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
當劉遠費勁的睜開雙眼的時候,抬眼處,是滿天的繁星。
「遠哥你醒了!」劉遠聽到白葉葉驚喜的叫聲。
「出來了?」劉遠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嗯,出來了。出口就在那間屋子裡。」划著槳的常開泰對劉遠笑著說。
「真不知道那阿速吉每天對著那出口,可就是出不去是個什麼感覺。」常洋還頗為阿速吉惋惜。
「那,咱們現在在哪?」劉遠想坐起來,卻感覺全身幾無一絲力氣,甚至想動一動手指都異常困難。
「咱們在海上。鑽出大樹就有這麼一艘船。你別亂動。看來回去得給你好好調養一下身體了。」常開泰看見劉遠想要坐起身,讓常洋幫著扶起來,白葉葉卻先一步坐過去,半扶著劉遠,用自己的腿將劉遠的頭墊住。
「小爺爺,你看!你看!」常洋獻寶似的將軍用包打開,裡面是滿滿噹噹的瓷器與畫軸等物,看來是經過常開泰允許,常洋給阿速吉來了個卷包會。
「嗯,這回又讓你賺了了盆滿缽滿了。」劉遠看著如小孩子得到心愛玩具一般的常洋,不禁開懷。
「哎喲!」這一動,忽然感覺胸口有些什麼東西扎得自己生疼。
「小葉子,我懷裡有什麼東西,你幫我拿出來,小心別紮著手。」
白葉葉小手伸進劉遠的懷中,隔著衣服,劉遠也能感覺得到那冰涼的溫。
摸索了一會兒,白葉葉從劉遠懷裡掏出了一把碎玉。
「遠哥,是這個。」
劉遠一看,正是店五爺給自己的那塊白玉狻猊。
「可惜了,一塊兒好玉。」劉遠也很喜歡這塊玉,一直是隨身帶著的。
「看來這東西是擋了煞了。」常開泰見這玉碎的程,就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而劉遠也同樣看出來了。
「還好是你見機的快,給我們符菉傍身,不然估計那地宮裡的煞氣除了你,誰都擋不住。」
「常洋不也差點著了道麼。三爺爺,你說那個道士為什麼要用術法困住阿速吉?又為什麼要離開呢?」
「你都不知道!我哪知道!」常開泰笑著說。
「我知道我知道!我給你們推演一下啊!」常洋像個小學生一樣舉手發言。
「那個道士肯定原本是打算真的幫阿速吉永生的,不過應該是在施法的過程中出了問題或者是他創造的這個術法本身就不完善,所以在術法一成之時,肯定是煞氣沖天,導致阿速吉養的那些兵都被煞氣給激死了。所以咱們看到的鬼面才是散亂一地。估計是那些兵丁們害怕了到處跑。
而那個老道一見自己闖了大禍而且術法還不靈了,估計就害怕了,於是逃跑。逃跑的話又怕阿速吉抓他,所以就在阿速吉身上又施了術,讓他出不了這個地宮!
而且你們看,那個五刑拼屍明顯是針對陰氣來的,剔骨祭也是聚集煞氣的東西,這老道士明顯是兩頭堵,讓阿速吉徹底待在這地宮裡面。怎麼樣,這個推論合邏輯?你們幹嘛用那種眼神看我?」
常洋得意的將自己腦補的情節說給大家聽,卻發現劉遠和常開泰看著他的眼神十分怪異。
「你們倒是說句話啊!」一見這麼精彩的推論沒反應,常洋著急了。
「屁股躺得疼,小葉子,幫我翻個身。」
「小爺爺,你怎麼這樣」常洋直欲泫然而泣。
「嗯,其實你推論的版本也有道理,不過我問你,那道士是如何在一夜之間完成近千人的剔骨之祭的?」
「這個這個,也許有幫手呢?」
「這種事情誰都說不準,說破了天也就是猜測,沒必要考慮那麼多。」常開泰一邊划著槳,一邊示意這種討論可以cut了。
「不過常洋的想像力還是很豐富的,值得表揚。來,小伙子,給我看看你都撈到什麼好東西了?」看著常洋一臉的挫敗感,劉遠心中還有些小小的不忍。
不過一聽這個,常洋立馬又來勁兒了,又把包給翻了開來。
「小爺爺,你看,這是元青花的大盤,元代的瓷器很少,像這樣的大器尤其少;還有這釉裡紅的觚瓶,這種器形的釉裡紅可是極其罕見的,還有,這副是黃公望的《秋山雨霽圖》,絕對的真跡啊!小爺爺,你看著枯墨用筆,這」
「常洋,這些老爺子都說過了。」吳宣強划著槳,頭也沒回,來了一句。
「咳,咳咳,小爺爺這不是沒聽見麼!你別打岔!小爺爺,這些東西,隨便一樣拿出去,都能值個千百萬呢!」
「哈哈,行了,都拿到手了,你就別賣弄了,畫軸收起來,海水腐蝕性重。」
