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大巫師怒火
衛士還在猶豫著,張小明把手一緊,鎮主慘叫了起來,大聲喊著:「你們還不快點,想要了我的命嗎?」
衛士們只好按著張小明的話去做了,有的衛士嘴在咕嚕著,或許是在他的心想著:若是你死了,那就更好。幾百馬整齊地排成幾長排,長劍在地上堆得像座小山,衛士們也低著頭老實地排成了幾隊長列。這時張小明就提著鎮長的衣領從馬上輕輕地跳下。這份神功,這份神力,早已把所有人鎮住了,再也沒人敢輕舉妄動,有誰願為鎮主賣命呢?
張小明叫人搬來二張椅子,自己坐下,另一把給鎮主,鎮長目無表情地老實地坐著,他心裡想反抗也沒這個機會了,他被張小明點了穴,口不能言,手腳不能動。張小明說著:「張山,你帶人去把牢裡的奴隸都放出來。」
張山帶著四個人走了,張鷹等幾人卻站在張小明的身後,護著主人,今天他們大開了眼界,看到了主人有著一身非凡的、匪夷所思的本領,對著他們的主人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事情一切都很順利,全鎮所有的馬車及車伕都被集中起來了,足有一百輛,車上裝著食糧、布料、兵器,以及各種生活用品,這時張山也不知從那裡搜出二個大的箱子,夠沉的,四個人扛著還氣喘噓噓,張小明很奇怪地走上前打開箱子一看,裡面裝著的滿滿的金幣、銀幣,鎮主一看頓時昏倒了,這可是他的命根子呀,張小明毫不猶豫地把手一揮,說著:「帶走。」
車伕趕著馬車,剛被釋放出來的奴隸騎在馬上,趕著馬群,長長的一長溜,從祁山鎮浩浩蕩蕩地出發了,張小明拍醒昏死過去的鎮主,解了穴,他輕輕地撫摸鎮府前的一塊碩大石頭,橫眉怒對地對著鎮主說著:「以後你若想找我們的麻煩,你自己惦量一下,看你的頭硬,還是這塊石頭硬。」
鎮主看到張小明一夥人走遠了,又神氣了走來,頓著腳,大罵著:「我決不」鎮主是想說,他們決不會放過張小明一夥人,可是他的話還沒說完,手就觸到張小明剛撫摸過的石頭,那石頭就像是沙塵土倒塌了下來,鎮主的腦海裡響起「看你的頭硬,還是這塊石頭硬」的聲音,鎮主再也支撐不住,褲子也尿濕了,癱軟了下去。
從此鎮主也就臥床不起,再也不敢與崖前寨的人作對了。
事情很快傳到山鷹城堡,山鷹城主和山鷹巫師都不敢相信,世間竟有這樣大膽的人,敢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他們耿耿於懷,都想報這一箭之仇。不過山鷹巫師現在卻沒心思去想這件事,他正要急急忙忙地趕往河間城堡去見大巫師,臨走之前還一再地告誡山鷹城主說:不要輕舉妄動。
河間城堡巫師府的一間寬大祭堂,陰森、昏暗、恐怖,正面供奉著三尊張牙舞爪的塑像,這些雕像集有十八羅漢所有的特點長處,也不知他們是怎樣想像出來的,這或許是他們想像中的天神,至於天神是一尊還是三尊,誰也沒去考究,所有的巫師府的祭堂都是這種排設,見多了也就成自然,反正就是這樣。松明火在微風中搖晃,整個祭堂也被松明火的煙燻黑,這裡那像是天堂,說他是地獄更恰如其分。
天神是巫師心目中最至高無上的神,神像是他們塑造出來的,他們卻對著自己想像出來的神頂禮膜拜,久而久之,也產生出對自己的想像物一種莫名的恐懼。
在天神前正中盤膝坐著一個人,在這昏暗的祭堂中,大巫師一直是漠漠糊糊的,誰也看不清他的真實的面目,也不知他在想著什麼。在祭堂的兩則燃著二個火爐,裡面添加著香料,在祭堂裡瀰漫著沁人肺腑的香味,這是唯一能使人心安的氣息。
