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同樣二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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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子文終於解除自我約束,第一次出手殺了人。
十七八道驚怒交集的目光聚焦中,再也無所顧忌的曹子文雙掌合什,足下點地飛躍半空,渾身光芒璀璨,恍若金鑼普照,竟是亮如白晝!在場的所有班瑞成員們同聲驚呼,本能地掩眼企圖逃避那刺目金光。卻但覺熱浪翻滾,焚天炎勁鋪天蓋地籠罩全場,曹子文急遽下墮,暴喝道:「給我,碎!」
如意禪第一擊:大ri虛空!
摩登迦和伯虜特兩條身影立時左右斜躍電she,緊緊攀住了牆壁。曹子文以超越極限的十二成離火之氣,滿蘊雙掌重轟地板。雷霆掌勁如海嘯怒潮,呼嘯奔騰而出。石筍建築驟然恍若地震般劇烈搖晃了一下。整塊會客室地板以曹子文雙掌為核心,放射出無數蛛網裂紋,隨即轟然爆碎。
變生倉促,連班瑞主母也無法立刻隨機應變。只能身不由己向下一層墜落。大量碎石瓦礫傾盤洩下,帶起了漫天煙塵。翻身魚躍的曹子文雙掌成爪向內扯奪,將兩柄卓爾刀劍凌空吸入掌心,分別脫手擲向摩登迦和伯虜特,大聲喝令道:「殺!」
曹子文的命令,對於摩登迦與大地jing來說甚至比羅絲的神諭更加管用。聲尤未落,伯虜特已揮舞彎刀虎撲而上,衝入那些被摔得七葷八素,兀自未回過神來的班瑞士兵群中,好似斬瓜切菜般來回攻殺。刀光如電,十二式征戰斬將刀連環使開,開膛破肚,斬腰斷頭無所不至。血肉橫飛,斷肢殘臂紛紛落地,宛若修羅再世。與此同時,摩登迦身上瞬移魔光亦此起彼落,滿場來回閃動不休。之前早就練習得熟極而流的「接近、出手、瞬移」三部曲,雖然還是首度在實戰中派上用場,卻是乾淨利落,絕對精準有效。滿地煙塵中登時更增添了十幾具精銳士兵的屍體,班瑞主母生平地一次如此狼狽無比地連滾帶爬,高聲慘叫道「攔住他們,攔住他們!」
佈雷登凱斯和索安圖本能地握緊蛇首鞭,企圖從土石瓦礫中掙扎而出。可是下半身完全被活埋的兩位高階女祭司要恢復活動ziyou,顯然不是一時三刻間的事情。反而及時發動魔法緩緩落地的貢夫,咳嗽著從嘴巴裡吐出了大口泥塵,立刻便遵從母親命令,提起法杖高聲念起了魔法咒文。這位法術精深的老巫師發動魔法的速度可謂神速,僅僅兩個音節間便呼喚出連環三道閃電,恰好向曹子文他們一人贈送一道。電光破空,摩登迦瞬移閃開,毫髮無傷。伯虜特則舉刀抵擋,「噹」地彎刀盡碎。破片如蝗攢she,在大地jing的臉上連接劃開了七八道傷口,鮮血淋漓,更增三分煞氣。剩下最後一道閃電不偏不倚正中曹子文,早以如意金身罡氣護體的他微微冷哼,渾若無事地故技重施,再度舉掌重轟地板。
如意禪第二擊:無量為一!
第二層房間的地板再度崩潰毀碎。班瑞主母和她的三名兒女又一次嘗到了天翻地覆的滋味。這一回她們已經有了準備,剛好同時發動浮空術。可是驚魂未定,頭上竟已是一片黑壓壓地,烏雲蓋頂。
身處石筍建築之內,當然不可能有什麼烏雲,那黑影的真面目,竟是一頭形神俱備,搖頭擺尾栩栩如生的——巨鯨!
重掌轟碎地板的剎那間,摩登迦以瞬間移動舒臂揪起大地jing浮空而上。曹子文已第一時間發動七旋斬:鯨吞勢。無量氣海創造出真空漩渦,帶動滿地沙石泥土如龍急旋,不墮反升,紛紛匯聚於曹子文身邊,凝成巨鯨形相。曹子文雙臂擔起千斤之重,猛然霹靂大喝,將沙石巨鯨向地面的班瑞主母等人迎頭冚下,其勢正似泰山壓頂!