一聽劉遠這話,常洋忙不迭將畫軸給捲了起來。
「小吳,你試著打打電話,看能不能打通,告訴素素一聲咱們回來了。」
「剛才試過了,沒信號。咱們估計再有半個小時就靠岸了,上岸了再給嫂子打。」
「三爺爺,這回出去,我可真得好好休養一陣子了。您知不知道什麼地方比較適合養生的,我得去調理一下。」
「好地方不多了,不過還是有那麼幾個的。等回去了我帶你去,養好了傷咱們還得找何文宇那個王蛋算賬呢。這次趕得急,算是便宜他了。」
「小葉子,怎麼樣感覺?」劉遠抬頭看了看白葉葉。
「遠哥,這肯定是我一輩子最傳奇的經歷了。真羨慕素素姐姐,能夠跟你在一起,這樣的事情她總能夠跟你在一起。」
「你素素姐現在也不跟過來了啊,這可不是過家家!對了,在青島的時候,素素到底跟你說了什麼啊?」
「不能告訴你!」
「這麼神秘?」
「反正是不能告訴你。」
「嗯。小葉子,這次靠了岸,你再玩兩天,也就該回去了。白伯估計已經等急了。」
「哦。」一聽見這話,白葉葉很明顯的,情緒落了下來
木船停在一處比較荒涼的地方,吳宣強扶著劉遠,五個人一起上了岸,此時已是半夜,只有星星點點的燈火見證他們的凱旋。
「先隨便找個地方休息一下。酒店什麼的就不要去了,很麻煩。」常開泰對四個人說道。
「遠哥,我先給嫂子和海星打個電話。」
「嗯,還是算了,明天早上再打,這個時候她倆肯定都睡了。」
「好。」吳宣強拿起的電話又放了下來。
五個人隨便找了一處還開著門的小旅社將就了一夜,劉遠則盤膝打坐修復自己的傷勢。經過一夜的調整,氣血已經平復下來,但真氣卻無論如何行不滿周天,只剩下極稀薄的一層,這讓劉遠也不由得暗自心急。
早上的時候,劉遠讓小吳出去買早餐,順便找個地方買些衣服,一眾人的衣服幾乎都不成樣子,穿不出去了。
「師叔!」吳宣強還沒回來,劉遠就接到了陳增輝的電話。
「老陳,你怎麼打電話過來了?五哥還好麼?」
「好著呢!就是最近老念叨你。這不,我還在煙台這邊呢,五爺給我來電話又聊起你了,我就給你打個電話。」
「你在煙台?我也在煙台呢!你在什麼地方,咱們會一會。不過西安暫時去不了,我們過兩天得先回北京。」
「這麼巧?行,你們在哪,我去接你們。」
「不用,我們現在不在市裡,等到了市裡我給你打電話,咱們一塊兒去青島,素素還在青島呢!對了,老陳,我這裡有一些骸骨,可能是潘年祖先的,如果方便的話,你幫我把它帶回去。」
「喲!師叔,得手啦?沒問題!那我等著你們過來。」
掛了電話,正好吳宣強也把該買的東西買回來了,眾人吃了飯換了衣裳,出門坐了巴士往煙台去。
「海星,我們出來了!什麼?」坐在巴士上,吳宣強接到了楊海星的電話,剛開始還挺興奮,不過下一秒卻臉色大變。
「劉哥,海星要跟你說話。」吳宣強將手機遞給了劉遠。
「喂,海星啊,我是劉遠。」劉遠還有些納悶兒。
「劉哥,素素姐和徐爺爺被人抓走了!」
「什麼!」劉遠也瞬間失態。
「海星,你別急,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我詳細說一遍。」震怒之後,劉遠靜下心來,讓楊海星慢慢把事情說清楚。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徐爺爺前天早上過來,說素素姐有危險,然後就有人來找素素姐。素素姐下去了一會兒給我來了個電話,告訴我趕緊退房跑。我長了個心眼,怕他們抓我,就沒拿行李先跑出去躲起來,沒多久我就看到一個退房的女的被抓起來了。後來見沒什麼動靜,我就跑了。你們怎麼才出來呀!我都要急死了!」
「素素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是在什麼地方?」
「應該離酒店不遠,她剛下去沒一會兒。」
「她說了是誰見她麼?」
「我記不住了,不過她跟徐爺爺說過,好像是個熟人。」
「行了,我知道了,你繼續躲著,我讓小吳過去找你。」
掛了電話,劉遠一拳打在前面的座椅上,引得旁邊的人頻頻側目。
「怎麼回事兒,小遠?」
「三爺爺,素素讓人抓走了,很可能是陳增輝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