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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死神的神邸 文 / 大魚

    第十二章死神的神邸

    佩洛西再也不聽湯姆和豪爾赫的勸告。佩洛西衝在前面進了宅院,湯姆和豪爾赫無奈地只有跟著佩洛西走進了宅院,那些衛士們還能怎樣,只好也跟著進了宅院。

    宅院還是原來的那座宅院,可是現在已是死神的神邸了。

    一進入「死神神邸」的大門,就是一個大庭院,庭院的二側有著二條長長的走廊,現在正懸掛著死神的畫像,一邊四幅;正對著大門是書院的客廳,客廳的二側是一排分成許多小間的房子,這是學生們和管家、傭人原來住的地方,客廳的後面有一棟不大的樓房,這本是羅拍托和家人原來住的地方,已是人去樓空,現在的宅院顯得是那麼地空曠,再也無生的氣息,無生的氣息,也就必然多了死亡的氣息。

    這裡再也沒人了,靜得駭人,佩洛西、湯姆、豪爾赫和他們的衛士們心驚膽跳站在庭院的中央,望著空曠的庭院,總是感到有著什麼不對的地方,怎麼一座好好的庭院說變就變,一陣微風吹來,渾身感到冷颼颼的,打著冷戰,起著雞皮疙瘩,似乎他們已聞到死亡的信息。

    微風吹動著垃圾在庭院裡打旋,垃圾圍繞著佩洛西、湯姆和豪爾赫和他們的衛士們的腳邊打旋,發出沙少的聲響,如同是勵鬼從地底發出的聲音,邪氣,夠邪氣的。天昏暗了下來,霧氣濃濃,眼前模糊,霉敗味、腥臭味、血醒味向他們襲來。

    佩洛西再也不敢在宅院久呆下去,看到在走廊上懸掛著死神的畫像,就指揮著衛士去搶畫像,好快點離開這裡,他說著:「上去,快把那畫像摘下。」

    這時羅拍托突然出現在客廳門前,冷冷地問道:「狗奴才,錢帶來了嗎?」

    聲音冷若冰霜,在庭院裡的人忍不住地打著冷顫,佩洛西怒視著羅拍托,吒喝著:「羅拍托,你的膽子好大呀,竟敢把主意打到我的頭上,你能找死嗎?給我把他抓下。」

    衛士們望著羅拍托,可是現在的羅拍托再也不是過去的羅拍托了,冷漠孤傲,身上閃爍著淡淡的綠色的光芒,有著一股能使人致息的殺氣,衛士們的腳如同凝固了,再也邁不動了。

    羅拍托一聲不吭,只是對著他眼前的人「嘿嘿」地冷笑著,庭院裡的陰氣聚然冷凍起來,佩洛西、湯姆和豪爾赫和他的衛士如同是掉進冰窟裡,寒氣迫人,他們抱住自己的身體,冷得直哆嗦。

    濃霧中現出一片絕無人跡的爛地,是刑場,有白森森的屍骨,有成群的野狗在噬食屍體,有十分醜陋的癩蛤蟆發煩人的叫聲,有巨大的蜥蜴四處遊走,在陰暗中還有叢叢野草天空下著毛毛細雨,雷鳴電閃,有許多遊蕩著的孤魂野鬼,孤孤單單的.鬼影憧憧,磷火飄飄夜梟磔磔,總覺得遠遠近近隱隱約約晃著些孤魂野鬼魍魎魑魅。

    所有的人臉毫無血色,他們似乎已嘗到死的滋味,不由自主地對著羅拍托跪下。佩洛西驚慌地說著:「我去拿,我去拿。」

    佩洛西說完帶頭鼠竄出了庭院,一群人直跑到鎮主府才停了下來,心還有餘悸。這時他才想起了那個蒙面人的警告:「你們什麼人不好招惹,偏要去招惹死神。」佩洛西怕了,只好叫人扛著二萬塊金幣去換回二幅死神的畫像。反正錢又不是他的,命可是自己的,用不著拿自己的命去開玩笑。

    從此「死神神邸」成為了西山領地最神秘的地方。死神的畫像也成了最緊俏的物品,這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畫的,只有羅拍托的二十位學生才有這種能耐。若有人隨意臨摹,都要病了十天半月。羅拍托的這些學生也是好樣,把得來的錢財,大都施捨給貧窮的人,這些人善始善終,都長壽而終,這些都是後話了。

    「死神神邸」陰森駭人,再也無人敢前往,人們也難以見到羅拍托一面。你不要以為神邸就這樣冷靜,一到晚上,神邸裡熱鬧非凡,燈火通明,似有許多人在走動,熙熙攘攘。在四方荒郊野地遊蕩無歸宿,又不能投胎的孤魂野鬼都齊集到神邸來,彷彿這裡也成了他們的家一樣。

