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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五章陰晷傳說 文 / 古月小玉

    錦翔掏了掏口袋,並拿出裡面那疊皺巴巴的符紙,其中有五張火符、兩張淨化符還有一張御符,並沒有召喚符紙。他鼓起了嘴,有些不怎麼高興,因為這個式神,根本就不能算是他的式神,那傢伙幾乎從來不聽他的召喚,唯一一次也就是在若雨危機之時,它突然就現身了。

    黑貓的來歷不明,也從未與錦翔交流過,而范紋也警告過他,鬼系式神都非常狡詐,它可能是看中了自己的力量,才會甘願當自己的式神的。但是讓錦翔想不明白的是,既然對方想要在自己這裡索取什麼,為何卻總是不露面來騙自己呢?

    浩霖拿出一張藍色的符紙遞給了那個正在發呆的人,他也不知道錦翔能不能叫出那東西,因為在浩霖的眼裡,那黑貓並不是什麼吉利的傢伙。

    錦翔結果符紙,但還是有些呆滯,他從未認真考慮過黑貓的問題,如過這次叫了出來,他必須下定決心,好好的與黑貓談一番話,如果對方並不是誠心想做自己的夥伴,那錦翔也乾脆任由它去了。

    「黑爺,現身吧。」想像著那黑色優雅的姿態,還有那對空靈的眼睛,錦翔輕聲開口,動用氣力,呼叫著那嬌小的靈物。

    四雙眼睛都盯著一處,錦翔的臉開始升溫,他覺得沒面子極了,明明是自己的式神,卻根本不聽自己的話,僅僅是呼喚,都叫不來,他站在書堆裡,低頭看著那些雜亂的書頁,不聲不響。

    「怎麼回事?」白七不知道那是什麼情況,眼看著那藍色的符紙漸漸燃盡,而四周根本沒有一絲黑色的身影,錦翔的表情也十分奇怪。

    「是這樣的,錦翔與黑貓並不熟悉,黑貓性情孤僻,不太願意接受錦翔的召喚。」浩霖在一邊娓娓道來,也不把過錯歸咎在錦翔的身上,那小傢伙現在好似吃了消極散一樣鬱悶到了頂點。

    「這樣啊,看來黑貓並不信任錦翔。」白七在知道事情的原委後這樣說道。

    「怎麼說?」凌依也像個大姐姐似的走到錦翔身邊,輕拍他那亂糟糟的頭頂,她一邊拍一邊問。

    「錦翔的靈體雖然健全,但不穩重,他不是一個好的領導者,即使黑貓配合他被召喚出來,他也無法指示黑貓禦敵或攻擊。」那穿著白西裝的男人翹著二郎腿坐在了寫字檯後,他一手撐起了下巴,一條腿還在那裡不斷的抖著。

    白七的意思是說錦翔的性格並不沉穩,而且不會支配式神,像浩霖那樣瞭解式神並能完美的駕馭對方,對錦翔來說,是他無法做到的事。

    「但是這都要從相互了解開始不是嗎?黑貓連機會都沒有給過他一次。」凌依實在不忍看那小傢伙繼續悲哀下去了,擁有能力過強的式神並不是什麼好事,如果可以,凌依想讓錦翔放棄這個式神,以後還可以找其他夥伴,或者沒有式神也比現在強得多。

    「這倒是沒錯,但是我瞭解黑貓,它自己也不太情願吧。」白七輕歎口氣,眼神裡又夾雜了些其他的東西。他每次說到黑貓,都好像非常瞭解的樣子,他可能認識黑貓很久了,那麼白七可不可以教授錦翔一些馴服黑貓的知識呢?

    凌依有了這個疑問,便開口說道:「你是從哪學的道?你怎麼認識黑貓的?」

    「在一個不知名的道觀裡,師傅倒是個奇人,學了幾年就下山了。」白七在回答問題的時候有些正兒八經的,腿也不抖了,整個人僵在那:「認識黑貓是在什麼時候也記不清了,也算是巧合,看到它就知道它不尋常,一來二往的就熟悉了。」

