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時間很快過去了,回去的時候張然自然不可能再和江凌雪一塊,畢竟兩人不在同一個科系,早上分手的時候也沒有約定時間。
張然獨自一人,回去的時候倒是不急,慢慢悠悠的晃著,在半道上吃了飯,等到回到四合院的時候就是晚上九點多了。
進了院門,屋子的燈亮著,江凌雪已經回來了,張然盯著窗口看了一會兒,逕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一連幾天,張然都是早上和江凌雪一起上學,下午獨自回來,期間他抽空也去看了馮雨涵幾次,為了不讓馮雨涵反感,他都是在遠處看了幾眼,從來不露面。
不知不覺開學已經一個禮拜了,張然的大學生活也慢慢的步入了正規,這幾天依舊不見胡善雲,同時四合院也沒有人騷擾,張然的警覺倒也放鬆了不少。
這天晚上,張然依舊一個人往回走,在回去的路上有一段路比較偏僻,今個天氣比較陰沉,看上去好像要下雨,晚上的道路上人更是少的可憐,天色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
這樣的天氣對張然來說自然沒什麼影響,且不說他的天眼神通,即便是不用天眼,以他的修為和境界在黑夜也能視物。
張然正走著,突然身上攜帶的玄冥再次輕震了一下,這是玄冥示警的徵兆,張然急忙停下步子,警惕的看著四周。
就在張然警覺的同時,突然周圍環境一變,眼前的馬路和邊上的樹木瞬間失去了蹤影,張然只覺得自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幻陣!」張然心中一驚,急忙打開天眼,眼前的景色再次變了回去,他四下一掃,果然在附近的馬路上發現了幾塊不引人注於的小石頭。
「什麼人在這裡佈置的陣法,難道是衝著我來的。」張然站在原地不動聲色,心中卻在思考著。
這個幻陣在張然眼中看來很是簡單,但是佈陣之人的手法卻很高明,陣法竟然沒有洩露出一丁點的氣息,等到他入陣,玄冥才示警,這種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有的。
而且最主要的是對方佈置這個幻陣竟然用的是普通的石塊,按照一定的陣型結合周圍的環境,這個陣竟然有些渾然天成的感覺。
在陣法一道,張然雖然算不上多麼精通,但是有玉書傳承,他的陣法造詣也不算低,可是張然自認他佈置不出這樣的陣法。
玄門陣法原本就是借助自然環境,然後加以利用從而達到種種效果,人為佈置的陣法再厲害也比不過天地形成的陣法。
張然佈陣現在還需要元氣為引,或者用玉石,或者用精血,無論用哪一種也絕對佈置不出這種渾然天成的陣法。
像這樣用幾塊石頭就佈置出陣法,即便是最簡單的幻陣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佈陣之人必須要對陣法有很深的瞭解。
據說三國時期的諸葛亮就是陣法大家,曾在魚腹蒲用巨石堆砌的石柱就佈置出了有名的陣圖,威力可比十萬精兵,當年吳國統帥陸遜也身陷陣中。
這個幻陣比起陣圖自然不可同日而語,可是對方的陣法造詣絕對不低。
「請問是何方高人再次佈陣,小子張然有禮了。」沉吟了一下,張然也沒有破陣,而是站下原地高聲呼喊道。
張然的聲音並不大,不過在漆黑的夜晚卻傳出很遠,回聲陣陣,張然相信對方布下這樣的陣法應該就在附近。
這條路雖說行人不多,卻並不是沒有人過,對方這麼隨隨便便的佈置下陣法,絕對不可能沒有目的,要不然普通人路過豈不是要迷失其中,成以為自己遇到了傳說中的鬼打牆。
「呵呵,張然,很不錯的名字,既然看出了這個陣法,就破陣出來。」張然的聲音落下,突然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
對方的聲音明顯不大,不過卻好像從四面方而來,聲音滾滾,猶如驚雷。
「前輩難道是為了在下而來,不知道小子有什麼得罪的地方。」張然站在原地不動,朗聲問道。
聽著對方的聲音,明顯功力深厚,境界高深,這樣的人可不是他能對付的,因此張然心中難免有些忐忑。
「廢話少說,有本事就破陣出來,要不然今晚就呆在裡面。」對方不耐凡的說道。
「這倒是個怪人。」張然心中肺腑一句,邁步走到不遠處的一塊石頭面前,一腳踢出,石塊被他提出數十米之外。
這陣法原本就是以這些石塊為陣基,又不是攻擊類的陣法,張然有天眼神通,破陣自然易如反掌,石塊飛出的同時,整個幻陣就已經破了。
「咦!小子,有些門道。」看到張然這麼輕鬆的破了陣,對方發出一聲驚咦。
