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晚了,符銳這些熱心的哥們幫了符銳最後一次忙,也沒有吃飯就堅決的離開了,他們要把最美好的時光留給這千里姻緣一線牽的新人。
利子把今天收的禮錢和帳單仔細的交待給符銳,最後一個離開了。
現在新房裡只剩下它的主人符銳和典典了。典典激動的親了符銳一下,就趕勁去數那一疊厚厚的禮錢,符銳也假裝無所謂的去看,這一數兩個人都驚喜了,他們收了19000元,除去各種花費淨剩11000元,11000元,11000元剛好可以把借的錢還完,這一個小家庭開業的第一天就無債一身輕了。
符銳和典典都挺餓了,他們把從宴席上帶回來的酒菜熱了熱就吃飽了。
天剛剛黑,符銳和典典就來到臥室裡,兩個人幸福的望著對方,眼前這完美的一切,好像都在夢中一樣。
典典這一天才20歲,典典沒有象王姐說的那樣掙一大筆錢再結婚,也沒有象大多數女孩子那樣談很多戀愛才結婚,如果典典沒有遇見符銳她就會那個樣子的,但是典典這麼早就遇見了符銳。
月光靜靜的灑在地面上,那泛起的光澤亮成一片,如果說月光是為情人而照亮的,那麼今夜的月光一直亮到天亮。
這間小小的洞房曾經讓符銳苦苦的守候了5年,第5年的那一天那個借宿的典典來到這裡,他們一開始就像夫妻那樣的生活在一起,彷彿這一次的姻緣並不是從這一天開始,而是前生前世兩個人就注定了今生的一切。
典典是性格偏執的女孩,典典記得她和符銳曾經說過要在新婚之夜做的一件事。典典用一種有些膽怯有些企盼還有些興奮的眼神看著符銳說:「老公,你還記得我們曾經說過結婚那一天要幹什麼嗎?」符銳定定的看著典典,符銳怎能忘記他曾經和典典說過的話呢。符銳把胳膊上的袖子挽起來,他手背上那個酒醉的夜晚被典典燙過的疤痕顯得清清楚楚。
符銳癡癡的看著典典說:「我愛的寶寶,你在我手背上再燙一個吧,我一直在等這一天。」典典點了一隻煙,咪著眼睛吸了一口,很像一個放蕩的小娘們。典典含著笑,把符銳的手拿過來,說:「老公,你要是怕痛就算了吧。」符銳肯定的說:「我是怕痛,但我更喜歡你讓我痛的感覺。」典典說:「老公,我就是太愛你了,我就是想在你身上留下我的記號,怕你把我忘記了。」符銳說:「典典,我喜歡你的這種想法,我知道你愛我的方式,所以我才接受的。」符銳接著說:「典典,我一想到你燙我的感覺,我就興奮,我就想和你**,你呢?」典典歪著腦袋思考了一下說:「我也有這種感覺。」
典典興奮的看著符銳,冷不丁嗤的一下就把煙頭觸在一符銳的手背上。符銳啊的一聲手縮了一下,接著就咬著牙,死死的盯著典典。那剛開始的一陣刺痛是沒有人能忍受的,符銳嘴裡喊著典典的名字,緊緊的咬著牙。這種**上的痛楚和永恆的疤痕把那個美妙絕倫的典典永久的鐫刻在符銳的心中。典典把深玫瑰紅的唇貼在符銳的耳邊,安慰著說:「很疼是不是,再忍一會就好了。」
痛不痛是次要的,諾言和信念是必須的,而且那種實現的過程雖然痛卻是一種欣慰和釋放。
其實被煙頭燙只有剛開始那一刻是無法忍受的,後來那種痛就變得均勻而持續,人也可以冷靜下來思考了和回味了。符銳把臉輕輕的蹭著典典的臉,符銳嘴裡喃喃的說:「典典,我不感覺疼,我感覺到心裡很欣慰,我感到很放鬆很ziyou,我感到我們能做我們願意做的任何事,任何觀念任何傳統都沒有動搖我們,任何人任何事都沒有阻止我們。難道在現實中真的是這樣嗎?我懷疑這只是我的一個永遠遺憾的夢而已,可是我現在實實在在的感覺到你給我的痛楚,在新婚之夜,一如我們當初許諾的那樣。我始終以為故事只是說給別人聽以安慰那些無法實現的遺憾,我從來沒有停止過我的故事,可我從來沒有想過我的故事可以夢想成真,直到這種持續均勻的疼痛來臨時我才真正相信它的到來。典典,我們真的不是像以前那樣在做夢嗎?」
