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五一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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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去了地府,但是還會回來。」弗欒咬著嘴唇,一字一句的朝著那下作的女人說道。
「哈!你騙三歲小孩呢!」蘇艾琳笑了兩聲,鄙夷的看著那個美貌的道生,這傢伙是朵帶刺的毒玫瑰,無論是眼神還是氣質都透著一股血腥味。
「我們已經研究出了陰晷的用法,他們現在就在下面,信不信由你。」弗欒邊說邊從浩霖的包裡取出了陰晷,但她將晷針藏在了包中沒有一併拿出。
那蘇艾琳見到陰晷後兩眼放光,她呆在六畜那麼久,受氣受累的,就是為了這該死的陰晷。要不是師命難為,她也不會做到這般地步。
其實她本人對陰晷毫無興趣,接過手後,她只是看了一眼,就把陰晷遞給了身後的許飛根。她環視著這窄道內的一群死人,並在他們中間看到了一枚灰色石鏡。蘇艾琳抓著的手並未放開,而是繼續逼人道:「那是什麼?」
她指著石鏡。
「離魂的法器,去地府必須是死人。」弗欒一問一答,安靜的說道。
「哦?居然還有這種東西?」那個女人挺身把鏡子也收了下來,她現在就像是條地頭蛇,專收老弱的珍貴之物。
女人見那金眼姑娘不說話,她哼笑一聲,對著弗欒嘲諷道:「是什麼樣的大事,要勞煩你們這幾個六畜的風雲人物去送死?話說,他們還能活著回來?!」
「你管得著嗎?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了。」弗欒還是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但她的內心卻已經燒成了一團。
「哼,不知所謂。」蘇艾琳終於將那卷髮女生放了開,她起身站了起來,但還是身負警惕。
兩人得手後顯得格外輕鬆,說不定從明天起六畜就不會有這兩個煩人的教師了。不過式神導師的位置依然空缺,也不知院長還會找怎樣的人來指導六畜道生。
弗欒無意在這個時候出手,畢竟一對二的把握不大,她也不知道那兩人的實力到底如何。且不說那奸詐卑鄙的蘇艾琳,在她身後的許飛根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何況若雨他們的屍體還在這裡,隨時都有可能被傷及。所以弗欒更加不能在這個時候反抗,她必須隱忍。
時間的指針像是無形的流水,它飛逝的速有時就連肉眼也感覺不到。越是心急就越是難耐,三人看著弗生一步一步的往上走去,感覺就已經過了半個世紀那麼長。
回到地獄。
這裡和人間則是相反的地方,現在的陽界夏日炎炎,焦灼的柏油路面和匆忙的行人則加速了熱氣的形成。而這裡,卻是一個冰寒世界,寂靜又沒有生命氣息的虛無之地,連靈魂都能冷到顫抖。
「真的不會有問題嗎?」若雨緊張的開始發起抖來,她自己上去的時候因為根本不知道,所以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但當看著弗生走了上去,她卻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好主意。
因為她自己知道,她差點就死了。僅僅瞬間的功夫,要不是浩霖阻攔及時,自己真的就會永遠消失。
『咚』!
又一次的震顫從這寬廣的海底搖盪開來,若雨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嗡直響,這是連靈魂都能被震盪的聲音,要是人聽見了,恐怕是活不過今日的。
從那高台下面開始散出了一束白光,它開始舔舐著弗生的全身,而被行刑的男人則面無表情,眼神迷茫,好像根本沒有意識了一般。
浩霖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人,依舊是他利用水來推開弗生的身體。但這次的招數卻不怎麼奏效,弗生依然牢牢的站立在那裡,沒有動彈。
而他的靈體則開始變得透明,就跟若雨之前的狀態一模一樣,三人都開始焦急起來。若雨左右盼望,卻發現這裡居然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
那些水晶屍體,好似被那震盪吵醒了一般,開始在上面蠕動起來,若雨看的真真切切,並不是她自己的臆想。她呆愣的扯了扯錦翔,對方卻因為弗生的事情而集中著注意,根本沒有理睬若雨。
看著那些水晶屍居然從那圓形的建築裡擠了出來,若雨覺得它們就像是活了的粘液人一樣噁心。但是那些東西的動作非常緩慢,所以暫時還不成威脅。
現在最為緊急的還是弗生這邊,似乎只要站在這高台上,靈魂就會失去意識,人也開始變得恍惚起來。若雨記得自己剛剛還想著自己乾脆死了算了,但現在她已經毫無這種想法了。
難道弗生也想死?
