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情夫情婦尷尬遇
李燕被秘密傳訊到公安局來了。
李燕一看見錢志民也在辦公室裡,臉立刻變得慘白,幾乎暈倒。她以為兩人的事敗露了。
接下來,她一旦意識到兩人的非法關係已暴露在人前時,臉立刻窘得赤紅,有一種似被剝光了衣服赤身露體站在眾目睽睽之下的無地自容感。
她機械地被人讓到一張椅子上坐下後,頭馬上垂下,彷彿低頭尋找地縫好鑽進去。
她大腦中主管羞恥的腦細胞正在受著地獄之火的煎熬。
而錢志民則是對李燕怒目而視,似乎以從李燕的臉之慘白和垂頭表現證實了確係李燕下的毒,因而對其歹惡之心憤恨已極。
「李燕,你今天早晨給他送過兩個粽子嗎?」王科長問。
李燕一驚,暗忖:果然是兩人的姦情暴露了。然而她仍固作鎮定地矢口否認:「我不認識他啊?我從來沒有給他送過什麼粽子。」
「你胡說!」錢志民咆哮起來,「咱倆的關係你是賴不掉的,今天早晨你明明用手絹給我包了兩個粽子掛在門上,瞧,這是你包粽子的手絹。」錢志民掏出了那花手絹兒。
錢志民畢竟是個有修養的幹部,沒有像女人那樣撲過去抓打李燕。
對錢志**動認可姦情的古怪行徑,李燕確實大感意外,愣愣地望著錢志民,她原以為錢志民也會像她一樣死不認賬的。
「李燕,那手絹是你的嗎?」
李燕滿臉通紅,窘迫了半晌,不得不承認是他的。
「那麼,是你用這手絹包了兩個粽子給他掛到門上了嗎?」
李燕臉更紅了。
王科長看出了李燕的心思和疑惑,為節省時間促她配合,便當場講明真情:「那兩個粽子裡放了毒。」
「什麼?」李燕大吃一驚,這才明白了原委。
「你裝什麼樣蒜,肯定是你放的毒想毒死我。」錢志民怒聲喝道。
「不可能,絕不可能,那兩個粽子裡怎麼會有毒呢?這是怎麼回事?」李燕如被打進了五里霧裡,眼神漂浮著濃郁的謎團。
「的確有毒,差點把人毒死,後來毒死了兩頭豬。」王科長把情況簡單講述了一遍。
「啊!我沒有放毒,這不是我幹的,不是我。」李燕害怕的哆嗦起來,聲音可憐巴巴。
「你敢抵賴?你這條毒蛇!世上最毒婦人心!」錢志民咬牙切齒。
這句話大大刺傷了李燕的心,她大睜著眼睛看著錢志民,片刻,眼睛裡淌出委屈的淚珠。
「也不可能是她下的毒。」王科長經過深思熟慮後說。
「什麼?不可能?」
「是的,如果真的是她下的毒,她不可能這麼直接地給你送去,更不會用她的手絹包粽子,這是自找暴露啊。」
錢志民愣愣地想了半天,這才暗遞給李燕一個欠疚的目光,並急問:「那會是誰幹的呢?」
王科長轉身對李燕說:「現在,我們希望你能配合我們把情況搞清楚,以便盡快抓住放毒的人。請你先告訴我們,那兩個粽子是你送給錢志民的吧?」
「是的。」李燕承認了,她底下了頭。
「那麼,請你談談粽子的來源情況,這粽子是你親手做的還是買的?」
「是我做的。」
「你一共做了多少個?」
「十幾個吧?」
「其餘的粽子你吃掉了嗎?」
「其餘的粽子我和我丈夫吃掉了。不,還剩幾個在家裡。」
「好,這就排除了粽子做成之前就被人放了毒的可能性。因為你和你丈夫並沒有中毒。另外從邏輯上分析,粽子在做成之前,兇手無法認定哪兩個粽子將會送給他的毒殺目標,不可能提前盲目放毒。」王科長眉頭舒展了一些。
二十初步鎖定作案人
「請你講講從你做好粽子到把粽子掛在他門上的全過程。」王科長繼續問李燕。他仍按自己的思路走:拉出時間的線,尋找作案的點。
