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領主的抱怨
一群領主從王宮垂頭喪氣地走了出來,在他們的面上誰也沒一點喜悅,有的是一臉沮喪。國王陛下,不支持他們對老查裡的指控,還把他們臭罵一頓。
各人管著各人的領地,老查裡何時得罪過他們呢?就說大家都是王國裡的領主,老查裡也從未與他們紅過臉吵過架呀!他們為什麼要到國王陛下那裡告老查裡呢?有些事情越說會令人越糊塗。
大夏王國是一個大帝國,查裡的領地最大,在王國的西邊,領地南部土地肥沃,物產豐富,以查裡城堡為中心;北部即是貧困的山區,以山鷹城堡為中心,再往西是高聳雲天的大山、密林,鮮有人煙,而東部就與北部即與各領主的領地毗鄰,本來同為一個王國的領主,大家都相安無事,問題是:老查裡在自己的領地裡來了一個變革,廢除奴隸制度,赦奴隸為平民,老查裡只按平民耕種的土地多少收租,奴隸變平民,ziyou了,生命也得到保護,因為交了租後,餘下的就是自己的,生產的積極性也就高,沒幾年,查裡成了王國最富有的領主。這在他們的那個社會裡可是天翻地覆的事情。
就是這件事查裡得罪了其他的領主,一是他們眼紅老查裡的富有,更為重要的是:他們領地裡的奴隸從此再也不安份,反抗、暴亂、逃跑,事情越演越烈,他們就把怨氣都發在老查裡的身上了。
領主們垂頭喪氣地來到雲山領主的住處,唉聲歎氣地坐在客廳裡,喝著悶酒,無計可施。這時河間領主站了起來說著:「大家這樣窩囊下去,再過不了幾年,奴隸都要跑光了,我們都要傾家蕩產了。」
雲山領主背靠著椅子,手拿著酒杯,無精打采地問道:「河間領主,你最足智多謀,你有何良策嗎?」
河間領主看著各位領主,問道:「奴隸是不是我們的財產嗎?」
領主們用著疑惑的眼光望著河間領主,這還用說嗎?天湖領主不耐煩地說著:「河間領主這還用著說嗎?奴隸當然是我們的財產,國王陛下不是說過,要我們嚴加看管嗎。」
河間領主又問道:「這就對了,奴隸既然是我們的財產,可是那些逃跑的奴隸都跑到那裡去了?」
這不是明罷著的事呀!領主們的腦袋還沒轉過彎,這時雲山領主說著:「河間領主你想說什麼就直說了,那些奴隸大多是跑到查裡領地去了。」
河間領主高興地一口把酒杯裡的酒喝光,說著:「不錯,奴隸們都跑到查裡領地去了,我們就向老查裡要奴隸。」
雲山領主猶豫地問道:「若是老查裡不肯呢?」
這時一位年輕的領主站了起來,說著:「他敢,我們一起向老查裡要去,他若是扣住奴隸不放,難道我們是吃素的嗎?我就盡起我清原領地的兵馬與老查裡沒完,看他一個人能否敵得過我們眾人。」
雲山領主還是有點猶豫地說著:「可是國王陛下不會支持我們出兵,大動干戈的。」
河間領主怒髮衝冠地說著:「有的事情我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此事國王陛下雖然不會支持我們,可是大巫師定會支持我們的,我們找大巫師去,讓他為我們拿拿注意。」
這一下大家來了精神,齊聲地說著:「對,我們去找大巫師。」
說行動就行動,眾位領主就來到大巫師府求見,在他們的心中還惴惴不安,平時他們與大巫師是少有交往的,這次冒昧前來,不知大巫師願意不願意見他們。正在一籌莫展的大巫師聽下人稟報說,眾位領主求見,真是喜出望外,手拍著額頭,低聲地說著:「天神助我也。」大巫師說完就親自迎了出去。
