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善門的護山大陣包含了許許多多陷進、機關以及四象八卦的佈局,若非雲靜帶著梁薪都不得不承認自己要進來恐怕也需要一點時間。
走進了菩善門的宗門所在之地後梁薪忍不住在心裡感歎了一聲,這裡果然不愧「無垢淨地」這個名頭。在進入這宗門之地之前梁薪他們先經過了一片梨園。由於是寒冬天氣,梨園裡的梨樹尚未開花。但是樹上掛著亮晶晶的冰條,陽光照射在上面閃爍著或明或暗的光芒,看上去十分漂亮。
穿過梨園以後視界豁然開朗,一條由山泉之水形成的小河流上修建著一條拱橋。走過拱橋則是一片寬廣的花圃,花圃內多數的花尚未開放,但有一些花卻已經含苞待放。梁薪能夠想像得到如果此時正值春意盎然之期的話,這裡的景色恐怕還要美上七八分。
可惜,走到這裡梁薪就沒有再繼續欣賞下去的心情了。那乒乒鐺鐺的兵器撞擊聲很明顯菩善門的人和歡喜宗的人已經交上了手。
聽見這個聲音雲靜和菩善門其她十幾名弟子一下拔出長劍就準備衝出去幫忙,梁薪連忙拉住雲靜道:「先別衝動,我們衝出去於事無補,不如就靜觀其變看情況再做應對的好。」
雲靜看了梁薪一眼後點了點頭,梁薪拉著雲靜往菩善門宗門外的操場考慮。菩善門宗門外的操場旁邊有一片竹林,梁薪和雲靜他們躲在竹林之中看著菩善門的弟子和歡喜宗的人正在交戰。而操場上有一大片地方無人敢去靠攏,因為那裡正是雲落和歡喜宗宗主交手的地方。
雲落是半步玄關的實力,歡喜宗宗主已晉陞到玄關期。兩人交手時僅僅氣勁餘波就能讓人受嚴重內傷,實力低下者甚至有可能直接被氣勁餘波給震死都有可能。
從雲落和歡喜宗宗主交手的情況來看,雲落落敗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僅僅梁薪和雲靜看幾眼,雲落已經險象環生多次。幸虧菩善門乃是大派,底蘊深厚,雲落身為掌門習練有不少玄妙的身法或者上乘劍法,憑藉著這些雲落才能堅持到現在還沒有落敗。
梁薪眼尖,他一眼就看見手持禪韻清心劍在那裡左右砍殺的沈方怡。多年不見沈方怡竟然也成了一個九品的高手,一手慈航淨世劍舞的滴水不漏,劍氣凌厲加之手中禪韻清新劍乃是不世神兵,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一個人是沈方怡的一合之將。
「糟了!」梁薪看了沈方怡一眼後又轉頭看了一眼雲落,而這一看頓時看見雲落被歡喜宗的宗主打了一掌。雲落整個人從半空之中落下砸在地上,操場上的石板被砸的爆裂開來。
「師姐!」雲靜看見這一幕再也忍受不住,她大叫一聲後拿著長劍就衝了出來。看見雲靜衝出去,其餘十幾名弟子也跟著衝了出去。
看見這一幕梁薪無奈地搖了搖頭,為什麼要這麼衝動呢。梁薪在心中暗呼了一聲後也只能硬著頭皮拔出七星龍淵劍飛身而出。
梁薪腳下踏著萬里獨行,一路上如同一個鬼魅一般往前衝過去。路上遇到的歡喜宗弟子甚至沒有任何一絲感覺,只知道脖子一涼然後便血如泉湧倒在地上。
雲靜先梁薪一步出去,她持劍刺向歡喜宗的宗主,口中大吼道:「雲之上,拿命來!」
雲之上是一個實打實的宗師,他看也沒看雲靜一眼右手一擺雲靜就被一道氣勁擊中倒飛出去。梁薪看見這一幕趕緊飛上去接住雲靜,向後倒飛了一段距離以後梁薪才帶著雲靜落下。站在地上梁薪感覺胸口氣血湧動,就是因為去接一下雲靜竟然受了一點輕微的內傷。玄關境界的人,果然不同凡響。
「噗!」梁薪既然都受了一定的輕傷,那麼雲靜自然更加是傷的不輕。她猛吐了一口鮮血出去,梁薪趕緊從懷中取出兩根銀針盲插插進雲靜的胸口幾處大穴,暫時穩住了她的傷勢。
梁薪將雲靜交給身後的一名弟子,他走到雲之上面前冷冷地看著雲之上。雲之上看著梁薪微微笑道:「未請教閣下是?」
梁薪淡淡說道:「玄虛門,梁薪!」
「玄虛門樑薪?」雲之上第一個反應是沒聽說過,但這個名字有些耳熟。緊接著他立刻反應過來:「一字並肩王梁薪?」
「正是在下。」梁薪右手握著七星龍淵斜指地面,左手在背後偷偷動了動,三柄劍刃和另外地上四柄劍刃慢慢漂浮在他背後。他一心八用,此刻只覺得頭昏眼花有種要想要嘔吐的感覺。不過梁薪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勉力堅持下來。
