澠刀抱著噬源獸來到了地獄判官面前,這只噬源獸只有一隻拳頭大小,全身灰黑色,如果不是他那雙靈動的眼睛在一直打轉,所有人都會以為他只是一隻普通的小鳥。
八個轎夫中的一個人飛到澠刀面前,接過噬源獸。轉身回到嬌子前,伸手把噬源獸送入嬌子中。地獄判官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本書,扔向空中,劃出一條完美的弧線,被澠刀接住。
「你的性格我喜歡,這本書就給你了。」書本上只寫了兩個字:寒霜。
「寒霜,竟然是寒霜,竟然被他拿了,那麼十二年前的郭家滅門慘案的兇手應該就是他了。沒道理啊,地獄判官一般不會殺死和他沒有瓜葛的人啊!」蘇月遠遠的看到了書名,開始自言自語。
「寒霜怎麼了?郭家滅門慘案又是怎麼回事?」張輝不解,詢問蘇月。
「寒霜,水系魔修神級功法,威力巨大。傳說有人曾修煉這本功法到達古神後期,獨自一人鎮壓了一場浩劫。」蘇月神情有些嚴肅。
「郭家,曾經一度統治斬器界,是一個煉器世家,鼎盛時期曾造成中品不滅神器詭甲、上品不滅神器破曉青龍矛。甚至傳言下品混沌神器混天雷霆法杖都是他們鑄造的。他們家傳兩種功法,其中一種就是寒霜。」
「那另一種功法又是什麼?郭家又是怎麼被滅門的?難道就沒有人逃出來嗎?」張輝沒想到蘇月會對寒霜這麼推崇,地獄判官在他眼中越來越神秘了。
「另一種功法叫化魂,外人只知道它的名字,它的品階、威力如何就沒人知道了。郭家滅門慘案發生在十二年前的一個夜晚。那晚斬器界黑雲壓地,整整下了一個夜的大雨。」
「第二天,陽光明媚,一條血溪從郭家流出,驚動了所有人。後來經證實,那一夜,所有郭家的據點都被血洗,血洗郭家的人好像不圖什麼,只拿走了郭家兩本功法和尚未鑄造完全的一把劍。所有郭家重要人物的魂魄碎片都被找到了,只有郭家內定的下一代家主郭雪伶失蹤掉了。」
澠刀看著寒霜一陣失神,她抬頭看了凌楓一眼,然後又轉身看向地獄判官,眼中儘是疑問。
判官無視澠刀疑惑的眼神,直視凌楓。「是誰?是誰?是誰指使你?」話中仇恨的意味直逼凌楓。
「我不告訴你、、、呵呵。」凌楓苦笑的閉起了雙眼,等待著地獄判官的憤怒。「一切的幻影,一切都是泡沫。好想再次回到每天昏昏碌碌的日子,不要再見到她,短短的幾年就是一生」或許連凌楓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你!」地獄判官已經把匕首扣在了凌楓脖子上,凌楓揚起頭,脖子上出現了一條細細的紅色血線。一滴淚順著凌楓的面頰留到了地獄判官的匕首上。「今天就饒你一命。」地獄判官一個倒飛,來到轎子邊,飛身遁入轎中。「走!」
「亡魂匕,沒想到他這麼快就修補好了。」蘇月輕聲低歎,感受到張輝疑惑的目光後,他提高聲調,「地獄判官的亡魂匕在兩個月前被震斷,唯有黃泉玄根這樣逆天神珍才有可能修補好。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找到了。」
「黃泉玄根很稀少嗎?有什麼用?」
「何止稀少,四十九個小世界中能夠拿出一簇黃泉玄根的世家不會超過五家。想到地獄判官的勢力這麼大,這麼快就找到了足夠的黃泉玄根。黃泉玄根秒用眾多,其中最受稱讚的是能夠用它練成黃泉眼和提升神器品階。」
八個轎夫抬起轎子向遠方飛去,絲毫不顧他們的上級王福的生死。天空中出現了一條裂縫,裂縫的兩邊各有一隻手支在那裡。裂縫慢慢擴大,現出了王福的身影。王福的斗篷已經消失了,現出了他蒼老的面容。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完整的肉,有的是新傷,有的是舊傷,彷彿在訴訟他不滅的英勇。
王福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件斗篷,給自己套上,然後默默的向遠方的轎子追去。這時,花狐終於從裂縫中飛了出來,她面色蒼白,雙手捂著胸口,明顯是被王福傷的不輕。凌楓立在那裡,想著地獄判官臨走前對他傳音的話。
「或許我們是同樣的人,或許我們是完全相反的人,今天我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你,或許明天我就會來殺死你、、、」地獄判官的話讓凌楓在微風中發呆,他好像明白了什麼。
「大哥,噬源獸的秘密被地獄判官知道,我們之間必有內奸。而地獄判官卻把寒霜這樣逆天功法給了澠刀、、、」凌楓的三弟蒼雪出口說道,直呼他二姐的名字。澠刀轉身看著他,僅僅冰冷的眼神就讓他心驚了一下。
「都回去吧。」凌楓轉身,朝著風神嶺中心飛去。澠刀等人也跟隨他轉身離去,只有蒼雪立在原地,臉上怒容猙獰,顯然很不滿意凌楓的做法。
張輝彷彿聽到花狐在問凌楓:「地獄判官離開風神嶺了嗎?」
「可能離開了,也可能沒離開。」
張輝呆呆的看著天空,微風吹過樹葉,發出颯颯響聲,彷彿一切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只有感覺到身後有人的存在,才能告訴張輝這一切不是在做夢。
張輝與蘇月默默的翻身上馬,朝著絕雪谷行去,他們兩人都不說話,彷彿彼此無話可說,又彷彿兩人心靈相通,能夠感受到對方在想什麼。誰都不說話,或許是為了防止傷害對方,或許只是要單純的享受一下這靜謐的黃昏。
或許這條路很長,或許這條路很短,但總是有到達的那一刻。張輝要走了,要離開蘇月,活著不容易,想活好更不容易。蘇月能夠知道那麼多東西,修為那麼高,家世肯定不簡單。他太弱小了,他無法去面對蘇月身後的背景,蘇月的長輩也不會容下他。
或許你可以說張輝怯弱,或許張輝真的膽小。但他只是想活下來,想要找個安身之所,想不要再看別人的臉色,這有錯嗎?
張輝不想,不想再在末世中隨風搖擺,不想再想起那十萬雙火焰虎軍團的成員堅定的眼神。他們用堅定的眼神,他們用他們的生命,換取了他現在的生他的命是用十萬人的命堆出來的啊!
喜歡又怎麼了?他張輝又不是沒有喜歡過別人反正又不是愛。
血風在絕雪谷邊緣停住,蘇月下了馬。血風調轉身子向絕風谷行去。誰都沒有說話,誰都知道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