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獨探豺狼窩
大巫師把畫在羊皮上的符號與上面的一比對時,突然那烏油發亮的黑木牌冒起一陣腥臭的氣味,閃出駭人的綠光,一會兒,又恢復了正常,羊皮上的那個符號不見了,大巫師抬頭看那木牌,那木牌卻多出了一個符號。
這塊烏油發亮的木牌是大巫師在一個洞穴裡發現的,他經過十多年的潛心研究,才初步悟得了其中的一些秘密,獲得木牌上的符號所附於他的魔力,靠著這他才爬上大巫師的寶座的,可是這木牌上的符號並不完整,所以他總是感到自已的魔力受限,不能隨心所欲,今天得到了這個密報,他雖然心喜若狂,表面上還是那一副陰沉的嘴臉。
大巫師回到客廳,聖山巫師的助手還老老實實地跪在那裡,大巫師說著:「起來,到聖山。」
就是這樣,給聖山老巫師帶來了一場災難,而聖山巫師的助手卻因這件功勞登上聖山巫師寶座。大巫師在聖山一住就是半年,始終也無法從聖石上獲得他所想要的符號,大巫師在聖石周圍作了一番苦心的探究,就決心在這裡建一個聖壇,迫聖石顯靈。建聖壇的重任也就很自然地落在現在的這個聖山巫師的身上。
這個工程歷時快十年,現在工程也快建成,對聖山巫師來說,又是大功一件,現在正是他春風得意、準備為聖山工程竣工開慶典的時候,可是奇怪的事情卻接二連三地出現,運往聖山的物資在途中不知為何消失了,消失得無影無蹤,派出去搜索的巫師衛隊連一條可追根究底的線索也沒找到,這讓聖山巫師大傷腦筋。
張小明其實有點錯怪聖山老巫師,老巫師早就卜算出自己有這一劫難,而他躲避在山崖上時,也算準了魔石解咒的時日,老巫師正等待著能解開魔石咒語的人到來,所以他禁止奴隸們復仇,是怕暴露了自己的行蹤而錯過與張小明相會的時機。
聖山位於深山、密林、沼澤之中,這裡陰森、腐臭、潮濕,血腥、污穢,渾濁的氣味令人致息。在通往聖山的所有通道都有巫師衛隊重兵把守,外面的人難於接近聖山,而在聖山服勞役的奴隸也難於從那裡逃亡。可是,在離聖山不遠的一個山坡上,卻站立一個人在凝視著聖山。
這裡人來人往,密密麻麻地像一群螞蟻,奴隸們躬彎著腰吃力地扛著大石,緩慢地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相隔不遠就有一位身著黑衣的人,手拿著長鞭,嘴裡不停地吆喝著,不時地揮出手中的長鞭。站立在山坡上的那個人似乎能聽到長鞭打在人身上的聲響,看到留在奴隸身上長長的鞭痕血印,他雙手緊握,雙目怒睜。
這是一座相當浩大的工程,是圍著中央孤立的、烏油發亮的、約有丈餘高的石頭而建,他數一數,已建了八層八角形的平台,第九層也快完工了。每個平檯面寬有十丈,在平台的外圍有石柵欄圍住,平台高有五丈,有一條一丈寬的石砌台階從下面直通到那孤立著的石頭前,這是大巫師精心設計的祭壇。
聖壇就建在聖山二條前伸支脈包圍著的一塊凹地上,聖山的上空yin晦,一團烏雲纏繞,久久不散,這時突然一團烏煙騰飛而上,大地也在微微地顫動,工地上傳來一陣騷動。站立在山坡上的那個人注目而視,一群穿著黑衣的人拿著長矛,迫使百餘名驚惶失措赤身露體的奴隸走上第八平台,奴隸的動作略有遲緩,長矛就扎上去,有許多奴隸的身上已是傷痕纍纍,血流滿身,他們跌跌撞撞地上了平台,有些奴隸想從柵欄上往下跳,可是在平台下穿黑衣的人,手中的長矛對準著他們。站在山坡上的那個人的眼中暴出一道白光,直射向聖壇,他看清了奴隸們的眼睛裡露出了絕望的眼色。
