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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94.初見5 文 / 笑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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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利維坦道,「它很危險?」

    「危險?唔,的確是很危險,」伊利丹冷笑道,「對於懦夫與愚昧者來說,這斧頭簡直就是毒藥,但是對於真正的開拓者與聰明人來說,這把斧子所代表的,就是力量。」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利維坦握著橡木之斧的手緊了緊,「能不能細說一下?」

    「細說一下?」伊利丹的臉上露出了不耐的表情,但是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他又將這份不耐強壓了下去,「這麼說吧,你現在是否因為這把斧子獲得了更敏捷的身體,更強大的力量,以及更加敏銳的五感?」

    聽到了伊利丹的話,利維坦思考了一下,而後問道:「比如說,比常人更容易察覺到狼人的味道?」

    「嗯,就是類似於這樣的事情,」伊利丹有些驚訝地看了看利維坦,「這就是薩格拉斯血脈的力量,只要你獲得了血脈的承認,你的身體就會在無形中被逐漸加強。而橡木之斧的淨化屬性又會將驅逐血肉化的部分轉化為加強武器自身強度的力量,從而避免了你的身體發生脫離種族的改變。」

    「聽起來非常不錯啊。」利維坦用玩笑的語氣道。

    「是的,聽起來很不錯,」伊利丹也露出了詭秘的笑容,「不過,那是在你得到了這把斧子和薩格拉斯血脈的雙重承認的情況下,才能夠得到這樣的好處……知道晨星這個姓氏麼?」

    「晨星?」守望者少女的樣貌在利維坦的眼前一閃而過,「有所耳聞。」

    「晨星,影歌,鹿角,」伊利丹伸出三根手指,帶著諷刺的笑意道,「這可是守望者部隊的三大主力,而其中,晨星本來應該是其中最強的一支。但是現在的守望者部隊卻只剩下了影歌一脈,曾經的晨星與鹿角,都早已經不復當年的光輝,其原因,就是這把斧子。」

    「當年的我被親愛的哥哥以恢復永恆之井的罪名關押了起來,享受著暗夜精靈所能掌握的最高等的刑罰,而作為我的獄友,這把斧子也被關在了禁魔之地的另一角。」伊利丹看了看眾人被這份夜精靈的秘辛所吸引到的表情,聲音不自覺的變得輕快且自豪了些,「本來這一切的佈置都是十分妥當的,就算是我都不曾懷疑這個牢獄的堅固程度。然而,你要知道,人心,畢竟不是鋼鐵。」

    「守望者部隊晨星一族的最強者,斑耀·晨星曾經是與惡魔正面作戰的強者,在那場大戰中,他親眼看到了卡多雷的善良與脆弱,以及那些惡魔的邪惡與強大。所以,他十分迷茫,為什麼善良與秩序無法得到守護自己的力量,而混亂與邪惡卻能夠讓人更加強大?」伊利丹指了指自己腦袋上的山羊角,「於是,他找到了我,他想要接觸力量,而當時的夜精靈中,只有我清楚如何才能得到真正的力量。被關了很多年的我自然很樂於這位純淨而勇敢的戰士為我提供一些樂子,於是我和他說:奧術的力量雖然強大,但是卻能夠遭致惡魔的腐化,如果你只是想要見識一下強大的力量的話,在這種危險的力量之外,還有另外一個選擇,那就是橡木之斧。」

    「當時夜精靈對於奧術的恐懼是十分頑固的,剛剛才經歷過大戰的他們只要聽到奧術這個詞彙,就會認為這是惡魔的誘惑。」伊利丹道,「所以,當一個人以奧術作對比而提供另外一樣力量的時候,即使提出這個選擇的人是個囚犯,渴望力量而害怕付出代價的夜精靈們,也會認為這個選擇是無比誘人的安全之路。」

    「很愚蠢,不是麼?」說到這裡,伊利丹忽然嗤笑一聲,「分明渴望著更加強大的力量,卻總是妄想著可以不為之付出什麼代價……哈,這還真是符合夜精靈的思維方式。」

    不過,在場的人,無論是血精靈還是利維坦,都沒有符合的意思。

    看到這種情況,伊利丹只覺得十分沒趣,因而他接下來的話語也開始變得簡略而急促:

    「於是,耀斑就去尋找橡木之斧了,身為守望者部隊領導者的他有各種各樣的理由去接近那把斧子,並且得到它。然而,渴望力量卻又不能正視自身懦弱的他,自然是沒有辦法得到這把神器的承認的。所以,就像一切警告人們不要追求力量的故事一樣,他遭到了薩格拉斯的詛咒,雖然獲得了強大的力量,卻同時失去了身為夜精靈的心,親手將整個晨星一族屠殺殆盡,自己也化作被腐蝕的遠古守衛者,被德魯伊們禁錮在禁地的深處,以自己那受到了詛咒的身體守衛神器,並警告一切後來者。」

    「的確十分可怕,」利維坦想起自己在山洞中見到的那個可怕又可憐的遠古守衛,復爾又想到了晨星在提到橡木之斧時候的失態。然而意外的是,他卻沒有因為這些記憶而對手中的這把斧子產生任何排斥的心理,或者,這些故事與記憶反而讓他覺得手中的斧子變得與自己更加的親近,更加的無法分割了,「不過為什麼我忽然覺得,受到這把斧子承認之後的所得到的力量,並不能夠和之前那可怕的結局相比較?」

