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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7活人碑 文 / 無理瘋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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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慕容老爺也是看見了慕容夫人的?」花蔭恍然大悟,這時候,她的心情要稍微安定了一些,先前,她還覺得真的是自己給看見不該看見的東西了。(.?網*

    「可,這只是我的猜測,真的是怎麼回事兒,我也不知道,你無須多想。」

    花蔭原本剛安定下去的心陡然之間又升到了喉嚨眼上,天,她恨白玉,這人,明明成功的讓她沒有那麼的害怕了,偏偏還要弄出這些個說辭,讓她越加的擔憂。

    「好了,我先回去休息,你,也早些休息,明日,我們去後院看看。」白玉說著就要離開。

    「不要!」花蔭下意識的就說出了這話來,就連著她自己也是嚇了一跳,半響,當她自己反應過來之後,她自己也是嚇了一跳。

    「還有事兒?」白玉詫異的看著她,一時之間沒有明白她的意思。

    「你看,我們不是還有約定的麼,現下,我剛受了驚嚇,你,你是不是可以體恤一下我?」她一點兒都沒有覺得自己這話有哪點兒不對,什麼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之類的,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之類的,她根本就是不在意,因為,她覺得白玉不是那樣的人,就像是那日,他的欲蠱發作了,他也能克制住自己,更別提他的其他時候了。

    「你讓我留下來?」白玉看著花蔭,神色確實帶著微微的詫異。

    花蔭一愣,面上繼而浮現了一絲尷尬,「要是你不介意,我也不介意讓你守著我,就一晚上,好不好?」

    白玉的嘴角抽動了幾下,原本她以為這丫頭是想要讓他留下來陪著她安睡的。不想,這丫頭是想要讓自己守著她的,頓時,他再也沒有好氣了,冷冷的回道,「就此作罷,我根本就無須這般的受罪,好好的床榻不上,偏上要到這裡來守著你,你倒是想的好。要不,讓我給你找個丫頭進來好生的守著你,我需要休息。不然明日沒有精神頭去後院探情形。」

    花蔭癟著嘴,這男人還真是自私,眸光一轉,她收斂了心思,軟軟的道。「誰說不讓你睡了,我讓出半張床給你?」

    白玉繼續往屋外走,花蔭開始鄙視起自己了,她越想,越加的覺得自己好生的矯情,明明沒有什麼的。偏生是想起慕容夫人那掩映在竹子之下似有似無的臉龐,她的心就一陣一陣的害怕,白玉是她現在唯一覺得能給她一絲安全感的人。直覺的,她相遇奧留住白玉,留住這個可以讓她避免噩夢的男人,不想,還被人給拒絕了好丟人。好吧,走吧。走吧,想當初,她連著閻王小子的臉都給看過了,難不成,她還會怕一個死人麼!『

    她暗暗的想著,門處傳來一陣開門聲,接著又是一陣關門聲,花蔭將頭垂在了雙腿之間,暗暗的想著白玉一定是走了。

    「你就打算這麼睡?」猝然,頭頂產生了一陣好聽的聲音,花蔭先是一愣,繼而郝然發現白玉就那麼直直的站在她的面前,他的眼光當中帶著笑意,郝然,他在打趣她。

    她對於自己此時的表情有些懊悔,轉臉哼道,「不是說走了麼,說走了還不走,真是騙子。」

    白玉有些忍俊不禁,一陣輕笑,「害怕今晚有些人害怕的明天起不了床,我可不想一個人去後院,這慕容府邸,就i你最受慕容雲的歡迎,要是偷偷的去了後院被慕容雲給發現了,還有你在呢,有你護著,一定是沒有事兒的。」

