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若夢帶著市局刑警隊的讓來的派出所的時候,所有人的心情都振奮了起來:劉所還真是給力啊,居然真的把市局刑警隊的人給請來了。
劉秀見王若夢他們過來了,便在會議室開了一個簡單的碰頭會,然後劉秀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掛斷電話後,劉秀對所有人說:「我剛剛打電話核實過了,兇手今天沒有去風南公司,既然如此,我們直接去兇手的家中。」說完後劉秀便領著大家出去了。
但是當所有人跟著劉秀來到了兇手的家中時,全都大吃一驚,趙世軒驚訝的看著劉秀:「劉所,這……這是陸海的家?你不會告訴我們,那個兇手是陸海?」
劉秀看著眼前院落,沒有回答趙世軒的話,和王若夢對視了一眼,劉秀便朝著院子裡面走去了。
劉秀他們進入院子裡的時候,就聽見了一陣咳嗽聲,順著咳嗽聲,劉秀他們來到了一間偏房之中,剛一進入那間偏房,便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草藥味,在偏房的裡屋,有一張床榻,陸海和一個年邁的老婦正在給床榻上的病人餵藥。
陸海見到劉秀他們進來的時候,目光一緊,但是陸海並沒有理會劉秀他們,依舊小心翼翼的給床上的病人餵藥。
這時候,那個年邁的老婦看到劉秀他們,便疑惑的問劉秀:「你們?你們是幹什麼的啊?」
聽到老人的提問後,劉秀微笑著說道:「阿姨你好,我們都是陸海的朋友,聽說叔叔的身體有些不適,我們幾個便一起來看望叔叔。」
聽到劉秀的話後,老婦沒有多想,把手裡的藥碗交到陸海的手中,熱情的把劉秀他們讓到了外屋客廳的椅子上,見椅子不夠,老婦又從別的屋裡搬來了幾把椅子,當所有人都坐下後,老婦又忙著給眾人沏茶,眾人推辭了一番,但是拗不過老婦的熱情,只得接過了茶杯。
老婦忙完後,嗔怒的對裡屋的陸海喊道:「小海,你的朋友來看你爸爸了,你怎麼也不過來招呼一下啊?把藥給你爸爸喝下去後,你趕緊過來招呼你的朋友。」
陸海聽到老婦的話後,沒有說什麼,把碗裡的草藥給自己的父親餵下後,便朝著客廳走了過來。
趙世軒見到陸海走了過來,便想拿出身上的手銬,劉秀見到了趙世軒的動作後,伸手按住了趙世軒,見到趙世軒有些疑惑的看向自己,劉秀對著趙世軒輕輕的搖了搖頭。
陸海把劉秀的動作都看到了眼中,來到劉秀面前後,輕輕的笑道:「怎麼找到我的?」
「一點一點找到的。」劉秀簡潔的回了一句。
聽到劉秀的回答後,陸海神情自若的點了點頭:「我小看你們了,不過,我很好奇,你們是根據什麼發現我的?」
看著面前神情自若的陸海,劉秀瞅了瞅裡屋,然後輕聲說道:「是梁學文告訴我的,他出事後,我們發現在他的手中,死死的攥著一張撲克牌,那是一張紅桃j,開始我們以為那是某個姓氏的英文開頭字母,但是我們調查了一段時間之後,卻沒有什麼進展。
後來我的一個同事告訴我,梁學文對撲克牌十分瞭解,正巧,我也對撲克牌非常瞭解,其實我們大家平時在玩撲克牌的時候,根本不曾注意過撲克牌的秘密。
一副撲克牌共有54張牌,54張牌中,大王代表太陽,小王代表月亮,其它52張牌代表一年有52個星期。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分別用黑桃、紅桃、梅花、方塊來表示,其中黑桃、梅花代表黑夜、紅桃、方塊代表白晝。
每個季有13個星期,撲克牌每個花色正好為13張牌。每個季平均為91天,而13張牌的點數加起來正好是91點。
撲克牌中的j、q、k共有12張,表示一年有12個月。
4種花色點數之和是364,再加大王的一點為365,是一年的天數,若再加小王一點為366,正好是閏年的天數。
而撲克牌中的j、q、k、分別代表著12個不同的人物,別的我不就多說了,我只能告訴你,紅桃j代表的是查爾斯七世的侍從拉海亞。
如果把風南公司比喻成一個王國的話,紀風南就相當於查爾斯七世,而你就應該代表拉海亞,據我所知,你曾經做過紀風南的司機,真巧,拉海亞作為侍從,其中的一項工作就是為查爾斯七世駕駛馬車,拉海亞……陸海呀,這兩個名字的發音是不是很接近呢?
我想的這裡的時候,並沒有把我的懷疑說出來,因為這畢竟都是我的猜測,所以在所裡的弟兄們調查其他事情的時候,我則偷偷的對你進行了調查。
你父親患的是肝癌晚期?每天都被病痛折磨的苦不堪言,這段時間都渾渾噩噩的,神智也不清醒了,本來按照你父親的病情發展,根本不可能堅持到現在,但是你父親卻奇跡般的堅持下來了。
我從之前給你父親看病的醫生那裡瞭解到,就在兩個月之前,你在燕京的某家醫院為你父親注射了一種能夠將癌細胞包裹住的藥物,這種藥物能夠暫時將你父親的疼痛降到最低,並且可以短時間內阻止癌細胞繼續擴散。
但是這種藥物每注射一次只能維持五天的效果,五天之後,便要重新注射一次,你在兩個月前,一次性購買了20瓶這種藥物,根據我的調查,這種藥物的價格十分的昂貴,每一瓶的價格是10萬元人民幣,也就是說,你一次性拿出了200萬元人民幣,去購買這種藥物,你每個月只有2000元左右的工資,你的銀行賬戶上也只有13500元的存款,你是哪來的這筆錢買藥呢?
