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光復口裡含糊不清地發著聲,那柔軟部位和他的嘴來了個親密接觸,那感覺就不說了,反正令尚未知道是何物的光復很不好受。
而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聽得一聲女性的呻吟,其**程度讓他魂都快都飛了。但未及細細品味,腦袋就被股巨力夾住了,可憐的光復只覺耳中一片轟鳴,吸進鼻中的皆是那幽幽的香味,差點把他給搞窒息。
見鬼,光復心裡暗罵了聲,剛要動手推開那重物,卻是腦袋一鬆重見了天日。光亮中,他看見了眼前閃過的身影,準確的來講是一個讓人終身難忘的仰角,整個人便呆住了。
無法形容那纖細的長腿,以及讓人遐想偏偏的挺翹臀部所帶來的衝擊,但光復可以肯定,此刻他的內心很複雜,有中了大獎似的興奮,也有種哭笑不得的悲催。反正光復很恰逢其時地鼻中熱流噴湧,可恥的硬了……
千想萬想,光復也沒想到,自己與佐那子第一次親密的接觸,會是這種讓雙方都尷尬萬分的方式。都說偶然性產生於必然,必然地想守住樓下方的他,卻怎也沒想到偶然地佐那子從天而降,又是偶然地把自己坐了個正著。於是,在這敵人環伺的危險局勢中,發生了戲劇性的歡樂一幕。
幽香還在鼻前,光復抹了抹鼻血,呆若木雞地爬了起來。怪不得開始時覺得香味很熟悉呢,原來……
尷尬萬分地看向佐那子,可以想像她此刻的情形是怎樣的了,那彷彿要滴出血來的面頰,含著羞恥欲哭無淚的眼眸,緊繃著不停顫抖地嬌軀,以及捏著衣角用力過度的雙手,都是她此刻心情真實的寫照。
這下可玩大發了,不過我也是無辜的受害者啊,光復無奈地想。他也明白此時自己的表現尤為重要,一個不好就會刺激到佐那子正脆弱的心靈,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便得不償失了。
難道得說『我會負責的』這類豬哥話,那也太狗血了吧。光復心中忐忑,卻見佐那子深深地望了自己一眼,而後突然一個轉身,就什麼也不管地向街那頭跑去。
光復心裡『嘎崩』一聲,剛想追上去,卻被反應過來的敵人擋住去路。與此同時,又有兩名敵人提刀追向佐那子。
佐那子跳樓坐倒光復,到她逃也似的跑開,實際時間基本上只有幾秒鐘。而在此期間,包圍光復的暗柳生,則被兩人的動靜給搞的愣住了。那聲**的呻吟,讓這些殺手面面相覷,兩個男人一個嬌滴滴的羞恥,一個流鼻血的色相,使得這群泯滅人性的傢伙都起了身雞皮疙瘩。不過很快這些人就回過神,管你兩誰攻誰受,他們的任務就是將與會者不留活口。
殺手們擋住了光復,另外分出兩人去追逃走的佐那子。只是片刻,沒跑多遠的佐那子便被追上了,她的身後冰冷的刀刃被舉了起來,本人卻彷彿沒有察覺般頭也不回,已到了生死的危險關頭。
此時眾人陸續從樓上跳了下來,但很顯然剛落地的他們誰都鞭長莫及,起到的作用不過是替光復減輕了負擔。
「不……」光復目眥欲裂,顧不得敵人的圍困,胡亂砍了兩刀,便如離弦的劍般衝了出去。
他的速度很快,奈何佐那子身後的人更快,眼看刀就要落下,伊人便要香消玉殞了。卻聽得『砰砰』兩聲巨響,半個街道都彷彿要顫抖起來,那兩揮刀的殺手則血液四濺,身體硬生生地倒了下去。
突如其來的巨響讓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光復再次成功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但見硝煙瀰散之中,他的手中赫然多出了柄正冒著煙霧的手槍。
