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領主的失蹤
騎隊奔馳了二天,飛駛千里,來到了河間堡,河間堡城門緊閉,有點死氣沉沉,河間少主來到城堡下大喊著:「上門是誰值班的,快給我開門。」
從城樓上露出一個人的腦袋,往下一望,嘴裡卻罵著:「娘的,誰敢在此大喊大叫,哎呀是少主回來了,快,快開城門。」
河間少主在心裡有了氣,父親出事了,連底下這裡人也變得一塌糊塗,吊兒郎當,有了這樣騎士,不出事那才怪。城門開了,河間少主一馬當先,急匆匆地進了城堡,他也沒心緒去理睬這些芝麻事,就直奔領主府邸。
河間少主風風火火地進了府邸,老管家一看到少主的到來,先是一愕然,接著臉上就堆滿笑容,說著:「少主回來了,那太好了,那太好了。」
少主看也不看管家一眼就走向客廳,只見丫環扶著母親從裡房出來,母親臉色蒼白,一臉憔悴,眼睛紅腫,父親的失蹤,對母親是一個莫大的打擊,河間少主急行一步,跪在母系的面前,說著:「娘,孩兒回來了。」
領主夫人看到跪在她臉前的孩子,竟然感到有一點陌生,在家裡從來是無法無天的孩子,變了,懂事了,這是孩子第一次跪在母親的臉前請安,領主夫人的眼淚忍不住又流了下來,說著:「孩子,快起來,快起來。」
河間少主站了起來,望著母親,堅定地說著:「娘,你老放心,孩兒一定會把爹救回來的,誰如此地大膽竟敢害爹,孩兒絕不會饒他們的。」
領主夫人歎了一口氣,滿臉憂愁地說著:「孩子,娘想過,這事恐怕不會那麼簡單,你爹在書房裡,而且沒任何打鬥的痕跡,你爹又沒外出,如此平白無故地失蹤,那定是被人綁架走的,孩子,你剛回來,還是先休息一下再慢慢商議。」
河間少主很溫順地說著:「娘,我不累,娘回房休息吧,孩兒要找管家和城主先瞭解一些情況再說。」
領主夫人深情地望著少主,心想:少主長大了,人長結實了,老練了,少了過去那種輕浮。不過她還是不放心地問道:「孩子,你一個人行嗎?」
河間少主說著:「娘,你老放心,我是奉師娘的命令回來的,師傅知道了此事,也會來的,只要師傅一來,天大的事情也不怕。」
領主夫人點點頭說著:「我聽你爹說過,山鷹大人的本事大得很,他若肯出手相助,娘也就放心了。」
河間少主安慰母親說著:「娘,你老放心,孩兒知道師傅的脾氣,師傅一旦知道此事,定會趕回來的。」
領主夫人疑惑地望著少主,問道:「你師傅」
河間少主說著:「娘,師傅現正在天湖堡,師娘已給他去信了,娘你就放心,師傅很快就會來的。」
「那就好,那就好,孩子路途勞累,你也要好好休息一下。」領主夫人站了起來,在丫環的扶持下回房休息了。
河間少主望著母親那虛弱的身體,心中很是懊悔,恨不得自己恨恨地揍自已一頓,平常為什麼一點也沒關心母親、孝順母親呢?河間少主頭也不回就喊著:「進來。」
在客廳的門外候著的管家和城主維克聽到少主的喊聲,才懷著忐忑不安的心走進客廳。他倆知道這位少主比他老爹更難侍候,何況領主大人的失蹤他倆也是脫不了干係的,你說此時他倆的心能安嗎?