眾位領主見到大巫師一反常態地親自出迎,平時yin鷙的臉,在他們的面前現出了偽善的假笑,對此他們的心裡雖然也有點嘀咕,但是現在是他們有事求大巫師,也就顧不了那麼多。大巫師把眾位領主迎進客廳就坐,忙叫下人上茶,一下子讓眾位領主不知如何應對。
一番客氣過後,河間領主就代表眾領主說著:「大巫師,我們這次前來是有事相求的。」
大巫師現在是坐穩釣魚台等著釣魚,他看到眾位領主中唯獨少了那位查裡領主,心中早就有了譜,心中暗笑著,但嘴裡還是客氣地說著:「諸位都是各領地的主人,有事就說吧,看我能否為諸位盡一點力,我還懇求諸位對各地的巫師能多多關照。」
「大巫師,那好說,我們是為著查裡領主而來的。」河間領主雖然多智計,但對比起大巫師還是嫩了點,他就一五一十地對大巫師訴起苦來了,最後問道:「大巫師,你說我們該怎辦?」
大巫師聽了河間領主的話後,在心裡思量著,眾位領主見著大巫師在沉思也不敢打擾,只是靜靜地望著大巫師不時變幻著的臉。最後大巫師終於開口了,他慢慢地說著:「諸位領主說得不錯,奴隸是你們的財產,這在大夏法典上就明明白白地寫著,你們可以一起向查裡領主討還,要回自己的財產是天公地義的事,國王陛下是不會反對的,關於這個問題我會向國王陛下說明,你們放心吧。至於動干戈嗎?事就會鬧大了,那不是好主意。老查裡現在還在京城,你們只要纏住查裡領主,不讓他回領地,迫著他寫出歸還奴隸的保證書來,事情不是就可解決了嗎?」
河間領主搖搖頭說著:「大巫師,在京城恐怕不行,一旦讓國王陛下知道了,那就不好辦了。」
大巫師笑了起來,說著:「你們為什麼一定要在京城辦這件事呢?老查裡現在正急著回領地,從京城到查裡領地這條路長得很。」
河間領主站了起來,對著大巫師恭敬地說著:「多謝大巫師的指點。大巫師放心吧,各領地的巫師我們定會多方關照。告辭了。」
眾位領主離開了大巫師府後,領主們紛紛地責問道:「河間領主你怎樣,事情還沒談,你就匆匆告辭離開,你到底是打著什麼主意?」
河間領主微笑地說著:「大巫師已經說得夠清楚了,他是要我們不能讓老查裡回領地,老查裡一回領地,我們也就沒招了,大巫師的意思是要我們在某個地方把老查裡軟禁起來,迫著他答應我們的要求。」
領主們「哦」地一聲,才醒悟了過來,雲山領主說著:「大巫師的城府真深呀!」
河間領主若有所思地說著:「城府不深怎當得上大巫師,如果不是迫於無奈,我是不會來找大巫師的,以後你們也要小心在意。」
在茫茫的大草上,有著十一匹俊馬在馳騁,俊馬上騎著十一名騎士,如同是十一朵彩雲,十朵紅色的雲圍繞著一朵白雲,所經之處捲起一陣旋風。最近在各領地流傳著:在大夏王國裡出現了「十一騎士」,誰也不知道他們是從那裡來,也不知道他們將向何處去,他們是一群怎樣的人,誰也不知道,見過他們的人,有的得到他們的幫助,有的受到了他們的懲罰。他們穿梭在茫茫的大草原上,他們也住宿在繁華的城堡裡。
人們茶餘飯後爭論著,他們的論題很簡單,這「十一騎士」是好人還是壞人。當然對他們的褒貶不一,說他們是好人的有之,說他們是壞人的也有,他們無論在何處現身,那裡就必然地要出了一些什麼事來。不過更多的人卻是默默地聽著,他們並沒有那種閒情逸致去參與議論,他們只是一群沒有ziyou的奴隸,他們在心裡卻默默在祈求著,老天一定要保佑他們。
黃昏時分,在夕陽下,雲山城堡的衛士們看到遠處揚起一陣塵煙,塵煙向著城堡席捲而來,塵煙散去,傳說中的「十一騎士」出現在他們的眼前,十個身穿紅衣的騎士背著長劍,而那個身穿白衣騎著白馬的人卻沒帶任何兵器。城門口的衛士們緊張起來了,手舉著長矛不知所措地對準來人,心裡在琢磨著,是讓他們進城呢?還是不讓他們進城呢?
