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過之後,張松坐回原位,見李秋月依舊神色淡然,不禁心下沮喪……
「張先生……」出人意料的,李秋月主動開口了。
「啊?」張松一愣,隨即一喜,道:「是!李小姐有什麼吩咐?」
李秋月微微一笑,問道:「張先生平時忙些什麼?」
說起這個,張松精神一振,道:「也沒忙什麼,就是倒賣點貨物。」
「哦?一定很賺錢吧!」李秋月勾魂的眼神瞥了張松一眼,把張松的魂兒都勾走了。
「哈哈,一般,一般而已,運氣好一個月也就賺幾百萬。」在心儀的女人面前,張松賣力的賣弄著財富,殊不知,這樣反倒讓李秋月微微皺眉。
李典在旁邊看著,見李秋月的神色,心知不好,趕緊在桌子底下踹了張松一腳。
「哎?你……」張松扭頭看著李典,滿臉不爽,但李典一個凌厲的眼神,把他嚇的一激靈,傻呆呆的不知如何是好。
李典一臉黑線,這個張松,平時看起來挺機靈的一個人,現在卻像個愣頭青一樣,李典不得不承認,在愛情面前,不止是女人,連男人的智商也會變成負值。
「唉!」李典歎了口氣,對李秋月道:「姐姐,咱們還是別拐彎抹角了。」
李秋月微微一笑,道:「弟弟,你說什麼?姐姐聽不懂。」
李典苦笑,指了指張松,道:「姐姐,我松哥很明顯對你一見鍾情了,不知道姐姐你現在是不是獨身?」
「啊!」張松沒想到李典居然主動幫他說話,初時沒反應過來,後來緊緊盯著李秋月,滿臉緊張、期待之色。
李秋月心下也有些慌亂,表面上卻保持著平靜,望著張松,含笑搖頭,道:「這麼多年,單身慣了,還沒做好接受另一半的心理準備。」
「這……」雖然李秋月承認了自己目前單身,但同樣隱晦的拒絕了張松的追求,這讓張松非常失望。
李典同樣有些失望,其實他覺得張松和李秋月挺般配的,年紀相差不大,彼此的經濟條件也比較對稱,長相更沒什麼問題,還都是對自己比較重要的人,不能走在一起可惜了。
周海娜看著三人的表情,微微一笑,道:「李大哥,松哥和秋月姐才剛認識,哪有你這麼直接問的,你們男人倒是心直口快,我們女人可接受不了。」
「哦?」李典和張松恍然的點點頭。
張松臉上失望之色盡去,大笑道:「對對,是我們不對,李典,你小子也太著急了吧!我都沒說什麼,你就幫**辦起終身大事來了,哪有這麼快的。」
「靠,過河拆橋。」李典翻個白眼,一臉鄙視。
張松沒搭理他,繼續纏著李秋月,問道:「李小姐,你平時都忙些什麼?看你氣質如此出眾,一定從事很高雅的工作吧!」
李秋月略帶責怪的看了周海娜一眼,周海娜吐吐舌頭,拉著劉蕤去唱歌。
一小時後,不堪張松騷擾的李秋月站起來,道:「我去洗手間。」
「李小姐,我陪你去……」張松站起來,見李秋月惡狠狠的瞪著他,反應過來:「呃,不是,我是說,我也要去洗手間。」
「……」李秋月沒說話,轉身走出包間,張松屁顛屁顛的跟了出去。
兩人離開,周海娜給李典倒了杯啤酒,道:「李大哥,看來秋月姐對松哥真的沒感覺。」
李典歎了口氣,搖搖頭,道:「感覺可以慢慢培養,現在有多少夫妻都是一見鍾情的?我覺得他們挺般配,只要松哥不松勁兒,也許哪天姐姐就被感動了。」
「也許吧!」周海娜微微一笑,望著李典放蕩不羈喝酒的樣子,心道:李大哥,相信總有一天,我們也可以的。
「彭——」
「**你**!」
「哎喲!**!」
麥霸劉蕤正在唱歌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衝突打罵的聲響,劉蕤嚇的當場失聲,李典卻面色驟變,因為這聲音中夾雜著張松的叫罵聲。
「待在這不許出來!」李典迅速交待一句,發狂的衝了出去!
