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西瓜有啥學名我也不知道,只知道當地管這瓜叫青皮,這種甜瓜品種是白糖罐。」
「這兩種瓜都是老品種,不是啥新鮮玩意兒。」
「那怎麼看不到哪裡有賣這個的?」
「這青皮你也看到了,這皮都快一寸厚了,說來倒是皮實不愛壞,一米高掉到地上都摔不爛。不過這能吃的瓜肉太少了,外加著種子多個頭還大,所以不大好賣,基本農村有種的都是為自家吃種上幾棵,基本沒人拉出來賣。」
「哦,這樣呀。」林莎有些失望,不過還是揚揚手上的甜瓜問到:「那這種呢?」
「這瓜味道是好,不過能長到這麼大的白糖罐已經算是個頭最大的瓜了,所以單產比較低外加著不容易保存,所以一樣也早被淘汰了。」
「這樣呀,難怪你說買不到呢。」
徐毅點點頭,「不過這兩種瓜都能自己留種,你要喜歡的話,這種子種在陽台上花盆裡面,倒是也能長出來,不過結出來的瓜味道可能比這個要差。」
「真的呀,那我還真得試試。」說著,林莎伸手抽了張紙,準備拿來接手裡的的瓜瓤。
徐毅笑著說到:「你別弄了,這東西黏糊糊的還得洗。這瓜和西瓜的瓜子我每年都攢不少,拜託親戚幫我種。你坐一下,我去給你拿點兒。」說著他站起身朝著臥室走去。
這種謊徐毅撒得也越來越順,基本上足夠以假亂真了,林莎更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不過她也是因為第一次來,不熟悉這房間的格局,以為徐毅是去書房拿東西。否則肯定要嘀咕:這還是個不會種地的主兒,居然把種子放在臥室!
「那就麻煩你了。」
「沒事兒,我這也是閒來無事時候弄的,最近天好都晾乾了。」這東西他哪兒會放在房間裡面,不過是把空間裡面竹匾裡面晾曬的西瓜子弄一些出來,再把原先裝著甜瓜籽的那個葫蘆直接倒了一點。不過這事兒總不能玩魔術,當著別人做就是了。
徐毅把裝著種子的袋子遞給林莎。笑著說到「這裡面西瓜籽和甜瓜籽都有,要是不會種,不會管理的話網上找找,應該能有不少地方可以找到。」雖說給她種子了,不過徐毅也不認為她真能把這瓜給種活,甚至長到能夠開花結果的時候。
城裡孩子種菜這事兒怎麼看都不靠譜,說來大多都會把這個當花來栽的。說來以前在中醫院科裡面都有兩個小護士整天栽花種草,結果硬是把個花盆當成水田了,見天兒往裡面澆水。可這就算是水稻也有不少時候需要曬田。這花盆裡的土時時刻刻都能捏出水來,這花草會有什麼結果就不想而知了。
「我回去試試吧。」林莎笑著說到。其實她心裡也有些不以為然,怎麼說自己也還是莊戶人家孩子,種個瓜還要到網上查那也太笑話了。
說來甜瓜和西瓜她還真沒種過,不過小時候在家每年都會種幾棵葫蘆,這能有多大區別?再說如果真有問題。自己打電話回家找自己爸媽問不是更靠譜兒,還去網上找——一幫城裡孩子閒得蛋疼種點兒花草那也叫會種地?
不得不說,這女孩子戰鬥力就是強。兩個人坐在這兒有一搭無一搭地閒聊著,很快就把西瓜全都吃光了,就連甜瓜都沒剩下幾個。
徐毅不好意思開口發問,這就算想談正事兒也得等人家吃完。林莎更是不想表現得太著急,也是絕口不提生意的事情,只是找些不搭邊兒的事兒說著,盡可能保持著不冷場就好。反正徐毅都不急,自己又急個什麼勁兒,這生意的主動權總得握在自己手上才行!
其實林莎也是銷售干久了,養成了這樣的慣性思維。其實就算她沒上樓時候直接挑明了跟徐毅說。他也不會不同意她的想法——反正這錢總是要花,只要能保證質量和價格,工程給誰還不是一樣?
看著林莎吃完。徐毅給她倒了杯水,這才開始問到:「林莎,那你說我二樓那裡怎麼處理?」
林莎笑著看看徐毅,端起杯子呷了一口,說到:「你自己覺得可以怎麼解決?」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這得讓徐毅自己想出辦法來,自己再因勢利導才是最好的營銷策略。自己只要引導他發現這個問題,等他覺得棘手甚至無法處理時候自己再說方案,這就是急用戶所急想用戶所想,這樣如果沒有別的因素影響,這生意基本就能談成了!