「你們是什麼人,敢闖城堡?」一個像是頭目的人色厲內荏地問道。
穿白衣的人笑了笑,說著:「你們緊張什麼?你們沒見天已晚了,我們路過這裡,想進城找一個住宿的地方。」
「慢著。」從城裡走出一位軍官,瞪著鬥雞眼走到馬隊前,瞧著那穿白衣的人一會兒,又繞著馬隊轉溜著,最後停在一個穿紅衣的騎士的面上,指著他大叫著:「你們是奴隸,好呀,原來你們是奴隸,給我抓起來。」
原來那穿紅衣的騎士臉上有一個烙印,那是奴隸的表徵。城門口的衛士們如臨大敵,頓時緊張起來了。身穿白衣的人「哈哈」地大笑起來,問道:「奴隸又怎樣?奴隸難道就不是人嗎?」
那軍官蠻橫地說著:「奴隸,奴隸還算是人嗎?你們給我老實一點,不然」
「不然怎樣?大膽,放肆。」低沉但又不可抗拒的聲音響起,但在衛士們的耳裡如同響雷一般,那穿白衣的人面對著那軍官問道:「若我也在你的臉上烙印上,把你變成奴隸,你將怎辦?」
「我是雲山的貴族,你敢?」那軍官雖然口氣很大,還是向後退了好幾步。
那穿白衣的人從掛在馬上的一個袋子裡拿出一把烙鐵印,用口輕輕地吹著,烙鐵由黑變得通紅,那軍官一看面色聚變,手一揮說著:「上,殺」話還說完就捂著臉慘叫起來了,他的臉被烙上了,那穿白衣的人依然騎在馬上,用口輕輕地吹著烙鐵印,烙鐵由通紅又變黑了,好像他根本就沒動過一樣。在城門口的衛士們如同是遇見鬼一樣地,掉頭就跑了,跑得比兔崽子還快。
這「十一騎士」就是張小明和他的衛士們。張小明見了笑了笑,對著那名軍官說著:「你現在已是奴隸了,你自己看著辦吧。」說著就帶著他的衛士輕鬆地進了城。
城門的事變很快地在雲山城堡內傳開了,鬧得沸沸揚揚的,叫好的人有之,大罵的人也有之。這時張小明和他的衛士們已住在一家客店裡,誰也不敢來招惹他們。
張小明進城時,與一隊人馬擦肩而過,那領頭的人轉過頭注視著他好一會兒,張小明雖覺察到,卻沒把他們放在心裡。他們住在另一個客店裡。
夜晚,月亮躲進烏雲裡,城堡裡也靜寂了下來,客店裡的燈火也息了一大半,夜深是該休息的時候了。可是在那隊人馬住的客店,在一處屋脊上卻伏著一條模糊人影,耳貼近在瓦片上,聽著下面的人談話。
「大人,這樣遲還勞駕你。」
「沒事,我已得到通報,在雲山峪口都偵查清楚了,進了峪口只有一條大道,二邊都是峭壁,再前就有一片小樹林,平時那裡常鬧鬼,沒人敢在那裡停留,大道從小樹林邊通過,再往前的地勢較為平坦,便於行動。」
「大人,這條大道來往的人多嗎?」
「自從那片小樹林子常鬧鬼,走這條大道人就少了,都繞道走,雖說遠點,現在這條大道也荒了,有些地方也長出一人高的茅草。」
「大人,那人肯定會走這條大道嗎?」
「放心吧,這是他們回去的必經之道,到時你們的手腳要麻行點,就你們這幾個人行嗎?」
「大人,放心吧,他們只有五十多人,我的大隊人馬都住在城外。」
「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