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錦錦…錦翔!?」卷髮女孩說話都有些結巴了,乘坐飛機將近六個小時,再用了一個小時抵達碼頭並找到了委託人,眾人卻在那船上看到一個怎麼也不可能會看到的人,那個穿著紅色中間帶有一抹金色閃電t恤的男生,為什麼會來到三亞!?
「hi,若雨,你們好快啊~」錦翔完全無視了眾人驚訝的臉色,除了弗生還是一張撲克臉外,就連浩霖都表現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這來的太突然,比之前突然讓他們做甲級任務更誇張,本來以為是因為禁令心情不好消失掉的某人,居然是偷偷摸摸來到了這裡,難道錦翔真的氣到這種程度了?
「你這是做什麼?錦翔,你是不能做任務的!」銀髮男生穿著輕薄的帶帽白色外套,范紋總是一身非常運動休閒的裝束,他此時正在認真的對錦翔說話,這件事可大可小,萬一被發現,豈不是會被逐出六畜了?即使是小懲一下,也得扣一學分,錦翔本身就已經被扣過一分了。
「沒事的啦,我們現在就去找委託人吧~」說罷就想進入船尾的後艙走去,卻被身後的人狠狠的一把抓住,浩霖此時才不管錦翔是不是因為生氣,但是禁令就是禁令,他怎麼可以這麼任性,做出這樣違反院規的事來。
「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現在就給我回去!」黑髮男子對著錦翔大發雷霆,手中的遊戲機被粗魯的塞進了口袋,另一隻手緊抓著對方的手臂牢牢的不肯鬆開,一向只會低沉說話的浩霖居然對著錦翔吼了出來,那個本來心情大好的褐髮男生被嚇的一動不動,惶惶不安的看著眼前的人。
若雨和范紋在一旁對看了一眼,用眼神無聲的交流著,浩霖居然發火了,這也太可怕了,雖然錦翔任性的跟著他們也來到了三亞,但是只要不被發現,也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吧……
弗生此時卻在想另一方面的事情,精明的腦袋立刻找到了公式的解答方式,而一條條無形的線都被他完美的串聯在了一起,他的嘴角稍有浮動,卻在轉瞬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憑什麼!何況也沒人知道我來了這邊吧!你那麼火大做什麼!?」雖然被驚嚇到了,錦翔卻硬挺著胸膛與浩霖大膽的對罵起來,只是錦翔完全是第一次抵抗自己的夥伴,他能感到自己在說話時連嘴唇都在不住的顫抖著,這是浩霖真正的對自己發火了,那個從不在意自己的人,有什麼權利對自己指手畫腳的?
「沒人?我們不是人?你就這麼想被趕出六畜嗎?半年都忍不下去嗎?」幼稚的離譜,浩霖本不想對他發火,但是錦翔一次次的挑戰著自己的耐心,做出的事更是出格,如果他現在不馬上回去的話,浩霖就打算做完這次任務,與錦翔不再作為隊友了。
褐髮男生的雙肩劇烈的顫抖著,對於對方諷刺又輕蔑的口吻,他能忍受一次、兩次、三次,但這次,他絕不能忍,那個頭腦發熱的男生惱怒的吼向了浩霖:「你一點也不會體諒別人的心情,何況你根本就不是我的朋友,別再對我說三道四了!」
從始至終,浩霖從來都是在挑自己的毛病,自己做錯了,做岔了,就不斷的對自己人生攻擊,好似在他的眼裡,自己永遠都是個失敗者一樣,但是錦翔要讓他知道,他才是錯誤的,自己的路是自己走出來的,而這條路,是正是歪都與他無關!
