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大運了,這是奇遇的開幕?
「好啊,不怕死嘛,在我面前還搞窩裡反,都給我上去招呼,愣著等死嗎?」
二彪緩過疼痛之苦,看到太初和軒轅小星竟然扭打成一團,氣更不打一處來,本來被弄來追拿二小的他,就老大不高興,還被整在這個鳥不下蛋的鬼地方,受了一夜的罪;
人之常情,不說是他,就連帶那些保安也恨死了二小,一聽二彪催促,原本被二小突如其來的狀況搞蒙的他們,馬上有了反應;
「刷拉…刷拉……」一陣亂響間,每人手上都多了一把不同的凶器。
「呀……」一把閃著寒光的砍刀,被一個年紀二十來歲的年輕保安,揮舞著斬向了太初。
太初費了好大勁,才用棉被裹住軒轅小星的頭和上半身,掄拳正要給他幾下狠得,突見寒光閃閃的飛舞刀影,向自己劈斬而至;
太初一個激靈,嚇得腿肚子都有些發軟了,這種場面他可沒有親身體驗過,愣得一下神,猛然意識到不是揍人的時候,顧不得再還軒轅小星以顏色,揭開罩了軒轅小星的棉被,拉起他那帶袖的手臂,大喊一聲:「殺人了,還不快跑!」
太初一馬當先,帶著來不及掙脫他拉扯的軒轅小星,向荒蕪院落的西北方逃去,一出斷壁,一片齊腰雜草映入眼簾,太初心道:「天助我也!」
更加狠命拉住軒轅小星向草間鑽去,後面的保安,也當仁不讓,個個爭先恐後,追殺過去,嘴上連連喊叫著:「站住,把錢留下,給你們留個全屍,不然就讓你們屍毀人亡。」
太初聽得此言,更信軒轅小星早先在紫雲峰山腰說過的話,想像著黑社會的霸道,他就心跳膽顫,只管沒命的逃起來,也不顧軒轅小星一路給他使絆子,下牙印,上爪刑,弄得他一條胳膊,好似被蛇咬、貓抓了般,遍佈傷痕。
但他就是不放手,再說現下情形,小命比疼重要多了,忍了疼,才能保了命,而看他的樣,不僅是要保得自己,還要保了軒轅小星。
太初也知道軒轅小星是在和他鬥氣,氣消了,自然沒事了;當下,讓讓他也就過去了,卻決計是不能放他被人逮住的;
他也是救人心切,卻忘了人家是什麼人,後面那些膿包對付他自然綽綽有餘,可是,真正讓軒轅小星出手,那還不是舉舉手,吹吹氣的事。
可是,軒轅小星為什麼不出手,而甘心被追殺呀,還由著太初帶著他跑。這就與古元仙境至今還不為人所知,存在很大的關聯了。
試想下,如果,任何修真者到了人世中,都憑著其無人能及的神力,去對付普通人,那還有誰能抵擋?就是一個國家人再多,又夠他殺幾天的?
但是殺人多了,自然會露餡,而古元仙境本著不為人知的打算,自然不容忍這種情形發生;
為著預防這樣的事態發生,自古都有嚴禁任何修真者入世亂開殺戒的條文;不僅如此,他們早在很久以前,還在所有修真者身上下了一道能遺傳給後代的守宮烙印;
聽說,凡是有不純動機的人,在殺滅別人的同時,也會引起死者靈魂的反噬,導致自身靈魂封鎖,變得如植物人般,沒有了任何知感。
因而,修真者除非在萬不得已,又在能銷毀證據的前提下,才可以放手殺戮,而守宮烙印就像一個能明辨是非的法官一樣,入世就會自動啟動。
軒轅小星自當也明白隨便殺人,不僅會給修真界帶來不好的後果,連帶還會危害到自身。因此,太初拉著他跑,他也只是心下氣急,才故意刁難他,卻也半推半就,由著他帶進了草叢中。
一進草叢,軒轅小星另一隻沒有袖子的胳膊老被茅草掃到,癢得他難受得不行,本想用另一隻手去抓癢,卻被太初死死地握著,簡直急得他要死,想起袖子是太初扯掉的,就又來了氣。
「你放開我!」
「放開你,讓你打我,還是讓你回去送死?」
「要你管,你壞蛋!」
「我……啊……」
「不要…快放手啊…我拉不住……」
本來二人正向茅草中沒命猛鑽,說得準確點是,太初拉著不願聽他話的軒轅小星,不顧一切地往茅草裡鑽去,邊鑽還邊和軒轅小星斗嘴。
可是,還沒鑽多遠,太初卻忽然一腳踩空,向前面一個大坑裡摔了進去,只是他手上抓著軒轅小星,而緩了衝勁,短暫的掛在了坑沿上。
軒轅小星被嚇出一身冷汗,使勁抓著身邊的草枝,不讓自己的身子掉下去,可是,這些細草,又哪裡能承受得了兩個半大小子的重量。只緩衝了剎那,就連軒轅小星也向坑洞裡摔落了下去,事出突然,連仙法高超的軒轅小星,也無法改變事態的發生。