想必這筆錢的來源,後來被梁學文發現了,而這也正是你必須要殺他的原因?
另外,據那位醫生所說,你曾經托他在醫院裡為你購買安樂死藥,但是他知道這種藥屬於禁藥,所以沒有答應你的請求,我要是沒有判斷錯的話,你當初之所以想要買安樂死藥,應該是為你父親準備的?只是沒有想到,最後卻用在了梁學文的身上。」
劉秀的話音落下後,陸海對著劉秀輕輕的點了點頭:「你很不簡單,你判斷的這些事情,已經十分接近事情的真相了,不錯,梁經理是我殺的,但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陸海正說到這裡的時候,陸海的父親被癌症折磨的又犯病了,只見陸海的父親疼痛的手足亂動、嚎啕大叫,陸海的母親正守在旁邊,見到老伴又犯病了,便對陸海叫道:「小海,快進來看看你爸爸,他又疼的忍不住了,你那種藥還能用嗎?要是能用的話,趕緊給你爸爸注射上。」
聽到母親的話後,陸海急忙跑到了裡屋,見到父親疼痛難忍的樣子,陸海有些焦急,但還是對母親講道:「那種藥昨天剛給我爸注射了一瓶,今天不能再注射了。」
陸海的母親聽到陸海說完後,有些心疼老伴,看著老伴疼的這般難受,又是用頭撞床,又是大喊大叫,無奈之下,陸海的母親只能小聲的對陸海的父親欺騙道:「老陸,老陸,你能聽見我說話嗎?你別在撞床了,也別大聲叫了,小海睡著了,你要是再這麼吵鬧的話,小海該被你吵醒了,你想想小海。」
陸海母親的話音剛一落下,陸海的父親居然真的不再吵鬧了,雖然此刻被病痛折磨的痛苦不已,也已經失去了思維意識,但是陸海的父親在潛意識裡面,聽到自己吵到正在睡覺的兒子了,所以陸海的父親死死的咬著自己的牙,連顫抖也不敢顫抖,雙手緊緊的抱住自己的頭,一動都不動,默默的在床上忍受著疼痛的折磨。
陸海知道自己的父親在半年前就已經沒有意識了,以前疼痛難忍的時候,不管母親說什麼都不管用,但是沒有想到今天父親再聽了母親的話後,竟然真的不吵不鬧了,父親是用了多麼大的毅力才能忍住病痛的折磨啊?父親從小沒有對自己說過一句關心的話,自己一直以為父親不喜歡自己呢,原來自己錯了,父親的愛是那麼的深邃,之所以從不對自己說一句關心的話,那是因為父親把他的愛隱藏在了心中,從不說出口而已。
陸海雙眼的淚珠在也忍不住了,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滴落在地上,陸海也失去了往日的平靜,撲通一聲跪在了自己的父親面前,失聲痛哭道:「爸爸,兒子沒有本事,你老人家受了這麼多年的罪,兒子居然治不好你的病。」說完後,陸海如同孩子般的撲到了父親的懷中哭泣。
陸海的父親感受到兒子在自己的懷中哭泣,強忍著痛苦,勉強從臉上擠出了一絲微笑,對著兒子笑了笑,抬起已經枯瘦如柴的手,輕輕的撫摸著自己兒子頭。
陸海抬起頭,看著自己的父親,驚喜的喊道:「爸,爸爸,你醒過來了?老天保佑,你老人家躺了這麼多年,終於醒過來了,嗚嗚嗚……」
陸海的父親聽到陸海的呼喚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了看周圍,對劉秀他們笑了笑後,又把頭轉向了自己的老伴:「蓮香,這些年苦了你了,你去衣櫥把我的那件軍大衣拿過來。」
陸海的母親看到老伴醒過來了,也興奮不已,聽了老伴的話後,高興的答應了一聲後,便出去了,幾分鐘之後,陸海的母親拿著一件已經有些發霉了的軍大衣回來了。
陸海的父親從老伴手裡接過軍大衣之後,從裡面掏出了一個布包,陸海的父親顫抖著打開布包,只見裡面是一沓人民幣,陸海的父親把布包裡的人民幣放到了陸海的面前:「小海,這是爸爸以前給你讚的一些錢,連你媽都不知道,本來打算等你娶媳婦時在給你,但爸爸怕是看不到那一天了,爸爸不求你以後當官做老闆,只求你平平安安的過一生,爸爸最後再給你嘮叨一次,你要記住,犯法的事情不能做,危險的地方也不能去,我走了之後,你既要照顧好自己,更要好好的伺候你媽,我……我……我看到你爺爺奶奶了。」說完後,陸海的父親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放在陸海頭上的手,也緩緩的滑了下來。
「爸……」陸海大喊了一聲,便大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