    花蔭先是一愣,明白他是打算悄悄的去後院,後來,反應過來,原來,他還是想要利用她的,索性,躺在了床上,背對著她蒙頭大睡。

    白玉看著她,微微的搖了搖頭,轉身去桌邊吹滅了燭火,用不了多久,花蔭只覺得床榻向著下面陷入了一些,接著,花蔭便覺得有一個很是溫熱的身體坐在了她的身旁。

    花蔭不喜歡別人這般明顯的透露出要利用她的意思,她直接向著裡面給縮了去,意思很是明顯,就是不願意靠近白玉。

    白玉的身子微微一僵,看著她這麼一動,那杯子就從她的背脊上滑落了,眼眸微微頓住,向著她再次靠了靠,伸手去剛替她弄好被子,不想,她這麼負氣之下,竟然又向著裡面縮了去。那剛替她理好的被子再次的從她的見肩頭給滑落了下來,他又是一頓,眼眸裡閃過一些氣惱,最後,終究是無奈的歎息了一聲,伸手將她的身子向著自己的懷抱中給攬了去。

    花蔭掙扎,白玉低聲呵道,「別鬧,你都快貼在牆上了,像你這般下去,鐵定是要中風寒的。」

    花蔭依舊是掙扎,白玉知道她固執,即便他再說什麼,也是沒有用的,忙伸手大力的圈住她,連帶著她身上的被子一起緊緊的箍在了懷中,平日裡,白玉從來沒有對花蔭用強過,可這時候,白玉的力道竟然是這般的不容抗拒,花蔭再如何的掙扎也是沒有辦法,最後,終究是無奈,吹鼻子瞪眼的看了對面那看不見的牆壁半響,恨恨的閉上了眼睛。

    這白玉!她忽然覺得自己討厭他了!

    恨恨的想著,他平和的聲音猝然響起在她的耳邊,「別動,乖乖的睡一會兒,很快,等我將我的事兒辦了,我就可以帶你回去了。」他的聲音是那麼的輕和,花蔭有那麼一瞬間整個人都怔住了,她,忽然之間產生了一種熟悉感,可,她又具體說不出那熟悉感是什麼,她只知道,此時,她很是安心,很快的,她也沉沉的睡了過去。

    原本,開始還擔心著白玉半夜那什麼欲蠱發作什麼的,所以,她半夜竟然是驚醒了過來,待完全回神之後,她發現,她竟然還躺在白玉的懷中,只是。不同的是,她睡著之前,白玉是連帶著被子將她捲縮在懷裡的,這時候,他和她之間哪兒還隔著什麼杯子,他根本就是那麼直直的用手圈住她的腰的。

    花蔭覺得自己的臉一陣的滾燙,雖然,她不是什麼沒見過世面的純情少女,可是,白玉這般與她抱著。她還是覺得好生的詭異,她挪動了幾下身子,猝然。那本就是抱著她的人再次發力,將她給向著他再次給拖了過去。

    他這是沒有睡著嗎?這個意識讓花蔭感到了恐懼,因為,她害怕若是他發現她醒來了,待會兒四目相對。那會是一個如何尷尬的才場景,她自從認識白玉就沒有少在白玉的面前丟臉,這時候,如果這次那這臉就是丟大發了。

    她心裡有著畏懼,整個身子老老實實的躺在了白玉的懷裡,瞇眼當中。她感覺到白玉伸手替她蓋著被子,那被子是她先前挪動的時候從她的身上給滑落下去的,後來。白玉就再沒有動作了。

    花蔭聽不見她的呼吸聲,她沒有感到意外,因為,那日在船上的時候,她也不曾聽見過他的呼吸聲。發了半天的呆。她終究還是睡不著,身後有著白玉暖暖的體溫。那溫度讓她感到好生的安心。

    她忽然想起了晏憬,那個男人此時在做什麼?她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忽然想起晏憬,她只是覺得心裡記掛著晏憬,可要是仔細想想,她又覺得自己沒有立場去記掛他,畢竟,晏憬那男人確實太過於複雜了,她知道,她若是想要過好日子,就絕對不應該接近晏憬的。這點,純粹是她的直接,說不上理由。

    「醒了?」耳旁猝然傳來了白玉低低的聲音,花蔭一驚,急忙屏住了呼吸,裝作是睡著的摸樣。

    白玉等了她半天都沒有等到她的回應,終是沒有再說話,沉聲睡去。

    花蔭也不知道他是沒有發現她真的醒了還是不想拆穿她,不過,有一個事實,那就是她鬆了一口氣,又胡思亂想了半天,她終究是感覺這他的溫度漸漸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她剛剛醒來就發現白玉已經不見了,出了屋子,她頓時覺得周圍的人看她的眼光那是曖昧之極,特別是蕪嫿,那眼光還真是直接。

