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又有奸臣蹬雅堂(二)
明錚一直是一個十分任性的少爺,有著唯我獨尊的性子。又因為他有著極為強大的家世,以及太皇太后的寵愛,簡直就是享受了皇子般的待遇,卻沒有皇子之間的勾心鬥角。在這種大環境下長大的他,並不覺得此時只是一個正五品官員,面前這一位乃是從三品官員,要有禮數。
他走到了范澤秋的旁邊坐下,竟然苦口婆心的問道你看中了姚芷煙那丫頭?又凶又矮又捲毛,小時候漂亮,說不定長大就丑了。」這也算變向的承認姚芷煙其實很漂亮了。
「哦?明在說?本官不懂。」這種時候只能裝傻,不然會落人話柄。明錚童言無忌的問出來沒,反正他已經沒有好名聲了。范澤秋這新官上任的人卻是不行的。
「這樣,我明家的庶女你隨便挑,各個都是極為漂亮的,你一口氣選三個都成,還能附送你一個四歲的,先當女兒養,後當妻子疼。」
聽到明錚的話越來越荒唐,范澤秋的表情都扭曲了起來,心說這小子沒事與姚芷煙在一起玩,絕對能將她帶壞了!就算范澤秋如何豁達,碰到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如何的多,也不能接受明錚這種思想。而且,他那種無所謂的態,幾乎沒把家中的庶女當親人看待,完全不值得在乎。
「罷了。」他當即拒絕,沒可商量的。
「你一個鰥夫,還想要嫡女不成?」明錚撇了撇嘴,一掀衣擺,翹起了二郎腿,再次開口若是如此,二房、三房的女兒你隨便挑,明音絕對不行!」
「為何我非要在你們明府選?」范澤秋有點生氣了,他又不是找不到的人!
明錚居然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回答我明家閨女是出了名的漂亮,要不……文家閨女你挑挑?」
范澤秋長長歎了一口氣,這才問明錚據我所知,對煙兒感興趣的是文,為何你這般急切的來尋我?為何今日一日不見文?」
明錚聳了聳肩,說道若不是看到那小子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我才不來與你呢。」說完,他又側頭瞧范澤秋,歎道你也怪可憐的,年紀輕輕就死了,憋了這麼多年。」
范澤秋緊緊抿著唇,沉默不語,明錚這小子若不是有個好身份,恐怕會經常挨打?無不少字
對於范澤秋表現出來的不喜,他毫不在意,坐在那裡擺弄腰間佩戴的頂級玉墜,怡然自得。范澤秋坐在那裡,沒好氣的將頭扭到一側,根本不看明錚。
其實對於姚芷煙,范澤秋還真沒動歪心思。他的心中只有一個人罷了,就算那個人已經死亡,也無法埋葬他心中的愛意,他覺得他會將這份愛帶入墳墓之中,永生永世,都不會湮滅。他一直很排斥母親為他安排繼室,他覺得這是對於那名女子的不公平,他的心中裝不下別人,將那女子娶來了,也只是作伴的人而已,沒有愛的夫妻,又算呢?
於是他開始逃避,盡可能不傷害任何一個人,甚至是一死了之。
他突然想起那一日,在涼亭之內,姚芷煙冷笑了許久,然後她說道既然如此,我當真要磨練一番了呢。最近這一二年,我都不會離開姚府,待我出之時,一切的改變,都會順理成章了?無不少字如今他們試探我,無非是有些小小的懷疑,我突然消失,然後暗中觀察,化被動為主動,豈不更好?」
他至今記得,姚芷煙那時眼中的決絕,他,姚芷煙在暗暗決定著,如若姚子英世之時,她是一次的重生,那麼那一夜,就是她靈魂的重生。但是他不,姚芷煙究竟有怎樣的計劃。不過,他知曉一點,姚芷煙是一個愛恨分明的人,之前,她恐怕是會息事寧人,可當她知曉,那幾個重生之人傷害了她的哥哥,她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至於余氏。她的確沒有做直接導致姚子英喪命的事情,卻是做了丟了姚子英尊嚴的事情,待哪一日姚家穩定了,她定然會讓此事有一個結果,那時候,余氏的下場恐怕……
他正出神,突然感覺到有人,步伐很輕,故意避諱著似的小聲說道明少爺,太皇太后吩咐奴才送來笀果,說是進貢的櫻桃,是男宴這邊沒有的。太皇太后想著您,就給您送來了。」
明錚扭頭看,突然的揚起笑臉,他並不覺得如何意外,反而是習以為常的。他笑道蘣我謝過姑姥姥,告訴她老人家,我明日定然她身邊陪她老人家。」
「是,奴婢告退。」那侍女將笀果給了明錚身邊的明炎,那些人便退下了。
明錚扭頭問范澤秋范大人可想吃笀果?」
「不了。」標準的客套話。
明錚點了點頭,說道那正好,我待會讓明炎挑幾個給煙兒送,還請范大人代勞了,想必范大人不會偷吃?無不少字」
范澤秋差點沒忍住上打明錚兩巴掌,好在他修養不,忍住了。
明錚笑呵呵的回頭看那幾名侍女,看著他們離的方向,突然瞇了瞇眼睛,隨即,他不動聲色的招呼明炎,從托盤之中舀出一顆碩大的櫻桃來,在夜色之中,這櫻桃紅的詭異,好似在他的手心燃起了赤色的火焰。
他舀著果子,突兀的從袖中取出了,用那器具在櫻桃的表面刮了一下,又將銀針扎入到櫻桃之中。
范澤秋微微皺眉,看著那銀針突兀的變黑,心下便是一驚。
有毒!
