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昊意識到自己離開家和後,一夜暴富的歐海成必然成為某些人捕捉的獵物,這是遲早的事情,防患於未然,必須採取相應措施。老姐做家和煤礦的常年法律顧問,想想就知道了,誰敢虎口奪食。
齊昊還意識到,事業做大後容易產生蝴蝶效應,小小事件可能導致巨大變故,多米諾骨牌倒塌往往發生在一不小心,只有防患於未然,才能杜絕悲劇。
借勢生財,借財生勢,龐大的帝國興起不會輕而易舉,除了佔盡天時、地利、人和外,還得抓住瞬息消逝的機遇,團結一切可以團結勢力、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勢力,奇跡才能發生。
齊昊惦記著舒小海帶走的人,這些人是陳家才的近衛,他們雖然不知道陳家才的核心機密,但至少知道陳家才一般人不知道的事情,雖然齊昊並不在乎陳家才無關痛癢的表面罪行,但對陳家才的控制極有好處,也就是說,從現在起陳家才將會成為孤家寡人,再想興風作浪已經沒有那個能力。
陳家才回白市還得讓他繼續做太子爺,不能因為他到察省一趟就身敗名裂,這樣會驚動白市太子、太妹,這些人對誰警惕可不是什麼好事。
齊昊撥通舒小海電話:「小海,情況怎麼樣?」
舒小海說:「一切順利,供出許多駭人聽聞的事情。」
齊昊問:「證據藏在哪裡?」
舒小海說:「白市,具體地點只有陳家才知道。」
齊昊說:「你和大雨商量下,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凡涉及到林家的證據,必須找出來!」
舒小海問:「他不講怎麼辦?」
齊昊說:「撬開他的嘴巴,用非常手段,毫不留情!」
陳家才回到望江大酒店,他的心緒沮喪到了極點,出道以來從未吃過虧。這次陰溝裡翻船算是摔了大觔斗,不過他還是覺得僥倖,明明齊昊把他拿定,沒想到的是放虎歸山。看來齊昊對自己還是有所忌憚。
陳家才拿出電話聯繫自己人,手機關機,怎麼回事?陳家才到察省前就佈置好了的,齊昊要是知趣,得到應拿到的工程後他迅速返回白市,工程發包一系列的事情有人打理。今晚他帶去的是近衛,近衛被抓,難道其他人沒有倖免?
想到另一支沒有露面的人馬也有可能落入齊昊手裡,陳家才背心寒氣陣陣,虛汗不由自主冒出來了。
察省不是久留之地。得趕緊離開,陳家才看時間,已是凌晨四點,於是草草收拾行李,去機場盡快回到白市。至於跟他來的人怎麼辦,回白市後再作打算。他掌握著林家證據,只要逃離虎穴,可保自己平安無事。
陳家才打開房間門,一頭撞見凡大雨站在門前,他驚叫聲怦的關上門,感覺魂不附體。
也不知怎麼了。陳家才看到凡大雨就像看到一把尖刀剌向自己,人禁不住毛骨怵然,他感覺到,凡大雨就給自己見到剋星必然恐懼一樣,害怕浸透進自己的血液、骨髓。
凡大雨在門外見陳家才嚇成這個樣子,覺得好笑。我這麼嚇人嗎,他敲下門,說:「把門關上以為就逃得掉嗎,開開門,我過來是為了送你安全出行!」
陳家才的恐懼這才慢慢消退。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害怕有什麼用呢,在沒有離開察省前,還得面對現實。陳家才戰戰兢兢開開門,身體堵在門前:「這麼早,找我有事嗎?」
凡大雨說:「齊廳長慈悲為懷,叫我過來救你!」
齊昊救我,什麼意思,是不是還想貓戲老鼠,到了這個地步,陳家才只能裝老實,他說:「我認栽了,咱們河水不犯井水,今後相安無事!」
凡大雨說:「你現在也配說河水不犯井水,今後相安無事,無恥小人,還不請我進去!」
陳家才何等人,除了他部長老子可以罵他,他從來沒有見到過膽敢罵他的人,可凡大雨罵了,他正要發火,突然想到昨晚的情形,小不忍則亂大謀,只得把火壓在心裡。
見陳家才身體還堵在門前,凡大雨身體往陳家才身體輕輕一撞,陳家才身體一個趔趄,凡大雨走房間。
「你!」陳家才是什麼人,白市一等一太子,身家巨富,在太子爺中大哥大角色,齊昊小小個跟班也敢對自己無理,他橫眉冷對凡大雨。