漁船在海面上悠閒的浮動著,現在已近黃昏,火紅的天空映射出了紅色的海面,海平線上有一顆充滿著力量,讓人無限嚮往的光球正在慢慢下垂,海風帶過了每個人說出的話語,吹到天際。
另外三人看著眼前劍拔弩張的情形,不由得替兩人都捏了把汗,浩霖把規矩定死了,不願變通,而實際上是為了錦翔好。但錦翔覺得浩霖根本不瞭解自己,更是在看輕自己。兩個本就在旁人眼裡看似兄弟的隊友,居然顯現出了巨大無比的矛盾,原來浩霖和錦翔根本沒有真正交心過,那句你根本就不是我的朋友,在錦翔單純的腦子裡,卻存有這樣的想法,那麼浩霖可能真的還沒有和錦翔成為過朋友。
「錦翔你是因為發脾氣才一時衝動,跟著我們過來的嗎?」若雨想做和事老,這樣吵下去是沒有結果的,錦翔的意思非常明顯,就是不想走,浩霖也不願退讓,但是既然人家來都來了,只要相互掩護好,不被發現就可以一筆帶過了,這根本不是大問題。
「我……」褐髮男生欲言又止,在場的所有人都以為,自己是因為眼紅他們的甲級任務,偷溜了出來,其實卻不是這樣,錦翔不會說謊,所以不敢說話,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因為他無法解釋。
「讓我說吧。」若雨沒想到,自己的一個不經意間的問題,卻是火上澆油,而弗生則是無表情的分析著眼前的境況,毫無憐憫的傷害到了在場的所有人。
「其實這個任務,就是錦翔通知的。」金眸男子扶了扶眼鏡,又做出了一副想要開始演講的姿勢,光是這樣認真的說話,若雨的少女之心就被帶動了起來,她現在腦中只映出了弗生的一舉一動,完全沒聽見對方在說些什麼。
「我大致的猜測如下:在錦翔與五年生做完招生任務後,錦翔與五年生聊到禁令的話題,那五年生決定讓錦翔出去做一次任務,但是錦翔的朋友不多,在為數不多的夥伴內選兩名夥伴接取乙級任務有些牽強,進而升級為甲級。」弗生頓了頓,看著錦翔一陣紅一陣白的臉色,他只是平淡的將事情的原委闡述出來,對於他人的心情是如何,弗生從不考慮。
「甲級任務就比較正式,而利用情報部的通知系統通知到了個人,那位五年生必定非常熟悉情報部的動態,也知道當我們去確認的時候,情報部的人員恰巧是不在內的。」
「就是那個穿的很哥特的女人?」范紋驚呼了出來,原來都是那個女的在搞鬼,想想也是,六畜從來不會這樣非正式的對道生下達任務指令,要是自己再嚴密一些,去向導師確認,就不會發生這樣的問題了。
「所以錦翔才在半夜先我們一步到達,就是怕與我們錯開,而禁令中的道生即便是離開六畜,也是要經過許可的,相信那位五年生都幫他辦妥了吧。」弗生的『演講』完畢,正如他猜測的那樣,錦翔的所作所為完全被他剖析了出來,而蕭雪利用還有一名新生沒通知到的借口讓錦翔外出,這一切做的天衣無縫,沒人刻意去調查的話,是根本不會被知道的。
「這麼說來,我們四個來這裡,不是別人,正是錦翔設計的?」若雨雖然乖巧,但是在邏輯思考能力上還是稍遜一籌的,對於這樣極速的變故,她有些頭暈,錦翔那傢伙,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呢?
「確切的說是那位五年生,錦翔也只是她娛樂的一部分吧?」弗生的嘴角再一次有了輕微的浮動,只是在黃昏夕陽的朦朧感下眾人都沒有看清對方的面貌,而一直看著弗生的若雨此時卻看向了錦翔,她實在不能相信錦翔居然開始做起了壞事。
一個十幾年裡沒有接觸到個位數以上的人,一個沒有在社會中遊歷過的人,一個走下山來就依靠著天賦和法術橫行肆意的人,他自信又天真,會去相信每一個對他好的人,卻不知在這世上,根本沒人會對別人沒有目的的示好。
蕭雪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娛樂性,她也閒得慌,就想做具有挑戰性的工作,無論是招生還是策劃這起『任務案』,都是她生活中的娛樂,在這其間帶來的種種刺激和驚險,比大白天去捉妖還有趣,一句話來概括說:蕭雪喜歡耍人,喜歡支配人,喜歡給人洗腦。
「錦翔,弗生說的都是真的嗎?!」范紋也不太相信錦翔會做出這種事,畢竟住在一個寢室,大家在一起一年了,錦翔什麼性格大家都清楚,為了做任務,居然算計同伴,這是哪門子道理?
錦翔沒有說話,而且也不在看著那四人,他摳抓著漁船的欄杆面對著海面,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居然沖昏了頭腦做出這種事,面對朋友的種種質疑,他無法回答,因為是鐵斬釘釘的事實,所以他無法辨答。
無聲的寂寥,海水隨著風的吹動輕輕的拍打著船身,一波接著一波的微浪讓船體開始大幅度的搖晃起來,本以為同伴們會欣然的接收自己,與他們完成一個順利的甲級任務,卻在一開始,就四分五裂。
「切。」黑髮男子悶哼出聲,發出不屑又諷刺的氣音,他拎著黑色雙肩包一個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船頭。
浩霖對此無話可說,對於這樣的錦翔,他連生氣的必要都沒有了,一開始居然還擔心那傢伙的事情,現在根本就是多此一舉。這是錦翔的第一次欺騙,雖然帶著無比單純的目的,懷著一顆無比積極向上的心靈,但是欺騙就是欺騙,無法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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