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嘮叨:o(n_n)o五一前的小加班,居然斷了這麼久不好意思,後面幾天會連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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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擊之後則是一片靜謐。
若雨趴在台階上感到渾身無力,倒不如就這樣去了算了,那李浩霖偏偏喜歡來礙事,他無時無刻不在阻礙自己的道路
錦翔悶不吭聲,站在高台下方,若雨的舉動是他意想不到的,浩霖的來到更是他沒有算計到的。
弗生安靜的站在一邊看著好戲。
而浩霖卻是皺著眉頭,他有些生氣,甚至到了憤怒的地步。沒有人看見過他這樣的表情,除了那次錦翔欺騙眾人去火島任務之外。
微微的震顫已經停歇,所有人的心卻開始紊亂起來。錦翔假意關心若雨的傷勢,不去跟浩霖面對面,而是跑到了高台後頭,看看那小丫頭有沒有事。
「喂,你怎麼樣了?」錦翔看到若雨的靈體居然有些透明,已經不是一個人的模樣了,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痛…好痛。」若雨坐在地上有些木訥,呆呆的說道。
「哪痛?」錦翔抓起那姑娘的手,左看看右看看的,但卻沒看到什麼異常的地方。
「心。好痛。」
看著那快哭出來的姑娘,錦翔的心也軟了不少,他馬上拍拍對方的頭顱,說著:「我這不是也因為找不到而火大麼,別裝文藝青年了,起來了,地上涼。」
女孩聽後咯咯笑了兩聲。像個活人似的對話顯得格外喜感,若雨發現錦翔無論什麼時候都有把人逗笑的本領,她的心結一下鬆了很多,雖然還是沒有完全被打開,但也能付之一笑了。
「那傢伙怎麼來了?」兩人此時還站在高台後頭,雖然可以看得見對面的人,但也只是個模糊的影子。
「我怎麼知道~」錦翔攤了攤手,回答著若雨的疑問。
「他是怎麼下來的?」若雨想起了那卦鏡只能帶三個人的事情,那李浩霖是如何下來的,他該不會自殺了?
「其實…」錦翔的語氣慢了起來,他低下了頭,有些悶悶不樂:「其實我騙了你們,我聽到你們的談話了。」
「我就知道。」女孩嘟了嘟嘴,她從剛剛就知道了,錦翔朝她吼的那句話。她知道錦翔在那天肯定是聽到了弗欒和浩霖他們的談話。
「所以我不想他們那樣看待我,我會受不了。」錦翔還是低著頭,慢慢吞吞的說道。
「所以我才爭著要跟你下來,想讓他們沒辦法懷疑你,而且我也相信你。」若雨此時變成了安慰人的一方,她睜大了眼睛認真的對那比自己高出一截的大男人說道。
「我就知道~」錦翔抬起頭就開始嬉皮笑臉起來,這欠揍的話和表情惹得若雨伸手就往他的手臂上狂戳一通。
此時浩霖已經走到了他們的背後,面對兩個已經死了卻還笑得出的無知之徒,他只能一再的無語又無語。只不過這次他必須說話,必須把他想問的,想說的,全部說出來。
「錦翔。」沉沉的嗓音裡略帶著撕扯,浩霖現在極為的生氣。
那個被叫喚的人突然一抖,覺得自己好似偷東西被警察抓了個正著一般。他顫顫悠悠的回過頭,看著浩霖。
「你為什麼又要騙人?」男人不問別的,他不問這裡為何會是這般模樣,也不問若雨突發的異常是怎麼回事。他在意的只是自己夥伴的人品,錦翔是個單純善良的人,為什麼現在變得如此不堪?