    花蔭不解的撓了撓頭,稀里糊塗的向著吃飯的地兒走去,不想,慕容雲卻是走了過來,頓在她的面前,低聲道,「渺渺,昨晚,你,昨晚?」

    花蔭不解的看著慕容雲,不明白他到底是想要說什麼,慕容雲哽了半天,終究是開了口,道,「昨晚,白玉睡你房間了?你們?」

    花蔭的面頰一紅,恍然大悟過來,進而又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否定,「沒有,沒有的事兒。」雖然她不久以後就要離開這裡,這些個名聲對她而言根本不算得什麼,可她就是不想承認。

    慕容雲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看了花蔭半天,終究是老謀深算的道,「渺渺,我雖然不及你娘親那般的與你親近,可好歹,往後,我也會和你們娘兒兩生活在一起,這事兒怎麼就不和我說實話了?你要知道,你的事兒,我會比你的娘親更加關心的。」

    「」花蔭看著慕容雲,他這話的意思是?

    慕容雲見她只是看著他,卻沒有開口的意思,悠悠的歎息道,「罷了,罷了,我還得催催你娘,讓你娘趕快的回來,今早,我笨打算去尋你的,可不巧就遇見了白玉從你屋子裡出來,雖然,你們往後也可能會成為一對夫妻,可這事兒還沒成之前,你們還是得守守規矩啊。」

    花蔭懵了,慕容雲給撞見白玉了?還有,慕容雲說的那話不竟讓她想起了木琳琅,看得出來,慕容雲應該是那種正正經經的男人,在他的心裡,應該根深蒂固的長著那種男女收受不清的思想的,這般的恪守禮儀倒真的和木琳琅那般隨便的作風背道而馳了。

    木琳琅的花名在外,即便很少出黑顏宮,這江湖之上的人都知道她的浪性,這慕容雲不可能是不知道的

    花蔭想的入神,耳邊驟然響起了慕容雲的呼喚聲,她極快的回過了神來,對上了慕容雲的目光,她將自己心裡的小八卦給掩在了心底,嬉笑道,「怎麼了?慕容老爺叫我哦?」

    慕容雲原本想要再叮囑她幾句。讓她在木琳琅回來之前莫要和白玉走的太近的,可是,這下聽她又是那般生疏的叫著他慕容老爺,不由的,心裡有些微微的不喜,沉下臉來,又不捨得對她發脾氣,只得嚴肅的道,「渺渺啊,我昨晚方才與你說過。往後不可再叫我慕容老爺了,怎麼今兒個又忘記了?」

    花蔭一頓,想著反正接下來幾天都要在這裡蹭吃蹭喝的。遂嬉笑道,「那就叫慕容叔?」

    慕容雲聽了她的話,頓了頓,很明顯是有些不太滿意的,可這下。又不好再讓她改改別的叫,只能先將就著湊合。

    花蔭見他不語,正要開口,不想,慕容雲卻是極快的點了幾下頭,地笑道。「好了好了,就慕容叔吧,快跟我去用飯。」

    花蔭點了點頭。轉頭想著蕪嫿望去,不竟又是蹙了蹙眉,她竟然根本就沒有離開,花蔭順時覺得有些鬱悶了,原來。這時間還有和她一般八卦的女人,哎!

    飯桌之上。白玉一如既往的扮演者一個好男人的角色,又是替她夾菜,又是替她盛飯的,花蔭知道他做這些都是建立在她有利用價值的基礎之上的,所以,根本就沒有一點點兒的感激涕零,受寵若驚之感,轉而卻是心安理得的吃著他送來的食物。

    倒是蕪嫿那曖昧的眼神老是從她的臉上閃過,那帶著趣味的眸光讓花蔭覺得好生的不舒服。

    一旁,慕容雲微微的咳嗽了兩聲,頓時,吸引了桌上所有人的目光,他覺得目的達到了,微微轉眸,看向了白玉,道,「白玉公子,日後,你若真的同渺渺成了婚,可是會同渺渺搬到慕容府邸來?」

    慕容雲這話可是雷到了所有的人,他那話中的信息量偏大,讓白玉也尋思了一會兒,而對於花蔭而言,無疑,這也是讓她愣了半天的問題,主要是,她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和白玉真的在一起,所以,對於未來根本就沒有考慮過,繼而,她根本就不可能留在這個鬼地方,所以,更不可能留在慕容府邸,再接下來,慕容雲為何這般的肯定著木渺渺就該是要留在慕容府邸的,難不成,慕容雲想要留下木渺渺,從而留下木琳琅?花蔭想著,又是一陣的歎息,這慕容雲,還真是小看了木琳琅!