    凌依有些不樂意,因為這種回答稍微模稜兩可了點,但是看那白七也只是個破案討生活的散人,怕是真就如此了,所以她也沒追問更多。

    「你既然熟悉黑貓,何不教教錦翔怎麼與它相處?」凌依說道。

    「這就像我剛剛所說的,黑貓不相信他,我怎麼教都是沒用的。」白七擺擺手,示意他不想幹這種苦差事。

    這樣豈不是走進了個死胡同?凌依踩在那些凌亂的書堆上,也不管它是一高一低的多麼難以立足,更無視了白七心疼的目光。黑貓多次救過錦翔,錦翔也把它當做了真正的夥伴,但是這樣一個我行我素的傢伙卻傷透了錦翔的心,年少的男孩以為擁有了式神就可以增加一位肝膽相照的朋友,換來的卻是這樣一個,任誰都不免傷心失望的。

    「但你不是想見它麼?你現在又不想了?」凌依把聲調提的老高,那白七是因可以見黑貓一面才答應告訴他們這案子的兇手還包括陰晷的秘密的,現在他見不到黑貓,前面的話還算數嗎?

    「哦,也對。」白七好像想起什麼似的,但是又好像沒那麼在意了,可他還是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說道:「那這樣吧,我先把陰晷的事情告訴你們,再看看錦翔能否叫出黑貓。」???

    凌依與浩霖對望了一眼,這白七的邏輯怕是有些問題了。為何把陰晷之事告知出來與錦翔能否召喚黑貓有聯繫?即使他們知道了陰晷的真實性,叫不出還是叫不出,不會有什麼變化。

    但在場的人都沒再出聲,他們都期待著陰晷的秘密,在那黑玉晷盤到了六畜之手後,導師們無一不閱遍書籍,遊歷了各大道觀來確認它的真實性。然幾月的調查依然沒有任何進展,除了弗生小隊秘密的出行有些眉目,但是那次的經歷,沒人可以確定它又是否與陰晷有關聯。

    「陰晷是由魂玉製成的,魂玉不同於黑玉,它是由無數靈體融合而成的,想像一下一張靈體是如何的輕薄,做成這樣大一塊東西,會需要多少的壓縮靈體?」

    在靜默幾秒後,白七的眼睛扭成了月牙的形狀,他不懷好意的笑著,並開始講述起來。

    「胡說八道,這怎麼可能!?」靈體本就是無形之物,而靈體本身是具有陰性的,他們在觸碰過晷盤後都沒有冷氣直冒的感受,怎麼可能會是靈體所製成的物件?

    「我只能說一句:信則有,不信則無。」白七頓了頓,繼續道:「陰晷本身並不是相傳中開啟冥府大門的東西,它只是個普通的通訊儀,可以指向一些重要的地方,也可能是你們口中的地府。」

    「但是千年之前,冥界被什麼人隱藏了起來,它突然消失了,孤魂野鬼遍地都是,沒有人可以找到安息之處,唯有那流落世間的陰晷,才可以再次開啟冥界的大門。」

    「照你這麼說,冥界是真實存在的?」穿著一身制服的女子正義凜然,她帶著質問的口氣詢問道,因為她覺得白七純粹是在瞎胡鬧。

    「還是那句話:信則有,不信則無。」白七咧著一口白牙,笑瞇瞇的說。

    「這個典故,我們從未在資料上查到過,為什麼你能一口咬定,冥界被隱藏了起來?」從古至今,地府的傳說從未中斷,而惡人被打入十八層地獄,善人投入輪迴道超生,一直都是那裡在運營著的事情。如果冥界消失了,那現在的人又是怎樣輪迴的?罪惡的靈魂也無法授予懲罰了嗎?

    「那也是我師傅告訴我的~」白七聳聳肩,笑道。

    「根本沒有輪迴這檔子事,那都是古人要別人生前做好事,虛構出來的,每個靈魂都是獨立、純淨、新生的,不會是二手貨。」白七又加了一句,把凌依剛剛的想法全部駁斥了過去。

    「你這思想有些西方化啊,你也沒去過下邊,又怎麼能肯定?」女人歎了口氣,擺手示意不想再說了,每個人的信仰不同,凌依也懶得與他做爭辯了。

    白七突然起身,踮著腳尖越過那些雜亂的書本,他穿著白色的尖頂皮鞋,走在地面上發出了踏踏的聲音,高瘦的男人走到錦翔身邊,湊近了他的耳邊,輕輕說道:「錦翔,關於冥界消失的事情,你知道嗎?」

    「誒?我怎麼會知道?」錦翔有些奇怪,但還是輕輕的在他耳邊回答道。

    「真的不知道嗎?冥界可是消失了啊,誰也找不到它,你真的不知道嗎?」白七的眼角掃向兩邊,警惕著旁人的偷聽。

    「不要裝了,其實你知道的。」男人的語調突然變得冰冷,他用眼睛瞥著錦翔,十分輕蔑。

    「我真不知道啊!你到底在說什麼呀!」錦翔有些怕怕的,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白七的問題沒頭沒腦的,這事問誰也輪不到問他吧!