徐毅想了一會兒,一臉不情願地說到:「是不是得在這房間裡面加幾堵牆把空間徹底分割開?」
這樣把一個大空間分成幾個小空間,吵鬧聲自然會被局限在一定範圍內。想來到這份兒上,這吵鬧應該不會太厲害。更何況他當初沒想到這問題也是因為店裡不打算賣酒,也不允許別人帶酒,吃個飯應該不會太吵鬧,所以忽略了這個問題。
林莎看著徐毅果然提出了這樣的想法,就點頭說到「「這方案不錯,不過我想你如果能有別的辦法肯定不會這麼幹吧?」
徐毅攤手歎息,這做法肯定也是走極端,能不這麼干當然好了,可是卻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是啊,這對整體環境破壞太大,還得加大人力投入,要不然不只需要的服務員更多,還得要額外支出電費等基本開銷。」
看著徐毅有些愁眉不展的樣子,林莎心中暗喜——自己的目的達到了,這總算給他製造出難題了。
現在自然該是自己給他答疑解惑的階段了!
林莎把果盤推開一點,從手袋裡拿出來白紙放在茶几上,拿著筆開始在上面畫。頭也不抬地笑著說到:「你看我這個法子行不行,不行的話咱再想別的辦法。」
果斷地推心置腹,表示跟徐毅共進退一起面對難題,這毫無疑問是個極好的姿態,更容易拉近兩個人的距離。
徐毅也毫無意外地從這樣的態度裡面,一下子感到了如沐春風的親切感。話說要是林莎是不熟悉徐毅的心性,之前閒聊中的試探也沒能從徐毅這裡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所以還算謹慎,純粹當成一種普通的商業往來就得到這樣的效果。她要是知道昨天坐車時候徐毅還在頭疼沒人幫著拿主意,只怕這態度還能擺得更加的親近,甚至不等生意談成都能讓徐毅張嘴叫姐姐!
看著徐毅投過來滿是感激信任的目光,毫無疑問林莎又給徐毅加上一條標籤:耳根子軟,兩句好話就能蒙住。這種人這學費得花多少才能真正學會做生意呢,當然這種小白總比那種「等我問問我老爸/老媽……」有顧問團當靠山的小白好打交道。
林莎也相信,只要自己真能設身處地地幫他解決這問題,基本這工程自己公司就能包下來了,至於賺多賺少,這就看他自己預算多少,願意花多少了。
她笑著說到:「這問題稍微有點兒複雜,咱畫張圖一起來分析一下看這個行不行那個。不過我可沒學過製圖或者建築設計,畫出來的東西你對付著看吧。」
徐毅笑著說到:「你給我張設計圖我還不會看呢,咱這能看懂意思就行。」
林莎在紙上畫出一個方框,嘴裡還在解說:「咱就拿這個當成就是你這飯店二樓的平面圖吧」
「你看,這二樓最大的優勢其實是南面對著江邊,不管東邊還是南面能看到群山起伏,風景特別的好。」
徐毅點頭,「是呀,所以我也才想著這大廳就這麼維持原狀,這樣就算坐在樓道邊上的位置都能有風景可看。」
林莎自然先對徐毅的看法表示同意。「是呀,這樣利用的話,總的來說這有效空間大,在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毫無疑問是種優勢。」林莎說著,話音一轉說到:「可是國人的進餐習慣如果不改變,這空間大了怎麼都不可能難免吵雜的情況吧?明明挺高檔的地兒,結果弄得跟個大食堂似的,你總不能掛個牌子寫上肅靜兩個大字吧。」
徐毅這臉都要黑了,這樣的話,這哪兒是飯店,這明明是小學的教室!
看林莎的意思,她還是有辦法解決這問題的,所以乾脆虛心請教起來:「那有什麼好辦法能解決呢?」
林莎照例露出很親切的笑容,在紙上畫出幾個方框,在一些方框中間又畫上一條黑線,扭頭看向徐毅。「我是這樣想的,你看能不能隔一段距離就在桌位中間加上一些屏風牆?」指著紙上的黑線,林莎詳細地解說到:「像這樣,兩張桌子緊挨著,中間加上一道屏風牆,雖說不能解決聲音的穿透,不過咱老話不是說眼不見為淨,總能緩解一下這樣的情況吧,說來這還能美化環境,改善現在大廳這種空蕩蕩的感覺。」
徐毅看著,不僅就想到檢查床邊上那種一人多高的折疊屏風,伸手比劃著問林莎:「可是這滿房間的這種屏風,不是同樣也把房間割裂得支離破碎的,這不是讓人覺得跟走迷宮似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