整座石筍再度劇震,龜裂紋痕蔓延四壁,班瑞主母為首的四名班瑞貴族,還有大廳裡巡邏的士兵與牛頭人奴隸同時被沙石浪濤活活掩埋於下。借助那一揮所產生的反作**,曹子文身如旗花火箭筆直躍升,命令道:「摩登迦,伯虜特,我們走!」
瞬移魔光一閃,再閃。曹子文和摩登迦,伯虜特三人回上三樓,躍出會客室的大門,衝進了細長狹窄的走廊。在尖銳刺耳的魔法警報聲中,七八隻手提jing金巨棒的牛頭人哞哞咆哮,向矮小的敵人跑來企圖阻止他們。曹子文冷哼著放開摩登迦和伯虜特,身形微晃,不見影蹤。下一個剎那,他倏然現身於牛頭人群之中,玄冰之氣全面展開,冰寒千里,凍徹心肺。
七旋斬:鱘龍潛!
掌影如穿花蝴蝶交錯飛舞。渾厚玄冰凍氣透顱直入,瞬間將牛頭人的腦漿盡數凍結成十幾團冰鉈。高舉的jing金巨棒連砸下一次的機會都沒有,便已脫手落地。曹子文伸手接住其中兩根,點頭道:「好傢伙,正好有用。」轉身向摩登迦和伯虜特囑咐道:「我來開路,小心斷後。」話音甫落,又有十多名班瑞家兵從走廊彼端聞聲趕到。摩登迦一聲嬌叱,四臂舒展,各自提起一件武器上前迎戰。伯虜特頭面雖然受了點小傷,可是戰力無損。他胡亂在臉上抹了兩把,同樣撿起根jing金巨棒,竟是當成了大刀揮舞。雖然並無刀刃銳利,卻呼呼風生,也別具威力。
曹子文哈哈大笑,自覺打從來到魔索布萊城以後,再沒有比這一刻更痛快的時光。他後背無憂,當下奮起神力,將jing金巨棒當成戰錘使用。連聲霹靂大喝著猛向牆壁砸下。「喀嚓、轟隆」的聲響中,石壁毀破,眼前陡顯明亮,七色的妖火光芒星星點點灑上身軀。幽暗地域特有的暖風隨即倒灌而入。曹子文精神為之一振,甩手將jing金巨棒擲下地面,探出半身去抬頭張望。
石筍內的小小騷動,顯然還動搖不了整個班瑞家。已經有幾支巡邏隊離開崗位,向石筍底層的大門快速趕赴而來。幾十名在洞**天頂來回徘徊的蜥蜴騎兵,亦正帶著流動不息的彩光,沿著石筍峰頂的狹窄步道傾洩而下。但大多數的士兵與巡邏隊伍依舊謹守崗位。甚至有幾名訓練有素的士兵,已經發現了從憑空出現的破洞裡探身的曹子文。對準了他彎弓發箭。
咻咻風聲響起,曹子文側身閃過,回頭道:「換我來斷後,你們走。小心弓箭。」身形再動,闖入圍攻摩登迦和伯虜特的班瑞士兵群中,夾手奪過兩柄彎刀。
七旋斬:暴鯊噬!