這時,大地再一次地震動起來,那孤立著的石頭向上冒起一團烏煙,騰空而上,從烏油發亮的石頭裡暴出邪惡的綠光,化成星星點點的綠色光點向四周擴散,飄逸,如同是鬼火,那鬼火落在那些奴隸的身上,一片淒涼的慘叫聲響起,令人毛骨悚然,不一會兒,奴隸們身上燃起綠色的火焰。站立在山坡上的那個人的那道白光直迫至那烏油發亮石頭,綠光頓時減弱了許多,最後完全消散了,可是在平台上的那些奴隸早已變成了一堆堆的白骨。
在祭壇下膜拜著的大巫師和聖山巫師大吃一驚,大巫師的心靈似乎受到了無形的致命一擊,與聖石靈感的交流頓時中斷,他面色蒼白地癱坐在地上,聖山巫師驚慌地扶起大巫師回到巫師府。大巫師一路上喃喃自語地說著:「是那裡出錯,是那裡出錯。」
聖山上空yin晦的天變晴了,纏繞在聖壇上空的烏雲消散了,是一片長年累月難見的風和日麗的好天氣。聖壇的每一個平台上清晰地現出一堆堆駭人的白骨,白骨堆裡冒出絲絲的綠煙。在山坡上的那個人看到這慘痛的景象,恨恨地自言自語地說著:「這那裡是什麼聖山,簡直成了吃人的魔窟;那不是什麼聖石,還是能奪人命的魔石,我非把它毀去不可。」
這個人就是張小明,他來到聖山已多天,這裡的一切讓他大為吃驚,也感到落在他肩上的擔子有多重,他決心要毀去這個聖壇。下了決心的張小明坐了下來,打坐休息,以恢復幾天來的勞累和疲憊。
跪在地上卜算的大巫師突然驚叫起來,對著聖山巫師說著:「有人侵入聖山,速派人搜捕,不得有誤。」
聖山巫師領令走了,大巫師卻坐立不安,俗話說,「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能侵入聖山的人定是非常人,大巫師反覆地卜算,卻怎樣也無法卜算出這個人在那裡,但是他知道,這個人就在聖山,就在他的附近。大巫師是個從不言敗之人,這場爭鬥還剛剛開始,他就感受到極大的威脅。
大巫師皺著眉頭想著:聖石突然沉靜,這不是好事情,自從聖壇建造開始,每增加一層,他與聖石的靈感交流就越強,現在已建到第九層,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卻突然出現一個與他作對的人,可是這個人是誰?對聖山又如此地熟悉,是那個逃亡的聖山巫師嗎?大巫師想到這裡,自已也搖搖頭給予否定。
夜晚,聖壇前熱鬧起來了,手鼓的「咚咚」聲響起,篝火燃起,映紅了半邊天,一場祭祀活動開始了,聖山巫師唸唸有詞,舞動著手中的長劍,一群畫著鬼臉的人敲著手鼓圍在聖山巫師周圍轉,狂熱起舞。
手鼓聲,吆喝聲越來越緊密,一種詭異、恐怖的氣氛越來越濃厚,張小明施展輕快的步伐來到祭祀的地方,在一處高地上,他往下一看,被眼前慘絕人寰的一幕驚呆了:倆個活生生的人被手持大板斧的人砍下腦袋,接著四個衛士向前,剝去其身上少得可憐的些許用於遮羞的布,就把他們丟進二個大鍋裡,在沸騰的水中浮沉豺狼就是豺狼,接下就是一場人肉大餐。
張小明被這殘忍的場面驚呆了,心裡恨恨地罵著:這還是人嗎?就在這時,一隊巫師衛隊向他包圍了過來,直到十幾支長矛對準著他的前胸後背時,他才驚醒,面對著這些豺狼般的人,他並沒選擇退縮、逃跑,他任由衛士把他捆綁起來,押下山去了。
巫師衛士們都非常地高興,因為他們抓到了大巫師下令要抓的人,這個功勞可不小呀,在他們的心裡正暗暗地盤算著:這次大巫師不知會給他們什麼樣的獎賞。他們把張小明押到一個臨時牢房裡,把他捆綁在一根木柱上,現在他們只能等了,因為聖山巫師和大巫師都在祭壇上,在這樣重要的時刻,有誰敢去打擾大人們呢?除非他的命不要。
