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嚴坤尖聲狂笑:「師哥只要肯把這小子給我,我立馬就走,倘若師哥不給,那我也只有費些功夫,遵從師命幫師哥兵解了。」
邢蠻冷哼一聲:「大言不慚,如今你來到這裡,沒那老魔顧忌,我要滅你,只是多費些手腳罷了,」嚴坤止了笑聲也不答他,只一揮右手,原來空著的手裡忽地多了一桿黑色小旗,他雙眼盯著小旗,細細撫摸。像是摸著心愛姑娘送的手帕,而這小旗卻是看起來毫不起眼,旗面更是好似一塊黑色破布,且只有巴掌大小,旗桿長短粗細好似一根筷子。
而邢蠻在看到這面,如破布一樣的黑色小旗後,臉色一下子變得異常難看,內心更是巨震,思慮片刻道:「這是攝魂旗,老魔竟會把它給你,哼,你我父母皆是老魔所殺,我們迫不得已練魔功,還不都是為了找老魔報仇。況且,你真以為憑這面旗就能留得下我。」
嚴坤抬首,雙眼露出得意之色,譏笑道:「報仇?哈哈哈哈我知道師哥不擇手段勤奮練功,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殺師報仇,不過我嚴坤倒是感謝師傅帶我入門修行,給了我這個窺視長生大道的機會。至於報仇嘛,,嘿嘿,天道不仁,殺生立德。既然殺生是功德,又何必要報仇呢?你說是不是啊,我的好師哥。」
邢蠻聽此只是冷笑不再搭話,嚴坤雖然有攝魂旗在手,自持勝券在握,但此人內心陰險狡詐,他攝魂旗在手,但心裡卻打著能不爭鬥最好省卻的心思。他這次來是奉師傅之命殺死邢蠻追回玄陰魔經。但他自己卻是暗藏心思要得到這玄陰魔經。只要拿到了玄陰魔經,殺不殺邢蠻,回去都有應對之法。
看邢蠻冷笑不答,拿不準邢蠻是什麼打算,嚴坤歎口氣又道:「師哥,你我手染無數鮮血,仇恨在心中真的那麼看不破嗎?更何況師傅已入元神之境。即使你我得到這玄陰魔經,也未必就一定能修煉到如此境界。想要報仇,妄想罷了。你不如乖乖交出這小子,我也可放你一馬。」
邢蠻內心一悸,忽地伸手,易安被其凌空攝入手中,「報仇我要,長生大道我也要,」邢蠻疾喝「血影神遁」只見其身軀瞬間化為一道暗紅血影,裹著易安順著甬道悠地急速飛去。
「想走」嚴坤臉色一變,瞬時也化作一道紅光緊跟其後飛出。邢蠻拼著功力大損使出血影神遁擺脫他,兩人飛出山洞,只見夜空裡,一前一後兩道紅光,若飛天流星,向西方疾馳而去。邢蠻所化的紅光速度極快,不肖片刻,已是將嚴坤落的遠遠的。
嚴坤眼見越追越遠,將手中攝魂旗展開,口中低吼一聲:「魂影」隨著這兩個字喝出,攝魂旗一顫,嚴坤所化的紅光瞬間速度提升三倍不止。兩人一前一後飛行,追逐了約半個時辰,嚴坤漸漸接近,手中攝魂旗一揮,口中一聲「吸魂」喝出,霎時,前面的邢蠻只覺得神魂似乎被針刺一般疼痛,頭腦一陣眩暈,就從空中跌落下來,好在這眩暈感覺只是一霎,在落地之前,邢蠻控制遁光落在了一處懸崖邊上。
嚴坤跟著也飛落下來,兩人相隔五章有餘。此時已過三更,山風拂過,半個月亮淒清,斜斜照下,在這懸崖邊上,這對師兄弟為爭易安,這個除了血煞魔君外唯一知道玄陰魔經的,平凡到連靈根都沒有的少年,將以命相搏,上演一場生死爭鬥。
