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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三十一》癡望 文 / 情天風路

    鎮天心有所覺的望了一眼自己父親,看到父親眼神隨著母親的離開而變得有些迷離,變得有些落寞,就好像自己剛剛在祖廳裡看到因自己奶奶去世,本來裡面時常有人玩耍的祖廳,現在卻變得空蕩蕩的,心情感覺很落寞一樣。

    雨伶看到自己父親與弟弟同一種神色,心中一苦,走上前,摸下鎮天的黑色的頭髮,輕輕笑著說道:「昔日的鎮天都長這麼高了,姐姐都比不上你嘍,矮了一大截了。」嘴上說著,心裡卻默默地說道:「鎮天,爸的身體可是很差啊,一個弄不好就是離我們而去。唉!你可要挺住,別太傷心啊。」

    清秀望了一眼鎮天與洪定,剛想說話,心裡卻忽然升起冷咧的感覺,下意識的望了一眼自己母親的房間,昏黃的燈光中透著冷森的感覺,彷彿隨時要拉人入地獄一樣。

    清秀收回目光,慌張邁著步子遠離母親的房間,冷汗不停的湧出,呼吸不自然的加快速度,有點心虛的望了一眼洪定,用手擦下額頭,腳步不停的往廚房走去,邊走邊有些顫抖地說道:「哥,我去幫嫂子一下。」說完,手撫上急劇跳動的心臟,心裡不停祈禱著:「媽,你可別嚇我啊……」腳下卻慌不擇路的往廚房趕去。

    才秀坐在凳上有些詫異地望了有些跌跌撞撞趕路的姐姐,聽到那有些微微顫抖的聲音,心裡覺得,這不是害怕的感覺嗎?怎麼會這樣啊?她怎麼會害怕啊?忙壓下心中的想法,不由自主地望了一眼母親的房間,身體微微一顫,屁股下意識挪遠一點,眼睛望了一眼自己哥哥,想把自己心中有些害怕的感覺驅除,嘴裡趕緊說道:「哥,那媽媽既然去了,有沒有想到要把她老人家葬哪?」

    剛才自己老婆離開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身體又莫名其妙的難受了一下,整個身體瞬間失去了知覺,雖然只是一頓的時間,但這種感覺卻讓洪定無助地在心中哀歎道:「唉,時光不多了,看來我也快隨媽媽走了,只可憐了我的孩子,他們。唉……」想到這裡,下意識抬頭望了一眼正看著自己的鎮天,清亮的眼神中帶著難過與沉痛。心中悠悠一歎,關心與憐愛不自覺湧上心頭,顫巍巍地伸出自己有些浮腫的手,捉緊鎮天有些冰冷的手,剛想說話,卻聽到才秀問自己,略一沉吟,清清嗓子,有些嘶啞的說道:「嗯,這個我也不太好說,等忙完這件事後,我會去請個風水先生幫忙下,應該可以找到一個好地方的。」略微一頓,輕輕咳一下,繼續說道:「我想鳳頭嶺的桃山上,有塊地方應該可以讓媽媽落葬在哪。那個地方可以說是不錯吧。」

    雨伶聽到爸爸說起入葬的事,而且一說就說那麼多,彷彿不吐不快似的,不由心中咯登一下,下意識望著自己父親,難過地想道:「是不是父親自己也覺得身體快不行了,在交待後事啊?天,怎麼能這樣啊,你保佑下吧,讓我爸爸活久些啊。」

    鎮天感受著父親手裡傳來的溫暖,感覺父親無言的溫暖裡泛著安慰與關心,一陣陣地補充著自己快喪失生機的心靈。心中不覺感到快樂與幸福,可耳朵裡卻聽到父親嘶啞的聲音裡好像帶著別種異樣的意思,一種自己說不出來的感覺,眼神不自覺望著姐姐,不出自己所料地看到姐姐正帶著難過的神情。

    心不住地往下沉,剛剛泛起的快樂與幸福瞬間消失,鎮天的心不住的哀嚎著:「天啊,你也太殘忍了吧,怎麼能這樣對我啊?以後讓我怎麼活嘛,我還小啊,還需要人關心與照顧啊……」

    「鎮天,我聽到嫂子在講你,好像是叫你去餵豬。」才秀看到滿面肅穆的鎮天,雨伶兩人,因為心裡正是有些害怕,也沒有在意他們出了什麼事情,一聽到凝淑在叫鎮天,可鎮天像傻子一樣沒有反應,還以為鎮天他們是因為失去奶奶傷心得失去思考,不由深深歎一口氣,說道。

    「哦,我就去……」沉浸在傷心中的鎮天下意識的回答著,目注一臉難過的姐姐,說道:「姐,等飯好了,你煮些粥給爸吃吧,他的胃口不是很好。我先去餵豬了。」說完,還沒有等到姐姐反應過來,就急匆匆的跑向廚房準備餵豬去。

    鎮天壓下心中的難過,抬頭就老遠就看到泔水桶在廚房門口擺著,正不停地往外冒著熱氣,不由急速走動的身體頓了頓,眼前又似乎看到奶奶那削瘦的身體挑起那泔水桶的樣子,正一搖一晃地往豬舍走去的樣子。嗚咽一聲,仰頭看下藍色的天空,止住心中不停翻滾的哀痛,舉步往泔水桶走去。

    「媽,飯好了沒?等會煮些粥給爸吃,這樣對身體比較好些。」走到廚房門口的鎮天,望了一眼在裡面忙碌的母親,輕聲說道。

    「嗯。好的……」母親略帶哽咽的聲音傳到耳朵裡,鎮天感覺頗不是滋味,心裡也知道母親是因為奶奶去世而感到傷心。遂慢步走到母親身邊,看著母親有些微抖的雙肩,鎮天心中似刀割一樣疼,為了不讓母親更加傷心,強忍心裡的傷痛,輕聲說道:「媽,別太傷心了,身體要緊啊,等會你不用等我了,你們自己先吃。我餵我豬就會回來吃飯。」說完,扭頭看了一眼正在灶口坐著的姑姑說道:「姑姑,你也別太傷心了,等會有空多陪下我媽,好嗎?」

    「好的,你放心去餵豬吧。」清秀姑姑對著鎮天點點頭,輕聲回應著。

    「嗯……媽,那我去餵豬了,記得多吃些飯,別餓著了。」鎮天放心的看了一眼姑姑,轉身拿起旁邊準備好的扁擔,邊快步走向泔水桶,邊說道。

    一挑上不算重的泔水桶,走在行往豬舍的路上,鎮天再也壓抑不住心裡不斷泛起的痛苦而失聲痛苦,根本不再注意旁人別樣的目光,讓傷心的淚水四處飛灑,不斷地傾洩著對親人的思念與心中的無助。正是:

    斷腸抽泣痛不知

    念情癡望溫暖歸

    心碎腦傷頭髮白

    一腔溫暖被寒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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