他們圍著張小明東瞧西著,他們也想弄清楚,這是一位什麼樣的人。此人除了長相與他們不一樣,黃皮膚,黑頭髮黑眼睛,並沒什麼特殊的地方,就這樣的一個人竟敢與聖山巫師和大巫師作對。一個衛士走向前,撕開小明的手臂上的衣服,驚訝地說著:「你們看,這個人不是奴隸。」
有一個人若無其事地說著:「管他是不是奴隸,這事讓大人去處理就是。」
另有一個衛士說著:「反正我們現在也閒著沒事做,我們就給他上一個烙印,也好樂一樂,讓他也吃點苦。」
衛士們齊聲哄笑起來,一個衛士就去拿著一把燒紅了的烙鐵走到張小明的面前,「嘿嘿」地笑著,這時有倆個衛士走上前,抓住他的左右手臂。張小明看著眼前的這幾隻豺狼,一點也不慌亂,也對著他們「嘻嘻」地笑著,他決定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衛士們何時見過這樣的人,面對著燒得通紅的烙鐵,居然一點也不在意,他們反而被張小明「嘻嘻」的笑聲感染,心中不由得有點發毛。抓住張小明手臂的一位衛士喊著:「還不快點,你還等什麼?」
拿著烙鐵的那位衛士,心一橫,可是手卻有點顫抖地,把烙鐵往張小明的手臂上烙下。「哎呀」一聲慘叫聲響起,剛才還大喊著快點的那位衛士鬆開抓住張小明的手,爆跳了起來,左手按住右臂,怒問道:「你怎烙在我的手臂上呢?」
這還了得,凡是上了烙印,不得你是誰,那將永遠是奴隸了,在瞬間,一名人見人怕的巫師衛士就變成一名奴隸,他怎接受得了,其他的衛士也被這突變驚呆了。那名被烙印上的衛士也從火爐中拿出一把烙鐵向烙他的那名衛士衝了過去,心裡恨恨地想著:你把我變成奴隸,我也要把你變成奴隸。
那名衛士見自已惹了事也心慌了,轉頭就跑,這時臨時牢房裡亂了起來,不一會兒,又有倆名衛士的手臂上莫名其妙地被上了烙印了,這下子臨時牢房裡就更熱鬧,被烙印上的人不甘願要報復,沒被烙上的人怕被烙上,躲閃、追逐、相互廝殺,一片混亂,他們早把張小明的存在丟到一邊去了。
張小明的手一伸縮,捆綁著他的繩子脫落下來,他靜靜地看著這場難得的爭戰遊戲,臨時牢房的門是開著的,有幾個人想跑出去,可是如同有著一堵無形的牆阻攔住他們,怎樣也跑不出去,等到所有的人都上了烙印後,小明才微笑地看了他們一眼,若無其事地走出牢房,隨手他還拿走一把烙鐵。臨時牢房裡的人個個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現在他已不再是巫師衛士了,而是可任人隨意欺辱的奴隸了,有幾人頓時放聲大哭了起來。
張小明走出臨時牢房,再也不客氣了,凡是被他遇見的衛士,他就驅動著內力,那烙鐵立即變得通紅,張小明就把烙鐵往他們的手臂烙上,沒人能躲避得了。
這時張小明來到一座較好的柵房,推開門走了進去,只見裡面有一張大床,上面睡著五個人,一個男人和四位女人,都是赤身露體,一個男人摟著一個女人,別外三個女人躺在他的身邊。小明一看就知這人不是一般的衛士,毫不客氣地走向前,往他的臉上烙下,那男人被烙傷後,從夢中大叫地醒來,他身邊的幾位女人也驚醒了,她們看著那男人的臉,如同遇見到魔鬼一樣,從床上跳起,步步後退著,急忙地躲到一邊,指著那男人的臉,驚惶地說著:「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