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晚上有事於是提前更了……
========
「你……怎麼會?」
本不應該感受到痛苦的身體居然被強烈的灼痛所侵襲,刀刃上閃爍的星辰此刻卻要比熔爐的火焰還要刺眼,在奧術的比拚中佔據上風的巫妖,此刻卻被一把匕首穿過了自己的要害。
如果在擅長的領域不會露出破綻,那麼就讓它在並不瞭解的領域栽跟頭不就可以了?
如今的吉安娜早已經不是那個憑藉著一腔熱血踏上國王之道的天真法師,親眼目睹了故國的淪陷的她現在絕對不會混淆戰爭與決鬥之間的概念。這個可憐的巫妖所不知道的是,這場法術的比拚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在奧術的領域擊敗對方,一切的法術都不過是為了盡最大的努力破去巫妖的偽裝與替身,以便讓潛伏在四周的艾琳抓住這最後一擊的機會而已。
這個計劃並非戰前所制定,所以即使是聯軍這一方的士兵們都不知道**師的打算,甚至連吉安娜自己都對於艾琳這完美的配合頗有驚異。雖然在之前早已經見識過了少女在破解陷阱與潛入技能方面的造詣,但是如今這般對於刺殺的時機與手段都妙到毫巔的把握仍然讓**師頗為驚艷。
然而,這樣的少女為什麼會讓獸人所擒拿?而且,又是什麼樣的情報組織,才會調教出這樣全能的人才……
「不應該的,這是不可能的,不,這絕對不會是真的!」
尖細嘶啞的喊叫聲打斷了**師的思考,抬頭望去,就見剛剛還不可一世的巫妖發出了驚惶的吼叫,近在咫尺的死亡讓它拋棄了屬於強者的尊嚴,只可惜那因為死靈化而僅僅只能稱之為骷髏架子的身軀並不能讓它的哀嚎清晰可辨,以至於即使巫妖聲嘶力竭地質問著,咆哮著,咒罵著,但是,無論是吉安娜,還是手持著匕首的艾琳,都不會真正地獲知它的詛咒。
因為對於死亡的恐懼而拋棄了身軀與靈魂的傢伙,說到底也不過就是一個懦夫而已。或許因為出賣了靈魂讓它能夠獲得強大的力量,但是,那脆弱的靈魂,卻連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都比不上。
「你們是不可能殺死我的,你們現在的所作所為,不過是讓我有了重獲新生的機會……等待著,當我回來的那一刻,我一定要用最殘酷的方法來折磨你們的靈魂!我一定會復仇的!你給我等著……」
轟然沖天而起的火焰吞噬了還未說完的詛咒,剛剛還不可一世的巫妖在火焰中慘叫著化成了飛灰,而引發了這靈魂火焰的紅衣少女收回了匕首,嘴邊露出了不屑的冷笑。
「廢話真多……」
將沾染了星辰光輝的匕首收回了腰間,紅衣少女直接將另外一隻手伸進了仍然還在燃燒的火焰當中,將一個看起來彷彿是水晶瓶一樣的東西拿了出來,放進了自己的腰包中。
「命匣回收完畢。」
在腰包合上的一瞬間,那個水晶瓶子當中似乎發出了什麼類似於咒罵的聲音,不過很快地就被緊緊封合的腰包所遮蔽掉了。看到這一幕的吉安娜先是鬆了一口氣,而後一股不能掩飾的疑惑便爬上了她的眉頭。
「你怎麼知道命匣這個東西?」吉安娜走近了紅衣的少女,輕聲問道,「而且,那個匕首為什麼可以穿透巫妖的防禦?」
「知道三月之匕麼?」紅衣少女的回答卻是一個反問,「而且相比起這兩個問題的答案,難道不是陣地上的工作更加重要麼?」
「我信任哈爾福德,」吉安娜用一句看似答非所問的話語表達了自己的態,「無論是能力,還是其他。」
「過的好奇會毀掉你的,吉安娜女士,」盯著吉安娜的雙眼看了一小會,艾琳歎了口氣,頗為無奈地歎道,「話說回來,為什麼斯卡特他不能和你學一學這種謹慎呢……」
向前走了幾步,發現吉安娜還是沒有放過自己的意思,艾琳不由得搖了搖頭,而後轉過身來,盯著**師的雙眼道:「吉安娜女士,或許您是一個合格的姐姐,但很顯然,您並不是一個合格的領袖。」
「什麼意思?」
**師的提問並沒有得到小盜賊的回答。因為就在同一時刻,幾顆燃燒著邪能火焰的隕石衝破了神聖領域的紫羅蘭穹頂,狠狠地砸在了聯盟的陣地當中,而後名為地獄火的巨大傀儡從一個個深坑中攀爬而出,衝著已經被巫妖衝擊的七零落的聯盟軍隊發出了象徵著死亡與毀滅的的吼聲。與此同時,在一聲奇異號角的催促下,數量以十計算的惡魔守衛也出現在了營地前方的空地上,就在惡魔守衛大軍的最前方,一個絕似瑪諾洛斯的巨大惡魔揚起了粗壯的前蹄,而後一下子就將營地最外圍的一棵像牙塔攔腰踹了個粉碎。
燃燒軍團,終於開始親自展開了進攻的步伐。
「全體展開傳送!」
