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是卓沙親自指揮,強大的攻擊怎麼可能這樣就結束。
早有情報顯示,薩仁本族的城池是分內外兩層,而且他們幾乎就不准托雅族人進入。
這回到卓沙手裡,他們就成了作繭自束。更多的海水洶湧而來,高高的從城頭揚起,狠狠的砸向城內。就如同飛馬城之戰一般,海水開始灌入城區。
可這次卓沙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更多的水魔法齊發連續不斷,他要就此把整個城區完全淹沒。人魚族的優勢就在海上,整整四萬大軍從到現在連戰位都沒移動過。他們就在大海上不停的鼓動起波濤,好像唯一的目標就是淹沒城池。
薩仁本族人終於開始反擊了,成百上千的藍色光球四散紛飛,從水裡水面向人魚族的陣營進行反擊。
它們撞到魔法陣的防禦上,發出陣陣雪亮的光,在海上爆出很多高高的水柱。跟著他們的魔法陣也開始啟動,從城樓上慢慢鼓起一個藍色的長條形光罩。
先是把淹沒城樓的海水撐起,然後繼續向外膨脹擴張,轉而有要把整個城牆都包裹起的勢頭。
海水的強壓對那城牆已難起什麼作用,薩仁本族終於將戰局穩住。更多光球大大小小的飛撲過來,它們在空中水中劃出軌跡,互相交織出一張巨大的網。
海水滔天的攻勢被阻攔,薩仁本族的攻擊爆發出強大的威力,將人魚族的防禦陣轟得不停晃動。
可就這一個方面的的人數,他們還不能超過人魚戰士,而且先手發動的威力畢竟還是存在。海面離城池有相當的距離,大部分的軍隊都處於魔法攻擊之外。
而人魚在大海上發動魔法,在接觸城池時很大程度是依靠後邊海水的推力,把前邊的水灌進城去。
而且現在獸人還不得不消耗人員去支持防禦陣,因此短時間裡要改變被動的局面還不可能。也許卓沙真是看到這一點,才沒有命令部隊前進,而是全部採用這種遠攻的方式。
「打得很猛啊,難怪佐冰那傢伙會失敗,輸在這樣的敵人手裡,他也不算是冤枉了。」乙邊端坐在騎獸上,看著攻擊區頃刻化成一片汪洋,不禁出聲稱讚。
「他們攻擊也有一段時間了,我們是不是也該衝鋒了?」鴻飲忍不住問。
「嗯,我看也快了,等敵人兵力開始調動,那就是我們的時機。」乙邊注視著戰場,好像對局勢已經有十足的把握:「年輕人不要太著急,一會還有得你打,呵呵。」
現在攻擊已經進行半小時,薩仁本族還沒有摸清自己現在到底是在面對多少敵人,可這城池的西邊一角已經在大喊吃緊。東面的人馬是不敢調也來不及調動的,內外城牆把城區圍成一個類似彎月型。
這中間擠滿的建築,根本無法跑直線。要動用兵力就只能從城北,而且現在被打得哇哇叫的,也只有那麼一個角落,這多少也讓他們產生一些錯覺。
卓沙可沒想過真的要水淹薩仁本,單就是城池那麼大範圍,敞開來灌恐怕最少也要花上一兩天吧。
「我族勇敢的戰士們,現在敵人已經開始反撲了,這是我們向盟軍展示威力的時候,讓我們的冰封咆哮起來吧,讓所有的人看看我族戰士的威力!」卓沙大聲的召喚,氣系魔法將他的聲音傳到每個戰士的耳朵裡。
戰士們如他一樣,紛紛展開雙臂,好像是要迎接或擁抱什麼。一團白亮亮的光在他們胸前出現,腳下的海水隨即開始冰凍。那些湧出的海水都來不及退回就已經凍住,有的甚至還保持著向上湧起的姿態。
