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昊一眼望去,陳家才獨坐仿古亭內,他冷冷一笑,走過去:「陳總好興致!」
陳家才站起身,延手道:「齊主任請坐!」
齊昊坐下,看著陳家才,臉上浮現重新認識的笑意。
陳家才開啟啤酒瓶,滿斟一杯,遞給齊昊,接著給自己也滿斟一杯,端起杯:「初來貴地,合作愉快,敬齊主任一杯!」
齊昊也不客氣,端起杯,與陳家才碰杯,仰臉咕嚕咕嚕乾杯!
放下杯,齊昊環視亭內,往日這裡應該還有兩張桌子,今天給撤了,他說:「陳總吃燒烤也如此雅興?」
陳家才說:「我討厭嘈雜,把這裡給包了!」
齊昊笑道:「上仙不食人間煙火,陳總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嘛!」
陳家才嘿嘿笑笑,收了笑,直截了當道:「我來的目的齊主任應該知道?」
「當然知道,」齊昊補充道,「融資!」
「嘿嘿!」陳家才一臉不屑,「國營企業要賣的多的是,我給齊主任一樣需要大量資金,知道嗎,兩億元可要買好幾個大中型國營企業,怎麼可能參與齊主任融資!」
齊昊瞪大眼睛看著陳家才,簡直不敢相信表情道:「陳總融資兩億元,難道不算融資?」
陳家才說:「我做事一向直來直去,融資兩億元,今後在察省有穩定收益,不過這兩億元要立即抽回去!」
齊昊故作不懂道:「按照合同規定,要抽走資金必須有充足理由,就算甲方同意,也要付出百分之二十的代價,陳主任,百分之二十可是四千萬啊!」
陳家才嘿嘿笑笑:「忘了告訴齊主任,我向來不做無本生意!」
齊昊笑道:「這我就不懂了!」
陳家才詭譎表情問:「我已經融資兩億元,是不是?」
齊昊答:「是!」
陳家才問:「我是不是可以不參與競爭獲得兩億元工程?」
齊昊答:「可以有條件獲得兩億元工程,且由指揮部批准有路橋資質的施工單位施工。一旦發現不符合指揮部規定的條件,指揮部按照合同有關規定把全部工程收回,損失由違約方負全部責任!」
「那是檯面上的事情,我現在需要齊主任給二十億工程!」陳家才面不改色道。「明人不做暗事,我給你工程百分之五的回扣,怎麼樣,咱們共同富裕!」
齊昊看著陳家才,心忖道,獅子大開口慣了,就把大開口當著雅致。陳家才賤買國營企業慣了,就沒把國家財產沒當回事。面對國家財產,大有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意思。部長兒子翻雲弄雨,有如統率千軍萬馬的將軍。如此的激揚、如此的大氣,大有摧枯拉朽之勢!
「轉手可得一億元,不錯嘛!」齊昊看著陳家才,耐人尋味眼神,「你怎麼處理這些工程。能得多少,也講來聽聽!」
陳家才說:「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齊昊道:「既然陳總講明人不做暗事,說出來聽聽又何妨呢!」
陳家才努努嘴,目光環視四周,詭異道:「商業機密!」
齊昊到還自然,笑道:「這其實不是什麼商業機密。是我倆的默契!」
陳家才看著齊昊,嘿嘿一笑:「聰明人!」
齊昊說:「利益從來都要合理!」
討價還價,麻痺的,害得我差點以為你他麻是真正的執正黨員,陳家才冷著臉:「百分之七,底線!」
齊昊搖搖頭。不說話,盯著陳家才的目光犀利。
「百分之八,這是夠給你的最大分額!」陳家才看著齊昊,滿臉憤怒表情。
齊昊仍然搖頭,始終保持笑瞇瞇表情。
陳家才看著齊昊。腹誹道,你他麻怎麼這樣貪婪,有利大家沾也有大致合理的分配!他憤怒表情瞇起眼睛:「你究竟要多少?」
「要合理的部分!」齊昊直截了當道。
「不能太貪婪!」陳家才鄙夷目光看著齊昊。
「這不是貪婪,既然你要與我合作,我就要屬於我的部分!」齊昊咬緊不放道,「你已經調起我追逐錢財富的激情,我就要追逐最大的利益。成,咱們合作,不成,下一位等著上門呢!」
陳家才不敢小覷眼神盯著齊昊,端起杯:「喝一杯!」
「喝!」齊昊端杯與陳家才碰下,仰面酒杯一喝到底。
齊昊把杯放在桌上,感覺很亢畝,他體會某種**有如敵軍發動進攻一樣正在拚命佔領他的大腦要地,且明白無誤的告訴他,佔領他大腦要地的敵軍要取代自己指揮他的大腦行事。
齊昊瞇縫著眼睛看著陳家才,果然陳家才不是一般的商人。陳家才做生意要控制的不是市場,而是人。人,只要有了人,什麼人間奇跡都能夠創造出來,陳家才遵循的就是這樣的名言至理!
