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天地之造化
天屠站了起來,眼睛最後落在的一面平整光滑的石壁上,他走向前,來到石壁前,天屠驚訝地把嘴巴張著大大的,他知道這是那一位世外奇人修練的場所,石壁上畫著密密麻麻的人像,讓人看了眼花繚亂。
天屠從此就在山洞住了下來,依著石壁上的畫像習練了起來,日日有進展,感到身體裡萌生出一種奇異的力量,他異常地高興。
這是什麼寶典?這裡的洞主人是誰?天屠不知道,那更沒人知道了。
天屠屏棄一切雜念,全身心地投入到習練石壁上的功力,餓了,喝了,就喝石盆裡的水,說也奇怪,喝了石盆裡的水,不僅渾身感到異常地舒暢,連飢餓也消失了。一年過去了,天屠沒走出山洞一步,洞外的日月星晨的變化他全然不知。
石壁上人像的繁複變化,把天屠的頭搞得頭昏腦脹,不過他與那塊烏油發亮的木牌的感應似乎越來越強烈,只要他想起那烏油發亮的木牌上的符號,週身就會泛起淡淡的綠光,與烏油發亮的木牌上的綠光匯合一起,此時天屠已有小成了。
天屠的眼睛像往常一樣地又一次地瀏覽一遍石壁的圖像,發現最後有一行若隱若現的小字,若不同他現在的功力已有小成,是無法看到這一行小字的,天屠凝聚精力注視著,這一行小字清晰起來了,寫著:使然經,習練者天地之造化也。
「使然經」,何謂使然?茫茫的天地造化之中,「使然」只能是一種結果,使某種結果呈現,是什麼力量使這結果出現呢?那是一種什麼力量呢?天屠並不清楚,因為那是一種天意、命運、興趣、本性、或是天性在「使然」,這可是一個很艱深的哲學命題,寫經的先人不說清楚,看來是想由學經之人自已去琢磨去把握,將來學經人為善,為惡,這可不是寫經人的事,看來寫經的先人也是一位介於正邪之間的人物。
後面一句「習練者天地之造化也」,又是何意?看來是說能習練此經者,有著大福氣,是天地之造化,但若是學經走向反面,自取來亡,也是天地之造化「使然」呀。
天屠對此一頭霧水,首先他根本不明白「使然」是何意,他只知道他能學到此經是「天地之造化」,所以他心中一番狂喜,現在他中充滿著是一種仇恨,一種復仇的慾望,他所追求的是一種力量,是一種能征服大夏人的力量,這卻也暗合「使然經」的本意,只求效果,不計較動機,所以天屠的力量日日見長。
天屠圂圇吞棗一樣地學著石壁上的功夫,急功近利,嚼多不爛,這也就犯了練武者之大忌,功夫雖然日夜增強,心裡的煩躁也在急速地增長,已到了快發瘋,神經錯亂的地步,一天,天屠練功到一半時,內在的氣息亂竄,天屠錘打著自己的心胸,發出可怕的吼叫,山洞頂的灰塵被震得紛紛落下,他一頭衝出了山洞。
洞外的陽光照射下,灼人肌膚,疼痛難忍,體內感到烈火在燃燒,迷昏的頭腦促使天屠一頭扎進洞外的發出惡臭的黑水溪裡,他如同是翻江的蛟龍,在黑水溪裡掙扎,溪中黑水頓時騰飛起一團濃厚的白霧,水也如同在沸騰。
許久,許久,小溪平靜了下來,天屠平躺在水面上喘息著,現在他已經精疲力竭了。這也是練「使然經」的一種「使然」吧,心內怨恨的暴戾之氣與小溪流中的毒液相互交融,也是天意,壓下了天屠體內到處亂竄的真氣,免了一場走火入魔的災禍。
從此天屠變了,人變得消瘦,再也不如以前那樣驃悍強壯,身上原來白皙的肌膚變黑了,頭臉上的金黃的毛髮也脫落了不少,渾身散發出一種死亡的氣息,天屠大吃一驚,來到石盆邊,對著石盆裡的清水照看著,他的心猛烈地抽搐著,原來讓人望而生畏獅子臉變成了人類的臉孔了,一個鷹鉤嘴的鼻子,一對眼睛炯炯有神,卻帶著yin鷙的深沉。
天屠久久地看著自己的新面孔,最後暴笑了起來,雙手緊握著,對天發出一陣長長的吼叫,在他的心中一套復仇的計劃萌生了。