「是你逼我的!」錦翔這招是賊喊捉賊,把自己的過錯全部怪在了別人身上。
「我逼你的?!」浩霖的嗓音居然提升了一個調,他有些好氣又好笑。
「對,就是你!要不是因為你懷疑我,我才不會這麼做。」錦翔哼哼幾聲,說道。
那個剛使用過行術的男人還有些勞累的喘息,他這會兒更是被錦翔氣得深吸了一口長氣,縱使他們都已經死了,活人的習慣卻還是沒有被改正過來。
「那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這幾個月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天天研究那枚戒指做什麼?為什麼你知道冰寒殿的事情?為什麼你開始勤學道術和體術?這些你都給我解釋清楚了,我才能有個向你道歉的理由。」浩霖的語速很快,語氣也很嚴謹。
這恐怕是他生平第一次說了這麼一長串話,他讓在一旁做聽眾的若雨都有些吃驚不已了,這個傢伙平時看似漫不經心的,原來是這麼關心錦翔的一個人。
但是他的責怪與質問卻是有些越界了,照理說兩個很好的朋友,是不會這樣懷疑對方的。而浩霖把錦翔當做是小弟弟或是不懂事的學生一樣看待,對他的一言一行都重視有加,做得好是應當,做的不好則是錯誤。
「那我也跟你說明白了。」錦翔也有些惱怒起來,浩霖從過去到現在都沒有把自己當做真正的夥伴所看待過。他曾經不懂,現在卻知道了,浩霖從來都把自己當做一個愚蠢的小孩子。
「我不想柳敏的事再次發生在任何一個人身上。我無法確信她和黑貓的話,但我必須開始努力學會能夠保護你們。研究那枚戒指,也是因為可以為我們帶來方便。而且妖靈獵人似乎還隱藏著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我要把它弄清楚。冰寒殿的記憶是突然在我腦中出現的,我自己也無法解釋。最後,你不相信我,所以我跟本沒必要告訴你這些。」
錦翔吞了一大口氣,一股腦的將心中的話全部吐了出來,他現在平靜的站在眾人當中,沒有什麼表情,只是靜靜的等著浩霖的抉擇。
「那麼你…」
「況且你從來沒問過我,自己胡亂猜測,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要不是我在上次聽到了你們的談話,我永遠都不會知道你們是這樣看待我的!」發現浩霖有些鬆垮的臉色,錦翔趁勝追擊,再次打出了委屈的牌招。
「好,我知道了。」浩霖歎了口氣,雖然他覺得這些解釋還是有些蒼白無力,但他也無法指認錦翔目前為止做過的任何一件事,因為錦翔本來就沒有做錯。
「我道歉,對不起。」浩霖誠懇的說了抱歉,而錦翔顯得頗為大,點點頭,還對他露齒一笑。
看著昔日兩位同道道友重歸於好,若雨也同時感到了一股快樂的滋味,剛剛的陰鬱被一掃而空,縱使她現在還是覺得輕飄飄的,但她也毫無剛才那種想要離開這世間的感覺了。
她看著浩霖那悶騷又謹慎的性格,看著看著,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事情一樣,『啊!』的尖叫了一聲,跳腳道:「你就這樣下來了,留弗欒一個人在上頭?!」
「是啊。」浩霖安心的回應道,他相信弗欒可以應付這些。
「你怎麼這樣啊,弗欒一個女孩子家,對著四個死人。誒呀呀,我得回去陪她!!!」若雨變成了熱鍋上的螞蟻,拼了命的在原地打轉,不知如何是好。
「不要著急,你們下來到現在只過了半個小時。我們應該很快能回去。」浩霖告訴他們這裡與外界的時差,而若雨他們覺得來到這裡後幾乎已經呆了大半天了。
女孩還是有些心浮氣躁的,但她又不敢一個人從這裡回去,生怕遇上什麼危險的東西。
她只能用哀憐的眼神看著錦翔讓他快點結束這次旅程,快點治好弗生的手,這樣她就能知道弗欒在上面好不好了。
「這個。」錦翔也知道時間不等人,他指著那塊高台,說道:「到底是什麼,剛剛若雨差點被它吸進去了一樣。」
