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說了你也不知道。」老人撇了撇嘴，看了張然一眼道。
「您不說怎麼知道我不知道，您剛才不是說江湖上想拜您為師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千嗎？您的名頭應該很響才對。」張然笑嘻嘻的說道。
別看張然此時笑嘻嘻的，其實心中一點也不輕鬆，這個老人看上去和顏悅色，事實上算是張然至今為止認識的最厲害的人物，即便是玄醫門的司徒明也沒有讓他有這種感覺。
這個老人來歷不明，他自然要盡可能的瞭解對方的目的，以老人這樣的能力，找上他這麼一個窮小子，委實讓人納悶。
「小子，你少給我老人家下套子，我老人家吃的鹽比你吃的面都多。」老人不理會張然笑嘻嘻的表情，很是隨意的說了一句，就揭過了這個話題，隨即話音一轉道：「你剛才破我的幻陣用的什麼手段？」
「嘖！你什麼都不說，就一個勁的問我。」張然心中嘟囔一句，臉上依舊是笑嘻嘻的表情：「實不相瞞，我是瞎碰的。」
「你真以為我老人家傻，瞎碰的就能隨意的破了我的幻陣，我老人家乾脆拜你為師。」老人不屑的哼道。
「真是瞎碰的。」張然苦笑道，他的天眼神通可不想就這麼洩露出去，這個神通看似沒多大用，事實上卻是保命的手段，擁有天眼神通，即便是再厲害的迷蹤陣張然也能輕鬆進出，這可是一大依仗。
至於說天眼神通勘察地氣窺探陰陽的手段倒是沒什麼稀罕，凝神為識，練出元神之後，只要能到達煉神返虛的境界，基本上就能掌握玄門的心盤術，比起天眼神通還要好用，即便是一般的玄門術士也可以用羅盤代替。
說穿了，天眼神通之所以稀罕，正是因為天眼神通可以窺探一切。正如前文所說，人為佈置的陣法好破，可是天地自然形成的陣法卻不是那麼簡單。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世上總有一些地方具有天然形成的迷陣，而且往往這樣的迷陣中都會有珍惜的天才地寶，張然擁有天眼神通，就有機會去很多常人不能去的地方，最不濟不害怕迷路。
再者，即便攻擊類的陣法，首先也是以困人為主，然後攻擊，要是困不住人，你去攻擊誰去，所以攻擊陣法往往也有困陣的效果，天眼神通卻可以直接看穿陣眼，即便是破陣不易，開溜絕對不是問題。
說句難聽的，張然擁有這天眼神通，別人想要用陣法對付他算是難如登天，除非對方可以佈置出瞬間發動的極為厲害的攻擊陣法，不給張然反應的時間。
「哼，不說實話是，那麼我老人家猜猜看。」老人淡然的看了張然一眼，自顧自的說道。
「要想輕易的破了我的幻陣，要麼你精神修為很厲害，雖然我的幻陣只是簡單佈置的，想要破除至少也要元神境界的修為，你前幾天才摸到元神境界的門檻，達到元神境界還遠著呢，這一點可以排除。」
「再者就是擁有抵抗幻境的法器，老人家我用神識感應過了，你身上的法器除了幾枚銅錢就是一隻玉葫蘆，那個破匕首倒是稀罕些，卻也只是攻擊類法器，這一點可以排除。」
「最後就剩下一種可能了，你具有看穿陰陽的能力……」
說道這裡，老人煞有其事的上下打量了張然兩眼，直看得張然心中發毛，雖然他的臉色依然裝著若無其事，可是心中卻早就驚呆了。
這個老人太厲害了，短短的幾句話就猜的**不離十了，張然此時只覺得自己在老人的目光下猶如被扒光了一衣服一般，全身上下毫無秘密可言。
「難道你是天生陰陽眼！」老人試探的說道，不過立馬搖了搖頭：「不應該啊，即便是天生陰陽眼也不可能看穿我的幻陣……」
「玄門天眼神通倒是可以做到，可是你年紀輕輕的又不可能掌握玄門天眼神通，這就奇怪了……」一邊說老人一邊皺著眉，自己也有些迷惑了。
事實上老人已經猜中了，不過張然確實是太年輕，境界修為不夠，天眼神通又是非常難修煉成功的神通，老人才有些不敢確定。
「小子，說實話，老人家我的好奇心被你勾起來了。」既然猜不出來，老人所幸不猜了，直接看上張然，帶些威脅的語氣說道。
「看來你也不是無所不知嘛？」張然心中嘀咕，臉上卻是依舊苦笑：「前輩，我真的是瞎碰的，您讓我說什麼？」
「少胡扯，當時你當時進陣之後沒有一絲慌亂，就證明你成竹在胸，之後我讓你破陣出來，你風輕雲淡，輕輕一腳，瞎碰的，你再給我碰一個試試。」老人大手一揮，一股龐大的威壓頓時向張然壓去。
隨著老人施壓，張然只覺得好像一座大山向自己壓來，他拚命的抵擋，卻依然無濟於事，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豆大的汗珠就順著他的額頭往下滴落。
「這老人怎麼這麼厲害。」張然一邊死死的抵抗，一邊心中嘀咕，他現在已經是外加巔峰，距離暗勁境界已經不遠了，心神修為更是觸摸到了凝識為神的門檻，別人想要單純的用氣場壓制他至少也要到達元神境界後期，這老人的威壓壓得他絲毫沒有反抗之力，難道是煉神返虛境界的高手。
想到這一點，張然的心中只有淒苦，自己怎麼被這麼一個怪物盯上了，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就像是貓戲老鼠一般，他只有任由對方玩弄的份兒。
「呼！」就在張然即將崩潰的時候，老人突然收回了威壓，張然急忙深吸一口氣，身上的衣服已經整個濕透了。
「不錯，能在我老人家的元神壓力下堅持一個呼吸，沒有出口告饒，可見你的意志還算堅強。」收回威壓之後，老人難得的誇獎了張然一句，然後笑道：「說，滿足了我老人家的好奇心，我答應你一個條件。」
老人說的風輕雲淡，此時要是有認識老人的人在場一定會大吃一驚，以老人的能耐答應對方一個條件，還沒有限制，這絕對是罕見的，說一句千金難買絕對不為過。
玄門中人一般很少承諾，承諾之後卻一定會做到，而且因為玄門中人都身兼奇術，這承諾簡直太難得了。
如果說張然給熟悉他的劉鐵蛋一個承諾會讓劉鐵蛋欣喜不已的話，老人這個承諾就絕對能然人欣喜發狂。
張然剛才可是親身感受過老人的本事的，自然清楚這個條件的份量，或許在某個時候就是他的護身符。
「算了，賭一把。」張然狠狠的一咬牙，看著老人輕聲道：「其實我機緣巧合之下練就了天眼神通。」
「什麼……」這一次輪到老人吃驚了，老人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緊緊的盯著張然：「你再說一遍？」
「我練就了天眼神通。」張然再次說道。
「天眼神通！天眼神通，果真是天眼神通，怪不得能輕易的破我幻陣。」老人低聲喃喃幾句，再次坐回到了椅子上看著張然道：「你如此年齡如此境界就練就天眼神通，這福緣簡直是……」
說到最後老人實在是找不出恰當的詞語解釋了，唏噓的砸砸嘴巴道：「好，既然你回答了我的問題，那麼我說話算話，答應你一個條件，你說。」
聽到老人如此說，張然急忙站起身來，整了整衣服，向著老人恭敬的施了一禮道：「我的條件就是請前輩收我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