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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九章鴨綠江之戰下 文 / 戎祀

    在佐籐十聯隊向水口鎮出發的同時,山縣有朋在統軍亭上,對進攻虎山的兵力進行了分配部署。桂太郎中將率第三師團主力渡鴨綠江進攻虎山正面,大迫尚敏率第五旅團為右翼,渡鴨綠江,攀虎山東方高阜攻之,立見尚文率第十旅團為左翼,繞攻虎山左路。黑田久孝的炮兵負責掩護部隊渡江,以野炮及臼炮設置於義州高地,矢吹秀一則負責監督工兵架設浮橋。

    架設浮橋的任務,由馬場正雄少佐的工兵第五大隊承擔,使用扁底船十搜,並收集木材,以造橋柱和橋桁。十七日夜,日本工兵先架義州城下第一江的浮橋,隨後,又在富田春壁的步兵大隊掩護下,開始架設第二江的浮橋。

    第二江寬達一百五十米,需先攜帶繩索游過江面。此時已是十月中旬,朔風凜冽,鴨綠江氣溫只有一左右,水面隱約可見薄冰,工兵凍死凍傷數人才將繫繩任務完成,天明之前,第二江的浮橋假設完畢。

    山縣本來計劃,凌晨四時以前,浮橋便要在義州西北合適的地方架設完畢,第三師團於四時三十分開始渡江,向虎山前行。可是由於架橋工作不太順利,推遲了大約一個半小時。

    桂太郎率第三師團不待浮橋假好,便開始渡江準備,師團主力列陣於虎山清軍陣地正面;大迫尚敏率第五旅團佔領虎山東面的高地;立見尚文率第十旅團先佔領了中江台之稅關局,然後也渡江至虎山西面。這樣,虎山便處於日軍的三面包圍之下。

    虎山位於璦河與鴨綠江交會處,西隔璦河與九連城相望,南隔鴨綠江與統軍亭相對。山拔地百餘米,雖不甚高,但險絕峻絕,殆不可攀登,遠望之如孤立,山形似乳虎蹲伏,故名虎山或虎兒山,音拗而成「虎耳山」。

    唐仁廉見安平河口失守,知大戰在即,召集諸將至其駐地大營商討戰守。虎山守將馬金敘知悉東路已潰,日人過江,翌日必有戰事,遂復唐仁廉,此會不與。這位勇猛善戰的守將,是安徽蒙城人,隸屬劉銘傳,為銘軍將領,積功為總兵。

    在唐仁廉佈置防線時,馬金敘認為虎山界於江、河之間,勢極崇隆,實佔形勝,若先據此山,憑高臨下,便可奪敵勢而利守禦,自願率部守禦此山。

    馬金敘不參會,唐仁廉亦不氣惱,派人宣慰鼓勁,並懇切的傳話:「鴨綠江之戰關係甚大,虎山存亡悉賴將軍,須戮力同心,以禦敵人。」

    十七日晚間,唐仁廉重新部署兵力,令聶士成揀選精銳駐紮虎山邊;毅軍繼其後背,為遊兵策應;劉盛休在璦河西岸挑挖地溝,埋設旱雷,以防敵人從江對岸架橋偷渡,為了便於往來,還設法在璦河上搭造浮橋,以接應虎山駐軍。他本人則居中調,何路吃緊,即率同馬玉昆一軍應援。

    這樣,清軍在鴨綠江防線的兵力便分為三路:「馬金敘四營守虎耳山為前鋒,聶士成四營守栗子園為接應,劉盛休所部銘軍營駐九連城,分守江岸,是為中路,依克唐阿所部分守寬甸、長甸各隘,堵安平河口,為東路;豐升阿等分守安東縣、大東溝、大孤山,為西路。

    這般計劃,隨即被電傳至安東,隱蔽佈防的五色旗第一師師長鐘定國得知後,歎道:「清軍這般防禦,鎮邊軍、靖邊軍被配置於東陽河口、長甸河口,間遠隔地,不能參與戰鬥。不僅如此,西路的豐升阿軍五千餘人也都遠隔而不能參戰,甚至銘軍守禦九連城,亦不參戰。虎山清軍不過九千之數,江自康軍二千五百人,系新募之兵,尚未經過訓練,毫無戰鬥力可言。兵力分散,顧此失彼,此戰之敗局已定,非戰之罪,皆因此佈置!」

    唐仁廉卻洋洋自得,自喻為佈置密實,軍心皆壯,各將有思奮之心,此戰大有可為。

    十月十日,晨時曉霧浮江,清軍未能及時發現日軍的架橋和渡江活動。及至日軍先頭部隊通過浮橋登上岸後,清軍才開始發炮阻擊。

    此時,日軍第三師團主力業已渡江完畢,遂用一百二十毫米加農炮向虎山守軍炮擊猛攻。馬金敘雖僅率四營獨守虎山,但頑強抵抗,毫無退卻之色。儘管日軍攻勢延綿,一浪接一浪,銳利勇猛。他仍指揮部下英勇還擊,黑田久孝麾下炮兵在江左岸,以榴霰彈覆蓋清軍,以援桂太郎攻勢。

    隔江而望,晨霧漠漠與硝煙相混,但聞其中轟轟殷殷之響。這震耳的聲響,耀眼的火焰,刺鼻的硝煙,翻飛的塵土,四散的殘軀所構成的慘烈畫卷,實在壯烈而震撼人心。

    交戰不久,日軍右翼在大迫尚敏指揮下,也全部通過浮橋,並搶佔了虎山東面的高地,從側面向清軍俯射。此時,駐守虎山邊的聶士成軍背腹受敵,他一面與馬金敘相與聯絡,一面奮勇抗敵。在猛烈炮火的掩護下,日軍右翼自虎山東方高崗中逼進,清軍據側面高丘,亦為大迫尚敏所炮擊。聶士成頓時陷入異常困難的境地。唐仁廉見馬金敘、聶世成兵單難支,形勢岌岌可危,立遣馬玉昆率毅軍步騎三千餘人支援。