    正想著,耳旁卻又傳來了白玉溫和的聲音,「這,自然要看渺渺的意思了,若是,渺渺喜歡這裡,我也可以留下來的,只是,若是真的要留下來,我還擔心會叨擾慕容老爺你呢。」

    白玉這話說的!花蔭暗暗的翻了一個白眼,看吧看吧,這些個虛偽的人就是討人喜歡,因為,慕容老爺的臉上已經地上笑意了。花蔭捏著筷子,靜默不語。

    慕容老爺爽朗的笑了幾聲,終究是停了下來,「這,我自然是樂意的很的,又如何會覺得麻煩?渺渺的娘親將渺渺當做是掌上明珠,我自然也應該將渺渺當做是心裡肉的。」

    花蔭就鬱悶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愛屋及烏,哎,就因為他喜歡木琳琅,所以,木琳琅的女兒他也喜歡了?那當初,老鴇娘親怎麼就沒有愛屋及烏的喜歡上混混老爹,就看他們那不吵架日子就沒法子過的架勢就夠了,花蔭真的很難想像,若是混混老爹和老鴇娘親甜甜蜜蜜,你儂我儂的過著夫妻該有的日子,那會是一個這樣的場景。

    意識到自己想了太多的事兒,花蔭搖了搖頭,垂頭吃飯。

    一頓飯結束,慕容雲招呼著花蔭,告訴她若是她覺得無聊便找一個人陪著四處轉轉,接著就離開了。花蔭和白玉對望了一眼,兩人都達到了一個共鳴,原本,他們就想著去後院探聽虛實的,這下,慕容雲走了,他們兩人就更好行動了。

    支走了身邊的人,花蔭和白玉悄悄的向著後院走了去,當她一想起昨晚那竹子倒影下的那張臉之後,她不竟又打了一個寒戰,是人是鬼,馬上就會見分曉了!

    從後院上的牆上翻了過去,一陣鈴鐺聲就傳了過來,伴隨著婆娑的竹林搖曳聲顯得相當的詭異,花蔭和白玉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是悄悄的向著前方走了去。剛走到沒有東西遮攔的院壩。一個擺攤設道的道士就浮現在了他們的眼底。

    那道士一身黃色的道士袍子,手執一把桃木劍,右手拿著一個明黃的道符,嘴裡還振振有詞的在念叨著什麼。接著,那道士猝然用桃木劍刺穿了那道道符,將道符光光正正的刺在了一個草人身上,那道士身旁的一個童子遞了一杯水給道士,道士急急地喝了一口,猝然的向著那個草人給噴了去。

    那架勢弄的花蔭又是一怔,這。這是在捉鬼?

    還未多想,那道士又是一陣的厲呵,「上狗血!」

    那道士身旁的童子極快的從一旁端了一碰紅的發亮的狗血向著背後的門處潑了去。花蔭聽著那道士又開始振振有詞的念叨著什麼了,心下微微遲疑,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狗血辟邪?在看向那道被狗血玷污的木門,花蔭直接。這門應該是慕容夫人臥室的大門。

    「人都死了,還弄這些。」身後,蕪嫿的聲音猝然傳來,花蔭向著身後看了去,卻瞧見了蕪嫿正站在他們的身後,抬眸向著那正流著狗血的房門。花蔭沒有想到他竟然會來,下意識的開口,「你怎麼來了?」