雲之上笑著說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一字並肩王梁王爺,真是失敬失敬啊。梁王爺來得正好,今日恐怕就是本尊和菩善門雲落掌門大喜並且圓房的日子,梁王爺在此還請王爺給做個見證。」
「見證……你媽!」梁薪怒吼一聲,手中持著七星龍淵劍便對著雲之上攻了過去,雲之上抬手格擋住梁薪這一劍。梁薪右手一揮,七柄劍刃運轉七星劍陣,無形劍氣在梁薪頭頂形成一柄巨大的長劍虛影。梁薪右手往下一揮,長劍虛影瞬間落下。
雲之上對於梁薪這一手根本就沒有準備,整個人被撞的倒飛出去,一路噴吐著鮮血。梁薪也是立刻吐出口鮮血,身體一軟便倒在了地上。他此刻連動一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全身真氣都被抽空了,沒有一絲殘餘。如果現在有人要拿劍來殺梁薪,恐怕梁薪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長劍落下,無力躲閃。
「梁薪!」沈方怡大叫一聲後砍殺了兩名歡喜宗的弟子後衝過來抱著梁薪,梁薪抬頭看了看沈方怡,他咧著嘴笑道:「丫頭,變漂亮好多了。在外這麼多年,你是不是該回家了?」
「回……回家?」沈方怡微微一愣,腦海中突然有畫面一幕幕閃過。當初這個人帶著一群士兵凶神惡煞地衝進屋內把自己的父親帶走,然後就得到了自己父親被殺頭抄家的消息。
抄家的時候一個官員像看私人寵物一般色咪咪地看著自己,然後這個人出現將自己救下來。自己刺殺他,他沒有介意,反而讓自己看了一幕崩潰自己以往所有認知的畫面。從那一刻起她分不清了,自己究竟該恨他還是不應該恨他。
後來自己被充作官妓,本應該去服侍那些肚滿腸肥的貪官污吏但是卻沒有想到竟然被人買下來送到了他的家裡。原以為自己掉入了虎口,可是他卻絲毫沒把自己當外人,從未打罵過自己不說,並且還十分尊重自己從來沒對自己動手動腳過。
是他教了她打麻將斗地主,是他給她講述了一千年以後人可以借助工具在天上飛,千里之遙只需短短時間便可到達。在那一段時間裡她知道自己過的很開心,逐漸她喜歡上了呆在他身旁聽他講故事的感覺,她很牴觸這種感覺,卻又不可抑制地迷戀上了這種感覺。
她知道,她喜歡上了他。
如今聽見梁薪提到回家,沈方怡的心裡頓時一陣暖流趟過。她眼中含著淚點點頭道:「嗯,回家。我跟你回家。」
梁薪笑了笑,伸手想要去擦拭沈方怡臉上的淚水卻無力抬手。不過他和沈方怡都沒有注意到,二人身後的雲靜看在這一幕臉色竟然變得有些失落。不過很快雲靜搖了搖頭,她在心裡暗罵了自己一聲:「雲靜啊雲靜,你真是越老越不知羞了。人家梁薪多少歲,你多少歲,你竟然對他……」
「砰!」突然之間石板破裂開來,被梁薪重傷了的雲之上竟然一掌拍裂石板站起身來。雲之上身上全是細長的傷口,一身衣服完全破成了布條。雲之上擦拭了一下自己嘴角的鮮血,他看著梁薪他們陰沉地說道:「今天,你們都得死!」
雲之上右手一張,地上一柄長劍射入他手中。雲之上持著長劍衝過來,看他的樣子很明顯能夠看清他的目標,他的第一個目標竟然是梁薪。
沈方怡想也沒想便起身擋在梁薪身前,梁薪低吼一聲:「方怡閃開!」
雲之上含怒而來速度奇快,梁薪聲音一落他人已經到了沈方怡跟前,眼看著劍鋒就要插入沈方怡的身體之中。梁薪大吼一聲:「方怡!」
突然之間沈方怡的身體突然被人推開,雲之上的長劍插進了另外一個人的身體之中。這個人是誰,不是雲靜還能是誰。
「師叔!」「雲靜!」梁薪和沈方怡齊身大吼。雲之上一下將長劍拔出來一掌將雲靜打的倒飛出去,雲靜身體化為一道弧線倒飛出去落在地上,死活不知。
梁薪怒了,他大吼一聲:「啊!!!」突然之間整個人一下站起身來,梁薪上半身的衣服一下爆裂開來,雙目瞬間變得血紅。他原本就肌肉分明的身體,如此肌肉更是一塊接著一塊地鼓了起來。
ps:對不起各位,今天可能就只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