    毅軍深得宋慶意志,頑強敢戰,沿著璦河河道,拚命迎戰,兵勇皆鼓舞奮發,槍彈如雨,攻勢急迫。銘軍炮兵率野炮四門亦至,急擊日兵,日軍左翼洶洶,士氣受挫,馬玉昆趁勢發力,殺得日軍屍橫遍野,日軍陣地開始動搖,攻勢被抑制。

    桂太郎見急切間,虎山不能奪,便派飛騎奉請司令部指導。山縣有朋當機立斷,即命立見尚文率第十旅團赴援。此時,立見正在中江台,已佔領稅關局,接到命令,觀察北方形勢,只見清軍軍旗翩翩於空中,疊次逼近友軍,趕忙以步兵第十二聯隊為先鋒,自率混成旅團兵赴援。

    友安治延中佐(十二聯隊隊長)在虎山,富岡三造中佐(二十二聯隊隊長)在中江台,左右相應,轟擊清軍各翼。立見尚文冒著彈林炮雨,從虎山左側迂迴,出現在背後,猛衝清軍側面。

    而在安平河口的佐籐,本想適時插到虎山背後,無奈沿途鳥道樵徑,一山連著一山,道路艱難,未能如願。

    至此,日軍的進攻部隊已全部渡江。特別是立見旅團以生力軍出現,使日軍士氣大振。

    唐仁廉急調劉盛休的銘軍赴援,可銘軍僅憑壘放炮,幾番令其接應,僅至璦河岸,未過河即止。馬玉昆等雖無後援,仍堅持戰鬥,以大炮數十尊排列橋左,背水殊死力戰,炮彈轟馳,聲震數十里,清軍傷亡鱗疊,猶相持不退。

    但是,清軍在虎山一線,敵我眾寡懸殊,且被日軍分割,各自為戰,難以久持。唐仁廉無力回天,只得命令馬玉昆撤至璦河以西,聶士成所部僅數百人,兵力單薄,又被日軍反覆縱兵環攻,力不能支,亦跟隨毅軍退渡璦河西岸。只有馬金敘仍在堅持戰鬥,他誓與虎山共存亡,全身被彈十餘處,其親弟督戰而亡,先後打退了日軍三次衝鋒。

    最終不支昏迷,被親兵架著,與殘部突圍而出,渡璦河西岸。

    十日上午十時三十分,虎山落入日軍手中。

    是役,銘軍潰西南,盛軍敗而北,毅軍營哨官傷者十六,能戰之哨所剩無幾。清軍戰死者五百餘人,其中僅毅軍即有三百近四百人,約占總陣亡人數的百分之七十。記名提督譚清遠被俘。日軍死傷二百四十九人,其中死百三十四人,傷一百一十五人,實為激烈。

    日軍佔領虎山,山縣有朋將第一軍司令部移於虎山,暫住附近民房。野津道貫一同在此露營。桂太郎及其第三師團陳兵於九連城背後,在栗子園附近要地露營,大迫尚敏、立見尚文則露營於大圍子及南口。

    山縣分析形勢,決定再接再厲,於明日清晨對九連城發動總攻,命令第三師團為右翼,立見旅團取中央,大島義昌(第九旅團)為左翼,明晨六時,全軍齊攻九連城。

    日本軍營距九連城甚近,按軍中規定,夜間不許點火。可日軍人馬一日內皆涉水中,濕寒難耐,山縣體恤,命解其軍律,讓各部燃火,驅趕寒氣。於是,鴨綠江畔宛然如白晝,本來,這是清軍實行夜襲的好機會,可各營頭已然膽寒,不敢貿然,只以大炮頻射。

    九連城在璦河流入鴨綠江的河口之西,城建於小丘上,璦河流過丘下,老龍頭和虎山聳立於城之東西,頗具形勢,故清軍以為根據地。虎山雖已失守,但從虎山至九連城須通過璦河。璦河自栗子園分為兩支流,一寬百丈,一寬七十餘丈,河深及馬腹,河底石滓水急,非常難渡。

    可是清軍撤過璦河西岸立足未穩,未來得及設防。

    十月十九日黎明,日軍各部整隊出發,三路日軍成扇面形逼近九連城。當時濃霧瀰漫,咫尺不辨,日軍不敢突進,只好向城內炮擊,但九連城毫無反應,只驚飛鳥雀無數。大島義昌覺得詭異,命令第十一聯隊攀牆入城,才發現城內已無清軍一兵一卒。原來,劉盛休已在夜間帶領銘軍棄城而遁,往安東逃竄。

    山縣有朋進入九連城,以舊稅關局為第一軍司令部,野津道貫亦率第五師團駐城內。至此,轟烈的鴨綠江之戰,除安東一隅,全線崩潰。

    在鴨綠江防之戰中,清軍不僅傷亡慘重,而且各種武器、彈藥及軍用物資也損失嚴重。據日方公佈的數字,日軍繳獲大炮七十四門、步槍四千四百支、炮彈三萬六百十顆、槍彈四百三十二萬零六百發、精米二千五百九十石、雜谷二千餘石,以及馬糧和其他雜物無數。

    光緒皇帝以「強弱不敵」為借口,原諒了唐仁廉,著其以全局為念,擇地穩扎,相機待命。清朝開始通過英國隱秘聯絡日本,提出停戰交涉。

    晚上有事,提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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