日裡的傲氣,竟然理都沒理救下他的那些禁軍士卒。重重的對著自己的青衣護衛罵了聲「廢物」,怒氣沖沖的走上了回頭路,本是為了在佳人面前擺譜充門面才將家中所有的護衛都帶了出來,沒想到反而因此惹上了那個不能惹地瘋子,到如今一個個鼻青臉腫血流滿面的,去了也是丟人,自然只有回去了。
一個禁軍地士卒衝著黃少磊去遠的身影狠狠的淬了一口唾沫。氣道:「還是所謂的大家公子,怎麼說也是咱們救下了他,竟連最起碼的禮貌都沒有,這種鳥人,活該會被無敵公暴打!」
另一個禁軍士卒應合道:「就是,連無敵公這等身份臨走的時候都不忘跟咱們兄弟道了一聲辛苦,這小子一無功名二無爵祿,卻是如此的目中無人。他不挨揍誰挨揍,早知道咱們就過來再晚一點,讓他多挨幾下才好。」
「少廢話!」百戶雖然大聲呵斥屬下,心裡卻同樣有一股憋屈地感覺,天下的文人都是一個熊樣,不管有沒有功名。都看不起他們這些當兵的,這世上又有幾個能如無敵公這樣隨和的對他們這些小兵打招呼的高官重臣?
雖然路上遇到了麻煩,可是痛快地打了一場之後,譚志豪與一眾大馬賊盡都心胸暢快極了,譚志豪看了看天色,正是ri正當午,當即豪爽道:「各位兄弟初到京城,我這身為地主的,自要好好款待,沒別的說的。京城第一樓天宮酒樓。本公請大家大吃一頓。」
一幫吃貨就在大街之上便毫無顧忌地嗷嗷大叫了起來,引來無數側目。卻沒一人不在乎,實在是囂張的可以。
天宮酒樓依然是那麼的巍峨華麗,來到酒樓門前,已然有夥計迎了出來,恭敬到極點道:「這位可是姑爺大人?」
這夥計並不認得譚志豪,卻認得頭前那匹神駿到前所未見的黑馬,每一個財神下屬要牢記的第一要事,就是那個拆了富豪酒樓更連財神爺都敢打的瘋子姑爺座下所騎地乃是天下第一神駒黑風,正所謂觀馬識人,認人不容易,似黑風這等神駒,要認出來就容易多了。
譚志豪點點頭道:「裡面有沒有空閒之地,我要請這十幾個兄弟一頓好的。」
能做酒樓夥計的個個都是心靈嘴巧之人,這夥計連忙道:「瞧您這話說的,就是沒有旁人的地,也不能沒有姑爺您的地方啊,還是上次的天威閣您看怎樣?」
譚志豪撇撇嘴道:「地方是不錯,就是他娘的貴了點,無商不jiān,咱那個未來的老丈人實在是夠jiān夠黑。」
夥計不敢應這話,慌忙在前引路,領著一眾人等進了大門。
方一進門便聽見樓內熱鬧得很,似乎有人在吵鬧,這天宮酒樓是財神爺的產業,譚志豪自然也就算是半個主人,一聽居然有人敢在自己地盤上鬧事,立刻蹙起了眉毛道:「夥計,那邊怎麼回事?」
夥計還沒答話,裡面已經傳出了於猛那熟悉地暴喝聲:「混賬,老子……」
隨後又傳來汪德昌地一聲斷喝:「於猛!坐下!」
「咦?」譚志豪一臉驚奇,沒想到在天宮酒樓還能碰到熟人,不過看樣子汪德昌他們似乎碰到麻煩了。
「咱們過去看看!」譚志豪的聲音裡已經有了一絲危險地味道,他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人竟敢惹他的朋友。
又有熱鬧了,一眾唯恐天下不亂的大馬賊不但不懼,反而一個個的臉上都帶著一絲興奮的笑容,跟著無敵公,打人不犯法,再沒有比這事更能令這些亡命徒開心的了。
往裡走著,就聽那邊又傳來一個油腔滑調的聲音:「幾個當兵吃糧地粗漢。也敢跑到天宮酒樓吃飯,當真是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另一個更令人討厭的聲音隨後響起:「喪氣喪氣,本是斯文高貴之所,奈何卻多了一股粗蠻俗陋之氣,再好吃的美味佳餚也沒了味道,當真是叫人倒胃口至極。」
