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哥爽快。」
老人接過張然遞過來的兩千元,呵呵一笑,指著那個小香爐和破匕首說道:「既然小哥是爽快人,那這兩件小東西小哥就先拿走。」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張然點了點頭:「要是明天天黑之前我還沒來的話,這訂金就算了。」
「小哥說的哪裡話,我給小哥五天時間。」老人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隨手寫了一張憑據交給了張然。
張然也不矯情,隨手接過憑據,不過心中卻對老人多了一絲好感,這個老人為人倒也不錯。
按理說他這兩千塊只是訂金,到時候要是不能按時付賬,這訂金就算沒有了,老人的玉器可以另找買家,期限自然越短越好。不過老人如今不僅讓他先拿走匕首和香爐,更是將時間延長了五天,這樣的舉動自然贏得了張然的好感。
離開古玩店之後張然直接回到了娛樂城,這四十萬的資金可不是個小數目,他必須盡快湊齊,免得夜長夢多。
俗話說的好,這世上的事總是經不住惦記,張然擔心夜長夢多,沒曾想這事情果然橫生枝節,發生了一些變數。
這發生的變數不是張然最擔心的資金問題,事實上他回去遇到劉鐵蛋說起錢的事情,劉鐵蛋當場就應承了下來,四十萬對張然來說或許是一筆龐大的資金,可是對劉鐵蛋這個雄霸了紅玉縣數十年的一哥來說並不算大事。
第二天吃過早飯,劉鐵蛋就和張然帶著四十萬現金來到了昨天的古玩店,可是走進古玩店張然立馬傻眼了。
張然進入古玩店的時候裡面除了店老闆還坐了兩個人,一個是六十歲左右的老人,邋裡邋遢,一個是十七歲的少女,青春靚麗。當張然眼光定格在少女臉上的時候他的心直接就到了嗓子眼。
「江凌雪!」張然直勾勾的盯著少女,心跳瞬間加速,霎時間整個世界在張然眼中就剩下了江凌雪一人。
今天的江凌雪穿著一件淡黃色的長風衣,裡面是一件乳白色的鵝絨長毛衣,下身是一件淡藍色的緊身褲,整個人淡然的坐在店舖的椅子上,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冷漠。
「是你!」江凌雪看到突然進來兩個人,其中一個直勾勾的盯著自己,頓時冷眼看去,這一看才發現是救過他一命的張然。
「是我。」
張然苦笑著摸了摸鼻子,強穩住心中的激動笑道:「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了你,你還好嗎?」
說實話,此時的張然心中真是的翻江倒海,雖然他和江凌雪只有短暫的三天相處,但是卻絕對的刻骨銘心。
張然,一個從未出過紅玉縣的山村小子,雖說家中貧寒,卻也從來沒有經歷過生死,經歷過幾天幾夜的躲避。
當時在山洞,雖然只是短暫的三天,但是面臨著外面可能的追殺,承受著胡善雲死去的苦楚,和一個陌生的女孩子三天相依相存,這種經歷絕對是張然平生第一次。
大年三十的時候,在金魂山的山谷,張然推算出江凌雪就在附近,當時已經是心血澎湃,不過他知道當時不是相見之時,而且他和江凌雪必然會有相見之日,這才生生忍住,卻沒曾想這一天來得這麼突然。
「呀,原來你們認識,這就太好了。」
店老闆看到張然,原本還有些為難,此時聽到江凌雪的話,急忙笑著說道。
「老人家,您好。」張然笑呵呵的和店老闆打了聲招呼。
「他就是你所說的已經預付了訂金的人?」此時一直沒有開口的老人出言問向店老闆。
「不錯,就是這位小哥。」店老闆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張然歉意的道:「這兩位也看上了您昨天看上的玉器,願意出五十萬。」
「呃!」張然聞言,頓時詫異的看向店老闆。
「小哥,您別誤會,我可沒答應呢。」店老闆看到張然詫異的神色急忙解釋道。
原來昨天張然前腳離開古玩店,江凌雪和這個老人後腳就進了古玩店,當時老人正在收拾盒子裡面的玉器,自然被老人看到了,當下就開口詢問店老闆這幾件玉器的價格。
店老闆已經應承了張然,自然不願意多說,不過耐不住老人一再追問,店老闆就告訴江凌雪二人,這玉器已經有人訂購了,而且預付了訂金。
江凌雪身為江風雲的孫女,本身就是當今玄門最大的兩大門派之一玄醫門的嫡系傳人,老人更是玄醫門和江風雲並稱的兩大支柱之一的武癡司徒明,兩人的眼力自然不差,都看出那個玉如意不凡,自然不願意就此錯過,因此一直追問張然出價多少,最後得知張然出價四十萬,他們直接開口五十萬。
一口氣多了十萬塊,即便是店老闆也有些心動了,不過這老闆為人著實不錯,雖然動心,卻也沒有當下答應,告訴對方張然今早可能過來,讓他們找張然商議,因此才有了現在這一幕。
聽完老人的解釋,張然當下就有些頭大,這要是別人看上了,他自然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弄過來,可是江凌雪……
「呵呵,真沒想到竟然是小友看上的東西。」就在張然犯難的時候,司徒明笑呵呵的說話了:「我聽小雪說過小友,你對小雪有救命之恩,既然是小友看上的東西,老朽就不奪人之愛了。」
說話的時候司徒明一雙眼睛在張然的身上隨意的打量著,心中卻是很詫異,據江凌雪所說這個張然只是一個普通的山村小子,可是此時在他看來這個少年卻不簡單,明顯是修習內家功法有成,而且能夠認出那幾件玉器的不凡,這眼力也不錯。
一個山村少年能有如此眼力和修為?司徒明真的是好奇了,回想起前幾天張然突然的那一眼,他覺得這個少年更加的難以琢磨。
「老人家,我當時救江小姐只是機緣巧合,救命之恩什麼的千萬不要再說。」聽到老人這麼一說,張然頓時有些侷促了,急忙說道。
「救命之恩就是救命之恩,我們玄醫門中人不是知恩不報的小人。」司徒明隨意的擺了擺手,然後看了邊上的江凌雪一眼站起身來道:「小雪,我們走。」
「嗯!」江凌雪看上去很是聽司徒明的話,直接站起身跟著司徒明往外走去,走到張然身邊的時候江凌雪轉過頭來看了張然一眼玉唇輕啟:「你叫張然,上一次的事情謝謝你。」說完直接轉身走了。
看著江凌雪和司徒明兩人離去的背影,聞著從面前飄過的香風,張然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玄醫門!」等到兩人消失,張然才在心中輕聲的嘀咕著了一句,心中的思緒很是複雜。
「這個玄醫門也是當初參與金魂山事件的一個門派,說不準老爸就是他們玄醫門的人打傷的,她和我或許是敵非友。」
張然心中喃喃,頗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這半年來他時不時的回想起江凌雪,渴望再見對方一次,如今總算是見到了,可是他卻沒有絲毫的欣喜,有的只是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