俗話說武功再高也怕火槍,速度再快你能快得過子彈麼。光復很有派地吹了吹槍管,本想已被響聲驚住回過頭的佐那子會說些什麼,哪知她只看了自己一眼就又起身跑了,根本連點領情的意思都沒有。
「好歹也說句話啊……」光復現在很是放不下心,天知道傳統觀很重的佐那子會不會想不開。
至於他手中的槍,是洋行時從拉塞爾那裡要過來的,屬於前裝雙管的那種。本想在關鍵時刻保住小命用的,世道這麼亂不上點保險心裡不踏實,沒料在懷裡還沒捂熱就真用到了。看來有必要搞個左輪那種子彈多點的手槍了,這時的前裝槍無論長槍還是短槍都是打一發上次彈藥,一旦沒打殘對方或者敵人多了,那慢的出奇的填裝速度就是送人頭了。
在光復看來,如果有槍,誰願意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玩砍殺呢。
然而,他看來理所當然的事,在這時的日本卻是極大的侮辱。沒錯,當他聽見桂小五郎他們的呼喊,回頭看的時候,臉色瞬間就變得無比精彩。
「華源君,快跑!」桂小五郎等人同時著急地喊道。
光復回頭看見的,是惱羞成怒向自己衝來的一群暗柳生,這些傢伙居然捨棄了近在咫尺的桂小五郎等人,像被搶了老婆似的追殺了過來。
怎麼回事,光復突然覺得自家的腦袋不夠用了。蒼天可鑒,他可沒放傳說中的群嘲大招,怎地就把所有敵人的仇恨都拉了過來呢。
身後『華源快跑』的聲音此起彼伏,光復此時也顧不上緣由了,看架勢這群暗柳生不把自己剁了是不會甘休的,鬱悶的他只得撒開蹄子,逃吧!
「該死的,老子總算知道什麼叫世態炎涼了,替這幫傢伙出了這麼多力,到頭來竟然坐看自己被攆。」似乎成了被拋棄誘餌的光復,滿腹鬱悶地邊跑邊罵,可憐他幼小的心靈,受傷著實不輕啊。
後面跟著殺氣騰騰的追兵,放不下心的光復,向著佐那子去的方向拚命疾跑。只是這居民區街道縱橫複雜,一口氣轉了好幾個彎,便歡喜地發現自己又迷路了,而佐那子卻不見半點影子。
光復開群嘲拉走大部分小怪,呃,是圍攻的暗柳生,桂小五郎等人壓力便驟減不少。儘管樓裡仍有不少敵人,但想要全部出來則只能一個個從光復撞出的洞中跳出,人數優勢便蕩然無存了。
「華源君如此仗義,不惜一次次犧牲自己幫助大家,此番若得以脫逃我等必牢記在心,回藩後準備起事。」高橋多一郎滿臉感激,望著光復身後那大部隊揚起的塵埃,此刻的他彷彿昇華般帶著淡淡的傷感說道。
這時候武士間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也就是潛規則,如果比拚刀劍武藝的話,那麼用槍則是對一個武士莫大的侮辱。試想別人辛苦十年練劍,無論懷著什麼目的和你廝殺,你一槍就把對方崩了,是不是太傷不起了。光復用刀怎麼殺都行,那是他的本事,可一旦用上了槍,那對不起,自然是引起了對方的群體仇視。所以殺手們一擁而上追殺他,也是理所當然的。
高橋的話讓眾人心有慼慼地點頭稱是,就如目送同志壯烈就義般,用教科書裡的話來說,光復便是他們的董存瑞,就是他們的黃繼光,就是他們的劉胡蘭姐姐。悲傷的情緒籠罩著每一名同志,他們目送著光復的遠去,心裡默默地為他祈福。
一路走好我們的戰友,我們會繼續你未完成的道路的……
「好人啊!」關鐵之介恰逢其時地感慨道,若是光復得知自己又被發好人卡了,不知他會做何感想。
少了壓力的眾人,略微商議後,便充分發揮他們的高手風範,各自砍瓜切菜般殺翻殘餘的敵人,四散著尋路而去。
一場原本僅以打砸搶燒為主題的密會,在一波三折之後便以這種方式結束了,雖然在日後的史書中只佔了一小塊片段,但其對未來的歷史卻產生了深遠的影響。這次會議,華源光復這個名字開始在歷史中逐漸嶄露頭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