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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羅拍托書院 文 / 大魚

    第十一章羅拍托書院

    「呀」,羅拍托的學生們驚叫了起來;佩洛西、湯姆和豪爾赫的酒也被嚇醒了,這還了得,羅拍托把畫稿燒了,這豈不是要了他們的命嗎?三位管家發瘋似地一齊撲向書房的門,嘴裡一邊叫著:「羅拍托,羅拍托。」一邊用著肩膀撞擊著書房的門,「碰」一聲,書房的門被撞開了,一股風捲進書房,銅盆裡的火向上騰起來,燒得更旺,灰燼及沒燒完的畫稿殘屑在書房裡飛舞。

    羅拍托把手中最後的二幅畫稿丟進銅盆裡,火焰竄起,一團急旋的風旋起,捲著銅盆裡的灰燼和未燒完的畫稿,一起撲向從房門口跌跌撞撞進入書房的三位管家,一股無形的力量推著三位管家向房門外跌撞出去了。

    佩洛西、湯姆和豪爾赫一面灰燼,還沒燒完的畫稿附著在他們的衣服上,燃燒了起來,三位管家在院子裡活崩亂跳,也無法抖落附在衣服上燃著的火苗,火燃著了衣服,燒著了皮膚,發出了一陣陣的慘叫,最後只好倒地在地上翻滾,好不容易才把火壓滅了,三位管家已被燒得焦頭爛額了。

    羅拍托這時卻站在唯一留下的死神畫像前,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這笑聲在羅拍托書院裡震盪著,書院所有的人,用手指塞住耳孔,面色蒼白地跪伏在地上,不停地顫抖著。

    笑聲停止了,整個書院一片寂靜,靜得讓人害怕,靜得令人致息,瀰漫在一片恐怖的死亡之中。

    書房終於傳出羅拍托的聲音,他叫了十位學生進了書房,那十位學生戰戰兢兢地進了書房,羅拍托說著:「你們架起畫架,給我好好地臨摹。」

    學生們望著恐怖的死神的畫像,差得昏倒,等他們鼓起勇氣再看時,死神的畫像彷彿被蒙上了一層什麼似的,少了一點什麼,只是一幅普通的畫。學生們架起了畫架,上了白綢緞,就開始畫了起來,整幅畫並不複雜,只花了半天也就結束了。

    羅拍托來回看了學生的畫,他很滿意地點點頭,叫學生把畫像搬到客廳去,學生走了,書房也靜了下來,他凝神看著死神畫像,畫中死神又充滿殺氣,給人一種死的壓抑。羅拍托歎了一口氣,他知道,學生們雖然都畫得很認真,也很像,不過只形似,如同是八仙、嫦娥、天王、太上老君、土地、灶王、城隍、福祿壽喜財等年畫中的神靈一般,都無法傳神。

    羅拍托終於出現在客廳裡,其他的人都起身紛紛地向羅拍托畢恭畢敬地行禮,唯有焦頭爛額的佩洛西、湯姆和豪爾赫依然坐在椅子上不動,根本沒把羅拍托放在眼裡。羅拍托也不看那三位管家,他筆直地走向自己的座椅,佩洛西、湯姆和豪爾赫頓時感到有一股死亡之氣在壓迫著他們,有著一股無形的力量抓住他們的衣領。

    佩洛西、湯姆和豪爾赫感到衣服的後領被抓住,人站了起來,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著,向前跌撞出去,摔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發出痛苦的哀嚎。

    羅拍托冷漠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佩洛西、湯姆和豪爾赫三人對著羅拍托跪著,不停地哀求說著:「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誰也來不及去思考為什麼會有這樣戲劇性的變化,他們只看到羅拍托的臉冷若冰霜坐在那裡,有著一種不容人侵犯的氣勢。羅拍托終於說話了,他說著:「允許你們挑二幅畫,但一幅畫要交一萬塊金幣,滾。」

    羅拍托的「滾」剛出口,佩洛西、湯姆和豪爾赫三位管家一滾爬起來,就抱頭鼠竄跑出書院。他們走出了書院後,頭腦才清醒了過來,摸著自己的頭,相互對視著。湯姆莫名其妙地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佩洛西越想越不甘心,說著:「羅拍托的膽子真大,竟敢要收費,一幅畫一萬塊金幣,等著瞧。」

