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李典擦擦手上的血,把錢夾從口袋裡拿出來,道:「拿著。」
「弟弟,你幹什麼?」李秋月不解。
「現在咱們三個只有你完好無損,你去包間,把海娜她們穩住,等我們走了,把錢夾交給海娜,讓她帶給我媽。」李典說道。
「弟弟……」李秋月哭了。
李典皺皺眉,道:「快去!我不想讓海娜她們看到我滿身是血的樣子。」
李秋月淚眼朦朧的望著李典,擦擦眼淚,道:「弟弟,你放心,我一定幫你辦好。」
說完,李秋月艱難的邁著步子,朝包間走去。
李典吸了幾口雪茄,對老闆道:「我能洗個澡嗎?」
老闆為難道:「這個……」
「算了。」李典不喜歡勉強別人,扭頭對張松道:「松哥,你怎麼跟他們幹起來的?」
張松此刻滿心羞愧,如果不是他,李典也不會衝動的做出這種事,雖然沒鬧出人命,但就憑著把這些人傷這麼重,李典就肯定逃不脫重刑,也許未來十年,李典就會交代在監獄裡了,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張松恨不能時光倒流,事情就不至於發展成這樣了。
見李典相問,張松痛聲道:「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你姐姐從洗手間出來,被地上一個人摸了**,我氣不過,打了那混蛋一巴掌,那混蛋就叫了幾個人……」
李典雙目一寒,沉聲道:「松哥,你這一巴掌打的好,換成是我,只會出手更重。」
「你這麼厲害,換成是你,就不會鬧這麼大了,李典,都是哥哥害了你。」張松突然哭了,他是真的後悔了。
「警察!你們誰報的案?」這時候,樓下傳來一陣騷亂聲,很快一群警察來到現場,看到四處是血,地上還躺著那麼多人,全都嚇了一跳。
好傢伙,打的太慘了吧!
「警察同志,你們來了。」見到警察,老闆鬆了口氣,上前和帶隊的警察握握手。
「你好。」讓李典有些意外的是,帶隊的警察居然是個女的,而且還挺年輕,似乎和他差不多大,臉蛋很漂亮,個子也很高,幾乎有一米八了,但身材非常好,前凸後翹,倍顯妖嬈。
李典向來不相信什麼警花,在他看來,警察這麼危險的職業,又怎麼會有漂亮女人加入?但今天看到這個女警,李典****了自己以前的印象,原來警察裡面,也是有漂亮女人的。
女警看著眼前的場景,不禁皺皺眉,目光落在面無表情的李典身上,本能的感覺到一陣危險,心中暗凜,不覺提高警惕,問道:「什麼狀況?」
「潘警官,是這麼回事……」老闆正要解釋。
「別問怎麼回事了。」李典有些突兀的指了指地上這些人,道:「要是再不送醫院,他們就要掛了,麻煩你們讓救護車快點,我可不想償命。」
女警心下疑惑,冷哼一聲:「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嗎!看來你就是兇手,帶走!」
「慢著!」張松大喝一聲。
女警眉頭一皺,道:「你想幹什麼?」
張松單手搭在李典的肩膀上,道:「我們是兄弟,這件事我也有參與,連我一起帶走吧!」
「松哥……」李典手裡的雪茄掉在地上。
「什麼都別說了。」張松沖李典笑了笑,道:「我兄弟為我犯了事,我這當哥哥的怎麼能跑?刀山火海,哥哥陪著你。」
「哼!」女警冷哼一聲,道:「現在兄弟情深,已經晚了,既然你們執意如此……全都帶走!」
「卡嚓——」
「卡嚓——」
李典和張松雙手都被銬上了手銬,連推帶搡的帶進了警車。
至於那幾個倒在血泊中挺屍的人,他們命很大,被及時趕到的救護車送進了醫院。
卡拉ok的秩序恢復後,滿面淚痕的周海娜衝出包間,抓著正在打掃血跡的服務員,大叫道:「你看到李大哥了嗎?」
服務員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問道:「誰是李大哥?」
「就是這個人!」周海娜從自己的手提包裡拿出一張李典的照片。
「哦,這個人啊!剛被警察帶走……」
服務員剛說完,周海娜就朝樓下衝去,不久後,打的直奔區警察局。
包間裡,李秋月背著昏倒的劉蕤,抱著同樣昏厥的黃杏兒,艱難的離開了卡拉ok。
…………
警局審訊室,李典呆滯的看著手上的銀鏈子,不知在想些什麼。
潘姓女警和另一個年輕的男警員一起審訊李典。
男jing負責做記錄。
「姓名!」
「李典。」
「性別!」
「看著來吧!」
「你——老實點!」男警員狠狠地瞪了李典一眼,李典表示無所謂。
「年齡!」