太初被嚇懵了,那刻真是眨眼間的功夫,說來慢,其實可以拿秒來計,對他來說,還沒反應過來的事情,二人就完成了摔落過程,最先掉到一處長長的台階處,然後在一陣向下滾翻間,落進了一個黑漆漆的隧道裡。
如果太初當時頭腦清醒,也不會拉了軒轅小星一起摔下去,可是就在那幾秒間,他完全是出於本能的想阻止自己掉下去,而沒有甩開軒轅小星的手臂,才導致了現在二人雙雙落難的結局。
再說上面的那群行兇未果的保安,就在二人消失在坑洞中後,也追到了這裡,要不是茅草被二小撲倒了一些,首當其衝的那個年輕保安,也會摔到坑洞中去。
倖免於難的年輕保安,一個緊急剎車後,拍著胸口,長噓一口氣後,才望向腳前的坍陷洞窟:「呀,這是什麼窟窿?深不見底的……」
隨後不約而同圍攏上來的保安,都為這個奇怪的洞穴,莫名和猜疑開來。
後面最後跟上來的保安頭子二彪,人還沒到跟前,就喊喊道:「趕緊追啊,跑了人,小心你們的飯碗!」
保安小弟們見他趕過來,連忙向兩邊分開,讓他可以看清眼前的情狀。
「呀!什麼玩意?怎麼以前沒聽說這裡有洞的?」
二彪也被弄懵了,不過他心裡還是對追拿太初二人較為上心,只看幾眼,就又喊吼開來:「趕緊追人啊,你們不要命了,跑了人,你們拿什麼回去交代!腦袋都半截沒了,還有心情在這裡看稀罕?"
「彪哥,那兩小子……」
那最先衝到坑邊的年輕保安說到這裡,用砍刀指著坑洞,意思當然是告訴二彪人掉進洞裡了。
可是二彪沒領會,瞪一眼年輕保安,道:「別和老子玩猜謎遊戲,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那被罵保安,看二彪臉色陰了,趕緊報告道:「他們在洞……掉洞裡了!」
別看年輕保安先前對太初二小那個狠勁,可是,一面對心狠手辣的二彪,就寒了膽,連講個話都結巴了。
「什麼?你說他們在這個洞裡?」
二彪翻著白眼,再向腳下的黑漆洞窟瞧去,看來看去也看不出個什麼名堂,只能從坑沿上新剝落的泥質,判斷出,這是個被雨水沖刷,剛剛坍陷的坑洞。
「誰下去瞧瞧呀,不管怎樣也得找回老闆的失物!既然兩小賊掉進去了,一定跑不了的,就算摔死了,也得拿點物證回去交代。」
二彪邊說,邊用那雙細長蛇眼,瞄向圍成圈的保安小弟們,最後定在了那個回他話的年輕保安身上。
「小豹子,你去!」
年輕保安一看二彪眼光落到自己身上,心裡就打開了鼓,沒想到還真被他猜對了,一聽二彪喊他,就急忙湊到二彪身邊,帶著哭腔解釋道:「彪哥!我一個去不了啊,這麼深,我下去不也得死,就算不死也掉層皮啊,還怎麼為彪哥逮人啊!求彪哥看在我一直忠心耿耿的份上,饒過我。」
人在危機時刻,也就有一種潛力,先前結巴的小豹子,一下子變得腦筋靈活,口齒也伶俐了很多。
「看把你嚇得這個鳥樣,老子年輕時怕過什麼!」
「彪哥英雄了得,小弟才剛剛實習的,還請彪哥多指點了!」
「好,看你乖巧份上,我就再給你多派幾人下去作伴,不過不用跳,上面呆著的人,會為你們準備下去的繩子!」
「狼子,獸狗,膏藥,雷仔,你們四個準備陪小豹子一起去,其餘人等現在就去撕衣服結繩子!」
小豹子聽聞有人陪他下去,也不用跳坑,也就不再說什麼。不過,其餘四人卻恨死了他,心裡都在問候他的祖宗十代。
沒有點到名的,自然苦著臉,找了地方去撕扯自個的衣服編繩子去了,但也是不情不願的心思,都在心裡罵娘,不為別的,只為這陰沉沉的天,本來穿得就少,現在撕了還不被凍個夠嗆,因而,有些厲害的精明保安,便想出了捐大褲衩的主意,使得這根繩子,更具了五花門的色彩。
再說,在這些保安準備下坑探查情形的當兒,掉落坑洞中的二小,並沒有遇到什麼生命危險。
如果不是塌下去的整個土塊上那些密佈的茅草,二人也不會輕鬆。想想十多米高的落差,不掉命,也得摔個半死。
太初身裹自始自終沒有丟棄的棉被,最先落到那塊塌土的茅草上,隨後軒轅小星就掉在了他的身上。緊接著二小就從傾斜的土塊上滾翻著,由一處長台階上,向裡面更遠處,摔了進去。
本來二人剛掉下去是清醒的,經過台階的連續磕碰後,都先後陷進了昏死狀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