「辟里啪啦」的脆響以飛快的速度向前推進,那冰在海與城之間搭起了一片廣闊的通道。冰路所指,城牆的高度將消失,陸地上的戰士們可以直接登上城樓。
戰鬥中的時機稍縱即逝,乙邊立刻明白了卓沙的意圖。
刷的拔出雙刀,刀背對應然後劈指向前,高呼:「全軍出擊!」
「出擊!」
「殺啊!」
杜特族九萬大軍的人流形成一片黑潮,洶湧的順著冰路向城牆上衝去。人魚戰士們的魔法並沒有停止,那海水結冰離城牆還有段距離,乙邊的攻勢已經發動。等他們從隱蔽處衝出來,越過一片攻擊區的隔離地帶後,那冰已經凍到城裡去了。
乙邊這裡動作快,米威敦當然也不慢,這時候跟不上動作是很丟人的。這是他們三個大頭之間的技術較量,看局勢不明白或者不果斷,那就會遜人家一籌。不迭列族的六萬人馬出擊西北面,杜特的軍隊一邊與他們結合,另一邊就是海了。
陸地上總共十五萬,兩族都是一個命令「全軍出擊」,而且現在兩個族長都衝上去了。
這下可是不留餘地,前邊冰雪亮閃光的顏色被人潮的黑色替代,遠遠看去那就是一整塊會向前移動的地毯。戰鼓擂擂,殺聲震天,那磅礡的氣勢瞬間將漫天的雪花倒捲起,在落下之前就被那殺氣震碎。
守城的獸人們這回可是蒙了,剛剛解決掉水淹的問題,又被整個包裹進厚厚的冰裡。這還剛想開始銼冰運動,外邊已經轟隆隆響成一片,那喊殺聲驚得他們腿都有些發軟。
慌忙猛攻開罩在城樓上的冰層望前一看,那麼多人的陣勢,橫豎都看不到頭。北門的援軍還在路上就被冰魔法阻攔,正在清除障礙那邊又來了命令,趕快回防,城東的兵也趕快調往城北來。
多少年沒嘗過戰爭滋味的獸人戰士,頃刻間手忙腳亂,整個指揮頓時沒了章法。雖然他們天生強悍,可此刻卻有勁沒處使,已被往返的命令弄得昏頭轉向。
城樓上的獸人最先反應過來,他們開始反擊。面前的冰塊,有的已被再次發動的魔法陣推開,冰面上出現裂痕。冰高出城牆的部分,被他們用魔法光球炸去,此刻城牆原來的過道,就像是在大片冰原上裂出的壕溝。
守將發出了攻擊命令,前邊杜特和不迭列兩族的戰士們已經衝上斜坡。移動中無法使用強有力的魔法陣保護,他們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發動小的魔法盾保護。
這樣的盾防禦力完全處決於各自能力大小,在這樣魔法攻擊四射橫飛的情況下,是很容易被攻破的。
對衝鋒過程中將會遇到的麻煩,像他們這樣經過考驗的戰士們事先早有準備。敵人攻擊他們也攻擊,邊沖邊打,頓時各色魔法光束在中間交織成一片。
整個寬闊的地帶就像是被綵燈霓虹照亮,顯得華麗而五光十se。而這種美麗並不能給人帶來愉悅,那光彩的每次閃動都可能帶來死亡,那是死神身上所圍繞的光環。
杜特族先頭部隊前進得很快,所有的騎兵全都沒有下馬,直接衝上冰層。而身為族長的乙邊居然也在這最前列,這可把身負保護之責的費德勒給急壞了,指揮部下一路猛衝擋在他前邊。
鴻飲的坐騎也是猛獸而不是戰馬,此刻他幾乎就跟費德勒並駕齊驅,完全忘了自身的安危。當看到那些戰士們一個個都發出魔法攻擊,他也不顧一切的驅動起場內元素來。
攻擊的方法到現在還只有一種是實際使用過,那就是飛馬城之戰時,用來划動泡泡的的辦法。那個集中一點的辦法雖然有些笨拙,可現在也只有用它了。前邊的獸人不斷施放攻擊,光球開始成排射出,光束也開始有集中的焦點。
雙方距離極快的拉進,鴻飲一咬牙「呀!」的吼了聲,手裡長劍照著前邊一個正在放魔法的獸人戰士劈出。