可是聖山上那一幕成為大巫師揮之不去的噩夢:大巫師在聖壇上無法再向前進一步,可是他不甘心,就在他與那無形的阻力抗爭時,整座聖山搖晃起來,在一陣陣的轟嗚聲中,天崩地裂,聖壇蹋陷了,地面崩裂了,無數的人被地裂吞沒,他只有放棄努力,向後速退,有幾次他差點也掉進那深不見底的縫隙裡。聖山成一片廢墟,大巫師站在已被夷為平地的聖山巫師府前,發出了一陣可怕的撕肝裂肺的悲傷嚎叫,一切都完了,他苦心積慮經營十年的一切,瞬間都煙消雲散,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打擊夠大的,大巫師一陣狂怒,揮動著雙手,一股無形的力量被推出,周圍的大樹又倒下不少。
祭堂裡,大巫師的面前跪著聖山巫師。聖山巫師顫抖得很厲害,他與大巫師剛剛逃過一劫,聖山天崩地裂的大地震,雖然使人感到恐懼,也沒在這個人的面前可怕。
冰冷到極點的聲音傳到聖山巫師的耳朵裡,令聖山巫師冷汗直冒,渾身哆嗦著,那冰冷的聲音問道:「你知罪嗎?」
聖山巫師拚命地叩頭,說著:「大人,小的知罪,小的知罪,望大人饒小的一命。」
那冰冷的聲音轉為發怒,說著:「這樣重大的事情交給你,你卻壞了我的大事。運往聖山的物資莫名其妙地丟失,至此聖壇不能按時完工,使我十年的努力,功虧一簣,還惹得天神發怒,天崩地裂,連我的命也差點搭上,現在聖山毀滅了,靈石不見了,說,運往聖山的物資和祭品都到那裡去了?」
聖山巫師顫聲地說著:「大人,小的實在不知,小的派人前去查探,連一點線索也沒找到,彷彿是從空氣中消失了一樣。」
「哈哈」一陣狂笑,整個祭堂也搖晃起來,聖山巫師在笑聲中癱瘓在地,大巫師說著:「好一個從空氣中消失,現在聖山已毀,還留你有何用。」
大巫師說完左手往前一探,化成白色的骷髏般的手抓向聖山巫師,劃開聖山巫師胸前的衣服,劃開了聖山巫師的胸部,在聖山巫師的一聲慘叫聲中掏出一顆鮮血淋漓的、還在跳動著的心臟,往自己裂開的血盆大口裡送,在松明火的映射下,在牆壁上現出一個駭人的、滿面毛茸茸的獸面的影子,若是有人在場定會被嚇死,他,大巫師,能算是人嗎?
祭堂外站著十多位巫師在這慘叫聲中,在這狂笑聲中,都嚇得直哆嗦,他們都知道聖山巫師下地獄去了,接下來就該輪到了他們了,個個面色蒼白,面面相覷,不過在他們的心裡卻都在盤算著,該如何去渡過這一難關。
大巫師的面前跪著十幾位巫師,他們都不敢向還躺在那裡的聖山巫師的死屍望去,聖山巫師的胸堂已被剖開,嘴張得大大的,眼睛張大而突出,面部也扭曲變形了,顯然是受到極度的驚嚇,面上充滿著無限的恐懼與痛苦。恐懼是會傳染的,一股極為濃重的血腥味侵襲著跪在地上的每個巫師的神經。
深得大巫師寵愛的山鷹巫師抖膽地首先說著:「大人,送往聖山的物資和一對祭品我都按時送出,可是可是聖山巫師說沒收到,我派人前往明查暗訪,一切好像是從空氣中消失一樣,什麼線索也沒查出。」
查裡巫師也不甘示弱地說著:「大人,我準備送往聖山的物資還未出查裡城堡就被查裡的衛隊攔截了,說是領主老查裡有令,一切送往聖山的物資都不得放行。」
山鷹巫師和查裡巫師的發言好像是為其他巫師的發言定了調,對他們來說,沒有比保住自己的生命更重要,把一切都往死人聖山巫師和可憎的老查裡的身上推,那是最明智的選擇。其他的巫師也紛紛地發言,河間巫師說著:「大人,你要替小的做主呀,我們運往聖山的物資都要經過老查裡的領地,奇怪的是,物資一經老查裡的領地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定是老查裡在那裡搞的鬼。」
