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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九章:迷惘彷徨 文 / 12龍騎

    倒數,距離如來神掌發威,尚有:五章

    —————偶素努力讓大家滿意滴分隔線——————————

    曹子文終究還是沒動艾絲瑞娜。他只是在這位主母進入了最深沉而安寧的夢鄉中以後,輕輕地用浴袍替她當被子蓋上,然後就自己離開了扎赫瑞斯家。

    現在,曹子文又回到了珠寶盒子,坐在吧檯前,一杯接一杯地灌著蘑菇酒。雖不是借酒消愁,心中卻實在已經有了迷惘。

    這些家族、主母、權位、利益、執政議會、暗殺、戰爭……所有的東西相互糾纏,比亂麻還要亂。曹子文雖然不害怕戰鬥,卻對於這張無形的大網,感到有些畏懼了。

    想要控制魔索布萊城,其實終極目的,不過是為了建立勢力。好尋找散落在這個多重次元宇宙裡不知哪個角落的天龍八部而已。這想法應該是沒有錯的。要在多重次元宇宙的茫茫人海裡尋找區區八人,沒有屬於自己的勢力,光靠自己和摩登迦去找,天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可是理想和現實之間所存在的差距,往往是大得教人無法想像。僅僅邁出第一步,艾絲瑞娜的出現,已經替他敲響了警鐘。

    在這樣下去,我會不會忘記了自己的本來目的,變成為了權力而奪取權力?會不會變成另一名艾絲瑞娜,永遠沉溺在**的蜘蛛網上,無法自拔?會不會同樣成為蜘蛛神後的玩具,被她永遠操縱?

    曹子文沒法告訴自己答案。俯心自問,自己並不是一個愛好權力的人,對於**陰謀那種智力遊戲,他也不過是小時侯和那些黑社會大佬的叔伯們斯混時,耳濡目染地受了他們一些影響而已。憑這點心計,要說就能贏得過賈拉索、艾絲瑞娜、班瑞主母這些狠角色?先別管別人怎麼看,目睹過早上傭兵團長與艾絲瑞娜的那場精彩表現之後,曹子文再不敢說,自己究竟有多少把握。

    該放棄這一切,帶著摩登迦離開幽暗地域嗎?這個念頭一經出現在曹子文腦海裡,便從始揮之不去。可是隱約之間,他又有點不甘心。向困難認輸,並不是曹家的傳統。作為一名武者,假如在困難面前選擇了逃避而不是主動迎戰,那麼正是在自己的心靈間種下了破綻。這破綻總有一天將生根發芽,開花結果,並且最終,會為曹子文帶來難以想像的禍患。輕則從此再無寸進,重則內力反噬,經脈盡毀。

    曹子文想來想去,始終沒能為自己腦海中的那團亂麻,理出個什麼頭緒來。他煩惱地又灌進一大口的蘑菇酒,突然想其了以前在地球時見過的幾名黑幫打手。他們以為自己很有毅力,未加審慎考慮就因為各種原因而嘗試了吸食毒品。然後又憑著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堅信可以用自己堅定得天下無敵的意志,認為可以抵抗毒品的誘惑而不成癮。卻終於徹底屈服於海洛因的強大誘惑下,成為了毒品的傀儡。

    權力的滋味與誘惑,遠遠比海洛因更遠勝萬倍。現在,曹子文已經踏出了第一步,這一步既然已經踏出去了,就不是那麼容易收得回來了。曹子文可以把腳步收回嗎?他沒有把握,完全沒有任何把握。至少,蜘蛛神後羅絲的意旨,就已經明確了一件事:自己已經被這個世界上的神盯上了。

    相比之下,灰矮人商人阿洛克特要退,就比曹子文容易千萬倍了。而且,他更把這種態度表現得十分乾脆,全沒有半點猶豫。

    他從酒館上面的大門,沿著樓梯走下,逕直在曹子文身邊坐下。什麼也不說,先就灌下一大杯蘑菇酒,**將空酒杯「咚」地砸在桌面上,這才扭頭向曹子文道:「比爾德,我要告訴你件事。」

