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今天是告白的好日子?不過大fff團的力量果然很嚇人,我已經看到過各種對1314充滿了「正能量」的解釋方式了……不得不說,真是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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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染紅了薩爾的世界。
在這之前,即使大德魯伊瑪法裡奧再如何強調燃燒軍團的可怕,薩爾也不曾真的就對這些惡魔產生了懼怕的心理。
因為,即使是瑪法裡奧口中那個在上古之戰當中縱橫無敵的瑪諾洛斯,也死在了自己的兄弟,格羅姆·地獄咆哮的斧下。那麼作為二號人物都能夠死在獸人的手中的話,顯然燃燒軍團並不是無法戰勝的敵人。
並不是驕傲,而是自信。薩爾比起任何人都信任部落勇士的力量。雖然作為部落的領袖,他沒有辦法以一個戰士的視角去決定一切,但是在他的心中,卻一直流淌著屬於戰士的血液。而對於戰士來說,什麼傳言能比得上手中的利刃來得可靠?
然而就在今天,薩爾身為一名戰士的驕傲,被燃燒軍團擊破了。
代價則是部落勇士的鮮血。
這並不是薩爾的錯誤,事實上,如果薩爾在戰前強調小心謹慎的話,也不會有任何的部落戰士會遵從這樣的命令。
「讓部落去學著人類的傢伙玩防禦戰?真是可笑!」
無論是在納格蘭的草原上,還是在艾爾文的森林中,甚至於在洛丹倫的堡壘前,部落,從來都只有進攻這一個名詞。強壯剽悍的部落人民有著身為強者的驕傲,這些銘刻在血液中的驕傲使他們不可能在強大的敵人面前採取躲避的行動。因為那樣做的話,就會背負名為懦夫的恥辱稱號,將會被整個部落所鄙視,所排斥。
然而,這樣的榮耀,這樣的驕傲,卻被眼前的惡魔隨意地踩在腳下,恣意地踐踏著。
深淵領主的皮膚可以防禦任何原住民武器的傷害,恐懼魔王的狡猾則能夠讓最勇敢的勇士也無所適從,那個巨大的惡魔守衛雖然看起來既沒有前者的強壯,也沒有後者的靈活,但是卻揮舞著邪能火焰進行作戰,無論是勇士還是刀斧,都只會在這碧綠色的火焰中化作灰燼。
他們比瑪諾洛斯更加強大麼?
不可能,燃燒軍團是以力量來決定階級的存在,瑪諾洛斯作為污染者麾下的第二人,必然擁有著比這三隻惡魔更加強大的力量。只不過,瑪諾洛斯小看了獸人的力量,也小看了格羅姆的決心,所以,它能得到的只有死亡。
但是阿克蒙德不會小看獸人。
無論是來自於薩滿傳承中的那些歷史,還是近在眼前的瑪諾洛斯的死,因為大意而被弱小的螻蟻所算計的例子比比皆是。作為燃燒軍團的現任領導者,污染者阿克蒙德即使是一個蠢蛋,也會對於這樣的事情有所防範。
而防範的結果,就是海加爾山上的部落遭到了燃燒軍團的傾力一擊。
也僅僅只是一擊。
三隻大惡魔所展開的衝擊瞬間就擊垮了部落勇士們的陣型,能夠讓惡魔軍團感到退縮的勇士們在這三隻大惡魔的面前卻比螻蟻都要脆弱。它們的腳步所踏過的地方,最高大的勇士也被碾作肉餅,它們的武器所劃過的地方,最強壯的勇士也粉身碎骨,而他們目光所及的地方,最勇敢的勇士,也會感到名為絕望的情緒。
潰敗。
完完全全地潰敗。
高峰之上的薩爾怒吼著,咆哮著,祈禱著,在他的周圍,大地,火焰,雷電與狂風的力量交錯而起,於是惡魔腳下的大地開始顫抖,困住了它們的腳步,惡魔身上的火焰開始灼燒,壓迫著它們的精神,雷電從天空中落下,與宛如利刃的狂風一起將惡魔徹底的撕碎。然而這一切都是杯水車薪,元素之靈的力量可以殺死無數的惡魔守衛,但是卻無法擊敗這三隻大惡魔,甚至連阻擋都沒有辦法做到。在這死亡狂潮面前,即使大酋長傾盡全力,也只能挽救一些零星的生命,卻無法阻攔惡魔衝進部落的營地,而後眼睜睜看著它們在那裡橫衝直撞,攪的部落陣地血肉模糊,磚瓦齊飛。
先祖的魂靈啊!難道這就是上天給予部落子民的懲罰麼!