聽了這話,譚志豪等人哪還有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譚志豪的臉色已然陰沉了下來,但隨即又立刻被一臉燦爛的有些過份的笑容所代。
王峰瞄了自己老大一眼。心裡暗自嘀咕道:「那幾個小子要倒大霉了。」
「**母親的,這飯老子不吃了!」額角之上青筋暴露地於猛猛地跳了起來,便待往外走。
譚志豪依然迎了上來,高聲道:「誰惹咱們老於生了這麼大火氣,竟連飯都不吃了?」
於猛冷不丁看到譚志豪,也吃了一驚,張嘴就道:「公……」
譚志豪立刻抬手止住了他的話。把自己身份拆穿了,一會兒可就沒得玩了。
「汪大哥、陳大哥都在呀,正好正好,為了感謝二位師傅這幾日地諄諄教誨,今日便由小弟作東,請大家好好吃上一頓。」
很明顯方纔那幾人的話把汪德昌與陳連升氣的不輕,這兩位在戰場上面對千軍萬馬皆不動聲色的大將,此時面上的肌肉卻僵硬得很。對著譚志豪擠出的笑容不自然得很。
看把自己這兩個大哥氣成了這個樣子,譚志豪心中的火氣更大了,忽然怪腔怪調地吼道:「方纔是哪幾個王八蛋cāo的在這裡放屁吐屎的,給少爺出來瞧瞧。」
原本喧囂的天宮酒樓忽然變得鴉雀無聲,靜得好似墳場。
隨即角落裡傳出一聲輕呼:「天爺,是無敵公。」
能在天宮酒樓吃喝的。哪一個沒有點背景家世,縱使不認得譚志豪,也認得與譚志豪生得一模一樣的譚亦心,哪還會不曉得眼前這個囂張至極的人是誰,被人叫破了名號,譚志豪想隱瞞身份的念頭,顯然是白費了。
憑著當初暴打京城五虎留下地威名,與這一年來在南北戰場上創下的不世威名,現如今譚志豪的名頭早已超過了弟弟譚亦心,成為京城顯貴們最不願招惹的人物。
「怎麼著?有膽侮辱少爺我的朋友。沒膽出來承認?聰明的趕緊自己站出來。大家都是斯文人,莫要逼著少爺動粗!」
此話一出。酒樓內地食客們險些噴飯,這位瘋名滿京城的無敵公若是斯文人,天下還有不斯文的嗎?
「兄弟,莫要惹事!」汪德昌終是穩重之人,雖然心中氣極,仍不願譚志豪因為替自己找場而惹出禍來。
譚志豪目she冷電,在四下裡掃射一圈,聲音冷的似冰一樣道:「汪大哥此言差矣,小弟我是斯文人,斯文人怎麼會惹事呢?可是若是有人惹到頭上了,斯文人可也不怕事!」話音一頓猛地一拍桌子道:「**母親的,在他娘的不出來,老子可就不客氣了!」
那一副山賊大王的凶相,當真是好一個「斯文人」。
酒樓之中有膽小怕事之人,見勢頭不對,不管吃沒吃完,匆忙結帳走人了,然而大多數的人卻是好看熱鬧之輩,本是吃完要走的,此時也不動地方了,等著一雙興奮的眼睛,等著看瘋子無敵公怎麼發瘋。
「姑……姑爺息怒……姑爺息怒……」天宮酒樓地掌櫃趙來利跌跌撞撞地跑過來勸道:「姑爺,您就算不給小的面子,也要給老太爺點面子,今日地事便算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
趙掌櫃的話未說完,譚志豪已然一把攥住了他肥得幾乎看不見下巴的脖子,陰森森惡狠狠道:「你家姑爺我在隨州同生共死的兄弟在天宮酒樓被人侮辱,你這死胖子不出面維護,這會兒倒維護起旁人來了?」
「姑……姑爺……小的不敢!小的……小的不敢!」趙掌櫃哪裡受得起譚志豪那股凝若實質的殺氣,當場被嚇得險些尿了褲子。
「滾!」未見譚志豪使勁,大胖子趙掌櫃便被他推得連滾帶爬翻出老遠。
「快!快去請小姐,請老太爺,咱們這位瘋姑爺又發瘋了。」趙掌櫃的揪住一個跑上前來攙扶他的夥計,急急的低聲道,那夥計應了一聲,趁著飛快的跑了出去。
方才在大街上就被人惹了一肚子氣,沒想到到了天宮酒樓又惹了一肚子氣,他們這些在前線奮勇殺敵的英雄,卻在京城受盡冷眼侮辱,譚志豪這一次是真的惱了,他要為這些為國為民在戰場流血拚命的兄弟討還一個應有的公道!