    酒意已有了五六分的曹子文醉眼斜乜,含糊道:「什麼事?」

    「不是什麼大事。我只是來通知你一聲。明天我的血戟商團就要收拾行裝,離開魔索布萊城了。」

    「要走?」曹子文微感奇怪,道:「血腥角鬥還沒有結束,我們的合作關係也依然繼續,怎麼就要走了?」

    「因為為我不能再在這裡呆下去了。」灰矮人商人阿洛克特,此刻無論表情還是語氣,都顯得前所未有地嚴肅,與曹子文印象中哪個一向油滑的商人相比,似乎完全變了兩個人。曹子文不禁稍微坐直了身體,凝望灰矮人商人,問道:「為什麼?你要捨棄血腥角鬥下一階段所能得到的利益?別擔心,我會繼續贏下去的。在魔索布萊城,還沒有戰士有本事要了我的命去。」

    「我知道你很強。也知道繼續留下能得到多少利益。」阿洛克特肅言道:「但是再多的利益,沒有命來享用的話就等於白費。比爾德,現在我實在很後悔把你帶到魔索布萊城來。你的強大已經超越了這座城市所能夠接受的範圍。對於卓爾……」灰矮人商人苦笑了一下,續道:「我瞭解得比你透徹太多了。執政議會不會放任任何可以威脅到她們權力基礎的人存在。比爾德,她們會不惜動用一切手段來殺了你。血腥角鬥?現在不會再有人關心它了。整座魔索布萊城的卓爾,都已經把目光瞄準了你。」

    「所以作為我的合夥人,你害怕了。你擔心自己被連累,所以要搶在事態進一步惡化之前離開。」曹子文又灌了一口蘑菇酒,語氣中沒有指責,只有冷靜的分析。

    「原諒我,比爾德。我只是一名小小的商人罷了。」灰矮人商人點點頭,沒有羞愧和不好意思。「我惹不起卓爾,整個幽暗地域都沒有人惹得起。作為朋友我要勸你一句,趕快離開吧。繼續留在這座城市裡的話,你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假如我告訴你,蜘蛛神後已經下令禁止她所有的牧師在這件事上面插手呢?沒有了牧師幫忙,你還會認為我應付不來,隨時有生命危險嗎?」曹子文的語句裡只有試探,並沒有誇口。

    「我都知道了。」阿洛克特沉穩點頭,道:「牧師不能出手,確實大大削弱了卓爾的實力。可是他們還有魔法的力量,還有刀劍的力量,還有許多強大的盟友的力量。你能夠都應付得來嗎?」

    曹子文默然了。一時間,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半晌,灰矮人商人站起來歎了口氣,在吧檯上放下兩枚金幣,道:「比爾德,我要走了。雖然現在你或許已經不稀罕,但是我還是給你留下了一萬枚金幣,只要你想用,隨時可以在馬塔爾那裡拿出來。再見吧。我會替你向灰矮人的偉大守護者拉杜格祈禱的,希望下次我再來魔索布萊城的時候,還能見到你活著。」

    「好吧,再見。」曹子文沒有挽留阿洛克特,因為他明白灰矮人商人的選擇絕對正確,而且無可厚非。自己目前的處境,是似安實危。門面上沒有誰敢動手,實際上四面八方都有著不懷好意的目光在暗中窺探,時刻準備著在自己背後捅上一刀。這種情況下,他沒有資格要求灰矮人商人留下來陪自己送死。畢竟,阿洛克特只是自己的合夥人,並不是自己的朋友。

    在這座卓爾城市裡,曹子文並沒有朋友。摩登迦是情人,伯虜特是僕人,和達耶特duli傭兵團是純粹的利益交換,至於艾絲瑞娜,雖然曹子文多少對她有了點異樣感覺,但是目前而言,還是互相利用的成分更加濃厚。

    或者,唯一勉強可以稱得上是朋友的,就只有扎克納梵;杜登,這位號稱全城最強的武技長了。很可惜,扎克納梵屬於杜登家族,而這個家族目前正與扎赫瑞斯家水火不容,貿然跑去要求和扎克見面,恐怕只會是在麻煩之上再添加麻煩罷了。

    滿腔心事,無人可訴。前路茫茫,不見明燈。假如說剛才曹子文還只是心下彷徨的話,那麼此刻,他真正已是煩惱鬱結於心,無所排遣。何以解憂,惟有杜康,可惜酒入愁腸,愁更愁。

