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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文 / 微雲疏影

    清濁二氣乃萬物之本,而自如轉化清濁之氣,使之圓潤隨心,無倫身在何時何地都能保持最佳的戰鬥力,乃是古神中的強者才擁有的本事。

    遍數上古千百古神,真正能做到這一點的,除卻東方天帝伏羲,五方天帝的五大屬神——金神蓐收,木神句芒,水神玄冥,火神祝融和土神后土之外,真正掌握這門本事的古神寥寥無幾。而這些古神,無一憑藉著這一門獨特的本事,凌駕於眾神之上,是以眾神無不將之藏著掖著,縱然最親密的存在,也不發一言。除卻伏羲之外,又有何人有這樣的豪邁與膽略,將這門功法傳給一介後生晚輩?后土有這種想法完全不奇怪。她卻不知道,這門功法乃是紫狩臨死之前教給相丹,作為懇求相丹退讓十年,再誅自身族人,告之對方真相的條件之一,至於伏羲……他只是瞧見了相丹會這門功法,覺得他憑此功法,鎮守域外縫隙沒問題,才順水推舟罷了。

    相丹不知后土心中轉過千百思緒,只是對后土交代了一下夙璇的情況,告之對方,夙璇擁有被伏羲激發一部分潛力的水靈珠,暫且不用擔心消耗問題,后土這才安然離去。

    域外縫隙名為縫隙,實則張開了一個約莫二千丈長,三百丈寬的裂口。放眼望去,既像孕育黑色江水的濤濤江河,壯闊無邊;又如黑黝黝地如怪獸的巨口,蘊藏著莫名的未知,讓人無端生出些許恐懼,不敢輕易靠近。

    夙璇第一次見到這等仙家重地,面上未顯,心中卻好奇得緊,免不得緊剔地觀察四周,卻不敢貿然將神識探出,唯恐被黑暗吞噬。相丹也是第一次到域外縫隙,見縫隙如此寬闊無邊,神色亦有幾分肅然。正當他放開神識,打算學習后土,以無邊神識護住整片域外縫隙,阻攔域外天魔的時候,河水之中,卻傳來許多極為強烈的氣息,就如洪荒巨獸一般,讓人莫名戰慄恐懼。

    知天魔察覺后土離開,又見自己境界始終差了一步,是仙非神,相丹心中傲然,卻亦知事情輕重緩急——天魔雖被羲皇陛下結界所困,無法誕生真神,哪怕誕生了也無法越過結界過來,又因漫長內鬥消耗了許多力量,但與他同階的存在到底有那麼幾個,縱然誅魔鋒銳,對它們擁有絕對克制,也需小心行事,何況,身邊這位姑娘……羲皇陛下說的是,域外縫隙,恰恰是他歷練的好地方。

    知域外縫隙無一處安全,又見夙璇強壓心中懼怕之後,有幾分躍躍欲試的神色,相丹思忖片刻,便道:「這些天魔見我與后土大人換防,定然認為我面生可欺,待會我會將強大的天魔悉數引到這邊來,無暇顧忌姑娘你的安危。你去一偏僻處,靜候也好,斬殺天魔也罷,若真危機,就利用羲皇陛下給予的傳送符回去。」

    「相丹仙君牽制妖魔,夙璇力雖微弱,又豈可碌碌無為。」縱然沒任務要做,夙璇也是要降妖除魔的,是以她想都不想,毅然道,「我去縫隙東南角,斬殺想要越過縫隙的妖魔!」

    天魔亦有智慧,一開始定不會大舉入侵,而是派手下試探,自己只要牽制住主力,料想應當無妨。

    這般想著,相丹輕輕頜首,給夙璇種下一道符,以便自己能及時趕到,也不再多言。夙璇借水靈珠之力,免去本應她實力不足,在域外縫隙帶來的種種壓制,往縫隙東南角飛去。

    約莫飛了近萬里之後,夙璇的靈覺突然告知她危險,來不及思考什麼,她做了正確的一個動作——左腳重重一踩腳下的春水劍,借力騰空近百丈,同時捏動銀隱身咒符,隱匿去自己的身形。

    下一刻,她便看到自己原先所在的位置之下,竟密密麻麻地湧出許多猙獰妖魔。若是她規避的動作不對——無倫是向前向後向左向右,都會陷入天魔大軍中去,而與此同時,我哪怕在萬里之遙,又是最不透靈氣的混沌之中,清晰的聲響與無邊的光亮,也映入夙璇的眼簾。

    浩浩蕩蕩的金色劍氣,鋒銳無比,帶著撕裂一切的瘋狂,無絲毫怯意,更無一絲退意。

    劍名誅魔,劍主誅魔,而這一仙一劍,自從立下誓言之後,就沒有回頭之心!

    很明顯,以相丹的修為,面對這一次的試探,他沒有全出自己的力量,而是放走了一大部分的六級天魔。比起后土直接用強硬的力量,壓得天魔不敢出來,相丹的做法,無疑更加偏激,也更加狠辣——他故意示敵以弱,讓天魔門以為他好欺負,從而源源不斷地出來送死!

    伏羲評價相丹心思不深,若在政治在計謀在佈局上,一百個他也玩不過紫狩一個,但相丹從來不以為意——他是天生的戰士,是為了天道平衡醞釀出來的,最鋒利的一把刀,他只需要將面前的阻礙摧枯拉朽,將妨礙天道和平的存在一網打盡,只需連綿不絕地戰鬥,殺死眼前的敵人,或被他們殺死,這就足夠了!

    察覺到相丹的鬥志,夙璇心中也激起滿腔豪情,見察覺她氣息的天魔們或張開翅膀,或騰空借力飛了上來,她秀美絕倫的面容上,也露出一絲譏諷的,又帶著無比傲慢的笑容。

    「想吞噬我的血肉,撕裂我的靈魂?就憑你們,還不夠格!」

    說罷,這片比起域外縫隙實在小的可憐,但與人間城郭相比又無比廣闊的區域,亮起了無比耀眼的白光。明明是看似那麼輕巧的一劍,卻讓衝在最前的天魔被重重擊飛至千里外,還沒落地,就已經斷了氣。

    ps:輪迴者明顯要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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