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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九章密宗之事二 文 / 暴風起

    「張真人,請!」札巴堅參道。

    待兩人來到殿外,寺內喇嘛已經清場完畢。

    密宗法術中傳聞最廣的是密宗大手印,結手印是密宗修行中「三密加持」的一個組成部分。密宗手印簡單的說,就是通過十指相互交叉結成不同的形狀,並配合意念形成的修法。

    所謂九字真言手印:「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這九個字相對應的是九個不同的手印,每個手印都配合有密咒:

    「臨」為不動明王印

    「兵」為大金剛輪印

    「斗」為外獅子印

    「者」為內獅子印

    「皆」為外縛印

    「陣」為內縛印

    「列」為智拳印

    「在」為日輪印

    「前」為寶瓶印

    札巴堅參也不屑於占張玄慶的便宜,只是暗結不動明王印,並未唸咒。

    張玄慶還是首次與修行者鬥法,獅子搏兔,也用全力,一道掌心雷先聲奪人,朝著密宗法王劈面打來。

    只見一道閃光伴隨著轟鳴之聲,直直的向法王面上擊來,法王默念金剛薩埵心咒,不動明王印發動,週身現出一道光幢,這正是結合天地靈力的降三世三昧耶會法。

    雷光擊在光幕之上,光幢只是抖動了一下,張玄慶的掌心雷並未見功。

    「龍虎山的雷法果然不同凡響,本座佩服。」札巴堅參諷刺道。

    張玄慶並未答話,揚手又是一道雷光擊出,光幢如水波般動盪起來,但對內部的札巴堅參並無影響。

    以張玄慶目前的修為,連發掌心雷的上限是五次,接著來就只能用事先製成的雷符了。

    數息之間,五道雷光接連擊打在光幢上,光幢抖動的越發厲害起來,隱隱現出不動明王法相,但卻沒有破裂的跡象。

    札巴堅參見張玄慶沒有繼續發雷,越發有恃無恐,在光幢內改結大金剛輪印,默誦降三世明王心咒,此印的效力是速度,頓時札巴堅參如風行水上,朝著張玄慶逼近。

    張玄慶此時已經暗暗取出天雷符,這是他目前能煉製的威力最大的符篆,默運元力引動雷符,只見一道碗口粗細的雷電自上而下,擊向法王頭頂。

    此刻札巴堅參因為改結大金剛輪印,身外光幢已經消失,沒料到此時一道雷光直擊天靈,嚇得魂不附體,忙將隨身攜帶的轉經筒抖手打出,迎向雷光,手印也立刻改為不動明王印,心誦金剛薩埵心咒,身周的光幢再現。

    卡啦一聲巨響,內藏六字大明咒的古樸經筒,被擊的粉碎,內部的經卷在雷光中變成飛灰,但經筒的力量也同時消弭了這道雷電的大部分威力,餘光擊打在光幢上也只是微起波瀾。

    札巴堅參此時還來不及心疼自己隨身多年的轉經筒,發現對面張玄慶又有出手的跡象。要知道剛才那個轉經筒,是經過自己多年的持咒轉動,才能擁有方纔那抵擋雷電的力量。自己可沒有第二個可以用來抵擋的經筒,何況剛才那道雷電的威力如此駭人,札巴堅參懷疑自己的明王光幢能否承受得住。

    札巴堅參先是依仗著明王光幢,不把掌心雷的威力放在眼裡,接著被張玄慶發出的天雷符嚇得魂不附體,犧牲了隨身法器才得以脫險。此刻心中是波瀾起伏,一方面不想就此認輸,另一方面對道門雷法的威力深感後怕,正在躊躇之間,對面的張玄慶發話了。

    「法王,這次試法只是貧道想見識一番密宗真傳,如今貧道已得償所願,就此罷手如何?」

    札巴堅參有了台階,也就笑道:「本座正有此意,正一道雷法果然不同凡響。」

    沈靜圓見這位法王只說正一道,不提整個道門,心知他對道門的一貫看法還是沒有改變,但眼下不是計較此事的時候。

    雙方言畢回到大殿中,張玄慶稽首道:「貧道此來,除了想見識一番密宗真傳外,還有一事想與法王商量。」

    札巴堅參此刻也沒有了,初時那高高在上的態度,笑道:「不知真人有何見教?」

    「密宗自蓮花生大士入藏傳教開始,歷經數朝,如今已分為紅教、黃教、白教、花教四支,不知何故未能一統?」張玄慶問道。

    「密宗各派雖然修行方式不同,紅教修大圓滿、白教修大手印、花教修大道果、黃教修大威德,但殊途同歸,最終都是成就佛果。」法王並未正面回答張玄慶的問題,因為他知道一統密宗之事,歷代密宗各派都曾有過嘗試,但都沒有成功,歸根到底在於各派的私心太重,又沒有一個強力人物可以一舉壓服各派。

