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這邊對案子調查的正如火如荼時,風南控股有限公司的總經理紀風南卻來到了經濟開發區黨委書記陸正榮的辦公室:「陸書記,情況有些不妙啊,派出所查案子的時候,把我們公司裡的賬本全給拿走了,要是那件事情被他們發現了,恐怕後果不堪設想啊。」
陸正榮聞言後,有些皺眉:「你們公司死了的那個財務經理,對那件事情知道多少?」
聽了陸正榮的提問後,紀風南的臉色有些難看:「梁經理對那件事情恐怕已經有所察覺了,他在臨死之前,向我詢問了幾次,但是我沒有理會他,為此,他還和我吵了幾次。」
陸正榮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紀風南,口裡輕聲的喃喃道:「紀總,你說會是誰殺了那個財務經理呢?」
看到陸正榮的表情後,紀風南嚇了一跳:「陸書記,你……你不會認為是我殺了梁經理?」
見紀風南有些激動,陸正榮淡淡的說道:「呵呵……紀總,你這麼緊張幹什麼啊?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紀風南聞言後,剛想接話,忽然聽見自己的手機響了,紀風南看了看號碼後,便接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紀風南臉色更加難看了:「陸書記,剛剛派出所打來電話,說讓我去做筆錄,向我瞭解點情況,你說這叫什麼事啊?」
「那你先去,有情況給我打電話。」陸正榮聽到派出所找紀風南調查情況,便讓紀風南先回去了。
當紀風南離去之後,陸正榮端坐在辦公椅上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拿出手機,撥通了賀縣長的電話:「喂……賀縣長,風南公司那裡出問題了,那件事情很有可能會被發現,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幾分鐘之後,陸正榮掛斷了賀縣長的電話之後,用內線撥通了司機的電話,吩咐司機把車開到樓下,然後陸正榮便起身出去了。
劉秀這幾天的行蹤有些神秘,派出所的同事們已經一個多星期沒有見到他了,就算劉秀偶爾來派出所一趟,也只是詢問一下調查的進展,詢問完之後,便又出去了。
案發後的第十七天,這天劉秀早早的就來到了派出所,等人都來全了之後,劉秀通知大家去會議室開會。
派出所的會議室裡面,劉秀看了看所有人,然後緩緩的說道:「大家這段時間辛苦了,從案發到現在,已經半個多月了,今天我們開個總結會,大家把各自調查的結果匯報一下,看看這段時間各自的進展,指導員,你先說說。」
趙世軒聞言後,對所有人點了點頭:「同志們,這段時間,我和濤豐對唐娜、朱利勇、陸海、朱書新,紀風南幾人,分別進行了調查詢問,但是這調查結果麼……有些出乎意料。
我們第一個調查的是唐娜,問她當天為什麼去死者的辦公室?據唐娜交代,她懷了死者的孩子,那天是死者把她叫過去的,死者告訴唐娜,說等過幾天之後,要給唐娜一個驚喜,兩人聊了幾句之後,唐娜便離開了。
通過死者臨死之前給唐娜手機上發的短信,可以證實唐娜沒有撒謊,因此我們排除了唐娜的作案嫌疑。
我們第二個詢問的是朱利勇,據朱利勇交代,他之所以那天會去死者的辦公室,是因為死者一開始說要給他借5萬元的高利貸,但是後來死者又說不借了,朱利勇認為死者是在耍他,所以那天想要去教訓教訓死者,但是死者告訴朱利勇,他現在身上沒錢,等過幾天之後,他會付給朱利勇五百元的辛苦費,並且當場打了一張五百元的欠條,朱利勇拿起欠條之後就離開了。
通過朱利勇提供的欠條,以及死者當初借高利貸時,在場的兩位證人證實,朱利勇沒有撒謊,我們也排除了朱利勇的作案嫌疑。
我們第三個調查的是陸海,據陸海交代,他那天去死者的辦公室,是因為公司項目部的副經理告訴他,死者把項目部的款項給停了,說是公司的財務有些吃緊。陸海聽副經理說完後,便去死者的辦公室找死者理論,問死者為什麼要把項目部的款項給停了?結果死者說不單單是項目部,其他的幾個部門的款項也都已經停了,陸海當場就給其他幾個部門的經理打了電話,聽到其餘部門的款項也都被停了之後,陸海就離開了死者的辦公室。
我們向風南公司各個部門的經理瞭解了一番後,證實陸海所說的屬實,所以他的嫌疑也被我們給排除了。