凡大雨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陰測測目光看著陳家才:「你我既然交集,對你自然要負責,希望你不是個難纏的人!」
在陳家才眼裡,凡大雨只不過打手而已,居然用這樣的姿勢、這樣的語氣與他講話,然而,他人房簷下,不得不低頭,陳家才哼了聲,不語。
凡大雨嘲笑口吻道:「昨晚休息得好吧!」
昨晚的事件太他麻顛覆了,陳家才怎麼可能睡,這不是故意問、戲弄人嗎?他瞟眼凡大雨,傲慢目光移到一邊去。
凡大雨進一步問:「沒有給你的人聯繫?」
陳家才氣咻咻道:「我警告你,私設公堂是犯罪!」
「報警呀!」凡大雨挑釁眼神看著陳家才,「有膽量就報警!」
陳家才當然知道不能報警,自己人在齊昊手裡,既然是自己人,難免多少知道一些自己的事情,如果報警,有誰供出他賤買國營企業的真象,那他父子一下子就處於危險境地。
陳家才不說話,傲然神色,不理睬凡大雨。
凡大雨冷笑道:「你不是還有沒有露面的人嗎,為什麼不給他們聯繫呢?」
陳家才大驚,果然那些人也落入他們手裡,難怪齊昊幾年時間上到副廳,果然行動詭異,有兩下子,他說:「你們抓他們沒有用,他們還沒有動手我已經落在你們有裡,你們抓他們,只要我報警,非法拘禁夠你們受的了!」
凡大雨笑道:「既然我們要抓他們,就不怕你報警,要說非法拘禁,我們已經非法拘禁你,你隨時可以報警!」
「你看我敢不敢!」陳家才拿出手機,「只要我按下110,就有你好戲看的了!」
凡大雨說:「出現場的警察正好把你帶到白市,提取你非法收取的證據!」
陳家才愣怔下,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過後說:「我還以為你們為什麼要放過我,原來是害怕我手裡掌握著有人的證據!」
凡大雨說:「爽快,既然承認了,不妨直說了吧,我們對你手裡的證據感興趣!」
「我可對你們不感興趣!」陳家才瞟眼凡大雨,內心突然轉了轉,如果把這人策反過來成為自己人,齊昊還奈我何哉,有錢可買鬼推磨,不妨試試,他說,「這位兄弟,我對你很感興趣!」
「對我感興趣?」凡大雨很有興趣表情看著陳家才,「我不過一個打手而已,陳老闆也感興趣!」
陳家才說:「我這人有個怪脾氣,錢財如糞土、人才值千金,像你這樣的人才,我是求賢若渴啊!」
凡大雨說:「陳老闆怎麼個求賢若渴法,我到想聽聽!」
只要願意聽,陳家才就有信心策反這人,他問:「不知兄弟能不能告訴我尊姓大名?」
凡大雨心忖,據藥力發威時間還有半個小時,不如給陳家才玩玩,也好混時間,他說:「免尊,姓凡,免大名,名大雨!」
「凡大雨,」陳家才認真咀嚼表情,「果真高姓大名,今生與大雨一會,前世修來的緣分!」
凡大雨不以為然道:「我就一個馬前卒而已,與陳老闆能有什麼緣分?」
「不然!」陳家才語氣堅定,「沒有緣分的人都會擦肩而過,我在危難之際,大雨出現在我面前,這說明什麼,說明我們有緣分,從相識一刻起,我們注定要交往下去!」
凡大雨笑道:「這點陳老闆講對了,我們還得交往下去,因為陳老闆需要我嘛!」
「對,我需要你,大雨!」陳家才激動表情站起身,伸出雙手走向凡大雨,要與凡大雨握手的意思,「兄弟,在我一生中,就盼著結識兄弟這一天!」
凡大雨做個叫陳家才坐下的手式,見陳家才僵站在那裡:「陳老闆,還是坐下講話吧!」
陳家才愣了愣,坐下,自嘲式笑笑:「見到大雨兄弟,我就像劉備見到關羽、張飛一樣歡喜!」
「陳老闆說到關羽、張飛,莫非昨晚我那個兄弟你也想見?」凡大雨笑問,他說昨晚那個兄弟指的是舒小海。
「想見想見,太想見了!」陳家才興奮得手舞足蹈,「昨晚相遇,我就感應到上天恩賜我兩位好兄弟,果不其然,大雨兄弟若把那位兄弟叫來,我們何不效仿劉、關、張桃園結義,從此三兄弟攜手闖天下,共謀大事!」
凡大雨笑道:「我們到也想與陳老闆共謀大事,只是不知陳老闆有沒有誠意!」
「有有有,兄弟我當然有誠意!」陳家才豪爽道,「這些年承蒙朋友支持,有了些積蓄,錢財如糞土、人義值千金,如若我與二位義結金蘭,願意把三億積蓄拿出來一人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