此時此刻,吉安娜顯然沒有顧及艾琳的時間,在已經完成了阻礙天災軍隊任務的現在,以疲憊之師面對惡魔大軍的行為顯然是無比愚蠢的,**師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直接就下達了最後的指令。
吉安娜話音方落,戰前配給的小隊級傳送卷軸在第一時刻就被各小隊的負責人所撕開,而負責人已死的小隊則是按照戰前所吩咐的那樣向著法師部隊的陣地靠攏,等待著同法師部隊一起進行大規模的傳送。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見營地當中一片天藍色的法術輝光閃過,絕大多數的聯盟部隊已經通過傳送法術離開了海加爾山的戰場,回到了塞拉摩的基地當中。
燃燒軍團並沒有阻攔聯盟撤退的步伐,或者說,它們不屑於阻攔這些螻蟻求生的通路。相比較於阻攔一些已經逃跑的螻蟻,它們顯然更傾向於針對眼前的事物進行殘暴而直接的毀壞。在深淵魔王的帶領下,惡魔守衛與地獄火開始了對於聯盟營地的摧毀,不過轉手的時間,它們就已經將之前阻攔了亡靈大軍半天之久的聯盟營地拆了個乾淨。
而燃燒軍團的領袖,污染者阿克蒙德則悠然來到了**師吉安娜的面前。
「真是讓我驚歎的掙扎,爬蟲,」高大的惡魔俯視著法師,「如果在洛丹倫的你們能夠有這樣的精神,也許我就不會覺得這次遠征太過無聊了。」
「是麼?」早已發動傳送法術的吉安娜微笑道,「那麼就看看誰笑到最後好了。」
緊接著,**師也發動了傳送法術,離開了已經失守的聯盟營地。
「狡猾的小爬蟲……」
阿克蒙德目送著吉安娜離開了這裡,而後它抬起頭來,向著世界之樹的方向高聲喊道:「瑪法裡奧,你就只會讓凡人的小丫頭來阻攔我嗎?難道這就是你全部的手段了嗎?」
「這當然不是我全部的手段……」
世界之樹根部的瑪法裡奧輕聲地回答了阿克蒙德的問題,而後,大德魯伊抬起頭來,一臉嚴肅地向著周圍聚攏在這裡的勇士與傳送而來的吉安娜說道:
「雖然目前暫時還符合我們的計劃,但是越靠近世界之樹,阿克蒙德的耐心就會越發不值一提……我們必須阻攔現在這些惡魔軍隊前進的腳步,而這樣艱巨的任務,不能僅僅交付於部落的軍隊。」
「我們去,」布洛克斯希加扛起了自己的斧子,「這本來就是我們部落的戰鬥,所以也應該由我們來承擔。」
說著,布洛克斯希加與薩魯法爾大王轉身走入了傳送門。
「但是顯然不能撤的太多,是不是?」斯萊夫望向了瑪法裡奧,見大德魯伊點了點頭,他才轉頭向希洛德喊道,「喂,小子,不覺得這是進行我們的賭局的最好時機麼?」
「真巧,我也是這麼想的,」早已經拿起了自己全套裝備的希洛德笑著來到了斯萊夫的面前,「你輸定了,獸人。」
「哈哈哈,」斯萊夫大笑著道,「想贏我,你還早了十多年!」
說著,披著黑色盔甲,背著血吼的高大獸人戰士穿過了傳送門。
「被小看了呢……」
希洛德不知道是無奈還是鬱悶地感歎了一句,而後他也穿過了傳送門。
「那麼我也……」
利維坦左右看了看,想要向著傳送門前進,但是大德魯伊馬上攔在了傳送門之前。
「四個人,就足夠了,」瑪法裡奧向著利維坦與同樣想要前往部落營地的兩名牛頭人解釋道,「要知道,無論聯盟和部落所面臨的敵人是多麼可怕,他們的任務,也僅僅是拖延燃燒軍團入侵的時間而已。真正的戰鬥,終究將屬於留在這裡的人……」
說到這裡,瑪法裡奧環視著圍繞在四周的英雄們。
「因為你們,將要與污染者進行最後的戰鬥……你們將無法後退,因為你們是最後的堡壘,所以,即使部落所要擔負的任務是如此的重要,四個人的支援,也是極限了。」
隨後,瑪法裡奧轉頭望向了利維坦。
「尤其是橡木之斧的主人……」大德魯伊輕聲,同樣清晰地道,「你必須留在這裡,與污染者進行這場戰鬥,這是你所必須要背負的責任,與命運。」
「嗡……」
就在大德魯伊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斯卡特腰間的阿契厄斯發出了輕微的嗡鳴聲。
而誰也不知道的是,就在同一時刻,山下的大惡魔污染者阿克蒙德,也彷彿感受到了什麼召喚一樣,同時抬頭望向了世界之樹的方向。
就在阿克蒙德的身後,曾經的聯盟基地此刻已經只剩下了一片瓦礫,而無數的惡魔,正從瓦礫上構建起的傳送門中洶湧而出。
不過數百米之外的部落營地中,大酋長薩爾舉起了那把「毀滅之錘」,開始了每一次大戰前都要進行的咒祝。
戰爭,仍在繼續。
戰鬥,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