    「因為這只不過是這把斧子最初級的作用而已……」似乎察覺到了利維坦此刻的心理變化,伊利丹似乎是欣賞,又似乎是憐憫般地笑了笑,「看你的樣子也知道,你還沒有和這斧子進行過真正的溝通,是以,你也沒有開啟過它真正的力量。」

    「那麼怎麼才能開啟這把斧子的真正的力量呢?」

    「很遺憾,」雖然利維坦的思考方式顯然已經陷入了伊利丹所主導的步調,但是這個時候伊利丹卻主動中斷了這個話題,「我也不清楚。」

    「哦?」聽到了對方的回答,利維坦先是愕然,而後在對方似笑非笑的表情下略有領悟,「是的,你並沒有得到過這把斧頭的承認,所以,你不會知道怎樣和它溝通。」

    「就是這樣,聰明的人類,」伊利丹滿意地點了點頭,「雖然我對你的提示就到這裡為止了,不過你自己的道路,還有很長,究竟是如懦夫一般坐擁寶山而空手歸還,還是掌控力量成為真正的強者,這一切的選擇都在你自己的身上。」

    「一切的選擇,都在我自己的身上麼……」利維坦喃喃地重複了一下伊利丹的話,而後抬起頭來問道,「那麼,你想要我們為你提供什麼樣子的幫助呢?」

    「終於說到這一點了,」聽到了利維坦的問題,伊利丹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而後他從懷中掏出一份羊皮紙地圖,而後伸手扔到了利維坦的手中,「由於亡靈的步步緊逼,前來追捕我的夜精靈們被迫留下了一部分部隊作為斷後。作為斷後行動的結果,你的老熟人泰蘭德·語風與一部分守望者部隊被流水沖到了這處低窪地,現在她們正要面臨著亡靈天災的攻擊。」

    「而我則請求你們前去支援她們,」伊利丹道,「雖然你們的力量看起來極其微小,但是你們所擁有的與亡靈天災作戰的經驗,卻能夠讓她們獲得更多的餘裕來等待援軍的救援。」

    「為什麼你自己不去援救她們呢,」這個時候,一直都靜觀其變的蒂法妮亞忽然開口問道,「以你的力量,應該很容易就讓她們脫困吧?」

    「哈哈哈哈,問得好,」蒂法妮亞話音方落,伊利丹就發出了一長串淒涼的笑聲,「為什麼,我不能親自去救她呢……因為,我是惡魔的僕從,我是她的敵人,我是所有卡多雷必須消滅的罪惡之源。所以,我不能去救她,永遠不能……」

    說到這裡,伊利丹忽然間張開了他那惡魔蝠翼,並且一躍而起,以滑翔的方式離開了這片空地。而他所留下的唯一痕跡,除了那被惡魔火焰所灼燒而成的腳印之外,就只有那漸漸消散在空氣當中的,完完全全抹去了傲然與尊嚴的話語聲:

    「這只是一個惡魔與罪犯,最後的請求……」

    而這一句沒有任何威脅,沒有任何利益交換,完全以低人一等的姿態所說出的誠懇的請求,讓此地剛剛才懾服於那惡魔強大力量之下的人們陷入了沉默。

    「究竟是什麼,」就在這沉默當中,蒂法妮亞忽然輕聲道,「讓這個強大的惡魔也要向凡人說出懇求的話語?」

    「隊長……」

    達爾洛有些擔憂地望向自己的隊長。作為這個小隊的副隊,他清楚的知道現在沒有任何選擇比馬上進入安伯米爾要合適且安全。但是作為一個友人,他卻能夠清楚地知道,這位才不過是少女的隊長,究竟因為惡魔這最後一句話而產生了什麼樣的感觸。

    「我一個人去吧,」這個時候,來自於利維坦的聲音讓法師渾身一震,「畢竟那些夜精靈的部隊所需要的僅僅只是經驗而已,所以,只要我一個人前去那裡支援她們,大概就足夠了。」

    「不,你這蠢貨,快點住嘴!」達爾洛在心中高聲吼叫著,「你不知道嗎!你剛剛的話語只會讓隊長更加地接近死亡的深淵!」

    然而法師心中的高喊自然不可能傳到傭兵的耳朵當中。不止如此,似乎是為了向愕然的少女解釋自己的決定,利維坦用輕鬆的微笑作為輔助,說出了自己這樣決定的緣由:

    「我曾經在海加爾山與她們並肩一戰,而且,她們也曾經給予了我天大的恩惠……所以,我們之間更容易進行交流,這樣也更容易讓我的經驗被她們所接受……」

    戰士的話沒有能夠說完,因為就在這個時候,蒂法妮亞忽然走上前來,用她那閃爍著不明意味的目光逼著利維坦閉上了嘴。

    「聽著,傭兵,」這名拋棄了聖光的聖騎士少女盯著利維坦的雙眼,用略帶顫抖,但是語氣堅定地聲音說道,「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前去對付天災的。因為,沒有人可以用一個理由將我支開兩次,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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