這是她突然生出的念頭。如果一個人真的想死,什麼樣的外力都是無法阻止的。
但是為什麼?弗生為什麼會想死?
若雨不懂得。弗生活的嚴謹,甚至可以說有些無趣。但絕不是糟糕的。他不至於有這樣的想法啊。
任女孩怎麼想也捉摸不透,她看到浩霖再次用水龍也無法將那男人卷下來,女孩瞬間就做了一個決定,自己跑上去!
也就在這瞬間,若雨已經跑到了台階之上,她三步並做兩步的往上爬著,然後一把將弗生往後拽去,拽的同時若雨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吸力,她自己都差點被拖了進去。但女孩依然堅定著自己的意志,把弗生從那光束里拉了出來。
人從裡面出來,那震盪就同時消失了。若雨看到弗生的全身都蒼白通透,要是她再晚一會,說不定這那傢伙就變成水晶人了。
靈體的受傷可以說是永久性的,不同於靈位不正,那是靈魂與**沒有完全扣上的原因。但已經扣上的兩面,正面會逐漸老去腐爛,反面則只會越來越有力量,只是若那靈體也沒了能量,肉身的老化則會加速的更快。
有時候真的奇怪人到底是活著的時候快樂還是死了自由,因為死後的時間可以是無限的,但變成了孤魂野鬼,卻也是無奈的。
看到那白裡透白的靈體,若雨差點就急的哭了出來,可惜她現在無法分泌眼淚,不然女孩的眼眶早已被打濕。她大膽的托起弗生的右手,驚喜的發現那手上的黑霧已經消失不見了。這個淨化台果然有效,就是風險大了些。
「哎,嚇死我了。就跟化療似的。」錦翔在高台下面吐槽了幾句,而浩霖此時也發現了冰寒殿中的異樣。
「錦翔…」帥氣的男子從旁邊低喊了一句,錦翔立馬看向他所望去的地方,那是大殿的上方,被水晶屍堆滿的地方。
整個建築都是由那些東西構成的,但是如果人人都變成這些東西,這似乎又有些少了。不過對於他們幾個人來說這些數量還是非常龐大的。
錦翔抬頭愣愣的看著那些屍體活著似的蠕動,他又是一陣頭疼,他明明就死了,怎麼還會頭疼?
頭頂的屍體都朝著外壁往下爬來,而最底下的那些已經離他們不遠了。清醒的弗生和若雨都從高台上走了下來,四人圍成一團,不知該如何看待現狀。
藍紫色透明的屍魂就像一件件工藝品,但那些漂亮又詭異的東西動起來後,卻變成了噁心的、讓人感覺粘膩的東西。它們就如同行屍一樣慢悠悠的往中央聚集而去,錦翔認為這個時候還不衝出重圍,之後可能會更加危險。
他朝著其他人點了點頭,示意可以行動。而自己則是最搶先的一個,錦翔驅使近百隻如同幼貓大的火老鼠,集成一排朝著那門口方向衝擊而去,老鼠包裹著熊熊火焰,奔跑加速帶出了火的流線,鼠頭衝上屍魂之時便被碾成了一團,一隻接著一隻的老鼠消失不見,轟轟的撞擊聲也不絕於耳。
那火星與晶體的碰撞就像是放煙花一樣的璀璨,扭曲的晶體收到灼燒和衝擊,也被帶出了很遠的距離,只是一個術的功夫,錦翔就開闢了一塊較小的出口。
「快走!」錦翔認為這個出口還能維持一段時間,他沒想什麼就匆匆往前跑去,直到到那出口前,他靈巧的躲避過那些屍魂穿過洞口,一隻噁心的屍魂在這個時候擦到了錦翔的手臂,他渾身一震,居然就那麼愣在了那裡。
彷彿有千萬隻螞蟻在耳朵裡穿過,錦翔的腦中一下接受到了無數低沉的碎碎聲,他頭疼欲裂,卻還是被下了蠱一般的聽著那些聲音。
聲音稀稀疏疏,嘈雜不已,他無法聽清裡面的任何一句話,一千個人同時說不同的話,他是無法聽見其中一個人在說些什麼的。
錦翔瞪著眼睛朝手臂之處看去,他看到那個抓著他的屍魂正在緩緩的張開嘴巴,那透明的晶體一開一合,並開始在錦翔的腦海裡發出了清晰的聲音。
「處刑之魂,必須代替我們…。」
「否則…萬劫不復…」
呆在那裡的男人還驚異於自己居然能在這樣吵鬧的聲音中聽到這些話,而錦翔則聽得一頭霧水,這是什麼意思?