    沈靜圓見張玄慶說道密宗分為四支之事,想起札巴堅參剛才嘲諷全真道分裂之事,忍不住反唇相譏道:「方纔見得法王手印之力,原來法王身屬密宗白教。」

    張玄慶不想與這位密宗法王鬧翻,忙笑著接言道:「大手印的威力,貧道剛才已經領教過了,白教能名列密宗四派,果然是名不虛傳。貧道想來,貴宗祖師蓮花生大師出身天竺佛國,若是貴宗之內有人能去往蓮花生大師故鄉,求得真法,未必不能一統各派,成就密宗偉業。」

    札巴堅參聽聞此言,如醍醐灌頂:去祖師故鄉求法,若能得真法,屆時以力壓服各派,一統密宗,如此前無古人的功業,豈不遠超自己在京城依附皇家獲得的權勢。

    「真人所言甚是,只是去往天竺佛國,藏地與天竺隔著喜馬拉雅神山,中華之地去往天竺歷來只有西域絲路可通行,如今絲路已絕,如何前往?」札巴堅參問道,畢竟此時離三保太監下西洋已有數十年,大明子民對昔日船隊所經過的海外之地已經全無印象,更何況札巴堅參身為藏僧,對通往天竺的海路更是一無所知。

    「法王不必憂慮,此事貧道早有所聞,昔日我大明寶船七下西洋,途徑海外之國不可勝數,天竺就在其中。以海路往天竺求法,遠勝陸路。」張玄慶笑道。

    札巴堅參此時不禁懷疑起這位正一道掌教的真正來意,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身為道門真人,對密宗之事如此熱心,必有所圖。

    「不知張真人為何對密宗一統之事如此熱心,還請真人明言。」札巴堅參正色道。

    「貧道所言開海之事,對道門有極大好處,但朝廷已經禁海多年,要推動朝廷重開海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各方協力才有可能。我道門內部已經取得一致,並與佛門顯宗達成了共識,眼下密宗如能共襄盛舉,此事成功就更有把握了。」張玄慶明言道。

    所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張玄慶也就沒有將海外靈材之事和盤托出,但札巴堅參聞得此言,這才放下心來,果然道門也有自己的打算,至於究竟是何原因,他也不打算追根究底,畢竟各家都有自己的秘密。

    接下來雙方言談甚歡,商量了具體如何行事。由札巴堅參統合京城內的密宗僧人,特別是能夠在接近天子的藏僧,待到朝廷開始商討開海之事後,竭力在天子耳邊鼓吹此事,堅定天子重開海路的決心。

    原本張玄慶還擔心密宗內部各派會有分歧,但札巴堅參表明目前在京城駐留的藏僧幾乎都是白教弟子,這才放下心來。可見這位法王也是早早考慮到這一點,才胸有成竹的答應與道門聯手,絲毫不擔心會有別派拖後腿。

    張玄慶與沈靜圓離開大隆善護國寺後,相顧而笑,密宗的障礙已經消除,又多了一股助力。

    到目前為止,道門、佛門、勳貴世家已經在張玄慶的牽引下,在開海之事上,不知不覺中連成了一股巨大的力量。沈靜圓對把此事的準備工作,做到如此地步的張玄慶,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位正一道掌教真人,小小年紀在各大勢力之間縱橫捭闔、揮灑自如,真是道門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這並不是說他的修行資質有多麼逆天,而是在洞明世事、人情練達方面實在是旁人莫及,難道真有生而知之者。

    想當初其父張元吉被朝廷鎖拿問罪,充軍發配,成為修行界的笑柄,誰能料到張玄慶接掌正一道,短短數載,竟然闖出如此局面。

    眼下正值靈材現世,真是天祐道門,自三豐真人後,道門中人終於又有了結丹的希望了。想到此處,沈靜圓心中火熱起來。

    人生不滿百,常懷千歲憂。

    世人求道只問一句:可得長生否?若能結丹延壽百載,未必不能一窺元嬰境界。想到此處,沈靜圓越發覺得開海之事,越快越好,時不待我。

    此時張玄慶卻在考慮,文官方面的幾位尚書,除了戶部尚書楊鼎明言支持開海之事,吏部、兵部、工部三位老臣都托辭考慮,此事一日沒有結果,張玄慶心中就無法安穩。

    他深知大明文官集團的力量,在失去了武將勳貴集團這個昔日對手後,他們已經把目光轉向了天子,以至於天子近年開始起用內監對抗朝中文臣,這已經激起了文官們的憤慨。

    在這些儒門士子出身的官員看來,所謂聖天子垂拱而治,天子最好高高在上做個傀儡,天下交給他們來治理就好。

    如果在沒有取得文官集團內部力量支持的情況,無論自己聯合了多少力量,妄圖推動朝廷重開海路,必將被文官們阻擋在朝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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