一條灰影疾走如飛在險峰危崖、深山密林之間,他身輕如燕,不時揮起手掌,遠處的一棵參天大樹就攔腰被截斷,看到自己擁有無盡的力量,不由得「哈哈」大笑,其笑聲把空中的飛鳥震驚掉落下來,遠方傳來了猛獸的痛苦哀號聲,他就是天屠,離開了居住了三年的山洞,去履行心中的「宏偉的」計劃。
傍晚,他來到一個小鎮,望著燈火輝煌的小鎮,看著身上已爛成絲條的衣服,歎了一口氣,他的一切計劃就要從這裡開始了。
天屠從容地向小鎮走去,在大道上匆匆趕路行人不少,這些人中,穿著與他一樣破爛的人也不少,奴隸有幾個能穿上像樣點的衣服呢?所以誰也沒注意到大道上有這樣的一個人的存在。天屠來到一府大莊園附近,看著四周沒人,就一溜煙地越過莊園的圍牆。
莊園警戒森嚴,護衛來回地巡視著,天屠隱蔽在陰影裡,笑了笑,他根本不把這些護衛看在眼裡,但也不想多滋事,等護衛走過後,他就向一幢二層的樓房掠去,護衛只覺眼前一花,定神一看並沒什麼異常。
天屠走進一間主房,裡面一點燈光都沒有,黑暗這對天屠來說,是小事一樁,對於獅人而言,誰沒一雙夜視眼呢?這是上天賜給動物的特殊本領。他翻箱倒櫃尋找著合身的衣服,把那身破爛衣服丟棄一地,臨走時還沒忘把金銀包上一大包。
天屠現在正坐在一家客店的飯廳裡,愉快地喝著美酒,吃美味佳餚,從各地來的人都集中在這裡,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談論各地的傳聞。
現在他再也不叫天屠了,天屠這名子,殺氣太重,怎能隨便用呢?在客店裡他登記著一個很溫柔的名字,叫著溫和森。
他很愜意地吃著的時候,小鎮上一片混亂,衛士在挨家挨戶地搜查著,說是鎮主家被一名奴隸偷竊了,溫和森饒有興趣地看到,衛士們抓著一群又一群衣著破爛的奴隸從客店門前走過,他心中充滿了無限的快感。
有了錢財,那裡不能去呢?現在他在大夏王國裡遊玩著,他在等待著機會。雖然他那張帶有著鷹鉤嘴的鼻子,yin鷙眼睛的臉不那麼討人喜歡,可是他有的是錢,有著使用不盡的錢財,令人刮目相看,除了傻瓜,錢財那會有人不喜歡呢?
機會終於來了,一天他騎在一匹騾子上,悠閒地在山路上走著,天氣明朗,他正觀賞著山間美色,突然前面傳來了一陣陣地驚叫聲,一隊身穿黑衣的巫師衛士面對著一條巨大的莽蛇,這條大莽蛇足有小水桶粗,長長的分岔的舌頭不停地伸縮,那對紅紅的眼睛注視著眼前的這群人和馬。
馬驚慌地不停地亂動著,巫師衛士臉上露出倉皇之色,毫無血色,恐懼的臉上大汗淋漓。巨大的莽蛇的身體已把他們圈圍起來了,包圍圈逐漸縮小,包圍圈中大樹給莽蛇一壓就「轟然」地一聲倒下,更增加了場面的恐怖氣氛。
溫和森悠閒地騎在騾子上,笑唏唏、饒有趣味地看著,他大聲喊著:「喂,你們怎還不跑呢?大莽蛇一口就能吞下一匹馬。」
這還用說,給溫和森這樣一說,巫師衛士心中更發毛,這時從森林中又遊走出許多較小的蛇,萬頭攪動,一股腥臭催人yu吐,巫師衛士驚呼了起來,大喊著:「蛇,蛇。」
一頭目模樣的巫師望向溫和森,看他一副泰然自諾,不由得暗暗稱奇,便問道:「你怎也不走?難道你不怕嗎?」
溫和森「哈哈」大笑起來,說著:「幾條小蛇,何足掛齒。」
如此巨大的莽蛇,在他眼裡竟然是不足掛齒的小蛇,眼中燃起了生的希望,那位頭目便說著:「這位壯士請幫我們驅散這些長蟲,我定會給予重謝。」
溫和森笑了起來說著:「好說,好說,區區小事,還用什麼重謝。」
溫和森說完,就運起真氣,發出一種極為細微的聲音,這是他從「使然經」上學來的功夫,說也奇,那條巨大莽蛇聽到溫和森發出的聲響,巨大的蛇頭望向溫和森,驚慌異常,轉頭就向密林深處遊走了,大莽蛇一走,那些小蛇也跟著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