包間外面,廁所門前,兩伙人正在激烈交鋒,其中一夥是六七個大男人,個個手裡抄著酒瓶,群毆一個男人,還有一個女人滿臉焦急的被擠在外圍,大聲叫喊著:「別打了!別打了!」
那個被群毆的男人正是張松,此刻張松被打的滿臉是血,倒在地上不停的掙扎,但他一個人又怎麼幹的過六七個大漢,被揍的毫無還手之力。
「我——cāo——你——媽!」
看到這一幕,李典雙目猩紅,怒吼一聲,如豹子般竄出去,只三個大步就衝到近前,隨即凌空飛起,一腳踹翻了正面的一個大漢。
李典的力量強橫無匹,只這一腳,就把大漢踹的飛起,不但砸倒了三個大漢,還連帶著這三個大漢一塊飛出了兩三米。
突然發生的這一幕把所有人都嚇呆了,不覺手上一頓,但李典並沒有就此停手,一隻鐵拳照著一個大漢的鼻樑就轟了過去。
「彭——」
火車撞擊般的恐怖破壞力把這個大漢打的鼻樑瞬間坍塌,鼻血狂噴的掩面而倒,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昏死過去。
「呀!!!」一拳幹掉一個大漢,李典並沒有停下,反倒順勢一個迴旋踢,一腳踹在另一個大漢的胸口。
彭的一聲,大漢被踹的凌空飛起,覺得自己胸骨都被踹斷了,落地之後,疼的滿地打滾,慘叫連天。
陣陣慘叫,讓在場所有人都到吸一口寒氣,李典狂暴而血腥的手段,讓這些人感到恐懼。
但恐懼遠遠沒有結束。
李典是個重感情的人,同時也是一個某種程度上霸道無匹的男人!
在他承受範圍之內,任何人,做出任何事他都不會在乎,但如果觸犯到他的底線,不管任何人,都要為之付出慘痛代價。
此刻,他的好兄弟、好夥伴——張松,被眼前這些人毆打的滿身是血,已經嚴重觸犯到了李典的逆鱗,監獄裡磨練出來的暴虐、嗜血的氣息瞬間解封,狂暴和死亡已經充斥在李典的每一滴血液中,面對被自己兩腳一拳嚇破膽的人,李典沒有絲毫憐憫,暴喝一聲:「敢打我松哥!老子廢了你們!」
「轟——」
「彭——」
鐵拳,鐵腿,瘋魔亂舞。
鼻樑被轟塌,門牙被打掉,骨頭被踹斷,鮮血狂噴亂灑,短短一分鐘不到,李典變成了一個血人,但是他的敵人,卻變成了一灘灘的軟體血水動物,躺在地上無聲的呻吟。
「呼哧——呼哧——呼哧——」
李典胸口劇烈起伏,口中噴出血腥的氣息。
他的臉,濺著些許血滴,他的衣服上,濺滿了鮮血,彷彿從地獄歸來的魔神。
張松和李秋月都看呆了眼,心裡湧起一絲恐懼,以及……一絲感動。
接到通知的卡拉ok老闆迅速趕到現場,看到眼前的場景,「啊!」一聲,嚇的後退兩步。
老闆不知道,他這一聲『啊』,卻救了李典,和很多人的命,如果不是這一聲『啊』,失去理智的李典很可能狂暴的將倒在地上的這些人毫不猶豫的殺掉,這樣,李典也會因為故意殺人罪而償命,但就是這聲『啊』,喚醒了李典的理智。
眼球的猩紅色漸漸退去,李典的眼睛恢復了清明,望著眼前死人一般躺在地上橫屍的這些人,李典面沉如水,抓著自己的衣服,上面全都是血水。
扭頭看著坐在地上的張松,李典陰沉的臉上浮出一絲笑意,道:「松哥,沒事吧!」
張松搖搖頭,掙扎著站起來,望著眼前這六七具『屍體』,張松突然抓住李典的衣領,吼道:「跑!快點跑!跑得越遠越好!快跑!」
感受到張松的焦慮和關懷,李典心中一暖,握住張松的手,搖搖頭,道:「松哥,叫救護車吧!他們還能堅持一會兒。」
雖然剛才有些失去理智,但李典對打擊部位還是很有分寸的,這些人雖然看上去很慘,但都沒有致命傷,現在無非是有些失血過多,只要及時送醫院輸血搶救,基本死不了。
「不用了!」老闆這時候走了過來,望著地上這些人,沉聲道:「我們已經打電話報警了,救護車也在路上,還請兩位不要輕舉妄動,讓我們難辦!」
李典把身上的血衣脫掉,搭在肩膀上,問道:「有湮沒有?」
老闆還是第一次看到李典這樣如此情況下還面不改色的年輕人,點點頭,拿出一個一根雪茄,道:「雪茄抽嗎?」
李典點點頭,接過來叼在嘴上,摸摸褲兜,老闆遞上了打火機。
李典接過來,點著雪茄,吸了一口,胸口的悶氣消散了許多。
把打火機還給老闆:「謝謝。」
「沒關係。」老闆上下打量著李典,暗暗點頭,扭頭看看張松,道:「你這位朋友受傷不輕啊!」
張松沉著臉,道:「我這點傷不礙事。」
一旁的李秋月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嬌軀劇烈的顫抖,眼淚滾滾而落,艱難的走上前,抓住了李典帶血的胳膊,顫聲道:「弟弟……」
李典扭頭,望著驚恐的李秋月,微微一笑,道:「姐姐,沒事的,別擔心。」
雖然這麼說,李典心裡卻沉重萬分,剛出獄一個月,就又將這麼多人打成半死,這次恐怕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