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從晴蕾手上接過李楠的女子,接住同門姐妹的話尾也說道:「那大個男子真幫了我們忙啊!大姐剛才講人家要是抵住了那人的攻勢,就歸還落到咱們手上的女子的,可是,我剛才『照管』她時,發現那女子是極適合修煉我們門中的功法的,而且潛力很高,是難得一見的五行脈。」
「不會,一個女子身具五行脈?這也……鳳琴你不會是看錯了……」
在那四女鬆懈著靠談這談那而緩解緊張心情的過程中,乾柔只管閉眼恢復著耗損的精神能,並不表示什麼意向!而她身前的晴蕾,卻一直將目光盯在像一灘爛泥般摔到了地面上的太初身上;
晴蕾雖然也很累很累,尤其是聽到門中姐妹的講話,也油然產生出一種慵懶和倦怠之意,可是,她心中卻無由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情緒絞纏著,無心它顧;
其實,這只是她一直封鎖的心尋求到了想要開閘的對象,邱比特的神箭已經金燦燦地穿進了她的心窩,無論抗拒也好,恐懼也罷,又或是好奇;對於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女,情愫就是她的全部。
而對於晴蕾這樣一直生活在某處不為人世所知之地的少女來講,雖不是第一次看見和接觸到男人,但是,一個超凡的修術者,她的眼光是獨到而有自己的高標準的;
這也是現代人擇偶的趨向,她們普遍標尺定位很高,因之晴蕾也不會例外。她從來就沒有降低過自己的要求,隨著年歲的增長,這個要求還在強化中。
現在,可以說,終於,有一個極為符合她期待的男子出現了,那即將沙漠化而孤寂的心靈,在看到唯一的綠洲時,她能不尋思,能不激動;
可是,這個能誘發她幻想的男子,卻偏偏是她主子要對付的目標,她真有種想要哭的感覺,尤其,是看著他不知生死爬伏在地,卻不能過去查看……
突然,晴蕾在姐妹們一片話語聲中,提高音量大聲道:「別講了,你們快看那人怎麼了?」
晴蕾的話,將防禦罩中所有女子的目光全引發到了太初身上,連閉著眼的乾柔也急急睜開眼睛,向那邊看過去;
暴男連明的目光更是不曾離開過太初身上,他本來想著已經把一個對他有威脅的對手,搞殘了的,渾身正洋溢著激動的波浪時,卻不敢相信現下卻又讓他看到了差點連眼球也掉出來的情景.
太初的身體在動,各種各樣,令人難以想像到的怪異動作,是一套接著一套的顯擺了出來;他一會像蛇一樣,在地上捲成了一團;一會又像樹幹似的僵直著立在了地面上;一會又如鳥翔魚躍般,浮游在離地三尺的空中,做出種種魚鳥的動作……
「這是被魚鉤釣住了,還是挨了子彈,怎麼看著這樣子彆扭呢!這什麼舞蹈啊?」一個圍觀老者道。
「什麼舞蹈,老鄭啊,這個叫雜技,是中國國粹!你別竟和你們那老年舞蹈組往一塊聯繫。呵呵,您老別整天只想著跳舞,有時間多觀摩下別的……」另一個中年漢子,眼裡露著笑意,像似他識見很強地對依然莫名的老者解釋和奉告道。
看著這動作的其他圍觀者,都不得不驚歎現代雜技藝術的高超,一時間更是對此「電影」的後續內容起了更強烈的期待之心。
晴蕾站在心鏈光罩最前端處,嘴裡喃喃道:「做什麼呢?這麼作踐自己,難道被打成白癡了?」
為了看的真切,將眼裡注入神光的乾柔,在倔強得緊閉雙眼,牙關緊咬,像正排斥著什麼似的太初身上來回巡視幾周,才道:「不會的,他是在掙扎和自救,晴蕾,你細看下他的面上,那種痛苦和眼睛的光暈變化,他這是在忍受極大的痛苦!我們得做一次主動攻擊了,要是讓他緩過來,我們今天就得擱在這裡了!」
而站的較遠的連明,卻對太初展現出來的怪異動作,持另一種看法:「瘋子,真夠瘋了,這絕對是個瘋子,致命的一拳竟然對他毫無作用?還這麼囂張,嘲笑老子拿他沒辦法!」
陽光還是炙熱的,天空很湛藍、很潔淨的樣子,只是身臨其境的幾人心底,卻一直冰涼冰涼的;
而時間好像一直是停在一個間段上,沒做任何的移動,可是卻無人來顧及到這一奇特的現象。只被眼前一個身體翻滾不休,花樣變化不止,又不斷撕扯衣衫,抓破白嫩肌膚,片刻肌膚已經是血肉模糊的人體而吸引住了目光。
當圍觀群眾感歎著如今電影界的演技,竟能做到如此逼真,如此淋漓盡致,如此動魄驚心,又如此驚險刺激時。
準備對反常的太初做出主動攻勢的乾柔眾女,隨心鏈防禦罩,開始向正把身體由腰際,突然朝後折疊起來的太初,懸移了過去;
就在人們驚歎和乾柔眾女各懷心思的當兒,太初的表情竟然變得出奇的詭異起來,連眼睛中原本欲掙扎而擴大的一絲清澈也再次淡了下去,被更加深寒而冷冽的血紅光芒所取代了去;
此刻,圍觀群眾眼中僅有的,只是太初的身體像是被開發到了另一高新的階段,開始了更快捷、更奇特、更違反常理的各種肢體變化的表演;
且每每會讓他們在心底興起一陣強烈的歎息,好像那根本就不是一個人的身體,而是被誰隨意揉弄著的一團面,依著『主人』的心思,做出了各種拉伸回彈、折疊扭曲等極富藝術美感的肢勢。
而由他不吭聲,不皺眉的現象看來,倒似這一切都與其毫無半絲關係的樣子。
乾柔絲毫不覺情勢的變化,繼續領著她那些娘子兵,向太初緩緩移了過來,而摸不著頭腦的連明,也緊綴在了她們之後,想繼續過去找機會行使他未能完成的交易和報復行為。
猛然間,前方處的乾柔眾女,在間距和發癲似的太初只有三米的地方停了下來,不明情由,依然向前跨著步子的暴男連明,頭部正好和光罩碰撞在一起,一個向後暈跌,撞的地面是轟然作響,「哎呀,怎麼說停就停呀,搞什麼,要少爺命呀!」
連明罵罵咧咧中,站起身子,正要走上去,對依然停在那裡,沒見絲毫動靜的防禦光罩,狠狠來上一擊時。卻掃見剛才還奇形怪狀般擺著造型的太初,竟然失去了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