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毅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以前只知道這省城的房子貴,沒想到貴到這種程,不過再想想也釋然,畢竟雲江流經省城就這麼一段,這兩岸適合建房子的也沒多少地方,也算是稀缺資源。自己也去過沿江廣場,每天人流如織,確實熱鬧,這有人就有市場,不過這房價能漲到這程,也說明這省城有錢人是真多呀。
「是呀,所以這個才是真正的暴利,當然其實也沒必要真的非要說說哪個行業是暴利,真的投身其中,只要掌握渠道,沒有一行不是暴利,只是各行各業對於社會和人們生活的影響程不同罷了。」
「這倒可能,呵呵,不過這房子的確說得上是城裡人一輩子最大的事兒了,這結婚生子,孩子的上學什麼的都可能受到這個影響,再兩情相願,也可能被丈母娘一句:你先買了房子再說,給徹底拆開。」
「是呀,國家整頓房地產市場的力也一定會越來越大,如果任由房價上漲,可以說是遺患無窮,所以我早想把手上的房子全都處理掉了,以免哪天被徹底調控了,這次即使不是我母親的的事兒,我也準備要回來的,而且沿江一代的房價基本都差不多到頂了,再留著也沒啥意思,我已經讓房地產公司把房子全都掛牌出去了,這次回來,基本上都能簽訂銷售合同,收回的現金,我準備全投入到澳洲去,過個兩年,再回來開發國內奶粉市場,讓那些奶協無作為,利慾熏心的傢伙們體驗一下什麼叫國際競爭力。」
「那好呀,我就拭目以待了。」徐毅心有慼慼焉,國內還沒哪個行業的負面新聞比奶業更多,造成的後果更嚴重,就算前兩年的毒膠囊都沒三聚氰胺造成的後果深遠,長此以往,只怕真的沒有安全的奶可用了。
「說來勞務派遣我比留學咨詢做得還短,畢竟這個市場不可能一直火爆,而且受到國際環境影響太大。前幾年,澳洲培訓市場炒作最火爆的時候,我就把培訓學校做了個高價賣掉了,同時也逐步停止了勞務輸出的業務,陸續地把錢輸入回國內,做了最後一次房地產投資。」
「那時候,我們手裡商用房加上住宅大大小小有幾百套房產,而且那時候沿江一帶的商圈也已經初現雛形,房地產也開始快速上漲,我們最早買的那批房子差不多都翻了十四五倍左右。不過我們都看好這市場還有上升空間,所以還是硬著頭皮買了最後一批商業用房。沒過多久,省城也開始調控房地產市,控制炒房,這房地產的生意也算到了頭兒了,不過省城大範圍內房價上漲的勢頭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大幅加速的。」
「三年前澳洲經濟危機也大面積爆發,很多牧場無以為繼,紛紛倒閉。我和你嫂子就出手了幾十套升值空間不大的店舖,拿著錢買了片牧場,在澳洲直接辦理了投資移民。」
「其實我辦這個牧場還有另一個用意,那些年村裡不少看著這僱主擔保移民挺划算的,賺得也比在家種地強多了,紛紛移民出去,卻不想著如果自己以後失業怎麼辦。別人我也管不過來,這些人我還能管得過來,畢竟沒哪一份工作一定能幹一輩子的,誰能保證他們這技術以後會一直有市場,萬一失業怎麼辦?」
「其實澳洲用工收緊的苗頭早就已經出來了,基本上普通工種的僱主擔保移民移民局就不會再批准了。僱主想要擔保?好,你先在報紙上登三個月廣告,確定在市場上招不到人才可能准許你擔保移民。萬一以後澳洲這經濟進一步回落,我也怕他們一下子被斷了後路,有個牧場,這技術高的不行,不過有些工作總是用不到太多技術含量的,不能有以前賺得多,但是至少能讓家人不至於挨餓……」
「所以這次回來,我就準備把所有的房產全部處理掉,然後錢全都投到擴大牧場規模和購置奶粉乾燥設備上面,還準備在國內找幾個業內的資深人士,畢竟產品想進入國內,不止要符合澳洲本地的規定,同樣也要滿足國內的相關強制性標準。」
除了徐毅,剩下幾個人顯然都是酒精考驗的戰士,所以酒桌上倒是一點兒也不沉悶,再加上鄭懷遠時不時地講一些這些年的趣事兒,以及澳洲別樣的風物人情,一頓飯一直從四五點鐘吃到差不多晚上點鐘,幾個人這才結賬出來,雇了個代駕將車開回了醫院。
「小徐,明早上你有空麼?」鄭懷遠想起一件事兒來朝徐毅問到。
「有空,那我明天探視時候再過來給阿姨檢查下。」