「前輩,現在可以現身相見了。」張然破了陣,也不離開,而是出聲問道。
他知道,以對方的境界,要是真的為他而來,他是逃不掉的,這個神秘人絕對比那天晚上遇到的三個黑衣人厲害的多。
張然說話的時候,一手緊握玄冥的手柄,一邊放開心神全身戒備,雖然對方厲害,但要真的想對他不軌,他也不能束手待斃。
「咦!法器,還不止一件,竟然有一件攻擊類的。」對方沒有回答張然的話,而是再次驚詫的道。
這一下張然的臉色頓時大變,對方太厲害了,此時他察覺不到對方不說,對方竟然能夠清晰的知道他身上的東西。
此時張然身上的法器自然不止一件,除了玄冥,還有五枚周元通寶,再加上脖子上的玉葫蘆,倒是玉如意和玉手鐲沒有戴在身上。
儘管如此,張然已經心中忐忑了,雖然他沒有見過世面,卻也知道法器的珍貴,特別是攻擊類法器,對方知道了他身上有這麼多好東西,難免不會有什麼想法。
「難道對方不是為我而來,完全是巧合。」張然心中想著,聽著對方的口氣,好像是才發現他身上有這幾件法器。
「小子,不用胡思亂想,我老人家還看不上你的破東西。」感張然發愣不出聲,對方好像看瞬間出了張然的心思,不屑的冷哼道。
冷哼之後,對方不等張然說話,對方就再次問道:「小子,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又有不少法器,你是哪個門派的?」
「我沒有門派,這一身本事和法器都是機緣巧合得到的。」張然朗聲答道,他知道在這樣的人面前,還是盡量說實話的好。
「沒有門派師承!」
對方再次詫異了一下:「那你的福緣倒是不淺。」
話音落下,張然只覺得眼前一花,突然一個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這個人出現的很突然,好像原本就該在那裡似得。
「前輩。」張然來不及多想,急忙彎腰行禮,同時用眼角看了一眼對方。
對方看上去年齡不大,也就六十多歲左右,穿著一身中山裝,身材筆挺,漆黑的夜色中張然也看不清他的臉色,但是對方的眼神卻很深邃。
「起來,不用多禮。」對方輕輕一托,張然就感覺一股柔和的力道將自己扶了起來,可是看對方的身子明明沒有動,距離自己還有三米之遙,這麼遠的距離就能放出這麼強的氣場,這人至少是化境高手,張然胡亂的猜測著。
「小子,別打什麼歪主意,我對你沒惡意。」這人看到張然抬起頭,眼珠滴溜溜亂轉,沒好氣的說了一句,然後邁步就走:「陪我老人家去個地方。」
說完也不等張然回答,他就逕自前面走了,一點也不怕張然開溜。
張然苦笑了一下,打消了自己心中的小算盤,老老實實的跟在對方身後。
對方領著張然一直走到馬路的盡頭,穿過一個巷子,來到了一個茶館,也不搭理服務生,直接上了二樓。
「坐。」進了二樓的一個小包間,對方伸手一指,向張然說了一聲,自己也隨意的坐了下來。
兩人坐定沒多久,就有人送進來一壺茶,老人拿起茶壺給張然和自己一人倒了一杯,然後輕抿了一口,這才笑看著張然道:「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麼盯上你。」
「是的,前輩有什麼吩咐儘管說,我一定盡力幫忙。」張然苦笑道。
「你……幫我的忙!」老人不屑的看了張然一眼道:「再過十年或許你還有這個資格。」
「那前輩找我究竟什麼事?」張然不解的問道,他可不相信對方會平白無故的佈置一個陣法,就是為了請他喝茶。「我早就注意你了,那天在京大的未名湖畔,你年紀輕輕竟然能夠進入忘我之境,老頭子我有些好奇,所以觀察了你幾天。」老人輕笑道。
「您老人家不會接下來說看我資質不錯,是個可造之材,打算收我當徒弟。」張然苦笑著接口道,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老人對他應該沒惡意,因此倒也開起了玩笑。
「呵呵,你也真敢想。」
老人從鼻孔中哼出一聲不屑道:「整個江湖想要拜我老人家為師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千,你小子倒是自我感覺良好。」
「呃!」
張然愣了一下,然後客氣的道:「還未請教前輩尊姓大名。」他嘴上客套,心中卻忍不住嘀咕。
這人好大的口氣,剛才說他身上的法器是破爛,現在又說江湖想要白塔為師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千,江湖中有這樣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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