「週歲24,虛歲25。」
「家庭住址!」
「河北連雲。」
「來běi精幹什麼?」女警插口問道。
「做生意,順便陪女朋友玩幾天。」
女警點點頭,示意男jing繼續審訊。
「學歷!」
「上海fd大學金融專業2009級。」
女警和男jing都有些意外於李典如此高的學歷,這年頭高智商犯罪雖然多,但那些高端人才都是靠腦子犯罪,很少有像李典這樣靠著拳頭打進監獄的。
兩人再看看李典的體格,一身肌肉像鐵似的,怎麼也沒法跟fd大學的高材生劃上等號。
男jing皺皺眉,繼續問道:「家庭狀況。」
李典沉默稍許,道:「就我和母親兩個人。」
男jing頓了頓,問道:「你母親叫什麼?」
「張玥,弓長張,王月的玥。」
「好了,接下來我來吧!」女警厭煩了這些程序問題,直接開口問道:「你把今天的情況說一遍,不許有一句謊話,你的朋友在另一個審訊室接受審訊,我們會對比口供,還有對卡拉ok的目擊證人的口供進行綜合分析,所以你最好實話實說。」
李典冷笑一聲,道:「我想知道,如果我被判定有罪,會被判幾年?」
女警皺皺眉,道:「根據第二百三十四條故意傷害他人身體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犯前款罪,致人重傷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別殘忍手段致人重傷造成嚴重殘疾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
李典臉色漠然,道:「這麼說,如果我打的那些人有些身份背景,我很可能被槍斃?」
「請你端正態度!」女警一拍桌面,道:「不管任何人,都不可能靠著身份背景改變量刑。」
李典冷笑道:「貧民老百姓偷盜十萬,可以被判無期,省級官員貪墨數億,只被判二十年有期徒刑,我想知道,為什麼他們的判罰標準差這麼多?」
「閉嘴!」女警用強光燈照射李典的眼睛,單手掐著李典的嘴,寒聲道:「你要是不想吃苦頭,就好好回答我的問題,不然!」
「哼!想刑訊逼供是嗎!」李典冷笑著,眼裡閃過濃濃的不屑,氣的女警恨不能一警棍打他個滿臉桃花開。
「潘隊,冷靜點!」男jing見女警真有動手的跡象,急忙上前把女警拉開,因為民眾一直對警察的印象不太好,所以這兩年國家也是大力整頓警察的形象問題,尤其是對刑訊逼供這一塊,更是管理的極為嚴格,如果刑訊逼供被捅了出去,除非你有背景,不然就等著倒霉吧!
女警之所以如此囂張,是因為她有強硬的背景,而男jing卻只是一個普通的小警察,要是刑訊逼供的事被捅出去,尤其還在天子腳下出事,女警是沒事,他肯定霉運加身,搞不好一身皮就保不住了,所以這種情況下,他不得不幫了李典一把。
女警被拽開後,李典冷笑道:「你不是挺牛的嗎!怎麼不弄我?來啊!弄死我!」
「你以為我不敢!」女警被李典激的腦袋又有些發熱。
「來啊!今天你不弄死我,你就是我養的!」李典冷笑道。
「你找死!」女警被徹底激怒,一把掙脫開男jing的束縛,卡住李典的脖子,狠狠地照著牆面砸了過去。
李典沒有反抗,一頭撞在牆面上,鮮血噴出,染紅了牆面。
「潘隊,快住手!嫌犯要被你打死了!」男jing被鮮血嚇的魂飛魄散,急急衝過去,一把抱住女警,把她**的和李典扯開。
「放開我!快放開我!讓我打死他!」女警紅著眼,手舞足蹈的掙扎著,男jing哪敢放手,使出吃奶的力氣抱住女警,生怕鬧出人命來。
「放手!快放手!!」女警瘋狂地大喊大叫,儘管隔著門牆,方圓五十米之內,這聲聲吼叫聲還是能聽的一清二楚。
在這個範圍內,五六個警察正簇擁著一個人四處巡視著,這個人看樣子四十多歲,一身得體的西裝,打著領帶,全身上下收拾的一絲不苟,散發著絲絲威嚴。
聽到女警的吼叫聲,西裝男微微皺眉,對旁邊的中年人問道:「怎麼回事?」
這個中年人就是警察局的局長,一聽到這個聲音,就一腦袋白毛汗,哭的心都有了:姑奶奶,你什麼時候鬧不行,為什麼偏偏這時候鬧起來了啊!這下完蛋了。
「這個……應該是我們的警員正在審訊犯人。」局長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西裝男皺皺眉,道:「過去看看。」說完,循聲而去,局長和其他幾個人面面相覷,全都從彼此的臉上看到了尷尬和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