薩爾向天空質問,而天空所答覆的只有沉默,薩爾向元素祈求,得到的卻只有虛無。在這一刻,薩滿的眼前只能看到無盡的黑暗,先祖拋棄了部落,元素收回了力量,德拉諾的寵兒們正在惡魔的鐵蹄下哀嚎,而他們的大酋長,卻什麼都做不到。
「你,迷茫了麼!」
忽然間,一個威嚴的聲音在薩爾的耳邊響起。
「不,我沒有,但是……」
「你,就是迷茫了!」
奧格瑞姆·毀滅之錘出現在了薩爾的面前,已經歸入先祖之魂的獸人戰士俯視著跪倒在地的年輕酋長。
「你覺得自己將子民帶入了死地,你覺得先祖厭棄了你的草率,你覺得上天想要賜予部落最嚴酷的懲罰!但是,薩爾,你卻忘記了,你引導部落脫離了人類的奴役,你引領著部落拯救了被欺凌的暗矛氏族,你用行動拯救了格羅姆,讓整個部落得以在惡魔之血的陰影下重生,獲得了夢寐以求的自由與榮耀。」
奧格瑞姆將滾落在薩爾腳邊的毀滅之錘撿了起來,而後和當初在落錘營地之外那樣,緩慢地,但是堅定的交到了薩爾的手中。
「你是部落的大酋長,你是奧格瑞姆指定的唯一接班人。薩爾,作為部落的大酋長,你要擔負的不僅僅是榮耀與責任,同時,還有著痛苦與絕望。你要將榮耀與自由賜予自己的子民,而後將絕望與痛苦自行承擔,這是你必須盡到的責任!抬頭看看,你的子民正在為你賜予他們的榮耀與自由而奮戰,那麼,你又有什麼理由,因為絕望與痛苦倒下!」
「站起來,薩爾!」
奧格瑞姆雙手揚起。
「站起來,杜隆坦之子!」
曾經的大酋長轉過身去,用他那寬厚的背脊面向了年輕的大酋長。
「站起來,德雷克塔爾的弟子!」
高大健壯的身影轟然化作一陣烈風,奧格瑞姆的聲音在這一刻彷彿已經化作了千萬人,而這烈風中的千萬人,都在和薩爾說著同樣一句話:
「站起來!因為你要擔負起只能由你所擔負的責任!因為你,是部落唯一的,大酋長!」
而後,黑暗在薩爾的眼前崩塌,鮮血自天空中退去,陰影在裂隙中重生,原本只有黑與紅的世界在這一刻轟然炸裂。天空不再沉默,元素重新歸來,薩爾重新屹立於山崖之上,並且高舉起了那毀滅之錘。
雷電再次在身邊匯聚,大地之靈在命令下湧動,風與火的交響,以惡魔的鮮血為祭,用最強勢的姿態重歸戰場。
天空雖然被燃燒軍團燃作一片暗紅,但是薩爾卻發出了比太陽還要耀眼的光輝,就見山崖上一片璀璨的光芒照亮了整個戰場,海加爾山上的生靈都因為這溫暖的光明而齊聲歡呼。
而後,薩爾自山崖上一躍而下。交纏著疾風,火焰,雷電,大地之力的毀滅之錘被他高舉過頭頂,而後衝著那只惡魔領主的腦袋發出了誓死的衝擊。
「轟!」
巨大的爆炸掀起了蘑菇狀的雲朵,環形的衝擊波直接將四周的一切事物摧毀殆盡,待爆炸的煙塵散去,那不可一世的深淵領主所在之地只剩下了一個漆黑的深坑,而其中所站立的人,則只有一個。
雖然一身盔甲已經七零落,雖然焦黑與殷紅佔據了他的皮膚,雖然自己的力量連戰錘也難以拿起,雖然此刻的言語只有沉重的喘息,但是,他依舊站在那裡。
他就是部落的大酋長,薩爾。