大巫師並不是可以隨意讓人愚弄的人,否則他就不是大巫師了,他知道這一切的變故都是因為有著那樣的一個人存在,那就是侵入聖山的那個人,這個人是誰?他一點也不清楚,這個人確確實實地存在著,將是大巫師的勁敵,不過那個老查裡也是可惡之徒,處處與他作對,也留不得他。
「大人,小的來之前接到通報,在祁山鎮西邊聚集有一群逃亡的奴隸,竟敢前往搶奪祁山鎮的物資,打傷衛士和鎮主,還說這是為著老查裡討回公道。」這時山鷹巫師又說著,把發生在祁山鎮的事添油加醋地向大巫師稟報。
「好你個老查裡。」大巫師的怒火終於燃起,從他的眼睛裡暴出了死亡的綠光,整個祭堂浸染在一片可怕的而又恐怖的死亡之光中,巫師們嚇得不停地抖動著,不過大巫師的怒火不是對著他的巫師們,還是對那個老查裡和那個他還未曾謀面的那個人。當然大巫師不會把心中的秘密對巫師們洩露的,現在他只能先把怒火燒向老查裡。
聖山上的一幕又在他的腦海中浮現,那個敢闖聖山的人是誰?絕不是那個老不死的巫師,他沒這樣大本事,能逃脫他的追蹤,這時他突然想起:就在他與那無形的阻力抗爭時,有一團被綠火圍攏住的綠色的火團向聖壇上的靈石滾了過去,他會不會就是那個人?一個他卦算不出的人,一個不懼綠火的人,一個能衝破無形阻力的人,一個大巫師的腦袋快脹破了,他突然地大喝一聲,吐出淤積在心中的惡氣,才把快要離散的靈魂喚了回來。
可是跪在他面前巫師們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震倒在地,東倒西歪,不停地顫抖著,臉色死灰死灰的,大巫師緩過氣後,就對著巫師們緩緩地吹了一口氣後,用著冰冷的聲音問道:「山鷹巫師,山鷹城堡的事情怎樣呢?」
這時巫師們才回過神來,他們的心才放了下來,他們知道他們剛才已到了鬼門關走了一趟,現在總算是撿回來一條命了。山鷹巫師說話也就利索多了,他說著:「回大人的話,山鷹領地已基本控制在我們的手中,老查裡很少前往視察,若要前往山鷹城堡只有帶著大批的衛士護衛才敢去,老查裡對城主不執行他的政令,他也毫無辦法,最後只好睜一眼閉一眼裝糊塗。」
「好。」大巫師又問道:「查裡巫師,你那邊的情況怎樣?」
查裡巫師畢恭畢敬地說著:「回大人的話,那個小查裡已被我們掌控在手中,整天只懂得吃喝玩樂,老查裡也管不了他,他還敢於暗中與老查裡對著幹,他反對老查裡的變革,經常把老查裡的訊息傳遞給我們,不過只要老查裡在一天,那小子是不敢與老查裡明著鬥。大人,若是能除去老查裡,那整個查裡領地就是我們的。」
「好。」又是一個好,大巫師說著:「這事你們都不要管,你們先做好你們現在該做的事情,今天就饒了你們一命,都回去。」
「謝大人。」說完,巫師們獲得大巫師的赦免,就急忙地離開祭堂,深恐慢一步,大巫師一變卦,其命就休了。
看到這情況,大巫師是一肚子的怒火,可是這怒火如何發呢?向誰發呢?在他的腦海裡不時地浮現出一個模糊的影子,一個揮之不去的模糊的影子,這才是他要發火的對象。
大巫師也不在河間城堡停留,帶著巫師衛隊急急忙忙地趕回京城,一場更為毒辣的詭計在他的心中逐漸地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