    白七更加湊近了錦翔的耳邊,那乾癟的嘴唇間吐出了濕熱的水氣,他顫抖著唇部輕聲說道:「如果你是他,我可能現在就會殺了你。」

    錦翔傻了,呆若木雞。他不知道白七為什麼會對自己說這些,當他說完那句話,就像個沒事人一樣挺起了身板,對其他人假意的笑笑。錦翔這時才發現那傢伙從來沒有發自內心的笑過,而這個人,還對錦翔說了一句讓他三天三夜都睡不著的話。

    「你們在說什麼?」眼見白七又抖回了座位,浩霖靠近錦翔的身旁,細心問道。

    「沒什麼,我也不怎麼明白,他的確有點神經質。」錦翔沒有告訴浩霖他被威脅了,因為他根本就不認識白七,而他身上也沒有白七需要的東西,他更不是什麼連續殺人犯,所以白七剛剛一定是說錯話或認錯了人。

    如果是因為黑貓的話,它什麼也沒對錦翔說過,所以他更加不知道白七想要知道些什麼,何況這種時候更應該去問問黑貓本尊才是。

    遠處傳來輕微的水流聲,可能是那湖中的魚兒突然躍出,從而發出的聲響。今夜的周莊依然低靡,月亮始終忽隱忽現,惹的人們心裡癢癢。看看表,現在已是午夜了,處於書房裡的人們卻依舊精神抖擻,想要剝開那一個又一個的謎繭,卻沒發現自己已身處於繭中。

    白七從紙堆中拿出了一疊a4文檔,大約有二三十張的厚度,被欽書釘緊緊的釘住了。他把文檔扔到了檯面上,不屑的說道:「案子很簡單,犯人就是那對夫婦的兒子,他很聰明,其實他真正要殺的只有一個人,但是他卻先去其他地方,殺了以前得罪過他的人,以混淆警方的注意。」

    「他可能是利用大學沒課的時間,連夜趕去,進行殺人的。那第一個人,只是反駁了他經營的理念,兩個根本沒有任何利益衝突,他為了掩飾自己,就將他當做第一個開刀。」

    「第二個人,在兩年前的大學演講中『恥笑』他的想法,當然所有大學講師都把學生看的很幼稚,那並沒有什麼,他依然當做了掩護,將他殘忍殺害。」

    凌依聽的又驚又喜,那傢伙雖然只是像屠夫一樣殺人,但卻能找一些與自己稍微有關,而根本查不出的聯繫來作案。這種調查也想白七說的,他們不到那些人過去去過的地方逐一詢問,是根本找不出其中的聯繫來的。

    白七從案發的一開始就在跟進這起案件,並且沒日沒夜的查找著相關線索,在他找到這裡,並確定嫌疑人時,卻在偷偷調查的時候再次遇到了案件,他到二樓的時候聞到了血腥味,進去時犯人早已逃跑了,而老黑也已經沒救了。

    「那他真正要殺的人是誰?小虹?」凌依追問道。

    「不是,小虹可能是他中意的人,卻拒絕了他,所以也慘遭不測。」白七這樣推論道,但這個推斷無法被證實了,畢竟小虹本人也根本不知道這回事。

    「那到底是誰?總不可能是老黑吧!?」

    「當然……」白七故意把話拖著,讓凌依又急又氣的,他哈哈大笑,繼續說:「不是,老黑也是冤死,可能在上樓碰巧預見了他,被他殺了。」

    「老黑真是可憐。」錦翔邊聽邊在一邊嘀咕著,這些人原來都是白死的,但無論是白死還是沒白死,殺人的人絕對不可饒恕。

    「真正要死的人是王一,王一他沒有考上大學,卻已經比那學生更加成功,開了點,賺了錢。並且小虹也喜歡他。他嫉妒王一,想要殺了他,但又不想被警察發現,所以殺了前面的幾個。」那傢伙其實也殺瘋了眼,小虹不應該死,可能是被拒絕後心有不甘,又或者看到她與王一曖昧的場景,才痛下殺心的。

    「可是不對啊,王一不是還活的好好的嗎!?」錦翔有些不懂了,大聲問道。

    「糟糕了!!!」凌依立馬明白過來事態的嚴重性,轉身就朝著門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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