一陣最為瘋狂凶戾的血雨腥風立時揪起。四面八方漫天刀影,如萬千群鯊洶湧撲噬而至,將十多名班瑞家兵盡數捲入。血鯊形相受刀氣牽引來回游戈,所到之處便是人頭落地,絕無僥倖可言。片刻間走廊裡的士兵全部屍橫就地,半個活口也沒留下。曹子文拋下武器,面對遍地屍骸黯然歎了口氣,返身從被他自己砸開的破口爬出,緊隨摩登迦和伯虜特,攀上了石筍外側的螺旋形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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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筍一樓大廳內,藍色魔浮碟保護著班瑞主母,推開了末頂的沙土冉冉升起。緊接著,她的兒女們也紛紛站了起來。灰頭土臉變得乞丐般的班瑞主母怒不可遏,尖聲叫罵道:「該死的傢伙,竟敢,竟敢……」一口氣喘不上來,彎腰連聲大咳特咳。索安圖連忙上前討好地替她的母親拍背,暴躁而難以控制的佈雷登凱斯,則本能猛然跺腳張嘴想要叫喊,卻隨即被自己揚起的大塊灰塵嗆到了,顯得極其狼狽。
貢夫優雅地向他的主母一鞠躬,道:「請放心,主母。」他揮動魔杖釋放出一個飛行術,道:「我會立刻組織人手去追殺他們。耶魯;比爾德無法逃出班瑞庭院的。」
「趕快去!必須他們活著帶回我面前。」暴跳如雷的班瑞主母失態地罵道:「羅絲在上,我要把他們的皮逐寸逐寸地剝下來,然後再讓他們自己吞回去!」
「主母,您可千萬別忘記了神後的旨意。羅絲不准我們……」索安圖小心翼翼地提醒她的母親,卻反而被班瑞主母反手給了她一巴掌。
「住嘴!神後的旨意是什麼難道我不比妳清楚嗎?奧戈羅斯,還有丹卓,你們……」
班瑞主母訝異地停了口。因為她突然發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侍父和次子已經不在自己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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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曹子文帶領著摩登迦和伯虜特,正在班瑞城堡上空,同樣像蜘蛛網般四通八達的聯絡步道上奪路狂奔。在他們身後已經拋下了不下三十多具的屍體,但是這個數字對於班瑞家而言,還遠遠談不上是損失。倍數於此的士兵們開始組織起來了。進攻不再顯得雜亂無章,而是呈大規模的包圍與分進合擊。班瑞士兵們依仗熟知地形的優勢銜尾窮追,站在曹子文無法攻擊得到的死角發射出暴風驟雨似的弩矢與弓箭。曹子文有如意金身護體自然不怕,可是摩登迦和伯虜特可沒辦法像他那樣刀槍不入。
為了躲避箭矢,曹子文不得已惟有帶著他們向高處跑去,向班瑞士兵們沒辦法群起圍攻的地方跑去。腳下道路越來越窄,越來越陡,身邊石壁漸顯粗糙原貌,雕刻的花紋圖案也不斷減少。能夠追得上來的士兵數量果然大跌。可是與此同時,士兵們的素質卻呈反比地直線上升。或者那也是理所當然吧。在這個高度還能趕過來的多半是蜥蜴騎兵,而班瑞家最精銳的部隊,同樣也正是蜥蜴騎兵。幸好道路狹窄,蜥蜴騎兵雖然可以飛簷走壁,可是也必須有立足之地,才可以參與圍攻。三人且戰且走,恰好把道路堵得嚴嚴實實,縱然以寡敵眾,仍然不落下風。
眼看道路已經攀到了盡頭,摩登迦踏上最後幾級台階,身前忽然便是一空。凌亂氣流撲面呼嘯而來,這裡已經是石筍的最頂峰。頭頂上,空空如也,再沒有凸下的鐘乳石和蜥蜴巡邏隊;身後,人聲喧嘩,不時響起兵器交互撞擊的聲音與臨死前的慘呼;眼前,是大概半米寬的橋樑,蜿然通向班瑞家城堡的最外圍。粗略估計,只要跑到橋樑盡頭處,便可以沿著那幾根生長得足夠低的鐘乳石越過蜘蛛望圍籬,滑下地面,逃出這龍潭虎**了。摩登迦心裡一陣歡喜,回頭向曹子文招呼道:「主人快來,這裡……啊!」
喜悅招呼突變驚叫,曹子文嚇了一跳,奮起神威發聲巨喝,手裡不知道已經是第幾柄被他搶來的長劍脫手飛擲,劍刃螺旋疾鑽,將正和自己糾纏的幾名士兵齊齊當胸貫穿。曹子文看也不看那幾具新鮮屍體,掠過伯虜特身邊喝道:「小心,上去。」舉掌一拍一托。大地jing翻身離開步道,躍上筍峰橋面。曹子文雙臂力振緊隨而來,雙足剛剛落地,心臟登時便被捏緊了似的一窒。
橋樑對面,班瑞侍父,蜘蛛審判者奧戈羅斯,正好整以暇地提著滴血的長劍,坐在他的蜘蛛僕從卡圖拉斯背上俯視著曹子文一行人。身旁則是丹卓。身邊摩登迦滿面痛苦地掩著自己小腹,委頓在地。她指逢間淋漓鮮血不住滲出,顯然傷得不輕。卻還是勉力道:「主人,要……小心。」
「我知道。妳要堅持下去,我很快就將道路清除出來了。」曹子文怒火中燒,卻仍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他冷冷拋下一句:「伯虜特,照顧好摩登迦,別讓追兵上來。」隨即邁步而前,踏上了這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凌虛而設的生死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