邢蠻手一抖,把易安扔在一旁。易安受此震盪,悠悠醒來,偷眼看去,發現自己在一處山崖邊躺著,離那懸崖口不足丈許,不遠處站著兩個人,看身形一個是那魔頭邢蠻,另一個卻不知是什麼人。易安心思轉動,閉了眼睛假寐聽去。
嚴坤尖聲笑道:「師哥,你拼著大量損耗真元,卻還是逃不出我的攝魂旗,還是乖乖的把這小子給我吧,只要你把他給我,我保證不再與你為難。」邢蠻臉上橫肉顫動幾下,冷哼一聲:「無上真法,玄陰魔功。為了這魔功心法,我計算良久,今日我寧可損上幾十年修為也要帶他走,」說著手指輕彈,一把晶瑩剔透的小刀就出現在其手掌心裡,這小刀長約五寸,散發著瑩瑩白光,正是邢蠻的本命法寶枯骨刀。
嚴坤見此,譏諷道:「師哥,你不如省省力氣逃命吧,縱使我沒有結丹,法力不如你,但攝魂旗的威力你應該很清楚。」「少廢話,我今日拼著兩敗俱傷,也不會讓你嚴坤得逞。」此言一出,邢蠻大手一揮,小小骨刀在空中迎風變大,化作一把三尺大刀散發著慘白寒芒就向嚴坤砍去,見邢蠻突然發難,嚴坤忙祭起攝魂旗,這攝魂旗飛到半空,也不見有何變化,就噴出一道如墨汁般漆黑的氣柱,這黑色氣柱拇指粗細,直直抵住變大的三尺骨刀,骨刀遇著這黑色氣柱就停滯不前,再也砍不下去。
氣柱慢慢消融,卻好似融入了瑩白如玉的骨刀裡,不一會兒半個骨刀就已變為黑色。被逼得慢慢退了回來,這樣僵持了一盞茶功夫,眼看著就快退到了邢蠻頭頂,邢蠻見此臉色變的異常難看,猛地牙關一咬,大口一張,對著半空中骨刀,一口血箭噴出。骨刀瞬間紅芒大盛,抵住攝魂旗噴出的黑色氣柱不再後退,卻是怎樣也無法再前進一步。
一旁的易安聽到這二人對話,看到這爭鬥一幕,心中已是明瞭,這二人乃是師兄弟,都是邪魔妖人。兩人為了爭奪自己而大打出手,易安內心很清楚,他們爭奪自己為的就是他所知道的玄陰魔經。此時兩人爭鬥,若等兩人分出勝負,不管自己落入誰手,都將難逃一死。
為這玄陰魔經所載的文字,這兩師兄弟反目,誰都不肯讓步,甚至不惜生死相搏。可見這魔經對其何等重要,易安雖然已知道這是一部魔功心法,卻是不知道這乃天下間最高深陰邪的魔功。但易安也知道,現在自己如果不趁這二人爭鬥難分之機逃走,將必無幸理,不管二人誰勝,都是要逼迫自己說出魔經,不管自己說不說,都是一死。這兩人如此爭鬥,為的就是能獨有這玄陰魔經,若得知了這魔經,那倆魔頭是絕對不允許其他知道魔經的人活著。
想到此處,易安心中又禁不住一陣悲憤絕望,自己**凡胎,什麼也不會,就連沒有靈根這萬中無一的渺小概率都能讓自己碰上。而今在這荒野懸崖上面對兩大魔頭,自己又能逃到哪裡去。不待自己跑出幾步,他們隨便一個人出手,就能把自己抓回來,左右都是個死,與其等他們打完施法逼迫自己,不如自己投入這懸崖摔死來的痛快。
望著斜照明月,易安心中忽而悲涼,忽而釋然。心中自道:「易安啊易安,無論如何你是不能把這害人的魔功說出去,父親為你取名叫易安,你生來卻是一直的顛沛流離動盪不安,又處處受人為難。而今更是遇見兩個大魔頭,年紀輕輕就要這麼枉送了性命嗎?罷了!罷了!今日難逃一死,這懸崖就是我易安埋骨之地,清風拂我軀,朗月照我身。也算,也算死得其所,」易安心灰意冷,心意已決,慢慢的向著懸崖邊上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