就在這時,隔桌那六個書生打扮的年輕士子站了出來,看他們的衣衫打扮,家中想來也是非富即貴。
「就是你們幾個混賬王八蛋方才侮辱了本公的朋友?」譚志豪臉上泛著嚇死人的怪笑,冷冷問道。
「請譚公爺自重,晚生等皆為本科進士,乃是天子門生,公爺侮辱了晚生,便是對天子不敬。」為首的這書生還真有幾分膽色,在譚志豪強大的威壓之下,竟然還能打著天子的名頭據理反駁。
「敢拿皇帝老大壓少爺,你們還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少爺就陪你們玩,玩不死你們!」若譚志豪是好對付的,崇武皇帝也不用那麼撓頭了,心中這麼想著,他淡淡一笑道:「這麼說來倒是本公的不是,天子門生是吧?有意思,本公確實管不了你們,不過沒關係,有能管你們的,老子這就去敲金鼓,告御狀,咱們天子面前打官司去!」
「兄弟莫要莽撞行事,那御狀豈是好告的。」
這回不只是汪德昌了,就連陳連升都過來勸道:「公爺何必與幾個小人如此置氣,不值當的,今日這事便算了吧。」
這時馬如龍也走上前來道:「兄弟,告不告御狀哥哥不管,可是哥哥這肚子卻著實是餓了,你便是要去告御狀,也要將肚子填飽不是,先吃過了再說可好?」
彭黑龍與穆和等一眾大馬賊也在一旁應和,譚志豪摸了摸肚子,拿眼一瞪躲得遠遠的趙掌櫃,道:「趙胖子,給姑爺我把這幾個混蛋看住了,待姑爺吃完了若是發現他們跑了,姑爺我非把你那身囊膪(北方方言,意指身上的肥肉)熬成一鍋肥油。」放下了狠話,譚志豪臉色轉為平和,招呼著一眾馬賊與汪德昌等三人,一塊上了三樓。
倒霉的趙掌櫃臉色煞白滿頭是汗,他招誰惹誰了?不過任誰都知道瘋姑爺正在氣頭上,絕對招惹不得,沒奈何只得走到幾個書生的面前,誕著臉道:「幾位公子,今兒這事怕是沒法善了了,幾位公子在京城若是有能說得上話的熟人,便趕緊托人去請吧。」
幾個書生年輕氣盛,又都有些初生牛犢不怕虎,更還有幾分書生意氣,只覺得自己今日並無過錯,豈能對權勢低頭,竟然沒多少慌亂,為首那人對趙掌櫃道:「多謝掌櫃的提醒,咱們不會讓你難做的。」當即安排了幾個下人出外奔走請人,六人則依舊坐在桌旁,此時若是走了,豈非就是臨陣脫逃,卻是君子所不為。
跟兄弟們說一個壞消息,繼老爸的身體出問題後,昨天老樓自己也查出了問題,大三陽+轉氨酶132,dna今天查的,還沒出數據,不過兩年前老樓已經是10的8次方了,相信稍微瞭解一點的兄弟就應該能夠明白這是個什麼病。
有鑒於此,瘋子傳說很有可能將不得不提前結束,而老樓也可能要安心的找個地方養養病了,具體情況,還要等最後兩個檢查結果出來,今兒個先跟兄弟們通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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