沉默席捲了戰場。
燃燒軍團的惡魔們目瞪口呆,它們無法相信,居然還有凡人能夠擊敗強大的深淵領主。部落的勇士們同樣目瞪口呆,他們凝視著那已經無法拿起武器的大酋長,感受著那以凡人之軀挑戰惡魔的激情。
而後,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動作了。
部落的勇士也好,燃燒軍團的惡魔也好,他們圍繞著這個深坑分別開始了自己的動作:惡魔們小心地將薩爾包圍起來,而殘存的部落勇士們,則在德雷克塔爾的帶領下環繞在大酋長的身邊,組成了一道血肉的防線。
在這個時候,就連阿克蒙德都不再發令催促軍團惡魔們的行動。而部落的勇士們,則無需命令,就加入了這道最後的防線。
即使薩爾擊殺了那只深淵領主,但是惡魔的數量依舊是部落勇士們的許多倍。雖然它們放任部落組成了此刻的防禦陣型,不過沒有任何人會懷疑,它們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就會用絕對的數量與力量優勢,將部落剩下的力量統統碾碎。
大戰前的寂靜最為難熬,然而無人能夠預言這最後的戰鬥將何時開啟。薩爾不禁猜測,是什麼理由讓這些惡魔沒有如平常一般馬上殺將上來?
也許是深淵領主的死讓剩下的惡魔學會了一點微不足道的謹慎,而阿克蒙德的命令不知為何卻遲遲不曾到來,即使惡魔的軍隊中已經出現了焦躁的聲音,污染者的威嚴也並非這群惡魔所能侵犯。
更也許是絕對的優勢使它們產生了玩弄的心理,想要在這裡等待這群螻蟻不戰自潰,觀賞一番自相踐踏的鬧劇。
「這就是我的終點麼?」
「當然不會!」
座狼的咆哮聲打破了這死一般的寂靜,就在惡魔也看不到的山脊背後,一個扛著戰刀的身影在朝陽當中緩緩升起,定睛望去,那在座狼背上的勇士,正是部落最強大的戰士,薩魯法爾大王。
「援軍已經到來!」
薩魯法爾的身邊出現了更多的身影,布洛克斯希加,斯萊夫,甚至於人類身份的希洛德,以及橫跨整個山脊的座狼騎兵。
「前進,庫卡隆的勇士們!」
薩魯法爾向前揮動戰刀,黑色座狼上的部落騎兵們在紅色的旗幟帶領下轟然應諾,而後開始了足以讓山谷震顫的前行。
惡魔們露出了呆滯的表情,他們沒有想到,形式能夠以這樣的方式逆轉。原本焦躁興奮的惡魔大軍在一瞬間變得慌亂無序,但是他們卻沒有任何辦法阻擋那黑色的洪流化作鋒利的弓矢,並且為他們帶來無法抵抗的死亡命運。
就在惡魔與部落大酋長的同時注視下,薩魯法爾高舉戰刀,同時他胯下的座狼在咆哮聲中人立而起,最強的部落戰士在這一刻高聲吶喊,而酋長的尖刀,則奉命露出了他們鋒利的獠牙。
死亡的宣告響徹山谷,在這一刻,勝利的光芒第一次眷顧了海加爾山上的聯軍,名為反攻的號角,將在這名戰士的手中第一次吹響:
「為了部落!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