「我也不明白,站在門口我就看到若雨站在上面,一臉苦痛,好像快要死去一般。我就立刻使用術法將她從上面推了下去。」浩霖也抬眼盯著高台,說著。
而弗生則像個真正的幽靈一般,他從人群後突然蹦出了一句話,幽幽開口:「應該是處刑台。」
「處刑台?」錦翔傻兮兮的重複了對方的話。
「是的,處刑台。」弗生習慣性的推動了自己的無框眼鏡,像個博士一樣娓娓開口:「是結束那些罪大惡極怨靈的處刑台。人間有斬首示眾,地府則有化為塵埃。」
「噢,是化為雕塑?」弗生突然在後面加了一句,然後看向那些包圍著他們的『建築材料』。那些水晶屍體成千上萬,但跟人類比起來卻不值一提。
「你的意思是若雨剛剛差點變成水晶人了?!」錦翔覺得這有些不可思議,難道這些都是魂魄?不是屍體?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弗生淡定的說道。他那深邃的樣子又一次讓若雨看的臉紅心跳,弗生無論在什麼時候都像個大哥哥一樣樣樣精通。
「那麼淨化池到底在哪呢…」錦翔的心情有些糟糕,他開始後悔倉促的決定這次的行程了。
「就是這個高台。」弗生則將他的心打入了低谷,無法重新站起。
四個人再次盯著高台,一言不發。原來錦翔所說的東西,居然是個連靈魂都能殺死的可怕刑具。弗生要是上去,難免是九死一生。這樣的治療手法,就跟腦瘤手術一樣,不開刀會縮短壽命,運氣不好隨時會死,開刀只有七成甚至五成的把握,一個不慎就是永遠的躺在手術台上。
雖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弗生只要站上去,看看那黑霧有沒有消失,再立即下來就行。但卻是不好把握的事,萬一那黑色沒有褪去,倒是可以快些下來,但是褪去過慢,如要等候,弗生的危險則大了一倍。
「來都來了,總該試試。」眼鏡男此時略顯輕鬆,他似乎對那高台很感興趣,也不在乎自己是否會變成一塊水晶。
「小心為妙,我們下面都準備好術,避免弗生被淨化掉。」錦翔的語氣非常緊張,即使已經死了,他還是覺得自己的心正在加速蹦跳著。
弗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推推眼鏡,朝著那高台上走去了。下面的三人都屏住了氣,即便他們早已不需要呼吸。三雙眼睛不敢轉移任何視線,三雙手也擺好了結印姿態,聽著腳步聲踢他、踢他。那個有著金色眼睛的男人,正在往死刑台走去。
另一邊,弗欒則遇到了平生最大的危機。這並不是靠講道理或者武力就能夠解決的。她被人釘死了,無法反駁,無法反抗。為了同伴的屍身,她只能成為階下囚。
「死了?!他們都死了!?」蘇艾琳檢查著那些人的屍體,眼睛瞪的比銅鈴還大,那張帶著雀斑的刻薄臉,則扭捏成了一坨。
「是的。」弗欒淡定的說。
「這是怎麼回事?你最好給我說清楚!」蘇艾琳最看不慣的就是弗欒這樣的人,總以自我為中心,外界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一樣。但是這四個人,卻與她有關!
蘇艾琳撿起地上的小刀,把那躺倒在牆根的卷髮姑娘扯了過去,並把小刀架在她的臉皮上,笑著說道:「你不說,我就做。」
弗欒看著那女人的一舉一動,她那金色的眼睛開始沒有規律的變化起來,瞳孔在眼眶內快速的收縮,氣血也比平時流動的快速不少。她用野獸般的眼神看著蘇艾琳。
她說了,陰晷就會落入奸人之手。她不說,若雨就會被毀容。這一前一後,根本是她不用去考量的問題。若雨沒死,她是不會讓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被毀容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蘇艾琳,今日你就算帶的走那陰晷,明日也有可能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