一道淡淡的金色光束從劍尖發出,直射那獸人胸口。以前使用氣元素時那數量太少,加上是灰色,根本看不出攻擊的線路。
現在他的力場已比之前要強大很多,而且元素量更不是從前可比,這回總算是看到自己的成績了。那邊獸人戰士慌忙中舉手格擋,鴻飲的攻擊打在他的護盾上,立刻震著他搖晃的後退幾步。
可那護盾並沒就此擊散,只可以看到那打中的地方折起漣漪般的皺紋,一圈圈往外擴散,立刻把攻擊力抵消掉。鴻飲也沒想一下就能打出個什麼名堂,而且這是第一次用魔法戰鬥,居然可以把從前看到就害怕的薩仁本族戰士打得倒退好幾步,這樣的效果他已覺得滿足。
他這滿足,那邊獸人可生氣了,一抬手掌心出現個藍色光球要砸過來。
鴻飲頭次作戰,第一擊那是使出了全力的,現在就好像劈木頭的斧子已經下去,正好要回手的時候。
舊力全盡,新力未生,鴻飲就感覺對方那這一下肯定能砸到自己。
就在這時,保護他的四個守衛攻擊也發出了,其中兩道就是直奔那準備投彈的傢伙而去。他們本來可是用於保護乙邊的,各個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反應和攻擊力自非普通戰士可比。
就在那傢伙想砸還沒砸出手的當口,兩道攻擊一前一後已打中他。這傢伙大嚎一聲,粗壯的身子居然給強力掀得倒飛起來,重重的撞到後邊高出城牆的冰上。
冰被他撞出個凹陷紛紛碎落,幾乎就在他凌空倒飛的同時,這邊已經有戰士從他頭頂越過。這些杜特族騎兵大都還是騎的戰馬,只有那些保護乙邊的侍衛隊,還有一些長老、部將才可以騎著馴服的猛獸。
這些猛獸不單是速度比馬快,耐力比馬強,重要的是它們自身攻擊力也很厲害。現在侍衛隊最多的是獅騎,鴻飲現在也是騎的這種。
獅騎因為形象很近獅子而得名,只是它們身材更加巨大,鼻尖至額頭兩邊有堅硬的v形硬骨。加上脖子處一圈金色的長絨毛,騎在上邊是很威風,很有架勢的。而這也是它成為侍衛隊坐騎的原因。
而乙邊和費德勒這些人又各有不同,但他們的都更加厲害,決不是獅騎可比。這些騎獸都披著多抗性裝甲,包括對魔力攻擊的防禦。
這使得它們在進攻途中,可能遇到的傷害減少很多。像現在這種飛躍敵人頭頂的動作,來自下面的攻擊就是難以避免了,即使高密度攻擊下也難免有漏網之魚。不時有已經被擊倒卻還沒死去的獸人,盡他們最後的力量發出暴擊,尋求與攻擊者同歸於盡。
血腥的氣味已經瀰漫整個戰場,嘶吼的喊殺聲和痛苦的呻吟聲交織,魔法光、號角聲、馬蹄聲,大地為之震撼。這一切彷彿都在召喚著薩仁本族那原始的獸性,嗜血的慾望在他們心中膨脹,戰意無可節制的爆發。那種衝動令他們忘了珍惜自己的生命,而寧願與敵人以命換命。
敵人戰鬥意志的恢復,從他們攻擊方式和頻率上反應出來,此刻惟有更猛烈的攻擊才能將他們懾服。
身先士卒的各部將領紛紛使出華麗的大魔法。五弦長老的金系魔法橫刀一掃,那金黃色的光脫刃而出,化做一隻月牙往前推進。那金色月牙的厚度居然比人還高,隨著推進兩翼向外擴張,把地面的冰全都掀起。
那些碎渣合著城牆的石塊被激起四射紛飛,其鋒頭所指當者披靡。那些獸人轉眼間就被打得血肉橫飛,連喊痛的機會都沒就一命嗚呼。攻擊過處,只留下一個弧形的坑洞,還有那些血肉的殘骸粘在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