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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來的很好,來的不妙 文 / 今晚又打老虎

    鮮血從指縫中流出,耶律敵烈用右手緊緊地握著後腰上的那把短刀,他看著面前這個已經跟隨自己十多年的近身侍衛心中有著很多很多的不解。侍衛還在施力,他想要將短刀再刺進去一點。但是耶律敵烈握的很緊,所以他根本就沒能再寸進半分。

    「阿布魯,為什麼?」耶律敵烈語氣中帶著三分悲憤問道。

    這個名叫「阿布魯」的近身侍衛眼中含著淚光,但是眼神中卻透露著堅定的神光。他大聲吼道:「將軍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但是你不死,我們就永遠要效忠於那個無能的皇帝。兄弟們都過不下去了,再這樣下去我們大家都是死路一條,所以我阿布魯願意來當這個罪人!」

    「啊!!!」阿布魯大聲吼著不斷推送手中的短刀,耶律敵烈一把將腰間的短刀拔出來,鮮血一下飆射而出,耶律敵烈大聲吼道:「爾等膽敢行這等叛君逆上之行,就不怕被誅滅九族嗎?」說著,耶律敵烈一把將阿布魯拉過來,鋒利的短刀在他脖子上一抖瞬間將其喉嚨割斷。

    鮮血拋灑出來,耶律敵烈的幾名近身侍衛一邊大叫著:「將軍,你怎麼樣了?」一邊奔跑過來。耶律敵烈身體搖晃了一下,他後背一下靠在城牆上,眼睛橫掃了一眼後頓時看見那幾名近身侍衛竟然也各自手中拿著一把短刀。耶律敵烈怒吼一聲,「混賬!」然後腳尖輕輕一挑,地上一柄長刀頓時跳起來被他一把接住。

    衝過來的幾名侍衛還沒反應過來,耶律敵烈身體一轉只見一道長虹劃過,幾名侍衛頓時被割斷了脖子。耶律敵烈眼前微微一黑,他用刀尖杵著地面以保證自己不會摔倒在地上。又有幾名士兵發現了耶律敵烈受了重傷,他們驚叫著:「將軍,出什麼事了?」

    耶律敵烈一下拔起長刀指著那幾名士兵道:「你們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幾名士兵頓時愣了愣,耶律敵烈用餘光看了看城樓下。這一看耶律敵烈心中頓時湧上一陣心酸,劾離部落和卜阻部族竟然已經攻上了城牆,現在城牆上的士兵正在與之纏鬥,從戰局上看似乎劾離部落的人還佔據了上風。

    耶律敵烈重傷在身,他心中第一次有那麼一種死亡快要到來的錯覺。耶律敵烈嘴唇微微顫抖著,他低聲道:「耶律家的列祖列宗,敵烈無能未能輔佐皇上光復大遼,敵烈無顏面對你們,還請列位祖宗原諒敵烈。」

    他這話剛剛說完,突然他聽見一陣馬蹄聲。那整齊劃一,厚重有力的馬蹄聲讓耶律敵烈聽著有種熟悉感。耶律敵烈轉身往城樓下一看,只見一個身穿錦袍的年輕人手中揮舞著一柄長劍正領著近萬名鐵騎飛奔而來。看見那個年輕人,耶律敵烈有種想哭的衝動,那人竟然是久違了的梁薪。

    「殺!」梁薪整個人突然從馬背上飛身而起,凌空三道劍氣迸射而出,劾離部落的人還沒來得及有任何過多的反應就已經被梁薪的劍氣殺掉了二十幾人。

    梁薪身體往下墜,他腳尖在一名卜阻部族的士兵頭頂上點了一下。那士兵頓時腦瓜迸裂,接著那一股力梁薪再度飛昇起來。他一人一劍踏著幾名卜阻部族的士兵飛到城牆下,踏著城牆一路往上,梁薪直接飛上了城牆,手中長劍一揮便殺了五六名前來攻打鎮州的士兵。

    城下,坐在一匹駿馬上的劾離部落的酋長和卜阻部族的族長兩人相互對望了一眼。劾離部落的酋長一臉不可置信地叫道:「天,那難道是長生天派來拯救耶律族人的天神嗎?」

    卜阻部族的族長搖搖頭道:「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天神,我只知道那些騎兵絕對不是我們所能匹敵的。不要再在這裡發愣了,馬上下令撤退吧。」

    「對對對,撤退,馬上撤退!」劾離部落的酋長大聲叫道。悠長的號角聲響起,原本還在奮勇攻城的士兵們聽到號角聲後頓時一怔。一部分最先反應過來的人大聲叫道:「撤退!」

    緊接著撤退的聲音越來越密集,攻城士兵來時如同漲潮一般似乎勢不可擋,而撤退也如同退潮一般去的很快。不過梁薪帶來的鐵騎可不是吃素的,他們一陣衝殺雖然放掉了不少漏網之魚,但是同時也殺掉了不少士兵。

