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薪,不要啊!」雲落大吼了一聲。當年她曾經在觀瀾山玄虛門看見過楊修武施展過血祭**。如今一看梁薪那狀態雲落就知道梁薪施展了血祭**。施展血祭**的結果雲落很清楚,見到梁薪身上的氣勢越來越強,平日裡那雙英氣逼人的眸子如今血紅一片,雲落知道事情已經不可挽回。
雲落的心中愧疚不已,她很清楚梁薪是專門為了援助她菩善門而來,如今卻因為菩善門而即將弄得屍骨無存,如此恩情雲落不知道該如何報答。
已經到達宗師境界的梁薪此刻再施展起血祭**其威力完全和當初還只在九品時施展血祭**的威力不可同日而語。梁薪突然原地漂浮起來,他右手一張便是七柄長劍懸浮起來按照七星劍陣的運行路線運行著。
無形的劍氣逐漸在梁薪頭頂上形成一個巨大的,猶如實質一般的長劍虛影。本來就在這一招下面吃了大虧的雲之上此刻看見梁薪又施展這一招頓時驚恐不已,他轉身想要逃跑卻發覺自己已經被梁薪的氣機鎖定,逃跑已是無用。
雲之上咬咬牙將全身功力凝聚起來準備去硬抗梁薪這一劍,梁薪擎著那巨大劍影大喝一聲:「給我死!」
劍影落下,強烈的罡風一下擴散開來,周圍一下功力低下的菩善門弟子或者歡喜宗弟子被吹飛出去。梁薪此刻施展血祭**功力深不可測,他施展完這一招以後整個像沒事人一般從空中飄然站立於地面之上。
反觀雲之上,一個玄關境界的高手。他此刻也好像沒什麼事。但是緊接著一條血紅色的細線從他的額頂出現一直蔓延到他的丹田處。然後突然那條血紅色的長劍一下爆發出一股血霧,雲之上竟然被梁薪一劍砍成了兩半。
「啊!!!」為了保護宗門平日裡一直以行善積德為處事原則的菩善門弟子如今也殺了人,但是看見雲之上如此恐怖的死狀菩善門的弟子們還是被嚇得驚聲尖叫。
梁薪右手一揮,數道流光飛射出去瞬間奪走了十幾名歡喜宗弟子的性命。然後梁薪右手一招,流光飛射回來變成七柄長劍懸浮在梁薪身前,梁薪沉聲喝道:「不屬於菩善門之人,十息之內離開這裡,否則格殺勿論!」
「一!」梁薪剛數出一個數,早已經被嚇破了膽的歡喜宗弟子們大叫著:「媽呀!快跑啊!」一溜風的跑了,會輕功的人將輕功施展到了極致。不會輕功的人恨不得他媽生他的時候給他生了八條腿。
何必十息時間,僅僅五息時間菩善門宗門外的操場之上便再沒有一個歡喜宗的人。地上殘留下不少屍體,多數是歡喜宗弟子的。菩善門的弟子主要是受傷比較多,畢竟歡喜宗前來是為了找**對象,如果把人殺了又如何**呢。
「梁大哥!」沈方怡叫了一聲準備跑過來看看梁薪的情況,梁薪右手五指一張立刻制止住沈方怡:「不要過來,恐怕我再過兩個時辰就會全身爆開屍骨無存了。你要是靠我太近說不定會受傷。」
「梁大哥」沈方怡當年也在玄虛門親眼目睹了楊修武施展血祭**,眼淚止不住的就流下來,沈方怡哭著無力蹲在地上,她看著梁薪問道:「梁大哥,真的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
梁薪深吸了一口氣,不用再動用真氣他雙目中的血紅之色要淡了一些。梁薪走到雲靜身旁,他伸手探了一下雲靜的氣息。雲靜的氣息很微弱,但總算是還有氣息的。雲之上最後那一劍沒能傷害到雲靜身體的要害位置,他打出的那一掌也因為他自己本身已是重傷,威力大大減小了很多。
梁薪將雲靜抱起來對雲落說道:「雲掌門,貴派有沒有一個安靜點的地方?」
雲落點了點頭,她摀住自己的胸口堅持著爬起來道:「有,我帶你去。」
梁薪微微頷首,他抱著雲靜跟著雲落一起走。當他經過沈方怡身旁時,梁薪蹲下來笑著說道:「如果會死,也不用難過。但是你記得把我逝世的消息傳給詩音她們知曉,她們人在遼國西北路的鎮州城內。」
「不要,不要。」沈方怡搖著頭道:「你答應過要帶我回家,我還想和你一起去見詩音姐姐、秦晴姐姐她們,你不能死!」
梁薪點點頭,他認真地說道:「我努力不死。」
說完,梁薪抱著雲靜跟著雲落一起走向菩善門的宗門大殿。