陳家才此時也在看齊昊,他的神形從容鎮定,勝利者的驕傲已經浮現臉上,攻無不克戰無不勝,陳家才早就講了,他不做賠本生意!
啤酒裡果然有藥物,齊昊明白了,難怪陳家才賤買國營企業無往而不勝,他是通過藥物控制人,借此達到目的。手段並不高明,確屢試不爽,華夏國官員其實就是魚兒,咬餌是官員集體德行,也可以講是早已形成的同識,如此一來,陳家才之流暴富也就不奇怪了。
陳家才看到了齊昊的異樣:「我承諾的百分之七已是最高拭返點,如果同意,我們不妨簽個協議,雙方也好按照協議行事!」
像是有人指揮自己的大腦,齊昊竭力忍住自己的衝動,大聲說:「不,我要百分之十!」
陳家才不管齊昊嚷嚷,拿出一疊文件,遞在齊昊面前:「合同我已經擬好了,簽字吧!」
齊昊在陳家才掏文件時,把什麼東西不意間扔進嘴裡。
陳家才把文件遞在齊昊面前,齊昊抗拒著,伸手推開陳家才遞在他面前的文件。齊昊明白,那不是文件,是錢,是一大把一大把的錢,閃著一億兩億的字樣的錢,他一巴掌把錢拍打開,忽的站起身,隨即跌坐下去。
陳家才看著身體搖晃、神色亢奮的齊昊笑瞇瞇道:「齊昊,誰不愛錢,你也不例外,你要百分之十,好,我給!不過條件是,我要五十億工程,簽字吧,只要你簽字,五億元就是你的了!」
齊昊做出頭腦在抵抗著陳家才的樣子,喝道:「說,你把這些工程拿去怎麼處理?」
陳家才冷笑道:「你吃了百分之十的工程款,當然由我以你的指揮部名義把工程轉包給另一個法人,不過你可以放心,工程從轉包到驗收都蓋上指揮部的印章,文件製作也由政府各個部門完成,真實的部門製作真實的文件,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購買國營企業我已經實踐多次,萬無一失,難道你對偉人的理論有懷疑?」
齊昊問:「交付使用出了質量問題怎麼辦?」
「你呀,應該是聰明人,怎麼反到糊塗了!」陳家才呵呵道,「由於人類違反自然規律活動,大自然遭到前所未有的破壞,這些年出現的極端氣候還少嗎?地震、特大暴雨、洪水沖擊、山體滑坡、天坑、地陷等多地頻繁發生,高速公路遭遇不可抗拒的大自然災害襲擊,與高速路建設質量有毛關係!」
齊昊裝出自己的身理、神經系統已被藥物控制,問道:「這麼講來,這些錢屬於我後,不會因質量問題受到追查?」
陳家才說:「要追查,也只能追查天空、大地、河流、大山的責任!」
齊昊說:「看來這錢是我的了!」
陳家才說:「嚴格說來,這錢是黑錢,暫時還不是你的!」
齊昊抗拒道:「我擔著這麼大的風險,結果錢不是我的,誰幹這樣的傻事,這合同不簽了!」
陳家才說:「知道嗎,你現在到手的錢是黑錢,必須洗白才有出頭之日,我手中專門有替你洗錢的組織,保證合作愉快!」
齊昊不說話了,站起身,腳一軟,竟然摔倒在地上。
陳家才哈哈大笑起來:「齊昊,忘了告訴你,我的手掌就是如來佛祖的手板心,你好比孫猴子,一個跟斗能翻出我的手板心?」
齊昊做出四肢無力、癱軟在地上昂起無力暈眩頭顱的樣子:「你這是在逼我犯罪!」
「犯罪?」陳家才鄙蔑道,「任何一個人在未取得國家最高權力時,都在進行不敢示人的地下犯罪,因此,犯罪無非是獲取權力、金錢不同途徑而已,正所謂,條條大江流大海、條條大道通白市,不過殊途同歸而已!」
齊昊散漫目光看向陳家才:「要是我不簽呢?」
「我還沒有遇上這樣的人!」陳家才笑著拍拍手,黑暗中走出四個絕美的祼女。
除了下藥還有美人,齊昊見了心中暗忖,難怪這傢伙能夠白菜價買國企,老子部長位子坐鎮,兒子採取卑劣手段,還有什事情不成?他說:「我現在癱軟成現在樣子,難道別人看了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