他想甩開那只通透的手,那些看似粘膩的傢伙其實也並沒有像鼻涕蟲那麼噁心,但看著它們蠕動還是非常難受的。那隻手還是貼著錦翔,它突然張大了嘴,顯得非常可怕的樣子,接著又開始動起了那透明的嘴巴來。
「伊…炎…」
「什麼東西,你到底是什麼!?」伊炎,那是柳敏稱呼過自己的名號,雖然錦翔並不知道那是誰,但他知道那肯定不是自己。
「你陷害我!你陷害我!!!你陷害我!!!」
那屍魂居然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它本就扭曲的面部變得更加猙獰,錦翔嚇的拚命拽開那隻手,然後往外一竄,便逃到了大殿外頭。
破碎的記憶片段開始在腦中流竄,錦翔吃痛的抱住頭部雙腿跪地,他咬著牙低吼了一聲。白色,一片白茫茫的白色。他看到了一個模糊的人影。那個人對他笑著。
接著那個人影突然不笑了,一群屍魂聚集到了他的身邊,他沒有任何掙扎,只是站在那裡默默的被吞沒下去。
「誰!你是誰?!」錦翔的眼珠在眼眶中快速旋轉,他使勁的想要看清那記憶中的人模樣,但是他再怎麼努力都無法看清。
處刑之魂…萬劫不復…陷害…
一個個陌生又熟悉的字眼在他腦中縈繞著,那個僅有十歲的道生如今卻像一隻失了神的小獸一樣嗷嗷直叫。他不知道什麼是現實,什麼又是虛幻,他腦子裡一下子充斥了許多不該有的東西。
錦翔突然抬頭,看著那些正在蠕動的屍魂,他半張著嘴,眼神呆滯。
我又是誰?
他想著。
「等等!」
炎熱的京城則少了冬天時的歡騰氣氛,北方寒冷時節居多,對夏天則極為不適應。如今正是下午時間,所有人不是在上班就是呆在家裡乘涼。
地點回到了公廁後頭的小巷當中。蘇艾琳兩人達到了目的,就想扔弗欒一個人在這裡不了了之。弗欒則叫住了對方。
「怎麼?」蘇艾琳是站著,弗欒則是坐在地上,她能看見蘇艾琳的鼻孔張合了幾下,貌似覺得自己很厲害或是什麼。
「沒什麼,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弗欒還是保持著安靜的姿態,認真問道。
「哦?你想問什麼?」蘇艾琳估摸著就是關於這陰晷的事情,既然東西已經到手,也沒什麼好緊張的了。
「你老闆是誰?」弗欒本以為他們的老闆就是老郭,但根據上次的經歷老郭卻不像是那般心計之深的人。
然後她又想到了妖靈獵人,但若是他,蘇艾琳就不會不知道陰晷還帶有晷針這一說了。
那麼一來,六畜的敵人,其實另有其人。
「老闆?哈哈哈,我才不是那種缺錢的人。」蘇艾琳賤兮兮的笑了幾聲,還把手嬌滴滴的擋在嘴邊,然後彎下腰,接著說道:「是我的師傅,乾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