「我是昨天下午做好了粽子,我和我愛人個吃了幾個,還剩一些。到了晚上,我拿了兩個粽子裝在一隻塑料袋裡,用這隻手絹包好,裝在我的手提包裡,把手提包掛在門後邊,就睡下了。早晨起床後,我便拿上手提包來到他的宿舍跟前,見門鎖著,我知道他去鍛煉了,就把粽子包兒掛在他的門上了。」
發散性思維習慣使王科長又插問了一句:「那麼,你怎麼想起來給錢志民送兩個粽子去呢?」
「是,是他兩天前囑咐我給他送的,因為我是南方人,會做粽子,又到了端午節,他想嘗嘗我的手藝……」說完窘得臉通紅。
錢志民也在旁邊面紅耳赤地用手搓脖子。
接著,王科長開始審慎地、一段一段時間地排除「毒粽存在」的時間軌跡之窪裡的「水分」,以便撈取所需要的「大魚」。
她從錢志民拿到門上的粽子這一事件的「點」上接著茬口往前逆推。
「唔!在你離開錢志民宿舍後,會不會有人趁機過去解開手絹,給裡邊的粽子放了毒呢?你離開錢志民宿舍時,見有人接近過這包粽子嗎?」
「沒有人接近過,我掛上這包粽子後並沒有走遠,而是躲在遠處等了一會兒,我親眼看見志民……嗯,他鍛煉回來,從門上取下粽子進了屋,我才離開的。」
「唔,那就說明在你掛上粽子到錢志民拿到粽子這段時間裡,沒有第三個人接觸過這包粽子。」
「是的。」
「那麼,你仔細想想,從你早晨由家裡出來到把粽子掛在錢志民門上這段時間裡,這包粽子離開過你嗎?沒有別的什麼人接觸過這包粽子嗎?」
「沒有。」
「好!這段時間裡也無第三者作案的可能性。那麼,從你昨晚包好粽子到今早離開家這段時間裡,有誰進過你家嗎?」
「沒有,昨晚我們很早就睡了。」
「好了,從粽子做成到你包好這兩個粽子這段時間可以不必管它了,那時仍無法確定是哪兩個粽子會送給錢志民,不會盲目地朝還是『未知數』的粽子裡下毒的。」
王科長臉上更輕鬆了。「水淘淨了」,「大魚」已在坑裡了。兇手可能是在李燕包好手絹掛到門上到早晨拿手提包出門這段時間放的毒,既然無外人進入李燕家,那麼能把握時機從容放毒的只有李燕的丈夫了。
「我現在可以先做這樣的假設推理:是你丈夫做的案……」
「我丈夫?」李燕臉露困惑:「可我昨天是背著他悄悄地包好粽子的呀?」
「可能你丈夫已經偷偷看到了,然後等半夜你睡熟後,悄悄起來給粽子裡放毒,他是想假你之手毒殺錢志民,讓你和錢志民一齊毀滅,以解他心頭之恨。換個角度說,你丈夫早已對你和錢志民懷恨在心,有充足作案的動機。」
「啊?」李燕嚇呆了,直睜著眼睛浮想聯翩,這也許是極酸楚的、極百感交集的、極後怕的、極內疚的、或許是極痛恨的……
誰知道呢?
王科長此時的深層思維卻是:根據錢志民說的想與李燕分手,並可能已被李燕察覺了的情形來看,或許是:李燕的丈夫也察覺到李燕與情夫有隔膜之事,所以才趁機放毒於粽內,以為如此一來,錢志民被毒死後,公安局會懷疑李燕對情夫背棄自己懷恨在心而下毒,就不會再懷疑他了……
但王科長沒有說出這些細微的東西,怕如此就更觸碰了李燕的**,太不夠人道了。王科長早已對李燕的無地自容表情心生憐憫了。
王科長又說:「至於以上推斷是否是事實,還需要進一步驗證,尤其困難的是:如何使你丈夫認罪伏法呢?這的確是個難題,我們現在還沒有掌握任何證據,如果他寧死不承認,我們將對他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