我們第四個調查的是朱書新,根據朱書新的交代,他那天去死者的辦公室,是因為有200元左右的發票一直沒能報銷,他之前已經找過死者好幾次了,但是死者都沒給報銷,但是在死者遇害的前一天,死者下班路過倉庫的時候,正巧碰到了朱書新和另一位倉庫管理員交班,死者見到朱書新之後,想起了發票的事,便讓朱書新到第二天去財務室領錢。
這件事情,我們通過調查和朱書新交接班的那位倉庫管理員,證實了朱書新講的都是真話,於是朱書新的作案嫌疑我們也排除了。
我們最後調查的是紀風南,他對我們的調查詢問倒是十分配合,我們問及死者在生前是否因為財務問題和他發生過爭吵?紀風南承認了此事,據紀風南交代,死者生前因為對公司賬面上的資金問題與他溝通過多次,後來因為公司的資金十分緊張,有一部分投資款沒有到位,所以死者生前為了此事和他大吵了一次,但是後來就沒有事情了,除此之外,他和死者沒有過其他的接觸了。
我們通過走訪調查得知,死者遇害的時候,紀風南根本不在公司,是公司裡的員工將死者遇害的消息告訴紀風南之後,紀風南才趕回公司的,所以……咳咳咳……紀風南的作案嫌疑,也被我們給排除了。」
聽完趙世軒的匯報後,劉秀直接抱頭無語了,過了一會後,劉秀抬起頭鬱悶的對趙世軒說道:「靠……趙大指導員,你的斷案水平也忒高了?總共就這麼五個懷疑目標,結果你調查了一番之後,愣是給排除了兩對半,我真是服了你了,怪不得你會說調查結果有些出乎意料呢,你還真是謙虛啊,這哪裡是「有些」出乎意料,這簡直「全是」出乎意料啊。」
聽了劉秀的話後,趙世軒也覺的有些臉紅:「咳咳咳……我也有些納悶,怎麼會全都被排除了呢?」
「你問我,我問誰去?你先別納悶了,聽聽其他人的調查結果再說。」劉秀給趙世軒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後讓張彬清匯報他這段時間的調查結果。
張彬清對劉秀點了點頭,緩緩的匯報道:「是這樣的,我按照劉所的吩咐,把死者辦公室裡的空調以及死者辦公桌對面的那張椅子送到了技術科去做鑒定,技術科的人員告訴我說,在我們送去的那張椅子上,共提取出了二十三枚不同的指紋,根本無法鑒定出有價值的信息。
但是技術人員從空調裡面發現了一塊三厘米的膠帶,膠帶上存有殘留的氰化鈉,這應該算是一條有價值的信息。」
劉秀聽到這裡,對張彬清讚許的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任廣文:「廣文,你那裡有什麼進展嗎?」
任廣文對劉秀說道:「按照劉所的吩咐,我去建設局調查了一下,風南控股有限公司賬面上的資金加在一起,有1800萬元人民幣,但是風南控股有限公司卻號稱投資一億兩千萬元人民幣,這裡面好像問題很大,另外經偵大隊已經把死者辦公室裡的賬本審計完了,其中有三本賬本是假賬,紀風南好像要用那些假賬和風南公司現有的建築設施,去申請銀行貸款,現在經偵大隊已經對風南公司開始展開調查了,我這邊就是這些情況。」
劉秀聽完任廣文的匯報後,朝著張明理擺了擺手,張明理看到劉秀的手勢後,緩緩的匯報道:「劉所,我對那五個懷疑目標的家庭、賬戶、工作和社會關係走訪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情況。
他們幾個人之中,紀風南一直是單身,私下有兩個情人。唐娜的父母是巴蜀人,很少來唐娜這裡。陸海的父親患有癌症,陸海每次下班之後,都會回家和母親一同侍候他父親。朱利勇的社會關係比較混亂,家裡父母健在,妻子比較賢惠,兒女雙全,但是朱利勇經常出去鬼混,和社會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員時有來往。朱書新是個光棍,平時下班後就回家,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目前我就掌握了這些情況。」
劉秀聽完幾人的匯報後,不緊不慢的對大家說道:「其實,我這幾天也在暗中調查這些懷疑目標,到目前為止,也算是小有收穫,我從這五個懷疑目標中,鎖定了一個嫌疑人,這個人具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但是我一直都不能十分肯定,這個人就是兇手,可是,聽完你們的匯報之後,我現在已經可以完全肯定那個兇手是誰了。
我現在就和市局刑警隊的同志聯繫,等市局刑警隊過來之後,咱們就去抓捕那個兇手,將他繩之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