    蕪嫿衝她勾唇笑了笑。卻是不答,相對於一旁的白玉倒是淡定的很,他看了看蕪嫿,方才淡淡的道,「跟了這麼久了。還以為你會一直這麼跟著的,竟然選擇了現身。」

    花蔭頓時明白了過來。原來,白玉一直都知道他們的身後還跟著蕪嫿而蕪嫿這個小尾巴,她只是抱著雙臂,很不淑女的笑道,「現身還是不現身有什麼區別嗎?如玉公子一直都是知道我的行蹤,不如出來與如何公子溝通溝通,豈不更好?」

    花蔭看著蕪嫿這般不羈的動作,皺了皺眉,道,「要和男人更好的溝通就應該拿出淑女該有的本質,你這樣吊兒郎當的樣子,還真是會讓人看不出你是女人,更何況是淑女。」

    蕪嫿的胸口猝然升起了一口悶氣,她瞪著花蔭,眼裡飛快的閃過了什麼,一旁的白玉只是淡淡的笑了一聲,輕聲開口,「這般的儀式到底是道士在做戲還是慕容家在做戲?」

    花蔭一愣,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詫異道,「你的意思是,這有可能是慕容雲請來做戲的?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白玉看著遠處,那道士依舊是振振有詞的摸樣,再看了看周圍圍著的丫頭僕人,搖頭道,「看來,要想不白來一趟還得調轉一個方向,背著這些人進去。」

    花蔭點了點頭,表示讚許,白玉和蕪嫿對視一眼,一同翻牆而出,後來,他們終於從沒有道士的地方鑽了去,花蔭極快的向前走著,因為,找準了屋子,卻是慕容夫人屋子的背面,除了一扇窗戶,根本就沒有門。

    白玉上前去試探窗戶想要將窗戶不動聲色的打開,卻是未果。花蔭伸手從嘴裡沾了一口唾沫,直接向著木門上的窗紙搓去,待弄了一個小洞,她又將眸子對準了洞口,向著屋子裡看了過去,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她整個人都一陣的毛骨悚人,極快的抬起了頭來,向後退後了幾步。

    原來,她先前剛剛對上洞口的時候,裡面忽然出現了一隻眼睛,那眼睛佈滿了紅血絲,就像是一個馭血而來的魔鬼才獨有的一般。白玉極快的向著她走去,蕪嫿則是向著那洞口望了去。

    花蔭指著屋子,說話開始有些結結巴巴了起來,「屋子,屋子裡,裡,有眼睛,一雙可怕的眼睛。」

    白玉蹙上了眉頭,這時候,蕪嫿將目光從洞口收了回來,衝著白玉搖了搖頭,「根本就沒有什麼人。」

    「怎麼,怎麼可能,我明明看見了。」花蔭說著又向著洞口看了去,看到的還是那只嚇人的紅眸。她極快的轉開了目光,伸手指著那洞口,白玉看了過去,卻是搖頭道,「或許,屋子裡真的有人,但還是必須要進屋子去看看才知道。」

    花蔭猝然的望向了白玉,他這話的意思是他也沒有看見。

    「一定有,我看見了的,是慕容夫人嗎?會不會是她?」她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控制音量,白玉側耳一聽,極快的拉著她往一旁躲去。不久,那穿著黃色袍服的道士已經拿了道符過來,一扇一扇的門,挨著挨著的貼著,一個都不打算放過。

    蕪嫿低聲道,「看來,這會兒是沒有辦法知道真相了。」

    白玉勾了勾唇,「也不一定。」

    花蔭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他已經圈住她的腰肢向著屋頂跨去,花蔭害怕自己落下去。她極快的伸手圈住了白玉的脖頸,一個想法竄入了她的腦海裡,難道他想要從房頂進去。

    確實。當他帶著她跨上房頂之後,蕪嫿已經在房頂之上揭開了幾個瓦片,率先的跳下去了,白玉抱著花蔭,跟著蕪嫿往下跳去。

    當腳步落地之後。蕪嫿正望著他們,她在搖頭,花蔭的眸光微微頓住,四處打量了開去,待她看到了沒有一個人影兒的屋子之後,她終究是明白了蕪嫿那搖頭所代表著的含義。

    「你確定你先前看見了?」蕪嫿跳著眉頭看花蔭。花蔭鬱悶的翻了一個白眼兒,懶得去搭理蕪嫿,暗暗的嘀咕著。難不成,她是真的撞邪了?