煙頭熄滅了,由於它被深深的嵌入符銳的肉裡而熄滅。這一次,比那個酒醉的夜晚還要深刻,而那一次只是一個許諾,這一次是對諾言的兌現。人的一生由許許多多個許諾開始,同樣以許許多多個兌現而結束,也許由於這樣或那樣的的理由你的諾言沒有一一實現,但是對於對愛人的承諾,你千萬不能像平常的一句戲言那樣去對待,你不知道那個得到你諾言的人是怎樣守著那一句話度日如年,你也不知道那句話一旦兌現那個人又是怎樣的珍惜你們在一起的時光而度年如ri。
典典重新點燃了那只煙,她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又把它長長的吹到符銳的臉上。典典決不是挑逗符銳,符銳作為她的丈夫,她未必需要這樣的賣弄風騷。符銳是典典身邊的空氣,典典把它吸進來和呼出去都是在不經意間完成的。典典變了,從一個女孩變成了一個女人。
典典把圓潤的胳膊放在符銳腿上,把頭靠在符銳的肩膀上,也不看一眼符銳,就把煙遞給符銳,符銳把煙接過來,把它深深的吸了一口,煙頭就旺旺的燃了起來。符銳把典典的手拿起來,往日的那個疤痕安靜的躺在那兒。符銳在它旁邊慢慢的把煙頭放了上去。有的時候,女人彷彿是一隻溫順的綿羊,她們有極度的容忍和耐性。符銳幼年時見過屠宰許多動物的場面,他見過胸口上插著屠刀的豬四處狂奔,鮮血四濺;他見過死後扒完皮的狗驀地站起,怒目圓瞪;他見過砍掉腦袋的鵝翩翩倒倒,舉步維艱;他也見過屠刀割斷綿羊的喉嚨,那種默默的忍受和安靜。綿羊從殺到殺死,沒有一絲的反抗,沒有發出一點聲響。死對於任何生命都是一樣的,但對於綿羊卻不是那樣。
典典像任人宰割的綿羊一樣,任符銳擺佈。符銳喃喃的說:「我的典典,你是我的,你的全部都是我的,你的身體也是我的,我不會做任何傷害你的事,可我也同樣想把我永遠留在你的身體上,原諒我的自私,也許這不是自私,這是愛,對嗎?」典典。典典說:「老公,我知道你的愛,你愛我,我願意你在我身上永遠留下你的影子,我真的喜歡,隨便你怎麼愛我都可以,只要你不把我弄死就行了。」符銳撲哧笑了起來。
「典典,你真幽默,怎麼會弄死呢」
「弄殘廢了也不行」
「那是當然了」
「弄不好看了也不行」
「那是那是」
「要弄好看了才行」
「是的」
「你天天給你老婆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讓她出去可驕傲了,可有面子了,誰看了都羨慕她,你不能讓她受一點委屈,你要保護她,如果要死,也是你先死,她後死。」
「為什麼要我先死,你後死呢?」
「因為你是男的,我是女的,所以你死完了我才死。」
「那我死了你不就可以不死了嗎?」
「那你死了我一個人還活個什麼勁兒呀。」
「典典你為什麼說這樣的話時總是脫口而出呢?「
「老公你的眼睛裡那亮晶晶的是什麼,是眼淚嗎?「
「典典,你為什麼講很多話的時候都不假思索」
「老公,你講話時嗓子怎麼這樣含糊不清「
「典典如果真有不幸的一天,就當你今天的話沒有說過」
「我說過就是說過,我為什麼要騙別人,為什麼要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