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飲抬劍細看那兩塊大寶石,五邊蜂房形,邊角打磨細膩。
旁邊泰樹也看著他:「這是卓墾要送來的,他行動不便,要不就親自來了。」
鴻飲一楞,立刻關心道:「他的傷怎麼樣?有沒事?」
「還算好,休息一段時間又可以活蹦亂跳,到時候又沒人能管住他了,呵呵。」
「呵呵……」
「呵呵,那小傢伙讓他安靜一下也好,卓沙也可以省心不少。」
幾人又是相對而笑,卓墾總是驕傲的模樣彷彿出現在眼前,不得不承認他是蠻討人喜歡的。
鴻飲想起這鎧甲的力量,就問:「鎧甲是火谷熔岩提煉的,那它的力量就是跟夜之緣一樣,也是得於夜之緣石了?」
泰樹扭頭看下伯南克,見他不說話就回答:「是啊,而且越靠近緣石的地方提取,這力量就越強。
我們已經對它進行了加持,向外邊洩露的力量已經很小,不過還是要在外邊加件外套,披風就好了。這樣其他人就難察覺出這股魔力。」
「原來是這樣。」鴻飲明白的點頭。
伯南克高昂著頭,眼睛不知道在看著牆上什麼地方。
泰樹接著又說:「你知道這股力量的作用,它會排斥幾乎所有的力量,這讓它具有不錯的魔防能力。
不過同時也有缺點……就是對穿著者本身也有相同的作用。」
「簡單的說,這不是一件戰鬥鎧甲。你穿著它使用魔法,自身攻擊會大打折扣。」伯南克忽然插話。
鴻飲頓時楞住,他沒想到會這樣,一臉驚訝的看著他們。
泰樹在那邊點頭確認,鴻飲有些迷糊了。
那意思以自己的力量,能不能用魔法還難說。伯南克象知道他在想什麼,微微一笑安慰道:「不要擔心,以你現在的能力,用不用並沒什麼區別。你現在需要的是修煉,等你練到穿著它可以運用自如了,那再跟卓沙去要件新的,呵呵。」
鴻飲和泰樹頓時啞然,這伯南克全當卓沙那是他的小倉庫。
「好了,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不能耽誤了。
最近海裡不太平,我得馬上回去,就不送你了。」泰樹已經在告辭。
「謝謝你泰樹。」鴻飲正視他的眼睛,
泰樹用力點頭,再轉向伯南克行禮後走了。
鴻飲看著他的背影,輕歎口氣,一沉吟望著伯南克:「我也應該上路了,謝謝你的照顧。」
伯南克望著他停了會,點頭:「好吧,我給你安排一下,稍微等會。」
他們都是見過世面的人物,該幹什麼的時候決不扭捏。一匹快馬已經準備好,乾糧飲水備齊,送行的人卻不多。
伯南克掏出一袋金幣塞給他:「我沒有別的送你,這些你帶上。」
「不用了,你給了我這件披風已經很好,這個就不要了。」
鴻飲身裹著一件灰色的披風,茸茸的蠻厚實。
關鍵還是它有阻攔魔力散發的作用,對他正好合適。
伯南克不由分說依舊塞給他,語氣平緩道:「你以後總要用的,留著有備無患,一些小錢不是我們應該計較。
還有件事要告訴你,我們在敵人屍體中發現了杜特族的人,不知道他們有沒人逃脫,總之你小心點就是。」
鴻飲聽著心裡一動,對伯南克忽然有種尊敬的感覺。再推辭就不像話了,他收進腰間的小挎包裡。再看看旁邊的童芳,現在也換了身行頭。
繡花的厚披風裹在身身上,雪絨的寬領襯著乖巧的小臉,像個娃娃似的可愛。此刻站在伯南克身邊,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望著他,一絲憂慮浮顯其中。
鴻飲看著有點心疼,嘴角微微翹起:「我要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童芳上前兩步,來到跟前就這麼抬頭望著他,半天也沒說話。
「不要當心,你可不能淘氣哦,在這安心的等我回來。」鴻飲有點像在哄孩子。
童芳突然撲到他的懷裡,緊抱住腰,把頭埋在他的胸口上。他們認識的時間並不長,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心裡就是覺得難受,難受得想要大哭一場。鴻飲下意識想把她扶起,可手觸到肩頭就停下,他感覺到童芳的肩頭在輕聳動。「不哭,呵呵,你這樣是不是不讓我走了?」
童芳抬起頭來,淚水早已滿臉都是,迷糊的眼睛望著他:「你一定要回來,你答應過我的,一定要回來。」
「答應回來?是啊……」鴻飲心裡一抖。
他答應過很多人一定要回去,整整十萬人在翹首以盼,現在卻又多了一個。他看著這雙眼睛,那裡邊的關切居然和族人的不同。
那是什麼?居然可以讓自己如此感動。他用力的點頭:「是的,我答應過你一定會回來,我一定會做到!」
童芳鬆開手,站得筆直,目光停留在他臉上。
鴻飲抬頭望向伯南克,托付的眼神。伯南克緩緩點頭,鴻飲飛身上馬仰鞭,黑騎黑甲飛馳而去。
「我們回去吧。」伯南克顯出難得的溫柔。
童芳依舊望著前邊,淚水已經在臉上干去,前邊已再看不到他的影子。
伯南克耐心的等了會,輕聲說:「傻孩子,想哭就哭出來吧。」
他想笑著安慰,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不,我不哭,我的主人正踏上征途,去尋找他的驕傲。我只能為他祝福,所以我不能哭,因為真正的男人不需要眼淚,因為我只屬於他,因為我也在為他感到自豪。」童芳倔強的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淚水刷的滾落下來。
童芳抬手要擦乾,伯南克一手攔住,輕聲說:「這才真正是他的驕傲。」
從飛馬城往東有一星期的路程,可那裡有杜特族的防禦,現在肯定是難過去了,他需要繞道而行。
海上是不行的,這跟直接闖他們邊境沒什麼區別,那唯一可想的就是從南面的福臨族過去。
福臨族現正受到三族攻擊,強大的敵人讓他們忙的不可開交,現在面對北邊的防禦必然會有漏洞。米威敦還不打算對他們不利,殺敵一萬自損三千,持續不停的作戰無異於是自殺。
多年戰爭下來,各族都積累了豐富的戰鬥經驗,任何一族都不是好惹的。現在鴻飲就在弛往東南方的路上,一路是風餐露宿,馬歇人停。
五天後他終於到達山林邊沿,馬也跑累了,他放慢速度緩步進入樹林。這裡的樹木並不密集,大都也不是很粗,顯然成林的時間並不長。這五天來就是在馬背上他都沒停止過修行,在夜之緣時候的感覺又回來了。
黑甲中傳來的力量不斷攻擊自己的場,這種攻擊是主動的,即使鴻飲自身沒有運動它也毫不停歇。
而且它的魔力比自己在夜之緣邊沿區時還要強,你越是抵抗它的反擊就越厲害,鴻飲到現在還不知道它到底強到什麼程度。不過它釋放魔力的節奏就要慢很多,大約夜之緣可以發動五到六次,它才發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