管家和城主維克拱手,恭敬地說著:「屬下拜見少主。」
河間少主轉過頭,虎視眈眈地望著管家和城主維克,有著一種令人恐懼的威懾,這種眼神在老主人那裡是從來沒見過的,把他倆看得心裡直發毛,河間少主問道:「把事情的經過說清楚。」
管家應道:「是,少主。」
領主府邸與平時一樣,晚上燈火通明,府中的衛士踏著有節奏的腳步在巡視著,河間領主與平時一樣,在書房裡審閱來往的文書,午夜剛過,丫環給領主大人送去了夜點後,就回屋休息了,二更天時,管家照例要對府邸巡視一遍,他來到書房,發現書房門開著,管家就走到門前,叫著:「主人,主人。」
書房裡鴉雀無聲,沒人回應,管家感到奇怪就走進書房,發現領主大人並不在書房,管家心裡想著:今天怎樣了,領主大人若不在書房都會隨手關上房門,現在怎樣書房門開著呢?管家走出書房,隨手關上門,就匆匆地來到後院,一位貼身丫頭正在寢室外間值班,管家輕聲地問著:「荷花姑娘,主人回來了沒有。」
領主夫人有四個貼身丫環,都是用花名令名的,荷花、桃花、梅花和菊花,荷花驚訝地問道:「沒有呀,管家,出了什麼事了?」
外間的說話聲,驚動了裡間的領主夫人,夫人問道:「荷花,有什麼事嗎?」
荷花恭敬地對著裡間的夫說著:「夫人,管家問主人回來了沒有。」
「什麼?」夫人爬起床,披上了衣服就走出裡間,看著管家問道:「管家,這是怎一回事?」
管家恭敬地對著領主夫人說著:「夫人,屬下巡視到書房時,發現書房門沒關,主人又不在書房,以為主人已回房休息,一時忘了關書房門,故屬下趕來問一聲。」
領主夫人聽了,也不很在意,說著:「老爺一個大人會丟到那裡去了,越老越糊塗,出了書房,也不隨手關好門,管家,你找一找,看老爺去了那裡。」
這一找驚動了府邸裡所有的人,也驚動了城主維克,河間領主不見了,如同是從人間蒸發了。
管家躬身,苦著臉說著:「少主,書房裡一點打鬥的跡象也沒有,當晚護院的衛士也沒見老爺走出府邸,主人」
城主維克也誠惶誠恐地說著:「少主,河間堡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也不見大人的蹤跡,當晚值班的衛士也沒見大人出城堡。」
河間少主忍著一肚子的氣,好一一座戒備森嚴的城堡呀,若不是師娘的諄諄的教導不時地提醒他,「河間少主,這是你第一次獨擋一面,要多學會動腦子,這是一場生死之戰,要膽大心細,遇事要冷靜,小不忍則亂大謀,易暴則會亂神誤事,團結好周圍的舊家臣,剛才張城主說過,要特別注意那群巫師,山鷹城堡永遠是你的後盾。」他真地要大發火了。
「到書房去看看。」河間少主說完就向書房走去,管家和城主惴惴不安地跟在後面。
走進了書房,書房裡的一切與以前並無什麼二樣,河間少主問道:「管家,老爺失蹤後,這書房以後有沒有進來過?」
管家驚訝地望了一下少主,說著:「沒有,少主,自出事後,我就不許任何人進入書房。」
河間少主巡視著書房裡的一切,他想從這裡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來,對這間房間,他熟悉得很,任何細小的變化也未能逃脫他的眼睛,最後他的眼睛落在寬大的書桌上,桌上有塊被打翻的玉碗,這正是爹吃夜點時用的碗,而桌上一些文書,有被壓皺的痕跡,浸有湯漬。
河間少主嘴角露出誰也覺察不出的冷笑,他走前小心地拿起玉碗,看到碗裡還留有點殘餘,這是蓮子燉白本耳,他用湯匙把殘渣攏集在一起,也有半湯匙,河間少主望管家說著:「給我抓一隻大公雞來。」
管家望著少主那能殺人的眼睛,不敢多說什麼,說著:「是,少主。」
管家出去了沒多久,就夾著一隻大公雞進來,河間少主看也不看管家,只是指著玉碗說著:「把這些給它餵下。」
大公雞的力氣不小,管家想掰開公雞的嘴,累得滿頭大汗也沒成功,城主見了就走向前幫忙,好不容易地把那半湯匙的殘物灌進公雞的嘴裡,公雞很不舒服地伸長著脖子,把東西吞進去了,管家和城主正鬆一口氣時,那公雞垂下頭,癱軟了下去了。管家和城主同時「哎呀」地驚叫了起來。
管家把公雞放在地上,公雞像死了一樣,一動也不動了,河間少主迫視著管家,問道:「這夜點是誰準備的?」
管家的臉色變得蒼白蒼白的,頭的冷汗直流,知道事情嚴重了,這次非慘不可,他用顫抖的聲音說著:「少主,主人不見的那夜,那個為主人準備夜點的丫環也同時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