    要知道遼國境內本身就是地廣人稀,這些士兵都是部落裡的青壯,如果死太多最後那個部落也會因為缺少青壯力量而敗落,或者是被其他部族吞併奴役。

    梁薪走到耶律敵烈身旁,他一眼就看出耶律敵烈受了重傷。梁薪跑過來扶住耶律敵烈急聲問道:「耶律大哥,你怎麼了?傷到哪兒了?」

    耶律敵烈指了指自己的腰間,梁薪看到那個傷口後立刻伸手在耶律敵烈胸口點了幾下。封住他幾處大穴避免其流過過多,然後梁薪又從衣服兜裡取出一刻九轉還陽丹喂到耶律敵烈嘴中。九陽還陽丹入口即化,化作藥水被耶律敵烈吞下去。

    梁薪按著耶律敵烈的手腕把了一下脈,過了大約一分鐘的時候後梁薪這才點點頭道:「放心吧,回去後多吃點肉補補就行了,死不了。」

    耶律敵烈看著梁薪笑了笑,他感歎道:「謝天謝地你來了。」

    伴隨著「吱呀」的聲音,鎮州城內的遼國士兵站在街道兩邊維持著秩序,不過他們也好像是在看什麼稀罕把戲一般在那裡伸直了腦袋看從這群突然到來的大宋士兵。

    從春天趕路,冬天才到達。這一段路梁薪和他手下的士兵們走的並不容易。沿路上梁薪他們不知道作戰了多少次,險死還生,重圍之中殺出一條血路。這些詞句在梁薪他們身上經常適用。出發時一共是一萬八千七百七十六名士兵,而現在梁薪麾下卻只剩下一萬三千五百多名士兵。四千多名士兵埋骨於路上,有的還能有一座孤墳,有的則是屍骨無存下落不明。不過這一路上卻甚少有逃跑的人。

    經過了這麼多次磨難這剩下的一萬三千五百多名士兵絕對是當仁不讓的百戰精兵,他們進入遼國國境以來一路遭到圍殺堵截,所以他們也沒有客氣,一路也是劫掠過來的。此刻他們胯下全都騎著上等良馬,在他們的控制下馬匹排成兩列緩緩前行,僅此一項就顯示出了他們過人的騎術。

    因為是趕路,所以這些士兵們看上去都顯得有些風塵僕僕。多次戰鬥使得他們身上的鎧甲和制服都有些破爛,故而整體看上去還是有些狼狽。不過狼狽歸狼狽,這些士兵身上帶著的那股濃濃煞意以及彪悍意味即便是隔著幾米遠都能清晰感受到。

    他們昂首挺胸走進城內,一雙虎目沒有絲毫斜視。梁薪和耶律敵烈一起從城樓上走下來,看著自己訓練出來的騎兵以如此一副百戰雄師的模樣朝著自己走來,梁薪心中有些一絲自豪。他和耶律敵烈並肩而立,耶律敵烈心中也在暗自感歎。

    梁薪的士兵們整齊劃一的從馬背上翻身下來,他們齊齊右手牽著馬韁,然後單膝下跪叫道:「參見王爺!」那整齊劃一的動作和響天徹地的聲音嚇了耶律敵烈一跳,耶律敵烈看了梁薪一眼低聲道:「好啊,兄弟麾下鐵騎一如當初,精銳無雙無可匹敵啊。」

    梁薪點點頭,雙手虛抬道:「各位兄弟請起!」鐵騎起身,梁薪看著耶律敵烈道:「怎麼?不去跟我的人說兩句話?」

    耶律敵烈笑著指了指自己的傷口,梁薪點點頭表示理解。耶律敵烈道:「你們來的突然,所以我也沒什麼準備。這樣吧,先讓兄弟們到西城那邊安營紮寨,我立刻讓人準備飯菜送過來。」

    「好的。」梁薪點頭。耶律敵烈對著身後自己的侍衛長吩咐了幾名,侍衛長點點頭領命,然後跑過去和龍爵印江林他們交涉。不一會兒梁薪麾下鐵騎跟著耶律敵烈的侍衛長一起離開,然後梁薪則跟著耶律敵烈一起離開。

    路上,梁薪攙扶著耶律敵烈,通過他那敏銳的聽力梁薪聽見了很多聲音。比如「這些宋人是哪兒來的啊?看上去還挺唬人,跟以往咱們見過的那些南蠻子好像有些不一樣。以前那些南蠻子,看見我們就是一副屁股尿流的模樣,恨不得跪在我們面前叫爺爺。」「看上去是還像那麼一回事,就是不知道實際上有沒有真東西。不過這個我還不擔心,我現在擔心的是又多了這麼多張嘴,我們糧草本來就不夠,現在還要供養他們?這怎麼辦?」「供養他們?想都別想……」

    在這些討論聲眾,梁薪也算是大概瞭解了這鎮州城內的情況。他微微皺起眉頭,心中暗歎一聲:「這鎮州城的情況似乎並不妙啊。」

    梁薪現在心中的疑慮壓下,然後扶著耶律敵烈往那所謂的「皇宮」走去。路上耶律敵烈問道:「梁薪,三公主她們呢?」

    梁薪點點頭道:「人在城外,一會兒就到。」

    耶律敵烈聽後點了點頭,他想了想後歎道:「梁薪,你來的不是時機啊,現在鎮州城的情況可以說是糟的不能再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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