    「她應該沒看錯。」白玉端起了一旁的白盞杯,目光深沉的遊蕩在屋子裡的每個角落。花蔭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不由的又是一驚,訝然道。「怎麼還有熱茶在?這屋子裡不是沒有人的嗎?」難不成還真是見鬼了。

    白玉並沒有將目光轉開去,他的眸光悠悠然的看著遠處。半響,方才是低低的道,「這屋子確是有人,可不知道是否是慕容夫人。」蕪嫿也順著她的目光望了過去,瞧見無人,眉頭也跟著蹙了起來。

    花蔭覺得蕪嫿雖然長得不男不女的,可這蹙眉的神色還真不是一般的勾人。

    「那這屋子裡定然是有機關的。」蕪嫿淡淡開口,已經支身前去查看可能掩藏著機關的地方,花瓶處,牆壁之上的壁畫處,一一的對讓她給搜了去,一旁的白玉放下了白玉杯盞,跟著他一起搜羅了起來。

    未幾,白玉猝然拽起花蔭,低呵一聲,「不好,有人來了!」伴隨著聲音的停頓,兩個人都向著房梁頂之上給竄了去,花蔭從驚慌失措中回神之後對上的就是白玉緊緊的看著下面的目光,而她的身旁還站著一個人,確是蕪嫿!

    『砰』房門驟然被人打開,花蔭也跟著向下看了去,卻是看見了慕容雲的頭頂,他像是有些著急,在屋子裡巡查了半天都是沒有看見一個人影兒,他的聲音驟然響起,「來人!」

    伴隨著他的聲音落下門處一個人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那人緊緊地垂著頭,那摸樣,倒是帶著恐懼和謹慎的。「老爺,叫小的?」

    「嗯。」慕容雲點了點頭,聲音冷然,「沒有人進來過?」

    那人聽了先是一嚇,急忙搖頭,「我們一行人將屋子守的緊緊的,連一個蒼蠅都沒有飛進來。」

    慕容雲蹙眉,那神色好似有些不相信,「是嗎?那小姐可有出屋子?」

    那人一聽,愣了愣,半響才低低的道,「老爺,這,小的,失職了。」

    慕容雲不聽他再加以解釋,哼了一聲,快步的向著屋子外走去,門接著又被人輕輕的關了起來了。花蔭這時候才敢說話,她盯著白玉道,「上次你是不是也是藏在房頂的,不然,我為什麼老是尋不著你?」

    白玉一聽,並沒有回答,反而是圈住了她的腰肢,將她抱著往下跳去,待落了下去,她的眼神還放在他的身上,一看便是要等著他回答她的問題,他老實的點了點頭,卻是沒有多說話。

    「你可有去仔細尋過你的屋子?」他淡淡的看著她,雖然沒有明白的說出來,可她已經心領神會了,驚詫道,「你的意思你,你,你居然就藏在我的屋子裡的?」

    白玉點了點頭,卻是沒有說話。

    花蔭就鬱悶了,她怎麼沒想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個道理,忍住了吐血的衝動,耳旁,白玉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如果,我沒有猜錯,慕容雲現在應該是去尋你了。他懷疑你來了這裡,還有,若是尋不到你,他可能會再次返回來。」