    佩洛西說完,就帶著湯姆和豪爾赫回到鎮主府。豪爾赫哭喪著臉,說著:「佩洛西管家,我看還是小心點,我看這個羅拍托有點邪。」

    湯姆也說著:「佩洛西管家,我看」

    佩洛西氣勢洶洶地說著:「別說了,來人。」

    一個傭人走進客廳,驚訝地看著管家,問道:「管家大人,有事嗎?」

    佩洛西怒視著傭人說著:「渾蛋,這是你問的嗎?快去把衛隊長叫來。」

    佩洛西、湯姆和豪爾赫三人跑出書院後,羅拍托才微笑地對著自己的學生和管家說著:「從今天開始,這個書院要關閉,所有的人都必須離開書院。」

    所有的人一叫,大吃一驚,滿臉惶恐,對著羅拍托跪下,叫著:「老師。」「主人。」

    羅拍托依然微笑著看著跪著的人,說著:「管家,你去把門上的書院的橫匾卸下,拿進來,你們把死神的這八幅畫像安置在走廊的兩側,你們可以進來臨摹,不過一天只能臨摹五幅,一幅收取十塊金幣,你們去吧。」

    管家帶著幾個人把卸下的書院的橫匾扛到客廳,放在桌上,羅拍托的手輕輕地撫摸著橫匾,看著橫匾笑了,但笑得有點邪,管家和學生們看得有點心驚肉跳,羅拍托一句話也不說,就用黑油漆把「羅拍托書院」塗去了,一陣微風吹過,匾上的漆也干了,整塊橫匾漆黑發亮。

    羅拍托拿來白漆在匾上寫上「死神神邸」四字,龍飛鳳舞,蒼勁有力。羅拍托看著橫匾,又有一股微風吹過,匾上的漆干了,油光發亮,閃著微微的綠色的光芒,羅拍托滿意地點點頭,說著:「管家,把橫匾掛在大門口。」

    管家茫茫然,不知所措,但還是恭敬地說著:「是,主人。」

    「羅拍托書院」現在已經變成了「死神神邸」。西山鎮少了一座書院,卻多了一座死神的神邸,是大夏王國唯一的一座死神的神邸。

    佩洛西、湯姆和豪爾赫換上衣服,帶領著五十名衛士來了,向書院直奔而去,他們停在書院大門外,翻著死魚般的眼睛,望著大門上的橫匾,滿面驚訝,這是怎麼一回事,「羅拍托書院」一下子變成為「死神神邸」,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院裡人來人往,羅拍托把所有的積蓄都拿了出來,遣送書院裡的人,不時有男女背著包袱、挑著行李離開書院,面色漠然,臨走前還對著大門上的橫匾,恭敬地叩拜三個響頭,對著門外的如狼似虎的西山鎮府的衛士,看也不看一眼,轉身就走了。

    佩洛西雖然心裡有點膽寒,心裡卻想著:諒你小小的一個羅拍托竟敢假借死神之名來嚇唬我,辦不到。他把手一揮,說著:「給我衝進去,搶。」

    就在這時,有幾輛馬車駛到「神邸」的門前停下,管家正指揮人搬運東西,忙碌的人們,對著站在門前的鎮府裡的衛士也是熟視無睹,誰也不看他們一眼,彷彿他們在這裡根本就不存在一樣。東西裝好了,羅拍托的家人坐上馬車走了。

    人走光了,「死神神邸」安靜了下來了,庭院也空曠了下來,一切顯得是那麼地安靜,靜得令人毛骨悚然,從大門外向裡張望,宅院芒芒一片,看不清宅院裡的情況,而從大門裡卻透出一股陰氣,陰氣漸漸地重了,陽光也消失了,神邸裡一片陰森、淒涼。

    豪爾赫驚慌地問道:「奇怪,怎樣一座好好的書院一瞬間就變成死神的神邸呢?」

    佩洛西也狐疑了,他說著:「這就奇了,定是羅拍托搞的鬼,想以此來恐嚇我們。」

    湯姆卻心有餘悸膽怯地說著:「佩洛西管家,請再三思,這裡恐怕不是好去處。」

    豪爾赫也膽寒地說著:「佩洛西管家,書院突然變成死神的神邸,恐非空穴來風,羅拍托自己恐怕無那麼大的膽量,敢自立死神的神邸。」

    佩洛西雖然心裡懼怕,但是他卻不相信羅拍托有著這麼大的能量,能與死神拉上關係,他心裡想著:可能是羅拍托畫了死神的畫像後,想以此來嚇唬他們,一幅死神的畫像一開口的酬金就要一萬塊金幣,這豈非獅子大開口,我就不信這個邪。佩洛西說著:「這是羅拍托的詭計,他是想以此來訛詐,羅拍托不是說得很清楚嗎?一幅畫要一萬塊金幣。」

    湯姆和豪爾赫再也無話可說了,現在他倆的生活都要靠佩洛西,如何拿得出這一大筆錢呢?財窮氣短,最聰明的辦法,就是閉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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