穿過那寬廣的大殿,殿後面是菩善門的廂房。穿過兩排廂房後就是一片藥圃,走過藥圃之後是後山。在後山的入口處豎立著一塊石碑,石碑上寫著「靜禪修心」。
雲落道:「這裡是我們菩善門歷代祖師閉關的地方,這裡很安全,不會有人來打擾的。」
「好。」梁薪點點頭,他道:「我先替雲靜師太療傷,療完傷以後我再來解決我自己這血祭**的問題。」
雲落看著梁薪,她想了想後道:「梁薪,你的恩情我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你為救我菩善門才落入如此境地,我絕不能坐視不理。你跟我來」
梁薪微微一愣,他抱著雲靜跟著雲落走進那靜禪修心之地,進入以後雲落帶著梁薪走到一塊山壁面前。雲落從懷中取出一塊銅質令牌按進山壁旁的一個凹槽內,緊接著轟隆轟隆的聲音響起,然後這塊山壁居然一下向左移開了,露出裡面的是一個燈火通明的山洞。
走進山洞,雲落按下機關將山壁合攏回去。燈火通明的山洞十分寬敞,與其說是一個山洞倒不如說是一處大殿來得合適。雲落帶著梁薪一邊走一邊說道:「我們菩善門祖上曾經有一位祖師突破過通玄之境,不過就在她突破的那一天她就已經坐化了,最後留下一顆道化金丹。」
「道化金丹?」梁薪微微一愣,這個名詞好熟悉,記得後世滿天飛的裡面不是經常提起什麼金丹之內的東西嗎,不會真有這玩意兒吧。
雲落解釋道:「道門所謂的道化金丹其實就是佛門所謂的舍利子,佛門高僧在死後會火化,火化後會產生一顆晶體,這顆晶體就被稱為舍利子,在道家就叫做道化金丹。」
「哦,原來如此。」梁薪微微鬆了口氣,他還以為這世界真存在什麼神仙之類的人物呢,原來沒有。梁薪知道雲落不會無緣無故的對自己提起「道化金丹」的事,於是她問道:「雲掌門,這道化金丹究竟有什麼特別的作用呢?」
「不知道。」雲落十分認真地回答道,梁薪微微一怔心想這不是在逗自己玩嗎?不過雲落很明顯沒有心情在這個時候還來逗梁薪玩,她道:「雖然我不知道這顆道化金丹究竟有什麼特別的效用,但是曾經有一位祖師年輕的時候被罰到這裡來面壁思過,她只是抱著那顆道化金丹睡了一夜,等她醒來時她就從六品一躍成為了宗師境界的高手。」
「六品變宗師?」梁薪頓時驚呆住了,他有過一下跨越一個境界的經歷,但是還從來沒有試過一下從六品變到宗師,瞬間跨越四個境界。這樣的事恐怕也就只能用神跡來解釋了吧。
雲落繼續說道:「除了那一位祖師以外,菩善門歷代掌門都沒能從那道化金丹之中獲取過任何好處,所以我們估計道化金丹只對有緣人有效。雖然有緣人三個字太過虛無縹緲,但至少是一個希望。你覺得對嗎?」
梁薪想了想後點點頭道:「對,反正現在也沒有其它辦法了,死馬當做活馬醫吧。」
「嗯。」雲落點點頭走到大殿中間,她一個人站在那裡雙目緩緩閉上。突然雲落開始動了,她踏著一個玄妙的步法在整個大殿中間轉著圈,轉了大約是九圈以後大殿中間升起來一根石柱。
石柱的頂端有一顆黝黑的石頭,石頭看上去似乎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只不過是黑的有些發光。雲落站在石柱旁邊對梁薪示意,讓梁薪過來取那顆所謂的道化金丹。
梁薪將雲靜放在地上,他按著雲靜後背的至陽穴傳遞了一道真氣進去溫養住雲靜的心脈,然後他才走向那顆道化金丹。
梁薪緩緩的將手伸向道化金丹,當他離那顆道化金丹距離越來越近的時候他終於感受到了這顆黝黑石頭的不平凡,他感覺到了。那一股洶湧澎湃的力量,像是大海一般磅礡,像高山一般巍峨。任何個人的力量在這一股力量前面都是渺小的,微弱的。
梁薪的中指最先接觸到這顆道化金丹,當他接觸到那顆道化金丹的時候。一道幽綠色的光芒一下籠罩住梁薪全身,道化金丹也一下化為一道金色的光芒籠罩住梁薪全身。
金色光芒和幽綠色光芒同時籠罩在梁薪身上,原本處於大殿之中的梁薪竟然一下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