「呵呵,不是這事兒,我母親基本上沒啥事兒了,要不我也不可能放心醫院一個人不留,一直陪你們喝到這個時候。」鄭懷遠笑笑,一頓飯吃下來,自己對於徐毅這個人的品行還是有了一定瞭解的,托付給他,這應該也算是最好的解決辦法,而且這人不願意接受自己的好意,自己給錢什麼的人家肯定會拒絕,弄不好心底還會留下芥蒂,不過等下還是回去打幾個電話,連夜把能弄的材料都弄好,盡可能少佔用徐毅的時間,畢竟再怎麼樣,人家還是個學生,而且馬上就要畢業考試了,為這事兒再弄個補考什麼的,只怕讓人家。
「哦,那就好,別的事兒呀,那我啥時候過來?」
不是這事兒,那能是什麼事兒?徐毅也有些好奇,這總不能是遊山玩水就是了,自己就一個窮學生,雖說自己救了他母親,算是場善緣,不過這請自己吃頓飯也算盡到心意了,更何況這鄭懷遠看著就是個孝順兒子,母親重病總不可能撇下她,領著自己去逍遙。
「那我們點鐘在醫院門口這裡見怎麼樣?我帶你去個地方。」鄭懷遠說到。
第二天早上,徐毅看好時間,到了醫院門口,就看見鄭懷遠陪著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站在路邊一輛黑色的轎車旁邊。
「小徐,給你介紹下,這是平安律師事務所的秦國棟秦律師。」鄭懷遠把身邊戴著金絲眼鏡,一身深青色,稍微有些消瘦,但是看起來非常精幹的男子介紹給徐毅
「這是我媽媽的救命恩人,徐毅。」
「小徐你好,初次見面,請多指教!」說著,秦國棟伸手在西裝內袋掏出張名片遞給徐毅,然後握住徐毅的手輕輕搖了兩下。
「好,咱們上車,抓緊時間爭取上午能把這事兒都辦完。」鄭懷遠笑笑說到。
「鄭哥,咱這兒要去哪兒?」徐毅問到,這還叫個律師來,這到底為的什麼,難道要和誰打官司,可是就算打官司,這也沒自己什麼事兒?
「老秦,拜託你來開,我這兩年多都沒往那面兒跑了,更不知道這改成步行街以後,哪兒能停車,這要不是金龍他們幾個都不熟悉那路,我也不能麻煩你呀。」
「這有什麼麻煩的,這麼多年你照顧我生意,我那小事務所能發展到今天?再者說俺這麼多年下來,這都變成老朋友了,有啥麻煩不麻煩的。」秦國棟也笑笑。
「那咱走。」
車子一直開出大學城,進了市區,一直向東南而去,差不多半個小時,找了個停車場停了下來。
「老鄭,咱得從這兒走過去,再往前開,要能找到停車場才怪了,我這每天上下班都得停這裡。」
「你事務所還在老地方麼?」
「沒了,不過離著原先的地兒不遠,你那樓賣了,買家直接翻倍的租金,更是連漲幾年,再在那兒的話我是吃不消了。光講排場有啥用,我寧可稍微偏一點兒,這租金便宜不少,而且事務所的牌子也做起來了,基本上業務量也穩定下來了,沒必要還在那兒撐門面。」
「這倒是。」
幾個人走著走著,一路上車來車往絡繹不絕,再向前甚至直接塞車了。
指著一眼看不到頭兒的車流,秦國棟笑到:「看到了,這地兒天天都這樣,這十有**都是沒經驗或者存著僥倖心理的。這沿江大道改成步行街以後,這附近道路分流還得等海城路擴建完了才行,這要不是修了地鐵,剛才咱那兒基本上也沒法停車了,我呀,還得再搬家。」
「秦律師這是往沿江大道的路?」徐毅雖然來的次數少,也看出來再往前好像。
「是呀,堵車堵得壯觀?這條路算好的,這要是直通江濱公園那裡的路,趕上週末都能堵出去四五里地去。」
「不到沿江,不知道省城有多少人,這話真沒說錯。」
「呵呵,你也聽過這話呀?」
「是呀,不過我過來都是換乘公交再坐地鐵,倒也不覺得怎樣,這麼壯觀的場面還是第一次看到呢。」
「你這畢業早了,要到明年的話,五號線準備延長到大學城了,你從醫院門口上車直接就能坐到濱江公園。」
「呵呵,我還嫌自己畢業晚了呢,這要早些年,就業壓力多小呀,哪兒至於像現在這樣。」
「這倒是,不過這地鐵要延長的消息市政府的公告還沒出來呢,你要是手裡有錢,大學城現在買套房子,等著地鐵通了,這房價估計也得翻倍的漲。大學城現在的房價還是挺划算的,而且周圍都是大學,這房子升值是遲早的事兒,而且省裡也定了,大學城周圍不搞小城鎮建設,短期也沒擴建計劃,這大學城的房子也絕對是買一套少一套。估計放個十年年再轉手賣掉,我覺得一套至少也能賺個兩三百萬。」
「呵呵,我沒錢,更沒省城的戶口,肯定買不了,秦律師你倒是可以考慮呀。」
「我也早都買了,就在沿江這裡有兩套,花城還有一套,我都要準備把花城那套賣掉了,這說不上哪天徵收房產稅,這就虧了。」
「你少逗小徐了,你當年這兒的兩套不是在你兒子名下呀,淨扯淡,這過戶手續還是我老婆幫你辦的呢。」鄭懷遠聽了,呵呵笑著,直接揭穿了秦國棟的老底兒。
「是呀,得虧聽你勸轉得早,這要放現在,過個戶這得讓我心疼死,得花多少錢去。」