    黑夜不知不覺又來臨了,西山鎮主的鬼嚎聲準時地響起了,玉石仙女和死神相互對視一笑,就飄然地向鎮主府而去。

    鎮主府雖然燈火輝煌,卻也掩蓋不了淒涼、陰森和無奈,在府內巡邏的衛士,神色驚恐,眼睛四處張望,總是要幾個人一起行動,誰也害怕落單,微風吹動著樹葉沙沙地響,他們就會害怕地後退,草叢中的老鼠「吱吱」的叫聲,也會嚇得他們腳軟地跪在地上,拱著雙手不停地叩拜著,嘴裡還喃喃低聲地祈禱著:「死神大人,請放過小的,死神大人,請放過小的,小的再也沒做過壞事了。」

    玉石仙女望著死神,輕聲地笑著,在死神的耳邊說著:「女兒,你的名氣越來越大了。」

    死神也深為驚訝,說著:「奇怪,他們怎會知道是我呢?真是讓人難以理解。」

    玉石仙女和死神在鎮主府裡隨意地走著,不經意間來到一間較大的房間,房間裡的燈光昏暗,正對著大門靠牆擺放著一張長案桌,長案桌上方牆壁貼著一張畫像,三位大男人跪在地上,屁股翹得高高的,對著畫像跪拜著。玉石仙女一看,樂了,那是一幅死神的畫像,加上人們對死神豐富的想像,畫得還惟妙惟肖;死神一看卻氣壞了,一揮手就想把畫像去掉,死神剛要揮手時,就被玉石仙女抓住了,她對著死神眨眨眼,努努嘴。

    管家佩洛西很虔誠地祈禱,說著:「死神大人,小的無意要褻瀆神靈,請死神大人寬恕,饒得小的一命,小的天天來向神靈頂禮膜拜。」

    死神不願聽這些狗屁話,就拉著玉石仙女走了,她倆又來到後客廳,只見客廳裡的一切擺設都去了,只在客廳屏牆上面也掛著一副死神的畫像,一位女人對著死神的畫像長跪不起,也在虔誠地祈禱著,反覆地說著:「請死神大人饒恕我家的老爺吧,請死神大人饒恕我家的老爺吧」

    死神氣壞了,用手指塞住耳朵走出後客廳,對天歎了一口氣,也不說話,就向鎮主府外飄然而去,玉石仙女也只好跟在死神的身後飄出鎮主府,她們來到街上,看到在緊閉的民戶裡,老老少少都在死神的畫像前頂禮膜拜著。死神一句話也沒說,就向鎮外飄然而去。

    死神和玉石仙女來到鎮外,郊外一片漆黑,月亮躲藏在烏雲的背後,星星也回家睡覺,淒涼的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她倆向前望去,散佈著星星點點的燈光,深夜了,還有人沒休息。

    死神和玉石仙女向燈光處飄然而去,這些都是一些農戶,是一群生活在最底層的奴隸。勞累了一天,他們還沒休息,昏暗的燈光的映照下,骨瘦如柴,菜色的臉嚴肅,對著夜空虔誠地祈禱。說著:「多謝死神的神靈保佑,讓惡人受罰,讓奴隸能過上幾天的好日子,沒錢買畫像供奉神靈,請神靈原諒。」

    虔誠的祈禱感動了路過的死神,她心情沉重地說著:「娘,我也沒做什麼事」

    「這是一群善良的人們,女兒」玉石仙女歎了一口氣,就在死神的耳邊嘰嘰咕咕地說著.

    死神的面上露出喜色,點點頭說著:「好,還是娘有辦法。」

    玉石仙女和死神向城裡飄去,西山鎮一夜間,寒風習習,閃爍的燈火在搖晃,沒關嚴的門戶「劈啪」聲音,一個夜上,整整一個晚上,勞累了一天的奴隸都睡著了,但是還是有被嚇得不敢入眠,俗話說得好:不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門。

    當人們迎著初升的晨曦醒了過來,那些設有牢房的人家的牢門大開,鐐銬掉落,奴隸不見了,大街上走著許多剛從牢裡出來的奴隸,個個骨瘦如柴,衣服襤褸,無喜無憂,面孔癡呆地走著,每個人手裡拿著五塊金幣,但是無人敢前去阻攔。

    每戶奴隸的家裡,桌上都整整齊齊地放著五塊金幣,驚得他們的嘴張得老大老大,對著蒼天不停地叩頭,五塊金幣對他們來說簡直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有人喜就會有人憂,官家和一些富貴人家的視如生命的金幣卻一夜間失竊了,不過誰也不敢聲張,如同是啞吧吃黃蓮,有苦說不出;也如同盲人吃湯丸,心中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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