與范澤秋的震驚不同,明錚竟然冷笑了起來,冷靜非常。他將果子往果盤裡面一丟,對明炎吩咐道殺了他們。」
明炎沒動,只是看向了另外幾名小廝,原本普通的小廝,此時竟然突兀的變得身手精湛,腳尖輕點,身體便躍出老遠,身體輕若無物。
范澤秋忍不住開口問明錚你就不怕打草驚蛇?」
「用我姑姥姥的名聲來害我,不可原諒。」明錚說著,揚起頭來,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略顯憂愁的說你為何要主動進入這種水深火熱之中?你會後悔的,閒職……多好啊。」
「我有要保護的人,我也是迫不得已。」
「嗯……」他點了點頭,隨即近乎無聲的說保護好她,她太傻了……」
范澤秋勉強聽清了,卻忍不住輕笑起來,看來,想要保護姚芷煙的人,並非他一人。
明錚,他又到底是一個樣的人呢。為何經歷這種傷害,會顯得如此雲淡風輕?如若是一般的紈褲,不是該驚慌嗎?不是該手足無措嗎?這種淡然的模樣,又為哪般?
他的身邊有著這麼多的高手,僅僅一個明炎,就足夠深不可測了。難不成是太皇太后派到他身邊的?這又引得范澤秋好奇,為何太皇太后放著那麼多皇子不寵,獨獨對明錚這般照顧?明家也有那麼多的嫡子,為何偏偏選了這個紈褲?
真真讓人覺得好奇啊!
「本官先行離開了。」范澤秋不想多留,便只是說了一句,起身離。
今日他是風雲人物,消失太久,恐怕會招惹閒話。
范澤秋剛剛走了不久,就有一隻白鴿飛入到涼亭。明炎走,取下信鴿腿上的紙條,展開看了一眼,確定沒有問題,這才遞給了明錚。
明錚掃了一眼,扯著嘴角苦笑上回是煙兒,這回是范澤秋,這個人到底想怎樣啊……」
將紙條塞進衣袖之中個,明錚坐在那裡,良久沒有移動一下。那靜默的模樣,就好似他本就屬於那處涼亭,週遭花開花落花滿天,他也是寂寞斑駁無盡難過。
直到那些離的小廝再次,明錚才微微動了眸子,看向明炎。
「少爺,屍體要……」
「隨意,幾具屍體罷了,這宮中還少嗎?」不跳字。
「是。」
明炎端著果盤,看著明錚,靜默無語。
另外一邊,范澤秋剛剛回到宴席,就人已經走了一大半了,打聽了之後才知曉,原來是皇上有笑了,就休息了。正主不在了,有些醉了的,或者是乏了的都已經離開了。留下來的一些,此時也只是閒聊罷了。
姚文海已經派人問過了楊宛白那邊的動靜,知曉她們已經在一刻鐘之前先行離開了,這才招呼姚家的幾位、嫡子打道回府。
范澤秋如今借住在祖父的家裡,不與姚家人同行。兩邊打了個招呼,也跟著離開了。
姚家的人剛剛走,范澤秋就坐在了祖父的旁邊,聽著祖父與其他的大臣閒聊,內容大多是一些自家閨女如何,范澤秋如何的話語。這引得范澤秋長歎了一聲,又開始說親了。
他的祖父是一個有心機的,沒有立刻答應,只是笑呵呵的聽著,這些事情,還得楊宛蘭處理啊。
范澤秋則是暗暗決定,定要與君子眠好好打聽打聽,怎樣才能避開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