    所以,當扎克納梵竟突然出現在身邊的時候,曹子文心中的喜悅,實在可想而知。

    可是他正想開口,就被扎克的手勢制止住了。即使曹子文的酒意如今已經有了七八分,但扎克臉上的那種足以凍死人的陰沉,還有他眼眸裡的怒火,曹子文還是看得出來的。

    扎克納梵一把將曹子文吧檯前揪下來,半句話不說,扯著他轉身往外就走。曹子文莫名其妙,可也無心抗拒。就這麼跟著扎克走出珠寶盒子,離開芭莎,一直走向巨蕈森林的深處。突然間,武技長停住了腳步,反臂將曹子文甩開,冷冷道:「比爾德,你已經加入了扎赫瑞斯家,是不是?」

    曹子文黯然點頭道:「是。」

    「昨天晚上,扎赫瑞斯家向第八家族契迪爾發動攻擊,是你的提議嗎?」

    「……是。」

    「那麼,告訴我。」扎克納梵的語聲已滿蘊怒火,但他仍努力保持冷靜的態度。追問道:「在這場戰爭裡,你殺了多少名卓爾?」

    「我沒有!」曹子文猛然抬起頭來,嘶聲道:「我沒有殺過任何一名卓爾。」

    「為什麼不殺?」

    「因為……因為我不願意殺人。」

    「偽善!」扎克納梵冷哼著,拋出一句此刻曹子文最不願意聽到的評價。「提議滅人滿門,卻又不願讓自己的手沾染血腥,這是最徹底的偽善!只有卑鄙小人才做得出這種行為。比爾德,我還以為你會和其他人不同,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的心,竟然比我們卓爾的皮膚更黑。」

    「你……你說什麼?我是卑劣小人?我的心黑?」曹子文渾身發抖,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生氣。他呼吸逐漸變得急促,酒意上湧,嘶聲喝道:「扎克,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說我?魔索布萊城最強的武技長,他最大的嗜好就是虐殺羅絲的女祭司,你以為我不知道?」

    「我是卓爾,杜登家族的武技長。生來就是這座城市,這個黑暗社會的一員。我無法反抗它。而你呢?」扎克納梵同樣開始了發抖。他語氣裡的怒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法逃避的深深痛苦。他霍然抬頭,目光凌厲如劍。「你不是卓爾,也不屬於這座城市,可你為什麼也要摻和進這種權力鬥爭中來?為什麼你竟然也要主動挑起戰爭?昨天,契迪爾家族滅亡了。今天又該論到誰?杜登家?明天呢》?是不是就該論到班瑞家了?你覺得開心嗎?滿足嗎?回答我,回答我啊!」

    扎克納梵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聲音,開始還算平和的語氣,越到後來,聲調便變得越高。當他說出最後一個字時,那憤怒的咆哮,已經震動了整座森林。

    「我只是自衛!」曹子文踉蹌著後退了幾步,卻隨即用更大聲量吼了回去。他咆哮的對象不是扎克納梵,甚至連他的話都不是說給扎克納梵聽的。

    「我只是自衛!扎克!該死,難道你昨天晚上就沒聽見那兩聲大爆炸嗎?是莫諾;契迪爾!他帶了十二龍騎。還有許多的食人魔埋伏起來暗殺我!他們要我死!即使這樣,難道你仍然覺得我不應該還手?」

    「那麼之後呢?」扎克納梵用更加犀利的語言,立刻把他懦弱的謊言挑穿。「要殺你的莫諾;契迪爾現在在哪裡?兇手應該受到懲罰的話,他現在死了沒有?而那些在扎赫瑞斯得到勝利後被殺的契迪爾人呢?那些小孩子呢?他們又犯了什麼罪應該被殺?假如你還有勇氣的話,告訴我啊!」

    「我……我……」曹子文面對這根本沒辦法迴避的質問,再度踉蹌後退。他茫然搖頭,卻始終沒法子說得半句話來為自己辯解。

    扎克冷冷看著他,忽然變得很平靜,「你墮落了,比爾德。我早知道的,魔索布萊城是個大染缸,無論誰跳進來,都只能被污染與同化。是的,你變了,已經迷失了,我的朋友。現在,我能夠為你做的事便只剩下最後一件了。」

    魔索布萊城最強的武技長,陡然「鏘」地拔出腰間雙劍,搖指著曹子文,森然道:「我要殺了你,免得你的靈魂更加地墮落與沉淪。耶魯;比爾德,第十五家族扎赫瑞斯的武技長,我,扎克納梵;杜登,作為第十二家族杜登的武技長,要向你發出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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