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雲貞自從在小流求吸收了妖丹精華後,已經能夠**製作雷符,此時她施放的正是自己繪製的天雷符。
在朱雲貞精準的控制下,一道雷光恰好落在鳥群中央,雖然實際上受到雷電傷害的海鳥只有幾隻,但鳥群受驚後立刻四散。
眾人終於擺脫了鳥糞的襲擊,李玄宗有旋風護體,週身沒有沾上半點污穢,以他為中心的一塊地面沒有落下任何鳥糞。
河狸子依靠他的獨特衣袍,身上也沒有鳥糞的痕跡,就連用來抵擋穢物的衣袍上,也看不到半點污跡。
相比之下,張玄慶雖然也未讓鳥糞粘身,但手持的道袍上已經滿是污穢之物,在這場鳥糞防禦戰的三人之中,明顯落在了下風。
張玄慶很想看看,河狸子會不會直接將手中這件碰觸過眾多鳥糞,但仍然全無污跡的衣袍重新穿在身上。
遺憾的是,河狸子竟然直接將衣袍的那層魚皮狀的內襯揭起,小心的折疊起來,然後若無其事的重新穿上外衣。
張玄慶無言的看著自己手中的道袍,顯然這件道袍不適合再穿,他只得強忍著不適,悄悄從道袍中取出了載有《魯班書》的帛書,好在道袍的污穢遮掩了他的舉動,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當眾人忙於抵擋鳥糞攻擊時,先前那只護蛋的海鳥面對同類不分敵我的攻擊行為,及時抓起大蛋騰空而起,朝著島外飛去。
朱雲貞對滿地的穢物感到很是噁心,連連催促著自家夫君離開,其他人也不想在此久留,一行人朝著小島的另一端走去。
小島面積不大,眾人很快就走到了海灘的終端,整座小島除了這段綿延數百尺的海灘外,還有一處陡峭的山崖。
一行人站在山崖下,張玄慶覺得陣眼不能設置在面臨海浪威脅的沙灘上,那就只能在這座山崖上打主意了。
長年被海風吹拂的岩石濕滑無比,陡峭的山坡讓攀登的諸人吃盡了苦頭,特別是體弱的朱雲貞嬌喘吁吁,好不容易登上坡頂,張玄慶環視之下,此處作為全島的制高點,可以將整座島嶼收入眼底,正是設置陣眼的好位置。
朱雲貞向著南小島方向望去,奇怪的發現對面島上竟然見不到任何海鳥的蹤影,與本島的情況截然不同。
相距如此之近的兩座島嶼,竟然出現截然不同的景象,讓朱雲貞好奇心大起。她扯了扯張玄慶的衣袖,指著南小島方向,「夫君你看,對面島上怎麼見不到一隻海鳥?」
張玄慶聞言望去,也發現了這個奇怪的現象,不過他的眼力要強過朱雲貞,發現了對面島嶼地面呈現出的不正常的黃黑色,由於距離太遠,一時間也無法看清真實的情況。
既然陣眼的位置已經選定,眾人離開此島,再次乘坐小艇朝著南小島方向而去。
當操舟的水手將小艇靠向南小島時,眾人都發現海灘上到處都是蛇蟲,抬眼望去最大的蛇足有碗口粗,最小的則如小手指頭細,蛇身多呈黃黑二色。原來之前張玄慶看到的不正常的地面顏色,是滿地的蛇類。
一行人中反應最為強烈的是朱雲貞,也許是女性對蛇蟲之類天生恐懼,在小流求時她只是從旁人口中聽說了巨蟒的可怕,畢竟沒有親眼見過,所以當時並不在意。
如今滿眼的蛇蟲,讓她忍不住渾身顫抖,即使她有修行者的身份,還掌握著威力強大的雷法,都無法驅散朱雲貞心中的恐懼。
她不禁生出離此地越遠越好的念頭,鑒於朱雲貞的出現的狀況,小艇只能暫時返回「北京號」。
張玄慶將驚魂未定的自家夫人安置在船樓中,又溫言安慰了幾句,總算是將朱雲貞的情緒穩定了下來。
對南小島的察看行動當然不會因為區區蛇蟲而改變,寶船上沒有配備足夠的驅蛇藥物,僅有的一點雄黃顯然無法對付滿島的蛇類。
不過修行者自然有應對的手段,就如河狸子,在海上遊歷之時,常常途經此島,雖然從未登上南小島,但其師門傳下的馴獸秘術中自有對付蛇蟲的法門。
在李玄宗的建議下,為保萬全,張玄慶還是帶上了數只「飛天神鷲」。當小艇再次靠近蛇島時,為了在海灘上清理出一塊便於登陸的區域,張玄慶朝著預定區域激發了北斗指路符,接著從小艇上起飛的「飛天神鷲」很快飛臨預定區域上空。
盤旋片刻後,隨著「飛天神鷲」上雷符的自動激發,一道碗口粗細的雷電轟擊在海灘上,雖然鬆軟的沙灘吸收了大部分的雷電威力,但剩餘的力量也足以將目標區域內的蛇類一掃而空。
一陣電光閃過,經過雷電洗禮的海灘上滿眼都是焦黑的蛇身,還有一些半死不活的蛇蟲不停扭動著殘軀,其他受驚的蛇蟲紛紛向島內竄去,一塊安全的登陸區域已經被清理出來。
小艇靠岸後,登島的是張玄慶、李玄宗、河狸子三人。踏上海灘後,撲鼻而來的焦臭混合著肉香的味道,以及腳下肉墊似的感覺讓三人都皺起了眉頭。
張玄慶等人踩著蛇蟲殘軀向島內進發,由於之前被雷電驚嚇逃進島內的蛇蟲眾多,雖然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足以威脅到自身安全的蛇類,但是在小流求的教訓讓他們絲毫不敢大意。
三人逐漸走到海灘盡頭,南小島與北小島地形頗為類似,也有一處數百尺高的山嶺,靠近山嶺處更是蛇蟲密集之處,一行人周圍蛇蟲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甚至到了一步之內就出現數條的程。
對於密集的蛇蟲,三人的反應各有不同:李玄宗仍是呼風符開路,護身的旋風讓蛇蟲無法靠近;河狸子不知用了什麼秘法,四周的蛇蟲都避開了他前進的路線;張玄慶的辦法最為直截了當,一道掌心雷轟去,擋路的蛇蟲除了被雷光擊中之外,其它都是紛紛逃竄。
三人很快就上到了山腰處,一路行來並未遇到什麼難以克服的阻礙,這讓張玄慶等人在不知不覺中放鬆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