    「那還不快走。」花蔭心路一驚,暗暗的想著,若是讓慕容雲給發現了她在查慕容夫人,那往後慕容夫人的事兒就更不好查了。

    白玉樓主花蔭的纖腰,抱著她往房頂飛起,當花蔭回到屋子的時候,正好慕容雲從她的屋子裡走出來。看著她終於出現了,一臉擔憂的看著她,道。「渺渺,剛剛去哪兒了?」

    「剛剛去如廁,隨便轉了轉。」話音剛落,白玉和蕪嫿已經走了過來,瞧見慕容雲在。也是裝出了一臉詫異的摸樣,還是白玉最先開口的,「慕容老爺可是有事兒?」

    慕容雲看著白玉,眸光動了動,道,「就是擔心渺渺。過來看看她。」

    白玉又和慕容雲含蓄了幾番,幾人方才是作罷,吃了午飯。蕪嫿要出去轉轉,花蔭就一個人回房了,當她關上門準備休息一會兒之時,卻是瞧見白玉竟坐在桌邊悠悠的喝著茶水。

    「你,你怎麼在這兒?」、

    白玉放下杯子。輕聲道,「你想不想知道慕容雲現在在哪裡?」

    花蔭搖頭。她幹啥要知道慕容雲的行蹤,白玉起身,向著花蔭走去,伸手拉著了花蔭的手,一邊走,一邊解釋,「我帶你去看看慕容夫人。」

    花蔭一聽慕容夫人,心下知道了白玉的盤算,也不掙扎,任由著白玉將她牽著往前走,繞過眾人,白玉帶著她趴在了房頂,他輕輕的揭開了幾塊瓦片探頭向著下面給看了去,花蔭最開始還有些狐疑,最後,也跟著向下面望去,頓時,又是一驚,這她竟然看見了兩個人!慕容雲和慕容夫人!

    慕容雲正在燒著紙錢,他一聲不吭的站著,而一旁的慕容夫人則是雙眸冷沉的看著慕容雲,那眼神中帶著的怨恨是再明顯不過了的。這是什麼情況?花蔭咋舌,也就是慕容夫人根本沒有死了?可,既然慕容夫人沒有死,這慕容府邸的牌位又算是什麼,活人碑嗎?

    想的入神之際,慕容雲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待你不薄,你也知曉,你走好。」

    一旁的慕容夫人竟是沒有說話!這情形,還真是詭異慕容雲站直了身子從慕容夫人的身邊走過,那情形,倒是根本就沒有看見慕容夫人一般,慕容夫人向著慕容雲伸手,慕容雲也只是神情恍惚的坐在一旁,沒有反應。

    花蔭倒吸了一口冷氣,腰上一緊,白玉已經抱著她往下竄了去,待雙腳落地之後,花蔭依舊是心有餘悸,她看著白玉,神色陰鬱,什麼話都不提,反而去問白玉,」你,可有看見慕容夫人?」

    「怎麼了?」白玉沒有回答她,反而開口問她,陡然之間,她心裡一涼,暗暗的想著,這不會是讓她給看錯了吧,可她明明就是看見了的,難不成,還真是見鬼了。

    「你別問,你告訴我,你可有看見慕容夫人?」花蔭異常的緊張,她心裡清楚,若是他告訴她沒有看見,那麼,她剛才看見的就不是人了!

    但,白玉在沉默了半天之後,終究是點了點頭,「嗯。」

    他帶著肯定的話語讓她的心裡一喜,他看見了,他也看見了!那也就是說,她看見的不是鬼,而是人!

    這鬆了一口氣之後,她陡然的覺得心裡也沒有那麼的毛骨悚然了。愣愣的道,「幸好你也看見了,若是我一個人看得見可也不對啊,先前,慕容雲那神色,分明就是沒有看見慕容夫人的,慕容夫人向著他支手,他也示若未見,從頭到尾,慕容夫人也從未開過口,這,還真是好生的詭異。」

    她在說話,他也順著她的話語給想了去。

    「若是真想知道,何不親自問問慕容夫人?」

    花蔭先是覺得對理,後來,又覺得掃興,「我本還打算著去問問丫頭婆子什麼的,可是他們那摸樣,只要一問起慕容夫人就變臉,還有,今兒個不也是去慕容夫人那裡了麼,若是我猜的沒錯,我們今天跳進她的屋子之時,她也是在屋子裡的,可是她見著我們就開始躲了去,如何讓我們見得著。」

    白玉看著她,一陣的搖頭,「晚上,我去。」

    花蔭本是要讓白玉叫上她的,可白玉卻是先她一步走了,她暗暗的想著待晚上一到,她就藏他屋裡去,他行動了,她也就跟著他去,不想,還未等到天黑,他就已經出現在她的屋子裡了,順著帶來的還有慕容夫人!

    慕容夫人見了她,驟然道,「真兒呢,我的真兒呢?」

    花蔭這下是肯定了,慕容夫人真的是人而不是鬼,還未開口,慕容夫人已經凌厲的奔到了她的面前,伸手就要箍住她的脖頸,耳旁,依舊是慕容夫人震耳欲聾的聲音,「真兒,還我真兒,還我真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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